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第十二集

　　第十二集
　　1.
　　肖颖生了孩子，引起众人指责。
　　日内
　　刘英一早上班刚迈进车间。
　　职工甲：看她成天装正经的，她女儿结婚五个月就生了孩子。
　　职工乙：那个生子还真有能耐，一个干苦力的，不仅娶了城里姑娘，还婚前同居。
　　职工丙：你知道什么？那孩子不是生子的，是她以前找的那个城里下乡的。
　　黄美玲：你们有完没完了。自己家的姑娘跟大队干部偷养孩子，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职工丙：你说谁呢，不要脸，马屁精。怎么，将来人家回城还能带你去不成？
　　黄美玲：你再说一遍。
　　职工丙：不要脸，马屁精。
　　这时，黄美玲上前一把将那个女工按倒，两个人死死地扭打在一起。刘英急忙跑过来拉架。刘英边扶起黄美玲边说道：看，你脸上都被抓破了，快去医务室上点药。
　　职工丙：呸，上梁不正下梁歪。
　　刘英：你说谁呢，嘴巴干净点。
　　职工丙：有谁不知你和蒋主任那点事。可惜啊，他为了你一撸到底。
　　刘英：你，你...
　　黄美玲：大姐，不要跟这种造谣婆一般见识，我们走。
　　职工丙：你这个马屁精，你等着...
　　2.
　　日内
　　再有两天就是春节了，刘英高高兴兴地办置年货，可左盼右盼不见儿子回来。
　　刘英：这孩子，几次打电话到学校都说放假没有学生留校，他能到哪去呢？
　　李燕：是不是到京城找小辉了？还是...
　　刘英：也许吧。算了，不管他了。
　　正说着，肖华推门进来，还带了一大包东西。
　　刘英：华儿啊，你这是到哪去了，也不告诉妈妈一声，我都急死了。
　　肖华：妈妈，我到同学家有事。
　　刘英把儿子急忙拽到里屋问道：是去那个王思琪家吗？
　　肖华：去她家干吗？我是去办正事。
　　刘英：你就撒谎吧，越来越有主张了。你呀...
　　这时，肖华撒娇似地边搂着妈妈边走出里屋说道：对了，快打开包，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东西了。
　　肖华：这是给妈妈买的上衣，这是给妹妹买的裙子，还有我的小外甥女的布拉吉，这是李燕姐姐的套装。
　　刘英：算你还有良心，没有忘了燕子。
　　肖华：你儿子我是忘恩负义之人吗？
　　中午，李燕提了好多年货送来。
　　李燕：肖华回来了，可把阿姨急坏了。
　　刘英：你又带这么多东西。
　　李燕：我妈妈包了好多豆包还有饺子，说送给你尝尝。
　　刘英：燕子啊，你快来试试这套装合不合体。
　　李燕：呀，好漂亮的衣服。
　　李燕去里屋穿上套装后高兴地走出来说道：好看吗？
　　肖华：挺合体的。
　　刘英：真好看，端庄大方。别说，华儿还真会买衣服。
　　李燕深情地看着肖华说道：谢谢肖华。
　　肖华：弟弟孝敬姐姐这是应该的。
　　3.
　　夜内
　　腊月二十八的晚上，厂守卫值班师傅跑来敲门。
　　守卫：大妹子，京城长途电话。
　　刘英急忙去接电话。
　　小辉：我是小辉呀，给阿姨拜年了。告诉阿姨个好消息，关伟叔叔刚刚官复原职了。
　　刘英：真的吗？这可是大喜事。对了小辉啊，你没去大西北你爸爸妈妈哪儿过年啊。
　　小辉：我晚上十点的火车。
　　刘英：一定替我向他们带好啊。
　　小辉：我会的。还有，华哥回来了吗？带我问他和肖颖妹妹好。我挂了。
　　刘英心情愉悦地走进家门。
　　刘英：华儿啊，太好了，你关伟叔叔恢复原职了，你爸爸的事有救了。
　　肖华：这可是大喜事。来，今晚上我们庆祝一下。
　　日内
　　大年三十中午，刘英一家满怀希望地举杯庆贺新春佳节。{全家人团圆的场面}
　　大年初一上午，李书记和女儿来拜年。
　　李书记：肖华今年就要毕业了，和燕子的婚事咱得抓紧时间商量一下。
　　刘英：我也正有此意。这样，就定在十月一日吧。
　　肖华：不行，我爸爸的问题没有解决，我是不会结婚的。
　　刘英：你爸爸的问题十年不解决，你还十年不结婚吗？这不是理由。
　　肖华：妈妈，你不要逼我了，再这样我就回学校永远不回来了。
　　刘英：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孽子，大过年的你想气死我啊。
　　李燕：阿姨，不要逼肖华了，他有他的苦衷。
　　刘英：你甭管了燕子。我说华儿啊，这事可由不得你，结婚的日子就这么定了。
　　肖华转身咚的一声把自己关在里屋，李燕上前敲门。
　　李燕：肖华，快出来，我不会答应和你结婚的，你不用怕。
　　李书记：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坏了，怎么能...
　　李燕：爸爸，强扭的瓜不甜，你总不能逼婚吧。
　　刘英站在那里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李燕：阿姨，别把身子气坏了。再说，我当不了你的儿媳妇，我就当你的干女儿行了吧。
　　李书记满脸怒气地说道：燕子，咱们走。
　　刘英急忙追了出去，但他们还是走了。回到屋里，刘英冲儿子吼道：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孽障。
　　4.
　　日内
　　大年初二的中午，李书记气的连喝三杯白酒。第三杯喝完，他起身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大骂道：肖华这个混蛋，忘恩负义的家伙。
　　李燕：爸爸，是我不同意结婚的，不怪肖华。
　　李书记：你真想气死我呀。你想过没有，全公社无人不知我李书记的女儿已经是刘英的儿媳了，就差登记结婚了。你这样，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放，我还怎么在公社混。
　　这时，从狱中刚出来的李三霸走进来问道：怎么，肖华不要你了？这个王八蛋，我这就去找他评理。他也不想想没有你们能有他们家的今天吗？
　　李燕：三哥，你又要犯浑了。蹲了那么长时间监狱还是老样子。
　　李三霸：我找他讲理，又不是去打架。
　　李三霸边说边推门骑上自行车就直奔刘英家，李燕见势不妙也骑车跟了去。
　　刘英家午饭还没吃完，李三霸双手推门冲了进去边拉起肖华边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今天把账给你算算。
　　刘英急忙拉着李三霸说道：他三哥啊，有事好好说。正好，大过年的，来，喝两杯。
　　李三霸：别，你家的酒我喝不起。
　　这时李三霸把肖华拉到院子，突然一拳把肖华打倒在地上，刚想用脚踹，刘英急忙跟着出来，这时，李燕骑车也赶来了。
　　李燕：三哥，你这是干什么？我跟你说的很清楚，是我不想嫁给肖华。
　　李三霸：滚开。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
　　肖华：你让他打吧，这样，我会好受些。
　　刘英吓的急忙拉起儿子说道：他三哥，我们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就等着瞧吧。
　　李三霸：这可是你说的。
　　刘英：对。你记住，今天是大年初二，我说的。
　　这时，李三霸转身走了。
　　肖华踉跄地进了里屋，他双手捂着头，心里烦的喘不过气来。他想，这个家我实在不想呆下去。顿时急忙起身收拾东西，决定明天回省城。这时，肖颖抱着孩子敲门：哥哥，你开门啊，我有话说。
　　肖华打开门问道：什么事？
　　肖颖进来把门关上后问道：你这是...
　　肖华：我明天回学校。
　　肖颖：你想气死妈妈啊。大过年的谁不在家团圆，你一个人去学校怎么办啊？
　　肖华：这个家我一分钟都不想呆。我现在是忘恩负义之人，还是一走了之吧。
　　肖颖：那你真的不打算与李燕结婚吗？
　　肖华：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娶她。
　　肖颖：那你为什么答应定亲？
　　肖华：我那不是被逼得吗。当时那架势，我不答应定亲，爸妈还不得气死。
　　肖颖：李燕多好啊。你看我不爱生子，现在结了婚不也照常过日子吗？
　　肖华：你和我是两码事。
　　这时，肖颖的女儿在怀里哭了起来。
　　肖颖：我说不通你，算了。
　　5.
　　夜内
　　大年初三晚上，厂守卫喊刘英接长途电话。
　　刘英：你是哪里啊，找谁？
　　方秋瑾：我是省城的，你是...
　　刘英：我是肖华的母亲。你是王思琪？
　　方秋瑾：不是，我是他的同学。肖华在家吗？
　　刘英：他今天早上回学校了。
　　方秋瑾：那好吧，阿姨再见。
　　日内
　　肖华回到学校宿舍，他独自躺在床上发呆...这时，方秋瑾敲门进来。
　　肖华：你怎么...
　　方秋瑾：昨晚我打电话去你家了。
　　肖华：我们的事你跟我妈说了？
　　方秋瑾：我有那么傻啊，我什么也没说。对了，我爸爸让你去我家住。
　　肖华：我不去，还是在这将就着吧。
　　方秋瑾边上前拉起肖华边说：在这儿？学校都停火了，你在哪儿吃饭？难不成我每天三顿乘车给你送饭？哎呀，快走吧，我们毕业都要成为夫妻了，还跟我这么客气。
　　肖华在方秋瑾的再三劝说下，去了她家。
　　方主任：你回来的正好，我年前给京城的领导打电话拜年，随便问了一下你爸爸的情况。上次去开会临走时我委托的那位领导，他帮忙查了一下你爸爸的申述材料。这位领导说，还有一份你爸爸当年自己承认当过国民党特务，并且在交代材料上面按了手印的证实材料。这样，对他的平反很不利。
　　肖华：听我妈妈说过，是原来部里整他的辛大光，在我爸爸昏迷时强行按的手印。而且我爸爸后来专门写了事情的经过证实这件事，并且每份申述材料后面都附有这份证实材料。
　　方主任：光你爸爸一个人证实不行。那位领导偷着告诉我，必须有当年和他在一起的最少三个以上的战友同时证实，方能有效。
　　肖华：那我明天去京城找我的关叔叔，就是妈妈部里的刚平反的关伟部长。听爸爸讲过他们在抗日战争中都是抗联的战友。
　　方主任：那太好了。
　　6.
　　日外
　　肖华来到了京城，他提着春节期间返校时妹妹给带的大枣花生，下车后又去买了两瓶酒去了关伟叔叔家。他按照原来的地址找到了关伟叔叔的住地，试探地按响了门铃。
　　陌生人：谁呀？
　　肖华：请问这是关伟部长的家吗？
　　陌生人：是啊，你是...
　　肖华：请通报一声，我是肖勇的儿子肖华。
　　过一会儿，走出一个高高的个子，头发斑白的人上前问道：你是肖勇的儿子小华？
　　他边说边上下打量着肖华，过了好一会儿说道：是，还能看出原来的模样。快，快进来。
　　日内
　　这时，肖华跟着走进，但心里纳闷。是原来那个关伟叔叔吗？那么潇洒帅气的关叔叔现在怎么变得那样？
　　关伟：来，孩子，快坐。王妈，今天中午多弄点好吃的，我们爷俩喝几杯。对了，你爸爸的事我听说了，太惋惜了。你妈妈现在怎样？
　　此时的肖华在久别重逢的关叔叔面前，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泪。关伟心酸地过来抚摸着他的双肩。
　　关伟：孩子，你们这些年受苦了。
　　肖华强忍着心疼说道：叔叔，你这些年在哪儿？可让我们好找啊。
　　关伟：你爸爸在部里出事前几天，我莫名其妙地被一伙人带到一个地下室，一连十几天的审讯没有结果，后来就把我们送到甘肃偏僻农村，说我是党内的走资派，要进行特别改造。什么关牛棚啊，批斗啊，什么重活脏活都让我干。你知道吗：我还掏过一年的大粪。每天没完没了的折腾。
　　肖华：真是苦了叔叔您。阿姨呢？
　　关伟：两年前在甘肃得了一场重病，不久去世了。
　　肖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关叔叔怀里哭出了声。
　　关伟：孩子，你要向你爸爸那样坚强。来，快去洗把脸，咱们一会儿吃饭。
　　夜内
　　晚饭后，关伟和肖华谈的很晚。
　　关伟：我这不是春节前刚恢复原职吗？就是你不来，我也想节后上班去中央文革小组问一下你爸爸的事。
　　肖华：我学校的一个同学的爸爸是省革委会的副主任，他节前来开会时托人帮问了一下，说是需要当年向你这样的抗联战友至少三个以上的书面证明。
　　关伟：那好办，我这就联系他们，别说三个，就是五个我也要找到他们。
　　肖华：太感谢关叔叔了。
　　关伟：我和你爸爸是生死之交，当年没有你爸爸替我挡了那颗子弹，我早就去见马克思了。在甘肃那些年，我做梦总是梦到你爸爸还有那些抗联的老战友。给你爸爸写信又不知往什么地方寄，真是夜思梦想啊......
　　肖华：我爸爸也总是念叨你还有那些战友，可都是渺无音讯。叔叔，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我爸爸临终前没能见上一面，没有说上一句话。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就如刀绞似的难受。
　　关伟：孩子，不要总是活在痛苦之中，人要坚强地往前走。你爸爸人不在了，可他的精神永远在鼓励着我们。
　　7.
　　日内
　　春节过了。晚上，李东正在青年点吃饭，点里的人边吃饭边议论。
　　甲：听说刚来的李东跟卫生所肖大夫的妈妈刘英有暧昧关系。
　　乙：这年头，说不准。
　　丙：别听水泥厂那些人造谣，刘英比李东大二十多岁，可能吗？
　　浩子：你们怎么赶上农村瞎话婆了，竟说那些没影的事。
　　这时，李东端着饭碗走过来说道：可惜你们还是城里长大的，连这样的谣言都能信。你们怎么说我都行，可不能侮辱刘英阿姨，他在我心目中就向母亲一样的伟大。
　　夜内
　　李东晚上一个人躺在那儿，心想，我决不能等闲视之，我要用行动让谣言不攻自破。想到这儿，他起身骑着自行车赶往刘英阿姨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刘英：谁呀？
　　李东：是我，阿姨。
　　刘英：快进来，吃饭了吗？
　　这时李东刚走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阿姨，从今以后我就做你的儿子。妈妈，请受孩儿一拜。
　　刘英惊喜地急忙上前扶起李东说道：孩子，我真高兴，快起来。燕子，李东今后就是咱们家的一员了。
　　李燕：李东哥哥。太好了。
　　日外
　　第二天清晨李东早早起来。早饭后。
　　刘英：走，咱们上班去。东儿，中午回来吃饭吧。
　　李东：不了，晚上再说。
　　这时，李东把自行车锁上，上来挽起刘英的胳膊说道：妈妈，儿子今天亲自送你去上班。
　　刘英：这孩子，大白天的这么近送什么，你快骑车去上班吧。
　　刘英怎么说李东还是紧紧地挽着她的胳膊不放，一直送到车间。李东看到车间门外站满了人故意大声说道：妈妈，我上班去了。
　　职工甲：嗬，都叫上妈了。
　　刘英：我又多了一个儿子。
　　黄美玲：大姐，你可真有福气啊。
　　这时，那些造谣婆扫兴地进了车间。
　　8.
　　夜内
　　肖颖有了孩子后，全身心的都在女儿身上。可面对生子每天的关心和疼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晚上，肖颖吃完饭后回屋看到生子躺在地上心疼的说道：今天你上炕睡吧。
　　生子惊喜地看着肖颖。心想，结婚这么长时间今天怎么太阳从西面出来了。他掩饰着内心的兴奋故意应乘道：不用了，我习惯睡在地上。
　　肖颖：今天你不上炕睡，可别怪我再不理你了。
　　这时，生子抱起被褥一高跳到炕上，结婚以来对肖颖压抑已久的爱一时迸发出来。
　　日内
　　第二天早晨，肖颖起来做饭，还给生子煮了两个荷包蛋。生子边哼着小曲边穿着衣服走出里屋。
　　生子妈妈：今儿终于晴天了。
　　生子：天也没有下雨呀。
　　生子妈妈：我说的是你，从来板着的脸上今天可算是见笑容了。
　　肖颖红着脸庞没有吭声。
　　生子：妈妈，今晚早点做饭，我们要去看电影。
　　肖颖：什么电影？
　　生子：晚上你就知道了。
　　实际晚上生产队根本不放电影，是生子故意想和肖颖到河边走走。
　　肖颖：我们天天都在一起，还来这儿干什么？
　　生子：今天我太高兴了。人家是先恋爱后结婚，我们是先结婚后恋爱。
　　这时，生子拉着肖颖的手又跑又跳的。
　　肖颖：快停下，累死我了。
　　生子一把将肖颖搂在怀里说道：现在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肖颖依偎在生子的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肩......
　　9.
　　夜内
　　晚上，刘英接到儿子的电话。
　　肖华：妈妈，我现在关伟叔叔家，他想和你讲话。
　　关伟：是刘英吗？我是关伟啊。
　　刘英顿时满脸躺着激动的泪水，好一会儿才嘶哑地说道：关部长，可找到你了。老肖他......
　　关伟：我听说了。你不要伤心，今后都会好的。对了，肖司长平反的事我一定能想方设法地找到原来的抗联老战友，我们联手写信证明他的清白，你就放心吧。
　　刘英：我提老肖谢谢你了。
　　关伟：肖勇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是应该的。再说，这样我还能减轻一点心里的愧疚感。当年如果我不被打成走资派，老肖也不会......
　　刘英：你千万别这样说。对了，嫂子好吧。
　　关伟：雪莲她...
　　这时肖华急忙夺过电话说道：妈妈，雪莲阿姨两年前就去世了。
　　刘英此时没有吭声，原本未干的脸上又挂满了泪珠。
　　肖华：妈妈，妈妈...
　　关伟忙接过电话喊道：刘英？刘英啊。我们都想开些，让老肖和雪莲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吧。最后，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刘英：放心吧关部长，我会的。
　　关伟：以后不要部长部长的，就直接叫我老关吧。你再和小华讲两句吧。
　　肖华：妈妈，我呆几天就返回学校了，你不必为儿子操心，倒是你要注意身体啊。
　　刘英：华儿啊，你还是早点回学校吧，不要再麻烦你关叔叔了。
　　肖华：可关叔叔硬逼着我多住几天，说让我陪陪他。
　　刘英：那好吧，回学校后及时来电话。
　　夜深了，刘英久久没有睡意，想想关部长真的可怜，有个女儿从小就死了，再也没有了孩子，现在妻子又走了。嗨...人生啊，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