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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五节:谁是真凶?

作品名称:沉沦 不因为爱情      作者:蒲建知      发布时间:2017-07-30 21:32:41      字数:3310

  “可以这么说。”冬梅肯定地回答。说完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肖英几眼。
  我觉得冬梅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就连我自己,也不止一次萌生过要教训胡彪这只色狼的念头。但是,我还是弄不明白,难道警察凭这点臆想就认定水英是凶手?怎么可能呢?
  “据我所知,钟艳红他们向办案警察提交了一件证明刘水英欲谋害胡彪的有力证据——也就是她的一段录音。”说到这里,冬梅望了望窗外,像是要卯足劲一样。
  “录音的内容是什么?你知道吗?”我问。
  “那是刘水英和小娟的一段对话。在小娟说了对胡彪的种种不满之后,刘水英说了句:我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冬梅接着说:“近段时间刘水英和小娟的确走得很近,但并不是像钟艳红所说的是刘水英在拉拢小娟,恰恰相反,我个人认为,那一定是小娟在某些人的指使下有预谋地接近刘水英。”冬梅分析得很有道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仅仅因为你是胡彪的旧情人?”一直保持沉默的肖英突然开口追问冬梅。显然,这些也正是我心底的疑问。
  
  我们在冬梅的出租屋住下来的第二天早上就有警察找上门来,其中一个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中等身材的漂亮年轻女警察。他们是来向我和肖英了解从派出所出来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显然是女房东冬梅向警察提供了我们的行踪。
  其实,在胡彪被害之前,冬梅早就和派出所的人熟识了。特别是那个姓肖的中年男警察,由于曾与美貌的冬梅有段奇遇,因此早在三年前就成了她的好朋友。这就不难理解为何冬梅对胡彪的案情了解得那么清楚了。
  我们把蒲小幺如何在派出所门前接我们回航兴厂,钟艳红又如何莫名其妙地主动告诉我们所谓的“真实”案情以及被他们囚禁,最后在扁桃体的帮助下惊险逃出航兴厂的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说给了这个中等身材的漂亮年轻女警察听。
  漂亮年轻女警察一字不露地把我们所提供的情况作了记录。临走前,她在嘱咐我们注意安全之后还向我们透露了案情的进展:案情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水英是被陷害的吧?”我缠着漂亮女警察问。听说案情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但同时难免在为水英担忧。
  “你们说呢?”漂亮女警察浅浅一笑:“你们别急,等案情水落石出了,我会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你们。不过,这几天,你们得老老实实待在这屋子里,哪也不能去。”
  漂亮女警察果然守信。在我们足不出户,老老实实待在冬梅家的第五天下午,她就通过冬梅带给了我们好消息:真正的凶手被抓了,水英果然是被陷害的。
  真凶不是别人,是蒲小幺。
  
  真凶是蒲小幺?这多少有点令我感到意外。
  但这个消息带给我的更多是欢欣,因为这样一来,水英的杀人嫌疑就自然洗清了。
  肖英却没有我这么兴奋。
  “怎么会是蒲小幺呢?”她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反正她的眼神里似乎有很多怀疑。
  正当我欲向她说出我的观点和看法时,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我和肖英都不约而同地把头伸向窗外。
  我明显地感觉到肖英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
  警车停在了我们的楼下。
  还未等我们回过神来,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已经带着几个人冲进了我们屋内。
  “你就是肖英吧?”一个高个子警察盯着肖英问。肖英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点了点头。
  “你被捕了。”高个子警察冲着肖英说。说完,他拿出一个小本本在肖英眼前晃了晃。与此同时,旁边的一个女警察上前给肖英戴上了手铐。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凭什么要抓肖英?难道肖英也是凶手?
  怎会是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所有疑问全都交织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脑子变得越来越混沌。
  “你们一定抓错人了。怎么会是她?”我脱口而出,冲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问。
  “她就是直接对胡彪下毒的人。”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冲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挥手示意其他警察带走肖英。
  “这怎么可能?”我惊讶得蹦跳了起来。
  这实在太出乎人意料了。我无法相信这是事实。
  肖英此时反倒变得了异常的平静。其实,从警察进屋到给她戴上手铐要带她走,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除了眼神显得有些呆愣之外,看不出她有什么异样。
  “旺达,你多保重。”在迈出房门的那一刻,肖英突然回头对我说。她深情的眼神里全是不舍和无奈。
  “肖英……”我大声地呼喊起来。
  我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感觉整个天都快塌下来了。
  “你也得再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机械地点点头。
  
  肖英被一辆警车先拉走了。
  我也坐上了年轻漂亮女警察的那辆警车。
  在派出所,我花了一整天才做完笔录。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那个年轻漂亮的女警察向我透露了这起谋杀案的部分细节。
  引发这一场悲剧的根源是胡大军当年被迫签下的那张胡彪将继承百分之六十家业的遗嘱。
  这些年,钟艳红和胡彪之间曾有过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互不干涉私生活。事实上,他们也真正做到了这一点。
  改变这一切的是蒲小幺。外表俊朗、巧舌如簧的蒲小幺在第一时间俘虏了钟艳红的心。同时,为了博得胡彪的信任,他忍心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水英当作礼物送给了胡彪。
  蒲小幺一开始就野心不小。他不仅要征服钟艳红这个放荡的女人,而且企盼有一天能成为这家航兴公司的主人。蒲小幺很快就意识到胡彪是他实现这一愿望的主要障碍,特别是他从钟艳红嘴里得知胡彪还没有放弃他那百分之六十家业之后。
  侦察兵出身的蒲小幺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了解到了胡彪和冬梅之间的事。他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了钟艳红。
  蒲小幺提供的信息让钟艳红震惊不已。此前,钟艳红对胡彪和冬梅的事略知一二,但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俩还藕断丝连。最不能让钟艳红容忍的是,胡彪竟然还把她悄悄带到了深圳。
  钟艳红决定给点颜色给胡彪看看。于是她事先买通了医生,在督促胡彪去体检之后,让蒙在鼓里的胡彪拿到了一张癌症晚期的报告单。钟艳红的用意很简单:先从精神上击垮原本心智就不够成熟的胡彪。
  果然,贪生怕死的胡彪在得知自己身患癌症之后,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钟艳红,自然窃喜不已。
  
  但钟艳红高兴得太早了。因为她得到了一个令她难以接受的信息反馈:那就是在短暂的恐慌之后,胡彪在第一时间同他的初恋情人冬梅进行了电话联系。蒲小幺偷偷安装在胡彪办公室的监控设备完完整整地记录了他们的通话内容。胡彪竟然在电话里跟冬梅谈及了他的家业继承权问题。
  胡彪要把属于他的那部分财产留给冬梅。这显然是令钟艳红等人无法接受的。
  钟艳红当天把水英和我等几人偷偷邀约到她那栋位于大鹏湾海滨的别墅里签订所谓的“借种”协议,本意是想通过这样的一种方式,为胡彪留下一个“后代”,从而达到她今后名正言顺地独占胡彪所有财产的目的。
  但这却是野心勃勃的蒲小幺最不愿看到的。特别是他悄悄溜进胡彪的办公室,偷看到胡彪凌乱的办公桌上那张涂写了好几遍的遗嘱之类的纸片之后,他突然萌生了要向胡彪下手的念头。
  蒲小幺当然不会亲自出手。他首先想到了小娟。
  对于蒲小幺的突然造访,小娟受宠若惊。但当蒲小幺拐弯抹角说清来意之后,小娟却惊愕住了。即使再蠢的人也能听明白蒲小幺要她偷偷往胡彪的水杯里倒点东西是什么用意。不过,在蒲小幺的甜言蜜语哄骗之下,小娟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小娟是趁胡彪带肖英出去吃夜宵这个机会溜进胡彪办公室的。当然,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她还按照蒲小幺的旨意来了个偷梁换柱,偷偷溜进了钟艳红的办公室,把我曾经用过的水杯移到了胡彪的房间,造成了我也成为了嫌疑人的事实。至于水英被疑为凶手一事,则是蒲小幺在紧急情况下指使小娟所作的诬陷。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蒲小幺还特意从他之前监控到的录音里筛选到水英曾说过的一句泄愤之话,让小娟把句话的录音交给了办案民警,造成了水英早就预谋要杀死胡彪的假象。
  小娟偷偷把蒲小幺交给她的毒药倒入了胡彪的茶杯,然后才悄悄地离开。
  但事实上,胡彪的真正死因却是他在喝了肖英喂给他的半杯白开水之后。
  胡彪没有喝过时茶水的习惯。他一回到房间就顺水把小娟下了毒的那杯茶水给倒掉了。
  被胡彪等人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肖英早就有过自杀的念头。她向胡彪投毒的药品就是她之前为自己准备的东西。那晚,癫狂的胡彪强行要她吞下毒品之后,嘴里还不忘叫嚣道:“我是个患癌症的人了,我的日子不多了,就是要玩刺激点。你要不听话我就整死你……”
  各种委屈交集于肖英心中。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萌生了。她以口渴为由,起身喝了几口水,并趁胡彪不注意,把随身而带的毒药投进了水杯,最后娇嘀地哄骗正处于亢奋状态中的胡彪喝下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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