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介绍文友(上)
作品名称:窗外雨潇潇(续) 作者:山雨歇 发布时间:2017-08-27 15:13:24 字数:3182
就在我的头时好时疼的时候,就在我大把大把地吃药,就在我把吃药当成一项重要的工作来做的时候,时光半点没有停留,高考的列车已经风驰电掣般地驶入5月底,离这一年的高考仅仅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端午节的前一天,我正准备吃午饭呢,郝舒梅跑到我们教室门口,找人把我叫了出来。
“中午怪热的了,你怎么来了?吃饭了吗?”看到对我一直不离不弃的好朋友又来看我,我从心里感动。
舒梅把她手里的纸袋子往我眼前一递道:“给你。你吃饭了吗?”
我接过袋子,说:“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我正准备吃呢。学校里的饭一直是预定的,也没办法请你。要不,我请你去老师食堂吃?”
舒梅把嘴一撇:“我这辈子再也不必吃学校食堂里的饭了。你没吃正好,今天中午有人请你吃饭。你把袋子送回教室,等今天晚上再吃吧。”
我打开纸袋一看,原来是粽子。我笑着问郝舒梅:“这东西一般不凉吃,怎么想起给我买粽子吃了?你说今天谁请客?你那位吗?我吃这个好了,你们出去吃吧。我不想去当电灯泡,大中午太阳本来就火辣辣的,再加上我这个闪闪发光的电灯泡,你不是让人家对你的心白费了?”
舒梅朝着我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笑骂道:“什么时间学得这么伶牙俐齿的?都叫你那个金一诺把你教坏了!谁跟你说是我家的那位请客了?你当我傻呀?现在他的钱就是我的钱,要是他请客我不是折本了吗?走吧,走吧,今天给你介绍两位新朋友。现在就有一位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咱们哪。粽子留着你明天再吃,明天才过端午节呢!”
“啊?明天就过端午节了?可现在阳历不是才5月底吗?今年阳历和农历相隔得还真是太近了。”我吃惊地问郝舒梅,真不知道原来农历也已经进入五月了呢。
“你不知道明天是端午节?也是,我看你们这些读书的一个个差不多都读成彪子(傻子的意思)了。今年农历闰五月,现在是前五月。”舒梅一边解释,一边又催我往外走。
我摇头说:“不去,我现在哪有时间认识什么新朋友。你和她们去吃吧。唉,没想到都过端午节了。”
郝舒梅拉住想回教室的我说:“对了,你也知道粽子不好吃凉的,可你现在就这条件。我可提醒你,明天吃粽子时慢点吃,多喝点热水。走吧,人家在外边等着你呢,你难道要让我连这点面子都丢光了?”
我请一个正好要回教室的同学,把我手里的纸袋给我捎回教室,与郝舒梅一起往校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感叹:“我这些天来整天头昏脑胀的,也快成彪子了。你过几天再来,说不定看到你,我还得仔细瞅瞅才能认出来了。”
郝舒梅一边拉着我加快脚步往外走,一边打趣我说:“谁让你是大忙人呢?要忙着谈恋爱,要忙着考大学,要忙着交朋友,要忙着去治病……哈哈哈,我看你的日子快过成‘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了!”
看来郝舒梅对金一诺的事情一无所知、毫无察觉,听她还在用这话打趣我,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偏偏还得装作娇羞的样子,故意将话题扯开:“你说的不对景啊,都孤独到‘山中无甲子’了,我还忙什么呢?除了天天埋在药堆、书堆里,我这一段时间是什么都忙不了。我这头也是整天昏昏沉沉的,连吃饭都无心,哪里还有闲心想东想西呢?”
郝舒梅向我又走近了半步,搂住我的肩膀说:“你这个傻瓜,我说你就是让金一诺那个畜生给气的。你想想,放着你这样又漂亮又多才还痴心的人他不好好珍惜,却还整天想三想四,这下好了,他都被开除回家种地了,你说他有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要我说,你只要不整天把他挂在心上,为了他患得患失,你的头肯定就不疼了。什么没人要的破东西,一脚踢得远远的行了。我跟你说,不说你马上就要考上大学,成为一名人人羡慕的大学生了;就光凭着你这副诱人的小脸蛋,是个男人见了都拉不动腿。你何必整天想着那个花心大萝卜呢?依我说,干脆蹬了他,一个没有出息的农民,怎么能配得上你呢?我们单位有好几个小伙子,他们见了你写的诗歌都崇拜得不得了呢。哪天有时间我给你介绍介绍,你喜欢哪个咱就谈哪个。”
我抬起脚,将脚腕一转朝着郝舒梅的腿上轻轻地踹了一下,嗔道:“叫你嘴上没个把门的!”
舒梅把身子一扭躲了一下,可终归是后知后觉,被我踢了个正着。她还不长脑子地继续说:“我说的是真的。对了,他们山东大学咱们安泰去年不是毕业了四个嘛,这四个全是小伙子,其中还有一个我认识,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我停住了脚步,假装生气地说:“眼看着我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你今天是故意来惹我生气的吧?”
郝舒梅不知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把头往一边一扭说:“哼,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不是看你整天头疼嘛,我舅舅说这叫精神疗法,故意逗你开心的!哼,就知道你舍不得那个……人!”
知道舒梅是好意,我笑了笑,说:“好了,粽子我收到了,你的好心我领了。不是还有人等你吃饭吗?我已经送到大门口了,你请回吧!”
郝舒梅把正要停下脚步的我往前拉着走了一步,说:“好了,我不乱说了。今天人家是真的特意要请你吃饭的。”
听她这样说,我更是停下了脚步说:“我除了你谁也不认识,谁会请我吃饭?好了,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有那个闲心,你快走吧。我赶紧回去吃了饭还得午睡呢。这些天本来就容易头疼,如果不午睡,下午我肯定是不用学习了。”
郝舒梅没有回答我的话,指着校门口说:“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在你们学校门口往这边看的帅小伙就是今天要请你吃饭的,他是市委宣传部的,待会儿见了面你叫他张哥就行了。不过,可惜的是他已经结婚了,要不你们两个可真是郎才女貌。”
假装没听见郝舒梅后面的这句,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校门口大门旁边真的有一个男的在往我们这里看。那个男的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白衬衣,还系着一条带格子的领带,一看就跟我们这些还没跨出校门的学生截然不同。
当然,我是跨出校门又跨了进来。不过,我跟社会接触很少,我的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扭头向郝舒梅看去:“什么意思?我从来没见过他呀。”
郝舒梅朝着门口的那个男子挥了挥手,跟我说:“咱们安泰的一帮子年轻人组织成立了一个杂志社,定期出版刊物。张哥是刊物的一名负责人,副主编,我把你写的一部分诗词文章拿给他们看了,他们想邀请你加入他们的杂志社。今天,张哥就是代表他们杂志社的意思来请你客,你们可以在饭桌上先交流一下子。”
我微微一怔,郝舒梅说出的话让我一下子没消化得了,直到她再次推我,我才听到她在问我:“高兴傻了?”
我回过神来,白了她一眼说:“你才傻了呢!我想骂人!你怎么能有这么荒唐的想法?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我现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埋住书堆里,本来头疼已经牵扯掉我老多精力了,我现在哪里还有那个时间精力去做那些无病呻吟的文字游戏?你是想害我今年考不上是不是?”
“反正你头疼的时候也学不进去,转移一下注意力说不定能好些呢。我给你问过我舅舅,他说神经衰弱就是因为心情抑郁、心理压力太大了。你放学了没事的时候,跟这些才子们一起谈谈你感兴趣的诗词,说不定谈着谈着头疼就好了呢。”
我简直都要无语了,转身就要往回走:“我懒得理你!我看你现在是忘了你读书的时候过的日子了。早晨天不亮就起床跑操、上早自习,晚上有时候月亮都休息了,还得在那里上晚自习……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竟然让我参加什么文学社,是谁这么大本事把你忽悠着了,你又来忽悠我?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郝舒梅拉了我一把,朝着我翻了一个白眼,说:“你现在加入了,也不是马上就让你天天跟着忙,你可以在你高兴的时候偶尔参加次,也可以以后再参加活动啊!快走吧,多个朋友多条路,张哥还在等着你呢。你能不能别抱着驴腚亲嘴——不知道香臭啊?他们社里有几个人能量挺大的,也有几个岁数跟咱们差不多的,你跟他们认识了光有好处没有坏处。”
见门口那个男子也朝着我们挥了挥手,我使劲钉在地上,站住不走了。眼珠一转,将老大一顶帽子朝着郝舒梅扣去:“是门口的那个帅小伙忽悠你的吧?你给我等着,再拉我下水,小心我在你的准对象跟前奏你一本!你看看你,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人家也都结婚了,你还一口一个‘张哥’叫得那个亲热!他到底给了你什么迷魂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