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第七集

　　第六集紧急开始
　　镜头：黎明前二癞家内
　　启明星升起了。
　　鸡打鸣。二癞一骨碌爬起来。
　　大哥也悄悄地起来了。
　　镜头：黎明前二癞窗口
　　大愣：二哥，二哥。
　　二癞：都来了吗？
　　大愣：都来了。
　　二癞：那好，我们走。
　　镜头：黎明前村边小路外
　　八条身影向村口走去。
　　镜头：黎明前外
　　村口面东的一块大青石板上，大愣、三根赶忙摆好供品、点燃香烛，五多从背篓里拿出一大饼编炮。
　　二癞：多少响？
　　五多：一万，讨个吉利，我们的事一万个可靠，赚钱都以万为单位，千百万地进。【像个小孩子一样高兴】
　　大虎：二哥，开始吧，你上来跪拜呀。
　　二癞：我……【有为难状】
　　大愣：当然是你呀，你是头呗。【连推带拉把二癞推到敬神的祭位前】
　　大愣：跪拜呀。【吼叫着】
　　二癞：我这光光的头怕不吉利。
　　大愣：光发光发、先光后发，是好兆头，好兆头，快开始。【点燃了炮】
　　炮声惊醒了全村的人，【叠影】各家各户的主人都站在门口向着村口作揖，他们也默默祈求神仙保佑南坡组事业成功。
　　二癞双手抱拳在胸，然后慢慢地左脚跨向前半步，右膝脆下，然后双膝跪下，双手着地磕了三个头。并跪地念语：【画外音】苍天在上，黄土在下，空中过往大仙，山神土地各路神明，请受我二癞一拜。我二癞平生只拜父母，苍天，为了南坡组的翻身特跪请诸神保佑我们顺利实现我们的目标，到时，再来恭敬诸位神仙。
　　四拖：想不到二哥还蛮在行，虔心诚意的。【滑稽地说】
　　二癞：都来，都来，作三个揖求神仙们保佑。
　　众人站在敬神摊前作了三个长揖。
　　启明星渐渐淡化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又是一个好晴天，是个开张的好日子，二癞望着朦胧的山峰，心情格外舒畅。
　　大虎：二哥，神仙们吃好了，我们来享受享受供品吧，吃了供品神仙们保佑我们身强力壮好修路。
　　二癞："吃吧，好好吃，这是神仙们赐给我们的哩。大哥，你来呀，你站在那里讲客气，可人家就不讲了啰。
　　三根：【三根把抢来的大苹果在衣服上摆上擦了几下咬了一大口】要讲客气就不吃呗这不很容易，好吃，好吃，甜甜的，到底是神仙们赐的，二哥，你不吃等下你那份儿给我啊！
　　大愣：大虎，你总要留一杯给我们喝吧
　　大虎：谁说不留呢？来吧。
　　大愣一伙围上去喝酒
　　五多：到底神仙赐的酒，就是好喝。【吧嗒着嘴】
　　大虎：【把着酒瓶拿着酒杯】来来来，猜拳热闹点，今个儿来个相反的谁赢了谁喝，只一瓶酒再说我们做事得讲个赢得。出拳不准喊“7”。
　　大愣：好，开始。
　　大虎、大愣：哥俩好，四季财，六六顺【大虎赢了，脖子一仰一杯下肚了】
　　……
　　二癞望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喜滋滋的，他眼前仿佛呈现了南坡组美好的蓝图。
　　大虎：来来，敬二哥两杯，刚才磕头磕得好，大家说该不该呀【锼主意】
　　五多：不该，不该。
　　大虎：为啥？
　　五多：刚才二哥磕头就不标准，头磕下去时，后面一只脚要跷起高高的。
　　大愣、大虎：你刚才说的我们没听懂，来来你五多做个示范看看，等下二哥再磕。【架着五多跪下】【五多学古装戏里的小丑拜跪的动作表演了。】
　　大愣：好，再来一下
　　五多又来了一下。
　　四拖：三下，三下，再来一下。
　　众人捧腹大笑，五多也笑。
　　三根：好，好下次敬爷就让五多来【挖苦地说】
　　天已放亮，朝霞满天。
　　二癞：好，爷们会保佑我们的，现在开始，两人一组，先把猪头岩的猪头炸掉。（插入猪头岩的传说故事……）
　　半晌午时分二癞点着了引线火。
　　炮响也惊动了村长，他终于断定这是二癞干的。【画外音】狗日的，胆大妄为不守本分，目中无人，村上借点钱都不爽快，这么多钱不是你的，再说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就能用完的，给村上周转一下为啥不行？好吧，咱们骑驴看书走着瞧吧。
　　村长来到修路的地方。
　　二癞：村长，您早哇。【停下手里的活问候】
　　众小子：村长，村长您好啊？【不失礼节地问候】
　　村长：好，哎，好，同志们好。【一幅长者风范】修路是好事，老辈人说，修桥补路是好人，增寿添福。【村长抽了一口烟】不过，……这动山动土的事还得上面有个什么批示才好。
　　大虎：这是我们组的地盘，按说只要我们自己愿意就可以啦。
　　村长：小侄子呀，这就不对啦，这地盘是你们组的没错，你家里种的地是你家的，若你把它毁了那就不行，自留山上的树砍伐一棵也得有个手续，否则还要吃官司哩。
　　二癞：这个我想到了，准备写个报告，请您签个意见，再上报乡上的，县上朱主任要来考察，所以我们趋今天这个好破土动工的日子，就先在自己的地盘上动起来了，再说这些工程也只能朝前赶不能拖，所以没先报告您，实在欠妥，还得请村长原谅。【说着忙从身上掏出报告呈递给村长。】
　　村长：【看着报告，心想：（画外音）狗日的，先斩后奏，根本不把我这村长放在眼里。】这样吧，上面没发话前，你们的工程就暂时停一停，我回去先电话请示乡政府，再开村委会讨论研究一下，尽快给你们一个答复。
　　二癞心想【画外音】：什么研究研究，村上哪件事不是你一手遮天开金口露银牙哩。
　　二癞：那就麻烦您尽快研究好，我们抓紧时间先把这项工程搞好。
　　村长：对，尽快，尽快，现在吗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益，你们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就收场了吧。【倒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走了】
　　镜头：日外
　　二癞一伙闷着气，收拾着碎石。
　　大愣：呸，二十万没答应借给他，他就找茬子搞名堂哩。
　　大虎：当了一方块官，不为民着想，讲自己的臭权力、臭威严，什么狗日的官。
　　五多：不怕他，我们还继续干，看他能把咱们怎样？
　　二癞：不，暂时不开顶风船，到时候再来收拾他不迟，刚才大愣说得对，问题就在那二十万元上，以前欠村民的钱到底有多少？卖矿的钱到底有多少没收回，这个里面有蹊跷，好让他钻空了。矿钱能收回是好事，老百姓多少能得一点，也不让这老狐狸得逞，收不回来，他也高兴，浑水摸鱼得的冤枉钱永远也别想挖出来。
　　四拖：也是，也是，这个老狐狸狡滑得很，我们要慢慢想办法治一治他，把他治掉。众人七嘴八舌，
　　三根：人说上面的官贪污、腐化、官僚，谁知一个村官也是这样。【众人气愤地议个不停】
　　二癞：好啦，好啦，不发泄了，只要我们这里没贪官就行，这样吧，明天我们这里停工，今天把这一节弄好，像个样子，朱主任来了，我们这一小行动也是个交待，说明我们行动了，明天，全力以赴上光秃山打植树坑，大虎、三根同我上县城，一则向朱主任反映情况，进一步争取他的重视，以他的权力帮我们扫除下面的障碍，二则帮村上把那卖矿帐钱讨回来借用一下。
　　三根：行吗？【回忆上次讨债的情景】
　　二癞：行，你只带路，告诉我们地方就是了，怎么行动我今晚和大虎具体研究。
　　大家用钦佩和疑虑的眼光看着二癞。
　　二癞：大家放心，一定成功，至于修路批示的事，如果按他们平日办事的熊像，十天、半月能办好是不错的，这里签个字盖个章要研究、要商量，少不了一个星期，少不了跑几趟，哥，明晚上你到村长那里去催报告签字，明天没有后天又去，后天没有后后天再去，什么时候签字了就不去了，我就不相信下面的党员也这样的服务意识差。拿到签字后接着去乡上，估计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要研究研究，要找这个部门，找那个部门，也是一天又一天地不解决问题，这也是40万没拆借给乡上的怪，没问题，大家放心，这些小菩萨你给他烧香他还耍威风。我去把大菩萨请来，他们就会丢戈倒旗的，我们干的是正当的、正确的事业，他们是在为自己打小九九，耍权威，相信正是能压邪的。【大家点头信服】
　　
　　第七集巧计讨债
　　镜头：日客车内
　　二癞心神不宁，担心事情有变故。【画外音】：朱主任说定不超过三天就来考察的，已一个星期多了，怎么还没来呢？应该不会泡汤吧？县委郭书记的批示写得清清楚楚“真正扎实抓好扶贫典型，以典带面，逐渐推进，决心摘掉我县特困帽子。”
　　哎，好事多磨，头难头难，闯过了头关，就会顺畅的。【自我安慰着】
　　镜头：日车内
　　车窗外，峰高树低，频频退向车后，路边田野山坡草枯谷黄，看得人目花瞭乱，【画外音】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景。
　　镜头：日车内
　　二癞的思绪又旋转开了，【画外音】不还钱，上次还闹出了讨债殴打事件，法律好像不管贫穷百姓的事，这其中是否还有蹊跷？它挡不住正义的法律和人民的力量。
　　镜头：夜县城万家灯火
　　二癞：三根，趁夜色引我们去看看那个地方，再找个合适的店子住下。
　　镜头：夜邵局长家外
　　三层楼房临街不靠街，正门面向环城路，一堵围墙把院路相隔，院内横向长着十棵二层楼高的雪松，在院外只能看到三楼那封闭式浅蓝色的玻璃装修的透明的正面隔墙。二楼的前廊亮着两盏昏黄的灯围墙正门门楼两道铁门紧闭。【画外音】大中城市里私人不可能有这农村小县城这样宽敞的个体建筑。豪华、奢侈。
　　二癞又反复地在房屋的四周察看了一阵，在大门边丢进一它石子，立即惹来了凶恶的几声狗吠。
　　二癞：好，好，【他看到距楼房约20米处的环城路边】有一棵伞状的板栗树，树下有不少能坐人的大乱石头、石块，这里是乡下人进城做小生意息脚的地方。
　　镜头：夜王奇家内
　　王奇：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吧，项目都开始动了吗。【镜头剪影】二癞和王奇谈话。【一拍大腿高兴地告诉二癞】郭书记上任后，根据省纪委指示精神，对干部建房要进行一次全面清理、核算，对财产来路不明的、不合法建筑的要查处，干部要停职封房，甚至立案侦查。平日里贪得无厌，显财露势，无所不为，影响败坏了党群关系，朱主任也为此事活动去了，今天上午打电话告诉我说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隔几天就可以去，听他的口气好像较轻松，估计没什么多大问题，说来好笑，因为你的事他把我还当成了好朋友，哈哈。
　　二癞：……哈哈，【不住地点头】好，【画外音】对这些狗日的整治一下是应该的。
　　王奇：我还告诉你，你癞光走运可能走在我的身上，我可能……工作岗位有所调整，这样对你要办的事顺理成章地好帮助。
　　二癞露出惬意的笑。
　　王奇：再说，邵添良的问题是明摆着的比朱主任要大很多，群众早就有检举，有的还反映到省信访办、省纪委去了，这老东西这次可能有点难过关，他那幢房子在县城要算最气派的私人住宅，建这房子可能只是用了他存款的一小部分的一小部分，在矿司当常务副经理时乘矿司濒临倒闲时狠捞了一把，矿司倒闭时他凭借钱的跳板作用跳到了城建局这一富得流油的单位。后来把正局长挤走了，当上了正局长，这下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大量'回收'了。他到底有多少钱谁都弄不清楚。这些都是人民的血汗，让这些坏家伙任意吞噬可恶呀，可恨呀！【说着情动】
　　王奇；这个家伙近来身体不太好，心神不宁与这次运动有关，听说他后来还笃信迷信。
　　二癞：好，正中下怀。
　　二癞便把具体方案告诉了王奇。
　　王奇：【笑个不止】好，就这么办，我随时注意你们的动向支持你们，你们要注意抓住要害，找准他的弱点，使他乖乖地把钱给你们。
　　二癞：明白，这也就要靠你了【诚恳地说】
　　王奇：自家兄弟不用说吧。
　　镜头：夜王奇家客厅内
　　墙上的时钟响了八下。
　　王奇：你看，我们还只顾说话该做饭吃自己动手，你弟媳回娘家去了。
　　二癞：不啦，还有两个兄弟住在迎宾旅馆我这就到那里去。
　　王奇：快，快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好好喝两盅吧，你这个人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吗。【有点生气】
　　镜头：夜王奇家客厅餐桌上
　　大虎三根来，二癞、王奇，痛痛快快地喝，吃够够高兴的。
　　镜头：日阴街道上
　　邵添良精神萎靡不振步行上班。【镜头随着他轻得走路像怕踩死蚂蚁一样】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表【特写：房屋财产自查表】看后折叠又放进口袋，他心事重重。【画外音】现在再打点门路也不妥。有几个是干净的，人人自危自身难保，有谁敢为我冒险。哎，走一步瞧一步吧，几十年都过来了没有过不了的门槛，愿老天保佑我过好这一关。
　　镜头：日邵家内
　　苏晶坐在沙发上发呆，她提前内退秘密地给老邵信迷信。
　　邹局长喜与交通局湛局长路遇。
　　湛局长：怎么步行？
　　邵：省点油吧，油涨价，不骑车安全些，也可以锻炼锻炼。
　　镜头：日环城路外
　　大板栗树杆上挂了一方红布黑字的牌标。气功治病，指点迷津，占卜凶吉，测字算命，吉择佳日良辰，清灾去祸，确保平安，铁嘴张半仙，不准不收钱。
　　镜头：日路边……
　　邵局长停步、观看
　　占卜凶吉，消灾去祸。他有些心动，思忖【画外音】灵验吗？该不是骗人的吧。此刻是万万不能上前的。【他仔细望了一眼牌标下打坐的那个光头和尚。神气庄稳】，【画外音继续】看看再说吧。【举步回家】
　　二癞从半眯的眼睛中早已察着了邵局长的表情，猜测出了他想来而不敢来的心理活动，心里不免暗喜。【画外音】我等着你上钩哩。
　　镜头：日大树下
　　靠在摊位最前的有5、6个老汉，摊前围观的人不少，议论着什么。一位打扮入时的小伙提一时下流行的人造革皮提包，嗓门很高：挤进摊前。
　　小伙：来来来，赛半仙先生请给我来一课。【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二癞：请问小先生是为哪一课？测字还是……
　　小伙：测字就测字，测字还简便灵性。【爽快】
　　二癞：灵性好，对今天给你测灵性的课，那就请小先生随手不加需思索地写上个字来。
　　小伙接过二癞递过的毛笔，信手写了个"无"。
　　特写：小伙提包边缝处一条被划破了4.5寸长的口子。
　　二癞：小先生快看看你包里要紧东西还在不在？
　　小伙：【不经意地打开包一番寻找却吓傻了眼】："钱，存折不见了，怎么办？先生。【哭丧着脸】天啦，这是我打工三年的血汗钱啦。
　　二癞：快，快去银行挂失，这个保准无妨，至于现钱暂时无望了。
　　小青年一路跑步走了。
　　几个老汉悠闲地抽着烟，寒喧着些农活家事，其实是在看小伙子测字的结果。
　　小伙子：【急步回来，扑通一下跪在二癞摊前】神仙，真是赛半仙，我刚才到银行一问，服务员急忙告诉我，刚才有两个青年人持存折来问了，现在回去取身份证去了，他说密码也忘了，要我们帮他破译，你现在把你的密码说说，我一说，服务员笑着说'这就对啦，身份证？我递上身份证，好没错，明天早上班后你再来吧。
　　小伙：谢谢你赛半仙先生
　　二癞：不谢，不谢，那存折的2万元是你下苦力挣来的，神灵保佑不丢失。
　　小伙：【一惊】先生你怎么知道是两万元呢？
　　二癞：……【微笑了一下】
　　小伙：是，是呀，真神。【神奇地望着二癞】
　　二癞：【诡秘地说】：小先生，你丢掉的现钱不够二千，一千多不了几百。
　　小伙：是呀，对呀，太神了，我还剩一千五百元现金，留二百元作路上花消，那一千三百元便放在包里，先生测字费多少？
　　二癞：本人不计报酬多少，三、五几元各取其便
　　小伙：谢先生，别嫌少。【掏出一张面值50元钞票】
　　二癞：不必这么多，今晚你还要住店，吃饭，你只把那口袋里的6元钱给我就是。
　　小伙：【傻眼了】在裤后口兜里果真掏出6元双手递过来。
　　二癞：你在城里多住几天，多到公安局门口转悠转悠，可能那一千三百元会回到你手中的，明白吗？
　　小伙：明白，明白了。
　　二癞接过6元钱，佯装准备收摊，此时那几个老汉一齐上来要测字。二癞忙解释劝说：明天早上来，晚边测字恐有失灵。
　　老汉们点头：好，那我们明早来。
　　二癞：行，我在这里候着您几位。
　　镜头：夜旅店房间内
　　二癞、大虎、三根喝着酒店老板推门探问：捡了什么宝贝这样高兴？
　　大虎：今天玩得好，喝了好酒一高兴就笑起来了。【高兴说】
　　店老板：早点休息【带着笑脸】
　　大虎：二哥，你怎么知道他的钱丢了？
　　二癞：看他轻浮的样子，再说他把包放我摊布上时，包边有一个尖刀划破的长口子，大钱他是从银行电汇的，人回后转入存款存折，现钱又大部分放在包里，身上只留些用的所以不超两千。
　　三根：二哥，二万你怎么知道的？
　　二癞：这是胡蒙的，我先不敢说出数字，只举了两根指头是试探性的。再说像这样的人一年打工存不上一万元三年也只不过二万来元，这次回来，他肯定把整数电汇，零钱带在身上。就测字的技巧来说，还是有点的，‘无’上面是两横他把下面一横写短了，横头与撇相遇，他写‘L’时，扭过头向左边望了一眼‘L’，反过来不是‘J’，这样大体一看就是万字，上面又是两横，判定二万无疑。
　　大虎：高，骗术高巧，二哥就是行。【翘起了大拇指】
　　三根：妙，测得妙！【坚起大拇指】
　　二癞：什么高、妙、都是闹着玩，见机挖灵感，试探套真情。
　　大虎：还有一个弄不明白，最后6元钱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癞：他抽的是4元一包的软猴，要开烟给我时才拆开，10元钱找了6元，所以又被我蒙住了。不多不少赚他6元，晚上的酒钱不就够了？
　　三根：眩，太眩了。
　　镜头：夜旅店
　　三人酒过半酣，心情欢悦，倒头便睡。沉入梦乡（梦幻镜头）
　　镜头：日太阳升，房内
　　二癞：注意配合，要使大鱼急急于上钩。
　　二人点头：明白。
　　二癞：大虎，你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的在摊前游来转去，你就上。
　　大虎：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女的来？
　　二癞：这是天机不可泄漏，走，上班。
　　镜头：夜邵家内
　　邵添良喜欢看的电视连续剧《白娘子传》没结束就去睡房了，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白玛瑙烟灰缸里长短不一的烟蒂装满了一缸。
　　邵：门口左边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下，来了个和尚测字很灵验的，明天你去看看，如果真的，把他请到家里来。
　　苏：【点了点头】好，我会仔细察看的。
　　镜头：日外
　　天晴朗，二癞一早摆开了摊子。面东而坐，双手合十，两眼微睁，俨然一副练功架式，过往行人大都扭头一望，指点议论着这和尚真神怪灵验的。
　　三个老头：先生呀！我们是昨天下午在这里等的，您要我们今天一早来，我们来啦。
　　二癞：来啦，好，前面的石头上坐。你是测字，还是……，测字、测、问行人？、嗯，问行人【画外音】他怎么知道我要测何人？神。
　　二癞：老人家请写个字来。
　　老汉：我写不来字、咋办？
　　二癞：随便写什么都行。
　　老汉笔都拿不稳。吧嗒了一口烟，烟没着，他望了一眼烟袋，战战惊惊地写了歪"烟"字，把"因"写成了"田"。
　　老汉：写不好见笑了。【不好意思】
　　二癞：好，随写随好二癞默看了瞬间，微笑着说：老头儿，赶快把您的烟点着，去汔车站门口右边帮您儿子拿行李去，是真的，来告诉我一声就是。
　　老汉在内衣兜掏什么，估计是掏测字钱。
　　二癞：现在不收您的钱，如果是真的要您儿子给好吗？
　　摊前寂静。想测字，占卦的人都没动弹，也不离去，很清楚是在等那老汉的信息。
　　二癞微闭双眼，双手合十，嘴形翕动似在念什么。
　　老汉：不错，大仙，儿回来了，和您说的一模一样，真神、真神，您看我儿子站在公路边。
　　老汉：【掏出2元钱，恭恭敬敬双手递上】师傅，小意思收下吧。
　　二癞：老爷子，不要讲个客气，我知道您是山区农村的挣个钱不容易，您就把这钱买两袋盐回去吧，再说，我们也有‘三多’、‘三少’、‘三不’的江湖规矩，您就不让啦。【老汉千恩万谢地走了】
　　二癞不收这2元钱，其影响价值远远超过它。
　　二癞测字的名声大响，这一天生意红火。
　　镜头：日摊位前
　　苏晶老师凑上前：先生，我想测个字不知行吗？
　　二癞用不着思索，就断定是大鱼欲咬钩了。故意装着为难。
　　二癞：行倒是行，不过测字还讲究个时辰。这样吧，明天您一早来，早晨测更灵性。
　　苏老师：我不想在您这摊子上测。【她瞪着乞求的眼】
　　二癞：这倒没什么，在哪里测都行，你是想……
　　苏老师：到我家。
　　二癞：嗯……好吧，明早七点来，准时。
　　苏：我在院门口候您。
　　二癞：好，一定。
　　苏：一定啊，师傅。【有耽心之虑】
　　镜头：晨邵家门口
　　在院门口左右张望。
　　您早，苏老师。【一惊】您早，来，进屋，请进屋。
　　二癞从小侧门进院子，脚刚过院门，"嘣"的一声震响铁门关了。他站在院门口里举目四望，浏览院内布局。【镜头成画面】花草、树木、水池、假山、廊道、荫棚错落有致、色彩斑澜，【画外音】只可惜没有楼台亭榭。与一墙之隔的闹区相比，此可谓“世外桃源”，遗憾的是此处“桃源”好，并非世外春，佛教训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世间万事万物皆空。邵添良夫妇带不走他们的那份房屋。共产党、红军来了才能把它带走--带给人民。
　　二癞：咳、咳，邵局长您好。【先声夺人】
　　邵：您好。【邵局长他此时正在廊道葡萄架下的狗屋旁逗耍狼狗，见二癞过来了忙走过来招呼。】师傅请！。
　　“汪、汪”【狼狗看到了二癞，坚起前脚把银白色的链子绷得直直的。】
　　邵：叫你的死，快进屋去。
　　二癞沿着东西楼踏步间与院门相对应的大圆形喷泉池左侧的小径走过去，在上楼踏的底阶级时转身向大门望去，他走过来的路正好成"？"形，他家里人平日出入得走这"？"形，问谁，问什么？谁问，难道无形的"天问？"这个设计是不高明的，人成天生活在凝问之中，何来安稳之感啊！
　　苏：师傅，请！
　　有意思，天地间，人有些事是不禁使人费解的。【二癞想】
　　“进，请进！”苏老师站在门内相请。
　　二癞：【站在门外，心想】光滑的栗色木质地板是不欢迎蒙有灰尘的鞋子的。
　　进，不必换鞋。
　　二癞：那不行吧。
　　苏：那就换上这双拖鞋吧。
　　二癞：【仍迟疑着】心想：脚上带有乡土气息，舍不得给你们哩。
　　苏：来来，把鞋套套上。
　　二癞：【套上鞋套步入了客厅，被邀坐在皮沙发上】他扫瞄了一眼客厅的装修。无心仔细观看，他粗约估计这装修花的钱够一组的人吃盐，吃十年还吃不完。
　　镜头：日客厅内
　　手机猝叫，二癞开机一看，对邵局长夫妇说：请二位老人回避一下，是师傅在催我练功，对不起，师命得从。【二癞打坐地板上闲目合十念念有词，全心身地投入】
　　二癞：邵局长，我练好了，请过来吧，不好意思啊，到时不练功，体内就会出现不正常燥动感受。
　　苏：用茶，请【是龙井】。
　　二癞：谢谢、谢谢。
　　镜头：日客厅内
　　二癞手机又在响。
　　二癞：王检察长老弟，我在……【他瞟了邵局长一眼】在一个朋友家里谝闲川哩，好，好，十二点，飞燕饭庄，好，按时，再见。
　　二癞：承您二老看得起我这走江湖的下教九流的人，请邵局长把我当成一个朋友，是测字，还是……
　　邵：测字。
　　二癞：那请写上字来。不过，请苏老师回避一下。
　　苏老师退回内屋去了。
　　邵：就是这'秦'字如何？
　　二癞：邵局长，是想测问事理、吉凶运程。
　　邵：正是、正是。
　　二癞：那好，我就直言无忌了。我说邵局长，运程、前程，仕途都是连着的。眼下最具体的还是事理，那就以测事理为主。
　　邵：对，重点的就是事理运程，至于什么前程、仕途对我来说已经到位了。……【进入沉思状】【想开了心思】：【画外音】参加工作几十年，为党辛辛苦苦工作，曾也有过闪光点，如今爬到这样的官位算是不容易，苦心经营，其实没过过几天开心平衡的日子，现在若走入他途，前功尽弃是多大的委屈呀，近些年来随波逐流做了些有悖于党和人民利益的事，平衡吗？现在的豪取是应该的享受，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心态，而是我们这类人物一个相当大的群体的心态。说实话曾经工作时仍就是获利者。远远地超出了党和人民给的报酬。还把这种利益看作是自己的荣耀，更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干部所应有的品质，混着钻着到退休了，心安理得地躺在功劳薄上享受生活，直到盖棺论定那一刻，还要是非颠倒地读一纸官样悼文，阴差阳错地定论了，人死了魂灵还会显圣荫庇着后代，而并非是丢失“权力终身”难怪在中国人的心中人人都想当官，当官发财，发财升官，这也难怪啰，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官场体制就是如此，现仍影响着共产党的官场。好官难当。当好官难，既然如此之难，那又有几个不怕“难”的？故而，清官有，却稀少。做一个清官也难说“清”到什么程度，如像拍卖一样在大庭广众面前来个自评自鉴“清”、“浊”，有谁胆敢拍着胸脯大声地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清官！”。我邵添良是无论如何不敢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说自己是“清官”的，除非用猪肚子蒙着脸瞎说。……有愧呀，有愧。不过他失衡的心态里却有聊以自慰的一面，这腐朽风是悄悄刮起来的？一个人刮不成风，形不成气候，我邵天良不是刮风的始蛹者。可在这穷寺庙里，却是一个尽人皆知的富方丈，这个他曾认为是扬宗耀祖的一栋三层六大套间的“殿堂”确凿存在。按正常收入、支出、这笔帐是无法计算的。该死的核清运动，真是一个要命的运动，他总祈求出现奇迹平安度过此关。
　　二癞：我说邵局长呀，去年到现在，您量过几次体重？
　　邵：量过，记不起几次。
　　二癞：你肯定你一次比一次减肥了。这是因为从去年到现在有要事压在心里，有时还感到压在头上，所以你吃不香，睡不稳，工作起来只能强打精神。近来更是有增无减，冬春两季更甚，如果只是有压力顶过去就是，这种压力只怕不好顶，要看你祖坟栽了弯弯树没有，菩萨保佑亲朋至好相护，方能逢凶化吉，度过难关。
　　邵：什么时能过关？
　　二癞：【语气缓慢地】：春未夏初方见端倪。
　　邵：怎样才能行？【急促地追问】
　　二癞：恐怕要敢于破费，这次的门槛不低，一要设法把门槛锯矮一截，二要把脚抬高一点，照常走路，可无大碍。
　　邵：【露出了笑容】【心想：无大碍，有点小碍，不碍事】测得好，测得准。
　　邵：师傅，还有什么逢凶化吉之术，以告一、二。【急求着】
　　二癞：有倒是有，告诉您也是应该可以的，一是人为的，常到平日有交往的掌权的朋友那里走走，脚步为勤，以示您对他的看重；二是神佑，其一，您要振作精神，照常上班，除初七、十四、二十三日（阴历）外其余时间把院门打开，不管何人进出自便，有益无害，切记如此，另在二楼楼踏步走廊外挂一水银大镜可挡凶煞，其二、初一、十五早晚各烧一柱长香向四方各揖一个，其三，每早太阳升起时向东打坐，双手合十闭目空思（消除一切杂念）念三句谶，阿弥陀佛，佛光辉泽，灾消祸灭，逢凶化吉"，15分钟久一定要坚持。
　　邵：【忙拿笔记下了言谶】：一定诚心坚持。师傅，这测字费……邵局长小心地问。
　　二癞：暂不说这事，其实我认识您，您现在比我认识您时老多了，也发福多了，现在又了解了您，我们可以说是朋友了，至少是互不相害的朋友，您害不了我，我铭记师诫，慈悲为怀，也不会害您。
　　邵：是、是、是朋友。
　　二癞：下面我们那么就转换话题好不好。【征询的口气】
　　邵：换个话题好吧，我相信您这个朋友。
　　二癞：我是两岭乡傍山村南坡组人，父亲曾当过乡长，66年病冤交加辞世，留下我母子三人相依为命，8年前，高考超线而因光头未被录取一气之下投奔嵩山少林诵经习武学此奇门异术，出家人以一切皆为空，我终因娘亲在堂孝道难空，师傅允许我下山，并嘱言，母亲仙逝可重返嵩山。
　　去年回家，看到阔别8年的家乡仍是穷得如此叮当响，乡亲们选我当组长，我思虑再三答应一试，决心改变一下家乡的面貌。
　　年跟前，我们村上派人来讨您8年前欠的买矿钱，不但没讨到钱，而且还有人被打成重伤，现在他人就在您家门外，这是他三根肋骨被打断的照片（二癞从包袱里取出照片）本来村民们要来硬拼一场的，我制止了，我想若要这样，我一个人就足够了，问题总有办法解决的。村民们要告您的状，我也劝住了，我认为不是时候，再说您的后台硬。这次来是时候，是我们选择最佳方案，解决问题的时候，如果，现在和您不管以上面两种方式中的任何一种，对您都是非常不利的。【二癞停了停】再说，你们这些老同志还是为党和人民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的，好不容易干到今天这个地步，再说腐化风也不只是谁个刮起来的，先搞的先发了，后搞的有的比先搞的还厉害，你搞，我搞就形成了风，刮了老百姓的油肥了自己的腰包。
　　【邵添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二癞：我这次来是要把钱要回去。【语气坚硬】
　　邵：可，欠条……
　　二癞：欠条上次你撕了，可能你又拼凑贴上了。欠条有没有无所谓，有欠条还可以给你自己帮上忙……再说我这里还有复印件。
　　邵：……【似乎明白了什么？】
　　二癞：还有一个协议，你大概还记得吧。
　　邵：确实如此，应该还给你们了，应该。
　　治疗费、营养费一共给我们30万元。利息就不算了，你出了钱、消灾、灭了祸，定会有好处的。
　　【连忙从密室里取出一捆钱递给二癞】请清点一下。
　　二癞：不，没必要吧，【二癞数钱】邵局长多了一扎。
　　邵：是的，哪一扎是给您的手续费。
　　二癞：那不行，我绝对不收的，这是有违师命要受罚的，不敢，确实不敢？
　　邵：那这样吧，这一万元请您带回去，给那些曾为我背矿的那些同志和上次来我家的那些同志表示一点谢意和歉意。【态度是诚恳】
　　二癞：【暗想，不要白不要，要了没白要，反正你的钱来路是不明的。】这我就收下。
　　二癞的手机响了。嗯、马上、好、王老弟放心，一定准时。
　　邵添良一直把二癞送出大门。
　　镜头：王奇家夜客厅
　　大虎三根、王奇全家听得前俯后仰，大虎噗地把茶都喷出来了。
　　朱主任听了二癞的汇报很高兴，并向郭书记作了汇报，郭书记同意他去两岭乡一趟，要抓好这个典型。树典型人找对了，但不开放的基层干部设置的障碍要扫除而且要他们全力支持，这也是个组织纪律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