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四节：厚颜无耻

　　那天胡大军刚参加朋友的宴会回来，在家门口遇到正准备驱车外出的胡彪。
　　胡彪只是简单地跟父亲招呼一声就开车走了，看他那匆忙的样子似乎有啥急事要办。
　　胡彪的车开出了好远，胡大军还站在那里一个劲地摇头。这小子，还是这个德性，见了老爸也总爱理不理。仔细想想，其实责任还在身为父亲的自己身上。正是由于自己的娇生惯养，才使得他目中无人，无法无天。好在这种状况很快就会改变了，单从这些天他们俩小口足不出户这一点来看，胡彪应该被新婚妻子钟艳红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进了屋，看到只有小保姆独自一人在客厅看电视，胡大军就问小保姆知不知道少爷出去干什么去了。
　　小保姆正在看一场爱情戏，看得正入迷呢，听到声音才猛然回过神来，见是老爷在问话，赶紧毕恭毕敬地站起来说老爷好。
　　胡大军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说我问你话呢，少爷有没有告诉你他去哪里干什么？
　　小保姆这才用有点委屈的口气说：“自从少奶奶进了这个家，少爷就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了，他哪会告诉我他去做什么呢！”说完，小保姆不好意思地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那你就不知道问问他呀？”胡大军还是满腔怨气。
　　“我……我……哪敢问呀！”小保姆有些急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你不敢？连跟他上床睡觉你都敢，还有什么你不敢的？”胡大军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甩，用手指着小保姆的额头问。
　　小保姆被吓呆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拐角处，全身颤抖不停。
　　在小保姆的印象里，很少见老爷胡大军用这样充满火气的口吻跟自己说话。即使在不久前得知她和少爷胡彪有了不正当关系，老爷也只是和颜悦色地劝慰她不要跟胡彪那小子走得太近，免得受他的欺负。
　　今天胡大军怎么啦？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第一次把胡彪和小保姆之间的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当着小保姆的面提出来。这不明显给小保姆难堪吗？要是被少奶奶钟艳红知道了这事，那不剥了小保姆的皮才怪！
　　小保姆哪里知道，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胡大军故意在演戏。
　　
　　在遭胡大军一顿抢白和训斥之后，小保姆委屈地捂着脸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与少爷胡彪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原本就是小保姆的一块心病，现经胡大军这么一提，小保姆就觉得更委屈更伤心了。
　　见小保姆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胡大军得意地抿嘴一笑，因为这就是他刚才故意让小保姆难堪而想要达到的效果。
　　胡大军家的房子是复式的单元大套房。一楼是会客厅、娱乐室、厨房、杂物间以及小保姆的临时住房；二楼共五房两厅，东边两间大房分别是胡彪和胡大军的卧室，西边三间稍小点的是备用的客房。两间主人居住的大房间都还配有专用的洗手间和冲凉房。
　　胡大军哼着小调上了楼。但他刚走到居中的客厅中央就悄然禁了声，因为他隐约听到了“哗啦啦”的声响，屏息一听，那声响居然是从他卧室旁边的公用冲凉房传出来的，其中还夹杂着悉悉索索的声音。
　　胡大军的心怦怦直跳，呼之欲出。不用说，那些声响一定是他的钟艳红在冲凉时发出来的。而这，正是他所迫切期盼的。
　　胡大军蹑手蹑脚地往前移。声响果然是从那间公用的大澡堂传出来的。钟艳红为何不用自己卧室里的冲凉房，却跑到公用的冲凉房来冲凉呢？这个问题令胡大军有些纳闷，想着想着他心里就多了份窃喜。
　　胡大军弓着腰直往冲凉房的门缝里瞧，可门缝本来就小，加上此时屋里又弥漫着水汽，因此什么也没有瞧见。无奈之下，胡大军只得把耳朵贴在门缝里过把偷听的瘾。
　　可不听则已，一听胡大军就按捺不住自己心底那股冲动——“哗啦啦”的水流声刺激着胡大军，他感觉自己血管里的东西在一个劲地往上涌。
　　他好几次都禁不住想破门而入，但最终还是理智稍稍占了上风。
　　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胡大军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就在燥热难耐之时，胡大军突然灵机一动，目光定格在了浴室门上的百叶窗上。来不及细想，他匆匆转身回到客厅拿把椅子过来架在门框下。
　　胡大军往椅子上一站，无奈因自己过头太小，头顶才刚好与百叶窗平齐，他努力垫了垫脚，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才够得着眼睛。没办法，胡大军只得扫兴地跑回客厅找了一面小镜子过来。
　　胡大军心怀忐忑地把镜子往百叶窗缝上一搁，哈哈，顿然一切都尽收眼底了。
　　
　　哈哈，胡大军果然看清楚了。他从镜面里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切。
　　哗啦啦的水流声是从大浴缸上边那同时开着的冷热两个水龙头传来的。
　　镜面里，衣衫不整的钟艳红弓着腰倚靠在浴缸旁的墙壁上。由于钟艳红是背对着房门，胡大军无法从镜面看到她的面部表情，但钟艳红优美的背部线条还是完整地呈现在了他的眼里。特别是钟艳红那被牛仔裤绷得紧紧的滚圆的下半身，在这种从上往下的视角里，显得格外丰满突兀，性感诱人，总给人一种渴盼立即上前去触摸一下的冲动。
　　更精彩刺激的一幕出现了。
　　或许是突然加大了的水流声使钟艳红意识到浴缸里的水已经接满而且溢出了浴缸，她停住了那只擦洗身子的手，很费力地慢慢站直了身子。在她慢慢转身的同时，她抬头朝房门方向望了一眼。胡大军心里猛然一紧，拿着镜子的右手也因为发抖而不小心轻轻碰了百叶窗一下，发出了“咯吱”的一声轻响。
　　钟艳红似乎听到了这一特别的声音。她回头四顾，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这才独自扑哧一笑。也许，她是在责怪自己过于紧张了点吧。
　　
　　胡大军不小心发出的那“咯吱”的一声轻响，只不过虚惊一场。钟艳红回头四顾，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独自扑哧一笑之后，开始宽衣解带。
　　钟艳红一件件地脱掉衣服，嘴上还在哼着什么歌。她每脱掉一件衣物胡大军的心就扑通地跳动一下，等到她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了，胡大军的呼吸已经有些困难了。这不是胡大军第一次看到钟艳红丰腴而性感的酮体，但却是他看得最清楚最完整最心悸的一次。被热气腾腾的水汽萦绕中的钟艳红肌肤如雪，黑发如瀑，身躯前突后翘，凹凸有致，无一处瑕疵。就像一只熟透了的鲜果，钟艳红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无穷的馨香和诱惑。这些年，胡大军见过各种各样的女性酮体，但从来就没有一个可以与眼前的钟艳红之娇艳相媲美。
　　胡大军看傻了眼，他的喉结不停地蠕动着，那是在不自觉地往肚里咽口水。他的双手也本能地攥在了一起。
　　可他忘了那只左手是用来扶住门框的。只因这么突然一松手，胡大军的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
　　随着“哐啷”一声，胡大军整个人都从椅子上掉了下来。他手里的镜子也“啪啦”一声被地板砖撞得碎片满地。
　　
　　突然的一声异响，把钟艳红惊吓得从浴缸里蹦跳了出来。
　　声响显然是从门外传来的。
　　来不及多想，钟艳红拖着光突突的身子就往房门方向跑。
　　“怎么是你？”刚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钟艳红就看清了正惊慌地蹲在地板上捡着破镜片的公公胡大军。
　　“我……我刚回来。”胡大军满脸通红，答非所问：“不小心摔了一跤。”说完，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把横倒在正门口的木椅子。
　　此时的钟艳红已经完全从惊慌中镇定了下来。她从那把倒地的椅子以及满地的碎镜片就猜出了一个大概。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刚才胡大军一手扶墙一手拿着一面镜子透过浴室门上的百叶窗偷窥自己洗浴时的狼狈摸样。
　　钟艳红虽然早就看出表面斯斯文文的胡大军其实是个老不正经，但没想到他会坏到要偷窥自己洗澡这种程度。
　　而这，正合生性风流的钟艳红的口味。
　　虑及这些，钟艳红有些忍俊不禁。
　　“你没摔着哪里吧？”钟艳红用娇柔的声音关切地问。说话间，还故意把门拉开了一些，以至于她的半个胸脯都露在了门缝里。
　　“没……没有摔着……”胡大军结结巴巴地回答。但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噎住了，因为在他说话的当儿，他忍不住偷偷抬眼往门缝里瞅，可不瞅则已，一瞅目光就被钟艳红那大半个白皙的身子给吸引住了。
　　胡大军猛然一愣，捡在手里的碎镜片也全部滑出手缝，落在地上，坠得满地都是。
　　“那我没有吓着你吧？”钟艳红妩媚地笑着问。
　　胡大军觉得钟艳红真是太会说话了，即使再糊涂的人也能从她这句看似关切的话语里读出真实的意味。
　　“是我吓着你。”胡大军一边说一边站直了身子。
　　“我，我忍不住，就想看看。”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胡大军觉得没有什么再好隐瞒的了，索性把心里话都照直说了出来。
　　“想不到你也这么坏……”钟艳红一边娇羞地说，一边做出要关紧房门的样子。
　　可此时，门外的胡大军早已欲火焚身，见状，他赶紧起身用手臂抵住房门。
　　“乖……乖……，先……先……别关门，我有……有……话要同你说……”胡大军上气不接下气地隔着门缝对门内的钟艳红说。
　　
　　“那些话你不是都说过了吗？”钟艳红依然用手臂抵住房门。“那些话”不言自明，是指胡大军刚才说的那句：“我就想好好。”
　　“我……我还有话……要说……”胡大军那个急呀，急得不行，因此说话也变得更加结巴了。
　　“那你就快说吧？我还没洗完澡呢！”钟艳红眼睛一眨一眨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胡……彪……那小子上哪里去了，怎么丢下你不管？”胡大军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说，猛然间想起刚才在家门口看到胡彪那匆忙外出的样子，这才顺口问问钟艳红，也算是故意拖延一点时间。
　　“他上哪里难道你不知道吗？”钟艳红反问道。她一边瞅着胡大军涨红的脸，一边独自发出会意的笑。
　　自从开门看到胡大军丑陋模样的那一刻，她的思绪就完全清晰了：面前这个胡大军设计骗走了自己的儿子胡彪，从而为他自己创造了现在这个可乘之机。
　　“我真的不知道啊，要知道也就不来问你了。”说到这，胡大军似乎恢复了常态：“不过这也好，要不我也就没有一饱眼福的机会了。”胡大军最后这句话像是在对钟艳红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到底还有什么要说，那就快说吧？我要冲凉去了。”
　　“你能不赶我走么？让我在门缝里再看一看好么？真的，就再看几眼而已。”胡大军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话。话一出口，他就愧疚难当。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以他目前的身份，竟然提出了这样厚颜无耻的要求。
　　人都是有羞耻感的动物。尽管钟艳红经历过无数的男人，也见过很多的大场面，但像现在这样的尴尬境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生性放荡，但她还没有饥渴到要同自己的家人乱来的程度。她知道，如果自己稍稍松动，那接下来将要发生些什么，最起码，绝对不会仅是胡大军嘴上所说的在门缝里再看几眼而已。
　　可自己能拒绝吗？要知道，这其实也是自己趁早窃取胡家经济大权的最好时机呀。虽然胡大军说过要想培养自己做胡家产业的继承人，但这世间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没保哪天发生点意外，这继承人的身份旁落他人也说不定。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在钟艳红脑海里冒了出来，那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施展点本事把面前这个色迷心窍的老男人给套牢了再说。
　　想到这里，钟艳红抵住房门的手臂稍稍松了一点力，房门顿时“吱嘎”一声把门缝拉大了七八公分。这样一来，胡大军抓住门缝的手就正好抵在了钟艳红柔软的身子上。
　　顿时，一种触电般的感觉漫过他的全身。
　　“你，你别乱来。”钟艳红不失时机地一声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