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女人的话题及英雄救美

　　第一次发生活费的那天，李销和李传彻夜未归，想必玩得很嗨。
　　第二天一清早，李销、李传就哼着小调，神彩奕奕地回来了。
　　他们带回一瓶金种子酒和一只很大的烧鸡，到我6个方的宿舍（严格来说，只能叫工棚）增进兄弟感情。
　　李销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好色，英雄本色。偶尔去外面过过夜生活，没什么不好啊？大兵，下次一起去。我们兄弟三一定要行动统一、步调一致。
　　李传也说男人的生活中，永远离不开女人的滋润。没有女人，男人的心就像一潭死水，一身充沛的体力也失去了用武之地。不管你有多优秀，一遇到漂亮女人，男人的智商就会一跌千丈，变得六神无主。大兵，你当时不也暗恋过蔡依玲那女魔头么？还幻想将来娶她做老婆……
　　对他们的见解与言论，我是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而是不停地叫他们吃吃吃、喝喝喝，不时巧妙地岔开话题。
　　李传不胜酒力，刚喝两杯，就满嘴胡话：大兵，莫非你现在还是处男一个？那更要哪天去开发开发。我初中生物老师说：那宝贝长年不用会退化的。而且，说不定你睡过那美女后，她分文不收，还封你一个大红包呢……
　　我的脸刷地就红了。
　　喝完那瓶酒、啃完那只鸡，“二李”告辞而去，继续去探讨女人的奥妙去了。
　　我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开始详尽记下工地这几天发生的点点滴滴。我觉得这是一些不错的小说题材，即便写成日记形式，也一定会有许多人喜欢看。我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拖就是6年！待小说《2002年的第一场雪》初稿完成，己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前夕……
　　说起温婉、美丽的女子，我在高中时确实遇到过一个，并有过一段朦朦胧胧的初恋。因为家里实在太穷，我直到应征入伍，也没敢向女孩主动坦露心迹。当年那个叫吴婉丽的女孩很欣赏、喜欢我，她家庭条件好，学习也很优秀，最终也考上了成都的一所大学。我们在看电影时互相搂抱过几次，有次还在小树林里情难自禁地接过一次吻。但男女之事对我而言，至今仍是既神圣又神秘的。
　　对于男女交欢的情节，我除了在《安列.卡列尼娜》、《乱世佳人》等世界名著中有所了解之外，还在部队当兵时看录相了解过一次……至于亲身体验，那可是从未有过，更谈不上有相关经验了。
　　看录相是在入伍的第二年秋，连队里几个老兵硬拉上我，深夜翻墙外出看了一通宵录相。最后一部影片是成人片，演的是两个日本中学生在树林里脱衣服做爱的全过程，每人加收两元钱。看这部影片时，尽管录相厅里光线很暗，你看不清我我看不清你，我仍然羞得满脸通红，头埋得低低的，不象别人那样津津有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幕幕暴露而精彩的画面，只是身体的某个部位，不自觉地随着剧情悄然膨胀……
　　记得回连队宿舍后，老兵们仍起劲地聊着这部三级片，余味无穷。
　　王利平说：“怪不得日本女人穿那么宽大的衣服，腰上还背一块布，原来是方便做那事。松下腰带，将背上那块布摊开，然后四肢舒展开躺好，随时都能开战，做日本男人真好……”
　　田伟说：“难怪小日本的姓名中有“松下”、“山口”、“渡边”、“田中”等五花八门的地名，原来是淫贱的日本妇人，随时随地都做那种有伤风化的丑事，做完之后还以做爱地点为姓，用以纪念或记载当年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大行云雨之欢，然后才怀上大和民族的‘优质品种’的。”
　　老兵赵坚强接着说：“这样说来，松下幸之助是在一棵迎客松下怀的种；大岛由加利是一对日本鸟男女在一座不小的岛屿上留下的杰作；而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则是他的父母在收割麦子时，一时来了兴致而创造的传奇；至于录相里这两名中学生，一不小心留下了后代，应该会取“林中”或“树下”为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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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群男人在军营里有些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些年来，我也好想拥有一个可以陪伴终生的女子在身边。我的内心深处，也是如此渴望拥有一个家。而家境的贫穷与自己的一事无成，残酷地扼杀了我追求爱情的权利……
　　有道是傻人自有傻福。我虽然没有像其他民工一样，一旦有了钱就与暗娼鬼混，去街边、发廊、歌舞厅找女人，却因为一次偶然的见义勇为，交上了桃花运，身边有了一位温柔、善良且貌美如花的女子相伴。
　　因此，那些民工出于妒忌，常常“取笑”我，长得象豆腐渣，却交上了狗屎运，勾搭上一位仙女。
　　那是来西安三个月后的一天。工地又发生活费了，李销、李传照例溜出去寻欢作乐去了。我将老板两个月发我的生活费积攒起来，想上邮局寄800块钱回家。走到一片即将封顶的楼盘时，我突然尿急想小便，于是像做贼一般，“藏”进路旁的一片小树林里撒了个痛快。这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很大的响动，好似有男女的厮打声传来。起初，我还误以为是一对小情侣在野外行苟且之事，可紧接着，我就隐约听到了女人喊“救命”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里“倏”地冒出一个瘦削的身影，好象腿脚不灵便，一瘸一拐地向我这边的道路奔来，吓了我一大跳。而草丛中，似于听见有女人竭力在喊“救命”、“抓小偷”……
　　那个瘦子神色慌张，抱着一个女背包，向我面对面撞过来。我立即猜出瘦子十有八九是个抢劫犯。我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一声大喝：“站住！”冷不防吓了那瘦子一大跳。
　　稍稍回过神来，他看到原来是一个面色黑红、衣着寒碜、身材与他相若的年轻人挡在面前，马上凶相毕露，恶狠狠地骂道：“快滚开，不然老子捅死你！”
　　见我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他紧接着向我猛扑过来，朝我迎面一拳。
　　瘦子这一拳出得过于轻率，他没料到我是当兵出身，拳脚功夫了得。我只是微微侧身一让，接着右手一肘狠狠击在他的后背上，一招就将他放倒了。
　　只听瘦子“哎哟”一声，就跌了一个“嘴啃泥”，手中的背包也飞出几米远。
　　这个镜头，跟国内外许多电影中演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想，那一刻我一定很有型、很威风、很英武。
　　那瘦子见一招之内就吃了大亏，形势有点不妙，忍痛爬起，刀也不拔了，连声求饶。
　　可恨的是他讨饶是假，逃命是真。趁我不防备，他猛地抓起一把沙土朝我脸上撒来，接着站起了身，撒腿就跑。
　　我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当时太得意忘形了，把他当作了“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的老鼠”，只能束手就擒。因此猝不及防，仓皇中招，眼睛里、嘴巴里全是沙子。——待我揉好眼睛，回过神来想撵他时，已经让他落下好长一段距离。
　　我琢磨着实在无法追上，就停止了奔跑，眼睁睁地看着他钻进了那片楼盘，逃之夭夭。
　　回过头来，我捡起了那个女背包，觉得里面好沉好沉，似乎装了好些宝贝。
　　而那个女子，这时终于从草丛里爬了起来，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人“定”在那里，肩膀仍不住地颤栗。
　　我打量了她几眼：尽管此时她衣着不整、头发凌乱、神色惊慌，却仍然无法掩饰她的美丽。她年龄约二十三四岁，脸蛋白里透红，五官端正，眉目传情，身材高挑纤细，外穿一件红色长风衣，里面穿一套纯白衣服，显得青春、美丽而又有气质。
　　我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神情木然地摇了摇头，又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我将背包递给她，问：“小姐，你看看包里少了什么没有？”
　　这时，她才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向我不住地道谢，并接过背包在包里翻找起来。
　　见没少什么，她满怀感激地对我说：“真的很感谢你，包里没少什么。”
　　接着，她问我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电话号码是多少，说哪天一定要好好酬谢我。我一一作答后对她说：“这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而已。不必特意酬谢了。”
　　她于是写下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交给我，并说她就在我们工地不远的一条街道上，开有一个书报亭，顺便卖些香烟饮料。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请随时来找她。
　　就这样，因为一次偶然的“英雄救美”，我与这个名叫“陈芳”的女子不期而遇并相识相恋，在西安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坠入爱河、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