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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脱脱血屠徐州城 花音巧把好事行

作品名称:元明风烟      作者:关键      发布时间:2017-08-27 11:51:35      字数:3288

  彭大、赵四据守城内,得知官军大部分东奔,遂大开西城门,命部将薛显、陈空在前开路,毛贵、续继祖率众断后,两头领护送亲眷在中军,大队人马横冲直撞突围而去。
  徐州城既克,脱脱欲下令屠城,贾鲁谏阻道,“贼寇尚不祸民,官军何以迁怒与民?”
  脱脱正沉思,时有将官高显道,“有红巾军贼寇隐没于百姓家,亦有百姓暗中助贼寇。”
  脱脱闻言,怒道,“此等顽劣之民,留作何用?尽皆屠戮,以警后人。屠城!”
  大军守住四面城门,涌入城中,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见財便略,三日过后,城中百姓几乎殆尽,又放一把火,满城化作废墟。
  陆聚道,“此城已化为乌有,但要冲之地,不可无城防。”
  脱脱遂下令在奎山脚下另建新城。不久诏书下,赏赐众将官剿贼之功,加封脱脱为太师,贾鲁进为中书平章政事,也先进为同知中政院使,石普进为行枢密院事。总管苟儿三道更因擒获头领李二之功跃升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任泰升为副千户,邹忠升为百户,其余将官亦各有赏赐。
  彭大、赵四率领突围的红巾军两万余人一路西奔,行至蒙城地界,遭当地官军袭击,遂带领残兵奔濠州而来。
  时占据濠州的孙德崖、郭子兴等当地红巾军被安丰路总管孙野、万户卜落将兵围困甚急,得知彭大、赵四带兵前来,遂开城相迎。
  安丰路总管孙野、万户卜落见城中进驻援军,遂遣使向脱脱求援。脱脱奉诏北归大都,贾鲁挑选精锐军马前去剿讨。
  贾鲁依照克徐州之法,分兵四面,将濠州城团团围定,而后下令强攻猛打,接连攻打十数次,皆不能克。
  孙野劝道,“今贼寇被围甚急,皆拼命死守,急切难下。某前番将兵围困已久,更兼城内又添贼寇,不久城内粮尽,贼寇必乱,到时不攻自破。”
  贾鲁心有不甘,道,“徐州城城高墙厚尚且破之,何况此城。某已命人去徐州搬运炮车,不日将到,今当督军攻打,休要给城内贼寇喘息之机。”
  次日,贾鲁坐帅车中,绕城督战。时南城门已有官军爬上城去,而守南城门的正是郭子兴部。城上红巾军伤亡惨重,郭子兴长子郭大舍中枪身亡,红巾军兵士见状,几欲溃散而去。这时猛然跃出一大汉,手握短刀,高呼道,“不拼命,皆没命。”
  其余红巾军兵士这才跟随大汉冲将上去,将元军再次打退。那大汉正是从皇觉寺逃来的朱重八,因这一战,立下大功,升为十夫长。
  贾鲁督军从早攻至晚,终不能克城,时又传来消息,运送炮车的官军被袭,炮车全被焚毁。贾鲁见强攻无望,只好围城。
  那官军炮车如何被毁?原来徐州城城破之后,李二部被官军击溃。待官军退去,沙刘二、傅友德等人聚拢残兵百余人,向颍州逃去,半路上遇到推着炮车的官军。
  沙刘二道,“此官军攻城巨炮颇有威力,红巾军多遭其苦,今押送官军不多,我们当夺下巨炮,将其尽皆毁掉。”于是众人袭杀而出。
  双方正在激战,猛然杀出十余大汉来,为首的一个握铁枪,一个舞铁棒,正是白不信跟李喜喜,原来二人本想带魏根、鲍梨等人来徐州投奔红巾军,恰好赶上官军围城,遂隐藏在附近的一处小山上,待官军退去,一行人打算去颍州投刘福通,恰好在此地遇到红巾军跟官军厮杀,遂跳将出来,杀向官军。
  官军打斗不过,一哄而散,回回炮皆被砸毁。  
  且说苟儿三道率部回扬州去,未出徐州地界,遇当地一帮乡兵拦道,自称捉得徐州贼首李二。
  邹忠道,“贼首李二早已被绑缚大都去了,哪里又来一个李二?你们从何处捉得此人?”
  为首的正是木方寨的屠寨主,屠寨主拱手道,“此人受伤藏匿在附近的一户百姓家,恰被小人撞见,当年小人守卫徐州时,曾在沙场上见过此人,识得他正是徐州贼首李二,恐先前捉拿的贼首并非真的李二。”
  苟儿三道听罢,想了一会儿,回道,“本官亦识得贼首李二,绑缚大都去的那个便是真的。只恐你们认错了人。”
  屠寨主道,“当年正是此人将副寨主打下马去,小人即便认错了别人,也不会认错此人。”
  苟儿三道闻言大怒,道,“你是说本官认错了人?”
  屠寨主见苟儿三道动怒,心中不解,却不敢再言语。
  苟儿三道又说道,“不过本官见此人贼头贼脑,亦是红巾军贼寇不假。”言罢,命人将李二斩杀于路边。
  苟儿三道回至扬州,在行省府衙处交割了印绶,而后大摆筵席,隆重庆贺三日。邹忠亦被视为上宾,自此经常被邀至苟儿三道府邸。
  不一日,衙内到城外办事,花音使花经约邹忠到后花园练枪,快到午时,却令两个丫鬟缠住花经,自把邹忠约到房里。
  花音早已备置酒菜,避退了贴身丫鬟俏萍,亲自斟了酒,递于邹忠道,“听闻邹教头武艺高强,沙场上擒了贼首,果真是英雄好汉。”
  邹忠起身回道,“夫人过奖了。”
  数杯酒下肚,花经端起酒杯,来到邹忠身后,以胸部碰触邹忠肩背,并将杯中的酒吃了一口,而后递到邹忠面前,道,“邹教头敢不敢吃妾身这杯酒?”
  邹忠只觉肩背酥痒,有些把持不住,因而道,“夫人既要赏酒,小人怎敢不吃,只是小人无半点功劳于夫人,只恐吃了却要心生不安。”
  花音笑道,“邹教头若觉得过意不去,何不教妾身一阵枪棒。”
  邹忠道,“那枪棒只有壮汉才宜练习,只恐夫人这娇贵身子练不上几日,便要累得合不拢腿。”
  花音听了言语,将小腹也尽管贴了上来,道,“妾身若非要练呢?”
  邹忠呆了片刻,接过酒杯,仰头把那一杯酒灌了下去,就势把花音抱到了床上。两人如一堆着火干柴,恰似要把绫罗帐幔给引着。待两人云雨完毕,扑掉了满身烈火,邹忠起身整理衣服,却见花音下身床褥殷红,还以为触了霉头,不禁心中惊慌。
  那花音瘫在床上,娇喘未定,想不到做女人竟还能有这般痛快感觉,眼见邹忠要出门,便道,“邹教头慢些离开,妾身有话要说。”
  邹忠停住脚,心下慌乱不已。
  花音竭力撑起身来,道,“邹教头果真英雄好汉,以后若有空闲,便来陪妾身如何?”
  邹忠道,“府上耳目甚多,亦不知夫人几时得闲,恐难与夫人相见。”
  花音道,“此事易尔,若见得花园后竖着竹竿,便翻过墙来寻妾身。”
  邹忠含糊应了一声,仓皇离去,虽有后怕却又忍不住回味良久。邹忠终是禁不住那娇躯的诱惑和偷情的刺激,每每从院外过,见院墙边竹竿高竖,便会翻墙来寻花音。
  这日花经到苟儿三道府邸玩耍,来到后花园的小园门口,正要抬腿迈入,却被花音的贴身丫鬟俏萍拦阻。花经哪里肯听,闪身进了后园,一溜影便甩掉了俏萍。
  那园里有一小木屋,里面本住着一个老妈子,最近却空了出来。花经行至近旁,恰有一阵女人的喘叫声传来。花经闻声,心中一阵大喜!首先想到的是家奴跟丫鬟在偷情!花经心中正无聊,这下可有乐子看了,捉了这对奸夫,却要看场好戏。
  花经踹门而入,直把屋内那对男女惊了一跳。待花经看清两人的面容,却也是傻了眼,他哪里想到会是花音跟邹忠。花经愣了一会儿,骂道,“好个大胆的狗教头,竟敢欺我姐姐!”
  邹忠慌张起身,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压低声音对花音道,“你快让他住口,只怕招来别人。”
  花音哼了一声,对花经道,“你先出去,姐姐自有主张。”
  花经满腹疑惑,离了后园,不久,却又被花音唤至僻静处。
  花经道,“姐姐如何跟邹教头做得那番勾当?将来事发,我们花家如何还能在扬州立足?老爷、阿舅又哪里肯饶你?”
  花音哭泣道,“我这般做却是逼不得已。前番你问我为何嫁过来这么多年,却依旧未能给府上生个一男半女。今番便将心中苦楚说与你听,你姐夫一直是个抬不起头的软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个黄花闺女。偏这府里的人都以为我是个不生蛋的母鸡,背地里说我什么的都有,我若说出其中事故,只怕你姐夫无处立足,不说出其中事故,我却只能任人嘲怨。前些日子老爷更是要你姐夫纳妾,只有你姐夫知道自身短处,执意不肯纳妾。想来无后是大,因而跟邹教头做得这番事。”
  花经听了,叹道,“姐姐,你若借种,恐是找错了人。那邹教头成家多年,至今膝下亦无儿女。想来是个只会翻地,不会撒种的货。”
  花音听了,吃了一惊,道,“若果真如此,亦无悔恨。姐姐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
  花经道,“没想到姐姐胆子竟比我的还要大!平日我做那些事故,只因有府上罩着,姐姐这等事若让府上知道了,谁人保你?姐姐果真怀上孩子,阿舅知道,只恐让姐姐死一百次都不够。”
  花音道,“死便死,如此这般活着也是没意思。姐姐当要生个一男半女堵了众人的嘴,即便你姐夫心中不快,谅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花经道,“姐姐当要万分小心,若未及生下一男半女便被府上撞见奸事,后果不堪设想。”
  花经得知邹忠膝下亦无儿女,又掂量着花经的言语,因而比先前更加小心,除了寻邹忠解燃眉之急外,很少在后园竖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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