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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祸不单行(上)

作品名称:窗外雨潇潇(续)      作者:山雨歇      发布时间:2017-09-02 09:29:02      字数:3646

  不知道是我真的只忙着高考,别的事都不放在心上,还是我的眼里、心里除了金一诺再没有别人;应该说,在仙林中学的复读班里,高义伟是与我走得最近的男同学,可直到差不多体检之后能有一个星期了,在他的同桌黄成祥又一次给我捎着打开水时,我才发现高义伟已经好几天没有给我捎着打过水了。
  看着黄成祥把我的水杯给我放到我的桌子上,我随口问了句:“你同桌呢?我怎么好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
  黄成祥也是个老实孩子,他没有意识到我是刚刚才发现高义伟失踪好几天了的。他也随口回答说:“我也不知道啊。体检那天还看见他了,体检完了就再也没有看到他。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哦,真的都这么久没来了?”极度的震惊让我的心里翻腾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不过,也因此用一个看似随意的“哦”字,代替了几乎脱口而出的“啊”字。
  毫无疑问,高义伟的友好、高义伟对我的帮助,让我多了一份对高义伟的关心,可也仅仅限于关心。我发现,现在我的心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被感动了。
  说实话,高义伟的善良、热情、真诚无疑要超过宋延德,可在我的心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宋延德却像上辈子就是我的大哥一样,我对他的尊敬和爱戴延伸到了今世。金一诺是我无怨无悔的爱人,宋延德是我不离不弃的亲人。而高义伟是一个待我亲切,为人爽直、和气,我这辈子最可交的异性朋友。
  黄成祥回到他座位上吃饭去了,我一边往嘴里填着东西,一边不经意地想:高义伟会去哪儿呢?难道他突然想通了,又去认了那个老中医当干爹?就算真认了又怎么样?有什么不好意思跟我们说的。要不,还能是什么原因?他怎么能走得这么急,都没有跟他同桌、跟我打声招呼。
  算了,来复习班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交朋友的,既然高义伟认为没有跟我们打招呼的必要,我也没有必要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还有十来天就高考了,可没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的头疼病还没有好利索呢,也不敢再胡思乱想。
  中午,我还在午睡,突然觉得鼻孔有些痒痒,拳起手重重地揉了揉。刚拿开手,那种痒痒的感觉又来了。我睁开眼,看到的是张瑶嘉把头探在我的眼前,手里捏着我的几根发尾在我的鼻孔边蹭呢!
  我闭上眼,胳膊一抡,手掌朝着张瑶嘉的手掌盖去,嘴里嘟囔着“讨厌的蚊子,大白天就出来叮人!”
  张瑶嘉早就看到了我的动作,我的手掌一下子拍到了枕头上。张瑶嘉的头在宿舍里转了大半圈,“咯咯”地笑着,朝着午睡的同学喊:“快起床了!小懒猫们。起来吧,都起来吧,还有五分钟就到起床时间了,一寸光阴一寸金,高考完了再睡吧。”
  上了这几年高中,同学们的生物钟应该差不多都固定了。我坐起身,发现张瑶嘉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少数的几个跟我一样打算睡到点的同学,也都跟我一样坐了起来。
  张瑶嘉催促我说:“快点,快点,头发不用梳,一点也不乱。脸也不用洗,还红欲白。”
  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今年春天写过的那首《浪淘沙•桃花》词。当时写的时候,我还觉得“还红欲白”这个词,很有可能是我为了韵律和意境自己造出来,没想到张瑶嘉也用了,看来还真有这个词。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还‘还红欲白’,你以为我是桃花呢?”
  “你不是桃花,那谁是桃花?”张瑶嘉见我已经下了床铺,也不等我,一抬腿往外就走,嘴里还笑嘻嘻地念念叨叨,“桃花正当时,还红欲白。粉面含娇共春开。”
  这两句一传进我的耳朵,我立刻睁大了眼睛,“嗖”地一下朝着张瑶嘉窜了过去。这正是我写的那首《浪淘沙》的起首两句啊!这首词写得有点暧昧,我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啊,张瑶嘉不可能知道啊?
  “争妍斗艳谁家事?貌美裙钗。”刚跨出宿舍门,听张瑶嘉又念出一句,我脚下一滞;还在懵怔之际,张瑶嘉已经笑嘻嘻地吟出了下阙,“杨柳弄轻柔,隔溪抒怀。道是明遣灵鹊来。希冀丝絮飘过溪,情潮澎湃。”张瑶嘉一边在前边大步流星地往前跑,一边喘气不匀地载笑载言。听她连“情潮澎湃”都念出来了,我觉得我的耳朵都要烧起来,拿出运动场上当运动员时的劲,使尽全力地追上了她。可是却已经于事无补,她都已经全部说出来了!我气喘吁吁地使劲晃荡着她的手,说:“你一个大姑娘家,满校园地嚷嚷这些,这样的词,你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张瑶嘉被我拽住了,停住了脚步,嫣然一笑说:“还真的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码事啊!”她朝着我翻了个白眼,“我还管?有人问起我,我就说不是我写的,是从你的书里飘出来的呗。你敢写我不敢读吗?”
  有些话还真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啊。我虽然已经写了,可这样当面被人念出来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可是,她看都已经看去了,还煞费苦心地记在了脑子里,我无可奈何地讪笑道:“你藏得可够深的啊!什么时间看去的?”
  张瑶嘉做了个鬼脸,笑容可掬道:“那次你站起来回答问题,不小心把书碰到了地上,我给你捡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当时我偷偷地瞅了一眼,又给你塞回了书里。”
  脸已经不那么热,我朝她翻了一下白眼,失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过目不忘了啊?”
  张瑶嘉将手搭在了我的肩头,忽然就收起了笑意,叹了口气说:“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还用来复习?早就考上大学了。”
  “可你刚才分明是背得很熟呀。”我啼笑皆非。
  张瑶嘉忽地又隐去了刚才无奈的表情,嬉皮笑脸地说:“对啊,你说我容易吗?昨天晚上躺在被窝里还又背了几遍呢,都少背了好几个公式。”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装作不屑道:“高考又考不到,你完全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啊。”
  张瑶嘉又换上了一本正经的神情说:“那天你可能是放在书里忘了。下课后,你说出去上厕所,我故意没去,留在教室里偷偷地抄了下来。这不,快好毕业了,我赶紧来交代问题来了。”
  我将她从我肩头垂下来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我的身边还藏着这么高明的一个小间谍。”
  张瑶嘉笑逐颜开地说:“以后你可要小心着我些,当心我把你的小秘密都发现了。”
  虽然知道张瑶嘉是开玩笑,可我还是有些心虚,心里一惊,强自笑道:“我会有什么小秘密?”
  张瑶嘉把嘴一撇,挤眉弄眼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噢!咱就别藏着掖着了。”
  我觉得被张瑶嘉看穿了心里的心事,勉强笑道:“你就瞎猜吧!不过是无病呻吟的一首词,写着玩的,又不是真的。”
  张瑶嘉忽地放开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站到了我面前,止住了笑说:“牵萦,你跟我说实话,你那首词不是写给高义伟的吧?”
  我一愣,讪笑道:“这跟高义伟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想到他呢?都说了是写着玩的。”
  张瑶嘉正色道:“真不是?你跟高义伟真的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没有。我们都一样,不过是同学。他那人特别善良,跟班里的同学谁都不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能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张瑶嘉好像舒了口气,说:“那就好!”
  我心里一松,反戈一击道:“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呢?你是天天回家让你妈妈做的好东西撑傻了吧?怎么说话有点莫名其妙呢?要不就是你看上了高义伟,怕我跟你抢,所以给我打预防针来了!”
  张瑶嘉被我的大帽子压得一个大白眼瞟了过来,随即“啪”的一声,朝着我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我“嘻嘻”一笑,没有躲闪。我知道张瑶嘉对高义伟没有那种想法。
  张瑶嘉没再说话,只是揪了几下自己的耳朵。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她有为难的事就喜欢揪自己的耳朵。她说,女孩子不能皱眉头,那样容易长皱纹,但是可以揪耳朵,揪耳朵有助于养生。
  我见她又做出这个习惯动作,收起了嬉皮笑脸,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吗?要我帮忙吗?”
  没想到张瑶嘉应声说道:“当然,我还真有件事。要不我早跑回教室里学习去了,我叫了你在这儿折腾什么?可是我又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
  我想象不出还有这么几天就要高考了,张瑶嘉能有什么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跟我说。不过,我还是很仗义地说:“你说吧。如果我能帮上忙,我绝不推辞。”
  张瑶嘉这家伙反而“咯咯”一笑,说:“别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我是想跟你说,我听说了一件倒霉事,一件倒霉事,你想听哪一件?”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瞪了她一眼说:“你就吊人胃口吧!一件事就一件事,两件就两件。我看你是天天好饭吃多了,以后还是回校吃食堂吧。什么‘一件倒霉事,一件倒霉事’再这样下去,别说高考了,我看你连话也不会说了。”
  张瑶嘉却好像真的很为难的样子,没再嬉皮笑脸,她注视着我的眼睛说:“其中一件是跟咱们无关的,说不说都不大要紧。可另一件事却是发生在咱们身边的。我是说了不好,不说也不好。”
  虽然见到张瑶嘉说得有些郑重,我还是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云淡风轻地说:“快说吧!你已经成功地吊起了我的胃口。”
  “高义伟这些天没来你看到了吗?”正等着她说出什么惊天惨事呢,没想到她反而突然又问起了高义伟。
  我不想再节外生枝,就点了点头说:“说来惭愧,我也是今天才注意到他好几天没有给我捎着打水了。我问过他同桌黄成祥了,黄成祥说他自从体检的那天中午就没再回校,也没跟任何人说,现在没人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张瑶嘉点了点头,说:“这就对上号了。”
  我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难道高义伟出什么事了?”
  这次张瑶嘉没再卖关子,说出了几句吓了我一大跳的话:“高义伟这个倒霉蛋,体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医生盯上了,在体检那一关被卡住了。今年他恐怕是不能参加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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