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作品名称:七彩军娃 作者:南庄隐士 发布时间:2017-08-31 10:10:36 字数:3734
“不好,飞机爆炸了,快卧倒!”北行发出尖叫声。
“哎呀,北行,我中弹了。”抗美倒在地上,用手捂住受伤的手臂。
“抗美,让我看看伤在哪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可能是被飞机碎片划伤了,轻伤不下火线嘛。北行,我像不像是个英雄呢?”
“我说不好,说不像吧,你受了伤,还坚守在这里;说像吧,咱们是偷着爬进来的,私闯军事重地。”
“北行,咱们快走吧,如果让哨兵发现,报告给老爸,又要吃不了兜着走。”抗美顾不上疼痛,爬出了危险封锁区。
“抗美,就是你的乌鸦嘴,把好端端的飞机咒了下来。”
“这事,能赖我吗?何况我还受了伤。”
“抗美,你手臂还再流血,咱们还是去医院吧,让军医给你包扎一下。”
“你真是婆婆妈妈的,我家有红药水,回家后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
“小心别感染了。”
中秋过后,北行去军人服务社买酱油,正碰上也来服务社的太梅:“太梅,你来买东西啊?”
“买块香皂和牙膏。”
“我买瓶酱油和盐。”
“北行,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吗?”太梅问。
“收到了,你呢?”
“也收到,你在哪个班?”
“我在一班。还有抗美、大洋。”
“我在五班,傲雪也在这个班。”北行和太梅从小学二年级到初中,一直都在一个班。冷不丁地分开,心里多少有点空落落的。
“五班在学校的操场旁边。”
“对呀。”太梅话锋一转,“你入团啦?”
“入啦,本来咱们是一批。可惜,在你的入团问题上,有小人使坏,让你受了委曲。”
“过去的事,不提了。”太梅不想把抚平的伤疤再揭开。
“对,对,我相信你一定会入团。”
“借你吉言。”太梅做梦都想加入团组织,理想和现实总有一段差距,想把两者融为一体,并非易事。
九月中旬的一天,上学的路上,抗美告诉北行:“听说了吧,今天学校不上课,开公审大会,好像要枪毙罪犯。”
“枪毙什么人?”
“听说是偷牛的。”
北行还没走进校门,露天主席台上方的几个非常醒目的大字“公审大会”早已映入眼帘。一个盗窃牛的,最终死在了一个钱字上,钱可以养人也可害人。
操场上早已是人山人海,进门的两旁都围满了人,几十个佩戴红袖标的执勤人员在维持秩序。上午10点,一辆大卡车到了会场,罪犯被人从车上押了下来。北行看到,罪犯身着一件黄大衣,头被执勤人员压得很低,当宣布执行枪决时,罪犯终于抬头四处张望,可能想找自己的亲人来看他最后一眼吧,随后,被拖上大卡车送往刑场。
“北行,咱们去刑场吧,看看怎么枪毙人。”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抗美只好孤身随人流涌向城北的刑场。
下午两点多,抗美从刑场回来后,对北行说:“枪一响,罪犯‘扑通’倒下,脑浆都喷出来了,一动不动。”
“别说了。”李北行略感胃部的压力急剧上升到喉咙里,胃、喉咙和口腔构成了一个刻着来复线的枪膛,甚至就像竖起的导弹发射井,大脑一片空白……
“你呀,胆太小。”
下午放学后,太南追上他俩说:“北行,抗美,我发现一个炮弹,咱们去把它烧化取锡,怎么样?”
“好啊!”抗美随声应道。
太南把他俩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从地里挖出炮弹,然后,找来一堆柴草,点了起来,把炮弹放入火中去烧。
“太南哥,不会爆炸吧?”北行有点胆怯。
“胆小鬼,不会的,我用这个办法,烧了好多子弹都没事。”
炮弹在火上烧了半天,也没烧化。这时,天色渐渐地黑子,北行说:“太南哥,时间不早了,咱们明天再鼓捣吧。”
“不行,我今天非把它拆完,用火不行,我们就用锯锯断它。”太南从书包内,拿出一根钢锯条,对着炮弹就锯了起来。
“太南哥,你累了,休息一下,让我来!”抗美抢过锯条,使劲地拉锯。
一个多小时过去,炮弹终于被锯开,太南兴奋地说:“功夫不负苦心人,我们终于大功告成。”说完,去看炮弹。突然,太南说:“不好,炮弹里边有炸药,快跑,小心爆炸了。”
太南一跑,抗美和北行撒开丫子,一溜飞跑……
“真悬,幸亏没烧化,如果炼化了,咱俩的小命就没了。”太南吐着舌头,抗美和北行被吓得直哆嗦。
抗美追赶上太南,突然想起书的事,问道:“太南哥,那本书你看完了吗,人家管我要了。”
“我到看完了,但让小车班长给借走了,过两天我去要回来,然后还给你。”
“为什么借给他呀?”抗美一脸的不高兴,但又不敢得罪陈太南。
“因为他答应,如果把书借给他,他教我开吉普车。”
“太南哥,那本书毒性可大了。前段时间,我把书借给了一位叔叔,正好他妻子来部队探亲,两人按照书中的描述,折腾了一夜。”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从窗户中偷看的,那个场面真叫人心动。一会叔叔在上,一会阿姨在上,两人不时在发出尖叫声,听起来热血沸腾,下面的东西不停地胀大……”
“抗美,你艳福不浅,窥视了人家隐私,那是叫床。”
“太南哥,你跟抗美在说什么悄悄话,也让我听听。”北行在后边追了上来。
“没说什么,咱们回家了。”太南兴致勃勃地向自己的家跑去。
北行上高中后,同太梅、小军进了校乒乓球队,代表县参加了地区乒乓球比赛。随后,太梅、小军被选入地区代表队。北行作为陪练队员也参加了地区集训队。
集训的第一天,北行起床后,站在训练馆的窗前,向天空望去。太阳公公把自己的几绺红彤彤的胡须向大地抛去,刹那间,一轮比火更红、更亮的太阳出现在地平线上。
吃过早饭,太梅和其他女队员也来到北行和小军住宿的地方,原来男队员就住在学校训练馆的一角。
训练的第一天,队员们进行了首次乒乓球训练比赛。
首先进行女子比赛。只见太梅迎战第一个对手,对手大她一岁。第一局,她抓住对手轻敌的弱点,赢得了胜利。第二回合开始了,对手加紧猛攻,她也不甘示弱,使出浑身解数,用力回攻,乒乓球一会儿落在这儿,一会儿又跳到那儿,让人眼花缭乱,扣人心弦。“20:19!”,太梅领先一分,看到这里,北行暗自为她加油!加油!陈太梅发了一个旋球,对方来了左提拉,她侧身狠狠地反扣了一板,对方来不及后退,太梅赢了这场比赛。在北行的眼里,太梅打乒乓球的动作真灵活,像一只顽皮的小猫,在球台前上窜下跳。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训练就是比赛。
“北行哥,你睡着了?”小军就睡在北行旁边。
“没有,蚊子太厉害,身上咬了好几个包。”
“这么大的屋,连蚊帐都无法挂。”
“白天一身汗,晚上一身包,这日子还让人过吗。”北行有点打退堂鼓。
“哥,将就点吧,还有十几天就去比赛了。”
“小军,你长大了,懂事了,哥为你感到高兴。但哥跟你和太梅不一样,你们是正式队员,哥是陪练,比赛是你们的事。”
“哥,我发现韩体委对你不错。”
“你小子,也学会观察。韩体委对我是不错,但哥有自知自明,回家是早晚的事,让人家撵回去,不如自己先回去。”
“哥,你的水平,也不比他们差。”
“唉,咱是陪练。睡吧,明天还要训练。”
两天后,北行谎称拉肚子请了假,回到营区。
又过了一个星期,还在睡梦中的北行,仿佛听到有人敲窗户,醒来一听,果然是敲窗户的声音。
“谁呀?”
“太梅。”
北行一个骨碌爬起,跳下床,走出屋门问:“太梅,你怎么回来了?”
“队里放假两天,让休整一下,回去后,马上就去滨州参加全省少年分区比赛,韩体委问你还回去吗。”
“你跟他说一声,我不回去,麻烦你把我的训练服捎回去。”北行跑回屋里,将洗干净的训练服交给了太梅。
“你为什么不回去呀?”太梅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想从北行身上寻找答案。
“肚子还没好。”北行不想在她面前,说出真实想法,怕她见笑,只好编了这种理由,搪塞过去。
“爸爸,我的入伍通知书来啦!”铁军挥舞着手中那张盼望已久的通知书,高兴得手舞足蹈,如重获自由的小鸟,逃离猎人追捕的动物。
“哥,真的?”雪云好久没这么笑了,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更加娇羞可爱。
“当然是真的,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铁军心里喷射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
“孩子,乐极生悲呀。”爸爸没有露出丝毫的笑容。
“爸爸,您说什么?”铁军不解老人的用意。
“孩子,记住做什么事都有一个度,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爸爸,您讲得道理太深奥了,我都听糊涂了。”铁军一头雾水。
“你什么时候明白,你就成熟了。”
“爸爸,不管怎么说,我哥入伍是件开心的事,我去做几个菜,庆祝一下。”雪云不愿看到哥哥伤心的表情,把话题一转。
“老丁,你别难为孩子了,露个笑脸,这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旁做针线的妈妈,开始替孩子们解围。
人间事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岁月的磨砺,世态的炎凉,人情的薄淡,早已更换爸爸的曾经坚韧的容颜。他深知自己不过是尘路上的一粒沙尘,已被无情的风暴刮走。
“铁军,给老爸斟上一杯酒,就算为你送行了。”
爸爸有年头不喝酒了,铁军为爸爸倒上酒,自己也端起酒杯:“爸爸,儿子敬您一杯。”
“铁军,明天爸爸就不送你了,一大早我还要扫大街。”酒过三巡,铁军的爸爸有些醉意。
望着爸爸疲倦的面容,铁军“扑通”跪了下来,伤心极了,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流落,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
第二天在村头大槐树下,铁军对妹妹说:“雪云,哥这一走,你肩上担子更重了,上有父母,下有弟弟,全靠你啦。”
“哥,你放心走吧,不用惦记。到了部队,别忘了给家里来信。”雪云从心里不愿意让铁军走,但为了不影响哥的前途,只好装作高兴的样子,让哥放心地离去。
“雪云,你回去吧,别让父母着急。”
“好吧,一路顺风。”一声道别,跌落在旷野,雪云无限地惆怅与孤独。在别离的那刻,一齐从心头滋生,挥手告别。
铁军强忍心中的酸楚,头也不回地沿着山道,向县城方向走去。孝敬父母那条缆绳,无形中牢牢地系在他的心上。
铁军之所以如愿当上了兵,究竟是谁暗中相助,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