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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九节:男人的耻辱

作品名称:沉沦 不因为爱情      作者:蒲建知      发布时间:2017-08-12 15:16:54      字数:3942

  在那群畜生的非人折磨之下,伍琴很快就昏厥了过去。也不知那群畜生到底折腾了她多久,反正等她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被关押在了另外一个黑暗潮湿的小房间里。
  伍琴万念俱灰,因为她知道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
  当昏睡中的伍琴被开门声惊醒,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本能地抓过被单挡住自己的身子。
  “别紧张,是我。”灯亮了,走进来的是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
  “我叫燕子,我是来救你的。”燕子示意伍琴穿好衣服,然后走过来拉起了伍琴的手。
  “救我?你不是那畜生的女人吗?”伍琴半信半疑。但显然,此时此刻,她心里的感动多于怀疑,因为从第一次照面开始,伍琴就从这个自称燕子的孕妇眼里读到善良。
  “让你受委屈了!”燕子双手紧握着伍琴的手臂,眸子里全是同情和安慰。
  “你……你……”伍琴欲说又止。
  “快跟我来。我真是来救你的。你再不走就没机会了。”燕子拉起伍琴的手就朝门外走。
  “你……你……真的来救我?”伍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当然啦!”燕子满脸肯定。
  “那你凭什么要救我?”伍琴还是满怀疑虑。
  “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他们现在带人去你们学校找麻烦去了。等他们一回来你就真的插翅难逃了啊!”燕子在催促着伍琴。
  “他们去学校找麻烦?是因为我吗?”伍琴很是惊讶。
  “是因为那个新来的男教师。他得罪了黄大炮的母亲。”燕子作着简单的解释。
  因为那个新来的男教师?伍琴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想。她一下猜测到了事情的起因:那一定是矮胖老女人想“老牛吃嫩草”,结果碰了壁。
  伍琴还是站着没动。因为燕子还没有说出要这么冒着危险救她的原因。
  “快走呀,还不相信我么?”燕子很是着急。
  “你还没有说为何要救我呢!”伍琴平静了许多。
  “哎,你这人真啰嗦,都到这个时候了,还纠缠这个问题。这样吧,那我告诉你,这是因为蒲旺达,也是因为我自己,更因为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像我一般不幸。”燕子说得很深奥说得很激动。伍琴虽然没能把她的话全领会清楚,但却能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那份挣扎和痛楚。
  燕子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不幸女人。伍琴不再说些什么。她感激地看了燕子几眼,然后默默地跟在了燕子身后。
  燕子轻车熟路地把伍琴带到了屋后的一条臭水沟旁。然后指着臭水沟说:“天很快就要亮了。大道是不能走了。你委屈一下自己,先沿着这条臭水沟往前走五六百米,然后找条小路往山里躲躲风声再说吧!”
  来不及细想,伍琴跃下了臭水沟,好在水不深,还未到膝盖,但刺骨的寒冷还是冻得她直打寒颤。
  “那你呢?他们不会放过你呀!”刚走出几步,伍琴意识到了燕子的危险,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快走吧!别管我。”燕子在焦急地催促着伍琴。见伍琴愣着不动,燕子就补充说:“我现在怀孕了,即使他们知道是我放你走的,量他们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要是你再被他们抓回去,那可就真要惨了啊!我当初也逃跑过几次,尝过那滋味。”说到这里,燕子放低了音量,虽然天色还很暗,伍琴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能够感觉得出她内心的那份痛楚和悲伤。
  “你也是被抓来的。”伍琴无比惊讶地问。
  燕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落寞地说:“我的故事很长,没时间跟你说这些了。那个蒲旺达老师是我初中的老师。我是从黄大炮的母亲那里听到了他来你们淑雅学校教书的事。原来以为可以见他一面,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你和他的事我也听黄大炮的母亲说过了。你快走吧,你要走不脱我会更遗憾的。”
  听燕子说到她从矮胖老女人那里听说了伍琴和我的事,伍琴感到甚是尴尬。
  在冰凉的污水里站了这么久,伍琴的双脚有些麻木了。但此时此刻,逃生的欲望似乎更强烈了。
  “要不,我们一起走吧。”伍琴不假思索地说。
  “不行,这四角楼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我们一起跑,哪能跑得脱?你快走吧!要是有机会遇到蒲旺达老师,代我向他问声好。”燕子说完转过了身子。
  伍琴噙着眼泪转过身子,沿着臭水沟一脚浅一脚深地没命往前跑。直到她在那个工业区前的臭水沟前遇到了当时同样亡命而逃的我。
  我并没有从伍琴那里打听到有关燕子的更多消息。伍琴的讲叙只是无形中增添了我对燕子的担心。
  也许是我对燕子的担忧写在了脸上。伍琴扳着我的肩安慰我:“别担心,好人终会有好报,燕子会没事的。”
  燕子有没有事我们不知道,但我和伍琴却很快遇到麻烦事了。
  
  初冬的太阳有些萧肃,但金黄的阳光还是带来了阵阵暖意。我们把伍琴的湿衣服摊放在身边突兀的大石头上晾晒。我和伍琴紧紧相拥。我们既是在彼此借助对方的身体取暖,又是在悦意地调情。
  四周格外寂静,唯有脚底下的溪水在哗啦啦作响。
  伍琴那白晰的身子一直裸露在空气里,在阳光的辉映下闪闪发亮。伍琴的每一个细微的扭捏动作,都会刺激我原本就敏感的神经。
  也许因为过于紧张,也许因为实在过度疲惫,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萎缩得十分厉害。可伍琴却还在这个时候取笑我精神不振整天耷拉着头。为了维护男人那点可怜的自尊,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用手掌在她的白皙的肌肤上摩挲不停。
  “能不能告诉我,你一共玩过多少女人?”伍琴冷不丁问我。
  我没有想过会有女人问男人这样的问题。说实在话,就连我自己也从来没有盘算过这个问题。
  “多得数不清了是不是?”见我不回答,伍琴把头往后仰了仰,眯着眼睛瞅着我看,表情甚是复杂。
  “哪里,哪里,我是在奇怪你为何要问我这么有趣的问题!”我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揣摩伍琴问这个问题的动机。
  “不就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你的第几个女人呗!”伍琴撒娇式地嘟着嘴说。
  “那你希望是我的第几个女人呢?”我明知故问。
  “当然是第一个呀!”伍琴回答得十分利索。
  “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呀!”我憨笑。
  “第一个?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呀?想骗老娘一份破处费是不是?”伍琴在我的手臂上掐了一把,痛得我赶紧弓起身子往回躲。
  “那我是你的第几个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把问题踢回给了她。
  “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伍琴眨巴着眼睛,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
  我没有算出伍琴到底是我生命中的第几个女人。在我看来这其实并不重要。但为了应付她,我只得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告诉她,说她是我的第二个女人。
  “那谁是第一个呢?是燕子吗?”伍琴紧追不舍。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没完没了,只得点头称是。
  伍琴当然不信,在哈哈嬉笑一番之后,直骂我是个专门骗色的大骗子。
  还有一点是我和伍琴一万个没有想到,在这荒山野岭里,在这样静谧的清晨,此时,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在偷窥着这一切。
  
  偷窥着这一切的是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彪悍男人。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反正在我和伍琴毫无厘头地纠缠那个无聊话题的时候,他已经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靠近了我们。
  “狗男女,不准动。”那男人脸上带着坏坏的阴笑,叉着腰站在了我们面前。
  “你……你是谁?”我本能地抱紧伍琴的身子,惊恐万分地注视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
  “你管我是谁?”那彪悍男人两眼冒着金花,直勾勾地盯着伍琴那滚圆的光腚。在得意地嬉笑几声之后,他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那彪悍男人阴着连向我下命令。
  “你……你想干什么?”我紧紧护住伍琴。
  “你他娘娘的是欠揍!”那男人一个跨步上前揪住了我的衣领,用力把我往前拽。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只得松开抱住伍琴的双手,怒睁着眼睛与他对峙起来。
  “你不知趣是不是?”那人扬手给了我一拳。
  我一个趔趄跌倒在了石块上。
  显然,论力量,我根本就不是这个彪悍男子的对手。
  “哥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吧?你干嘛这样凶巴巴的呀?”伍琴适时地在旁边插话。
  “靓妹子,我刚才很凶呗?”那个彪悍男人来了兴趣。他把手伸向了伍琴。
  “哎,真是上等货。”那彪悍男人一阵得意的怪笑。
  “你……你……”伍琴惊恐地往后退,但却被巨大的石块抵住了身子。
  “别怕,别怕,我就是想图下快活而已!”那个男人咧着嘴扑了上去,他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当着我的面一把将伍琴按倒在地上,几下扯掉了伍琴身上的衣物……
  这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耻辱!
  
  彪悍男人一边剥着伍琴的衣物,一边回头对我吆喝:“你小子跟老子学着点,看看本大爷是怎么搞女人的!”他那得意的神情里更多的是炫耀。
  只要稍微有点血性的男人就不可能容忍这一幕的发生。
  不再犹豫,我抓起脚下的一块石头,不假思索地砸向了那个彪悍男人的后脑勺。我所用的力度不大,但还是一下子把他砸昏了过去。
  把那臭男人掀翻在地之后,我扶起了惊恐万分的伍琴。
  看着身边那个一动不动的彪悍男人,伍琴恐惧地“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都到这时候了还哭什么!”我从石块上捡起伍琴的那套半干的衣服递给她,示意她快点穿上衣服。
  “他怎么办?”伍琴指着躺在地上的彪悍男人惶恐地问我:“会不会出人命?”
  “管他呢!这叫恶有恶报!”我故作轻松地说。
  虽然刚才那一下所用的力气不大,但我内心还是挺紧张的。我蹲下身子探了探彪悍男人的鼻孔,感觉到那里还有轻微气息。
  “没事,我们快跑吧,说不定他什么时候突然醒过来呢!”我拉起伍琴的手就走。
  伍琴却没有移动脚步。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彪悍男人从上衣口袋里露出的半截工作证引起了她的注意。
  “把他的工作证拿来看看吧!”伍琴示意我。
  我点头应允。
  我轻轻地从彪悍男人的口袋里掏出他的工作证。一看我就傻眼了,彪悍男人竟然是四角楼治安队的一名巡逻员,也就是说,他是黄大炮手下的爪牙。
  伍琴从我的神情里感觉到了不对劲,示意我把彪悍男人的工作证递给她看。
  一接过彪悍男人的工作证,伍琴就惊恐地后退了半步。显然,我们都明白彪悍男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沟里。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黄大炮正派人四处搜查我们,而这个好色的彪悍男人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只不过由于他没有见过我和伍琴的真实面目,再加上他万万没有想到我和伍琴会这么快碰到一起,因此彪悍男人一直没有把我和伍琴同他们要抓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们追过来了?”伍琴惶恐地往我怀里钻。
  我一边点头,一边回头四顾。既然彪悍男人都搜查到了这里,那这附近极有可能还有他们的同伴。因此,这个地方我们一刻也不能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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