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第七集

　　第七集
　　1.
　　日外
　　一大早上班，肖勇还没等进车间。
　　庞亮：喂，你今天不用看机器了，去那边推车。
　　肖勇没有吭声直接去了车棚。在一边的李师傅看在眼里。
　　李师傅：我说庞主任，肖勇战争年代腰部受伤很重，你能不能不让他推车。
　　庞亮：你跟着掺和什么，这是县革委会的命令，谁敢违抗？好了，去干你的活吧。不要多管闲事，省的受牵连。
　　中午下班李师傅还有几个人拉着庞亮去了一家小饭馆儿。
　　李师傅：来，庞主任，我们哥几个敬你一杯。
　　庞亮：你们是不是有事找我？如果是为肖勇求情那就免谈。
　　庞亮边说边起身想走，李师傅一把拽住。
　　李师傅：我说庞主任啊，人这一生谁也保不准能碰上个啥事。肖勇带病推车太可怜了，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还看机器，推车的活我们哥几个轮流就干了。
　　庞亮沉思了一会儿，心想，这几个可都是车间的骨干，不能得罪他们。
　　庞亮：这样吧，不让他推车我做不了主，让他少装点慢慢推吧。可你们平时得长点眼神儿，不定什么时候县革委会领导就下来检查。如果让他们发现是我照顾肖勇，不但我的车间副主任当到头了，弄不好我还的挨批。你们不知啊，这次县革委会还专门为肖勇的问题来厂开过会，对他决不能放松改造。
　　李师傅：这你放心，我们一定不能把你牵涉进去。
　　2.
　　日内
　　一天，公社革委会管主任来厂。
　　管主任：有人举报你们厂违抗上面政策，对右派分子肖勇不仅不加强改造，而且还照顾迁就。特别是有个李师傅拉帮结伙带头为肖勇抱打不平。这个问题上面很重视，你马上写个调查报告交到公社革委会，牵涉到谁绝不手软。
　　梁宏达：没有的事啊。
　　管主任：你看，你这个主任太失职，厂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不知道。
　　梁宏达：好好，我马上调查此事。
　　梁宏达找到了搅拌车间的副主任庞亮。庞亮一看事情不妙，不但说尽假话而且把责任全都推到李师傅身上。
　　庞亮：真的有这事。那天李师傅带着一帮人对我示威，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办，就让车间停产。
　　梁宏达：这个李师傅胆也够大的。这样，你马上写个证实材料交上来。
　　在全厂批斗大会上。
　　庞亮：李师傅，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帮助右派分子肖勇，我看你的立场有问题。
　　李师傅：什么叫立场有问题，全厂有谁不知肖勇是战争年代腰部受重伤。就是右派，也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啊。
　　梁宏达：那你也不能带人威胁车间主任闹罢工。
　　李师傅：我没有，纯属无中生有。
　　梁宏达：你态度老实点。
　　庞亮：打倒右派分子帮凶！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众人也跟着呼喊口号。
　　夜内：
　　李师傅老伴：你呀，就是爱管闲事，平时我就说让你离肖勇家远点，你就像着了魔一样动不动就往人家跑，难不成你是看上人家的老婆了。
　　李师傅：你胡说什么，怎么连你也变得那么不懂事。
　　李老伴：看人家刘英大个水灵的样，有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老话说的好“丑女家中宝”，肖勇要不是娶了她，哪能受那么多罪。
　　李师傅：你越说越不像话了，真无聊。
　　李老伴：对对，我无聊，你成天一看到我就烦，你快起来去找那个女人吧。
　　李师傅摔门走了。他独自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心里又气又恨......
　　3.
　　夜内
　　肖勇：我对不起李师傅，为了我他今天被拉到会场批斗，我......
　　刘英：这算什么事啊，整人都整上瘾了。不行，我明天去找蒋主任说理去。
　　这时，李燕推门走进说道：阿姨，为什么不放过肖叔终于弄清楚了。我爸爸妈妈去了舅舅家，还劈头盖脑地骂了我舅舅。我舅舅没办法说出了实情。还是那个梁斌，他现在不能说话却能写。他通过咱厂的一个亲信打听到关于肖叔的情况。他不是有个大女儿在县里上班吗？是他让大女儿到县里找革委会主任告的状。而且县里有人私下议论，梁斌的大女儿与县革委会主任不是一般的关系。我舅舅没办法为了恢复原职也只能违心的做事。
　　刘英：糟了，如果真是这样，梁斌一家会更加报复我们。
　　肖勇：不怕，大不了是个死。可我总觉得对不起李师傅。
　　刘英：真是难得的好人呐，李师傅不仅平时帮我们家，关键时刻还不计后果站出来帮我们说话。我们欠人家的太多了。
　　李燕：阿姨别着急，我让爸爸再去求求县委书记，看能不能先放过李师傅，再慢慢帮肖叔。
　　刘英：我们可把你家拖累了。来，老肖，燕子，咱吃饭吧，再怎么身体要紧。
　　肖勇：燕子，我的事就不用管了，还是把李师傅的事办好我就心安了。
　　4
　　夜深了，肖勇坐在棚里的灯下写着，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除了平日已经写完的自己在抗日和解放战争中的回顾和给部里党委写的申述信，还把辛大光上次利用自己不清醒时，在伪造的交代材料上强行让自己按了手印的事实写清。如果辛大光利用这个假材料做文章，将来会给自己一家带来灾难。
　　这几天，肖勇由于长期晚上睡在牛棚，又加上每天推车，腰部疼痛越来越厉害，为了不让妻子担心，他每次回家都装着笑脸。
　　夜内
　　一天肖勇晚上下班回来。
　　肖勇：阿英，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牛棚枕头里面藏的一包东西你无论如何要拿回家，那里有我一生的回顾和写给党组织的重要东西。
　　刘英：好好的，你怎么说这些干什么？
　　肖勇：我说是如果...
　　刘英：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们还要等着平反以后回京城，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呢。
　　肖勇：是的，到那时侯该是多么幸福啊。
　　刘英：老肖，我们得有信心，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日外
　　一天，天刚放亮，负责监管的跑到刘英家敲门。
　　监管甲：不好了，你快去牛棚看看吧。
　　刘英撒腿就跑。跑近牛棚只见厂医务室的大夫和几个人在里边，她急忙跑到丈夫跟前。
　　刘英：老肖？老肖？
　　只见丈夫一点反应没有。此时刘英失声地喊道：快，快拉去公社医院。
　　大夫：不用去了，身体已经僵硬，人早就停止了呼吸。
　　刘英顿时大脑一阵眩晕，倒在牛棚的草地上。
　　大夫：快救人。
　　日内
　　刘英被送到医务室，这时，闻讯的李师傅还有其他职工相继赶到。当刘英苏醒过来后拔掉针管儿就往外跑。李师傅还有厂的其他职工也跟了出去。只见刘英扑在丈夫的身上痛不欲生：老肖啊，你怎么就这样抛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走了呢？你让我们怎么活啊......一旁的李师傅还有其他职工都跟着哭出了声。
　　李书记一家和生子等人闻讯赶到。刘英紧咬牙关，默默告诉自己你一定不能倒下。
　　刘英：生子，你，你快去给肖华肖颖打电话吧。
　　5.
　　夜内
　　肖华和肖颖跪在爸爸的灵柩前痛苦难耐。
　　肖华：爸爸，儿子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这样匆忙离去，让儿子怎么面对啊。
　　肖颖：是女儿忽视了你，我真后悔去当赤脚医生。如果我每天晚上多去几趟牛棚看爸爸也不会...
　　生子：肖华快起来，你要想想你妈妈啊。
　　李燕：肖颖妹妹，你都跪了一天了，那样身体会垮的。
　　刘英呆坐在那儿......
　　李书记：大妹子，你可得挺住啊，你要想想两个孩子，你是他们的依靠，你倒下，他们怎么办？
　　李师傅：是啊，人死不能复生，越在这个时候你越要坚强。
　　李燕：阿姨，你看肖华和肖颖都哭成啥样，你再这样他们可怎么活啊。
　　这时，刘英坚强地站起走到灵柩前，李燕上前搀扶着。
　　刘英：华儿，小颖，爸爸是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他希望你们坚强勇敢。
　　肖华边哭边说：妈妈，我寒假回来我爸爸还跟我讲了许多人生道理，我当时还顶撞了爸爸，我，我.......
　　肖颖：妈妈，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呐。
　　刘英：孩子，我们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强，你爸爸他在看着我们......
　　此时的院内哭声不断......大概到了下半夜刘英让李书记等人回去休息。
　　李师傅：对，你们都回去吧，这种事我懂一些，还是我留下吧。
　　刘英：李师傅，你看我们离京城这么远，怎么办？
　　李师傅：还是葬在后山吧。
　　这时，刘英突然想起了丈夫生前的嘱托，便大声喊道：华儿，快陪妈妈去牛棚。
　　刘英从丈夫的枕头里取出一个用塑料布紧裹着的包裹，急忙带回家中。打开一看，最上面的一封信是写给自己的。“啊英，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和孩子，我怕我的日子不多了。我走后你千万不要悲伤，为了我的清白你也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我想我们平日寄出去的申诉信是让哪个部门扣下了，这些信你一定让华儿亲自送到部里党委一份，再想尽办法送到中央文革小组一份。
　　小辉这孩子是我看着他长大的，忠厚善良，小颖将来嫁给他我放心。关于华儿和李燕的婚事你千万要盯紧些，我怕华儿反悔。最后，我要求你帮我实现一个心愿，我死后就葬在大龙山。人终应归于自然，让我在山上永远看着我们祖国的繁荣富强和人民的安康幸福。”夫—肖勇绝笔。
　　刘英的泪水滴滴洒在肖勇的绝笔信上，她再也控住不住自己，一头扑到炕上......跪在灵柩前的肖华和肖颖听到妈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又在大声哭喊着：爸爸，爸爸......
　　日外
　　第二天，来吊唁肖勇的人络绎不绝，满院子都挤满了人。
　　黄美玲：大姐，你还是吃点东西吧，我从家里带来的鸡蛋你就吃一个吧，那样你身体会倒下的。
　　群众甲：大妹子，都说你是一个坚强的人，你为了孩子也得活下去啊。
　　来吊唁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
　　刘英：我谢谢大家来送肖勇，我会坚强起来的。
　　肖勇葬在了大龙山的一个向阳山坡，俯看下面就是一条清溪小河，周围翠绿重重。
　　6.
　　夜内
　　肖勇走了，后事料理完后的第四天晚上。
　　刘英：华儿，你回学校一定得想办法到京城把这些信分别送到。对了，这是小辉留下的地址，你去那儿就找他，他会帮助你的。
　　肖华：妈妈，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记住了。
　　刘英：小颖啊，你明天就回去上班吧，妈妈没事。为了还你爸爸的清白，我们总的坚强地活下去呀，不然你爸爸在那边是不会瞑目的。
　　肖颖：我不回去，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李燕：你们都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对了阿姨，我爸爸怕你寂寞，让我陪你住一段时间。
　　此时肖颖一把抱住李燕说道：姐姐，你真好。
　　刘英上前抚摸着李燕的脸说道：孩子，谢谢你了。
　　肖颖：妈妈，你又说外道话了，她早晚都是我们家的人，我看李燕姐姐从此就住在咱家，那样我工作也放心。
　　此时的肖华一声未吭进了里屋。
　　李燕：阿姨，今晚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就搬来住。
　　刘英：华儿，快送送李燕。
　　肖华推着车子和李燕走在漫天乌云的小路上，两个人心意沉沉的向前走着......李燕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肖华说道：你不要太难过了，保重身体要紧。
　　此时肖华望着前面的灯光大步走着。
　　肖华：你也到家了，我就回去了。你能陪我妈妈，我从心底里感谢。
　　7.
　　夜内
　　肖华返回学校，肖颖去卫生所上班。刘英看着熟睡中的李燕，悄悄起来走到外屋，捧起丈夫的遗像心里后悔莫及。这时李燕醒来。
　　李燕：阿姨，你睡一会吧，这样身体会垮的。
　　刘英：燕子，我真后悔啊，那天晚上你肖叔就反常。
　　画外音
　　肖勇：阿英，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牛棚枕头里面藏的一包东西你无论如何要拿回家，那里有我一生的回顾和写给党组织的重要东西。
　　刘英：好好的，你怎么说这些干什么？
　　肖勇：我说是如果...
　　刘英：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们还要等着平反以后回京城，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呢。
　　肖勇：是的，到那时侯该是多么幸福啊。
　　李燕：阿姨，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那样我肖叔在那边会不安的。
　　刘英：我怎么就不能每天晚上在牛棚里陪着他，哪怕是一天晚上。
　　李燕：人家看管的不是不让吗？你不记得有天你半夜去牛棚不走，第二天厂又开批斗会折磨你和我肖叔。
　　刘英：哎，真没想到你肖叔会走的这么快。我看他每天晚上回来吃饭，总是面带笑容，我还以为他身体没有多大事儿，可谁想到......
　　李燕：那是肖叔不让你操心难过。
　　刘英早就痛苦无泪的脸上露出愁云。李燕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李燕：阿姨，天快亮了，你就去睡一会儿吧。
　　日内
　　第二天，刘英坚持上班，大概在十点左右，她昏倒在车间。
　　黄美玲：大姐？大姐你醒醒啊。
　　刘英被抬到厂医务室，医生说是多日失眠又加上心痛过度造成的。打了一针后，刘英慢慢醒来。李燕闻讯赶来，又打电话通知了肖颖。
　　肖颖看在躺在病床上的妈妈，心如刀搅的难受。
　　刘英：小，小颖，你怎么不上班？妈妈没事儿，快回去，卫生所不能没有人。
　　肖颖：妈妈，你从来都是为别人想，你就可怜可怜你自己吧。再说，厂里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几天吗？你......
　　刘英：妈妈真的没事，这不有燕子吗？
　　李燕：阿姨说的对，那边来了病人怎么办，你赶快回去吧，别让阿姨着急了。
　　8.
　　肖华返回学校。夜静的深林公园。
　　夜外
　　王思琪：肖华，你不要难过了，看你这样我的心都碎了。
　　肖华：思琪，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找我了。
　　王思琪：你越是这样，越要有人关心啊。
　　肖华：你不理解我和我爸爸的感情，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王思琪：有句话儿憋在我心里怪难受的，我不知现在问你合不合适？
　　肖华：什么话？
　　王思琪：开学回来时我就听其他同学议论，说你已经与你们那儿的公社书记女儿定了亲，真的吗？
　　肖华：你怎么这样？现在我不想说话。再说，这不是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等以后我慢慢告诉你吧。
　　王思琪：原来是真的？我说你怎么越来越对我冷漠。
　　肖华：亏你说的出口，我对你的爱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王思琪：那你这次回来怎么...对，我知道你爸爸刚去世你心里难过，可这能作为远离我的理由吗？
　　肖华：随你怎么想，反正这段时间我不能赴约。
　　王思琪气的转身走了，肖华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满脑都是爸爸的影子。
　　闪回
　　那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爸爸去学校接自己放学回家。
　　肖勇：华儿？饿了吧。
　　爸爸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个饼子，那时粮食紧张，每顿都吃不饱。当时自己乐的又蹦又跳的。
　　肖华：爸爸，你也吃一点儿。
　　肖勇：爸爸不饿，还是华儿自己吃，听话，啊。华儿吃了就能长成大个儿，对吧。
　　走在公园那儿。
　　肖勇：华儿，爸爸前面跑，看你能不能追上爸爸。
　　肖华：能，我能。
　　当我追上爸爸时，看爸爸闭着眼不吭声地坐在那儿。
　　肖华：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爸爸慢慢睁开眼睛。
　　肖勇：爸爸没事，咱们回家。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平时把吃的都省给我们，他经常自己饿的发昏。
　　想到这儿，肖华满脸泪水地望着天上的星星，仿佛从那些星星里能看到爸爸的慈祥面容。
　　9.
　　爸爸的去世，对肖华打击很大。他忘不了爸爸被打被批斗的场面。可他暗下决心要为爸爸讨回公道。他请假去了京城。
　　夜外
　　李小辉：华哥，你就在京城住几天再走。
　　肖华：学校就给了四天假，反正这两天我把申诉信送到了部里，送给中央文革小组的就交给你了，我去几次人家都不接待。小辉，你在京城找找人一定想办法把信亲自送到。
　　小辉：你放心吧，肖叔叔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你就等待消息吧。对了，明天上午我请假陪你在校园逛逛。
　　肖华：好吧，反正是中午的火车。
　　日外：
　　肖华和小辉正走在校园的路上，迎面走过两个学生。他死死地盯着肖华和小辉看着。
　　学生甲：你贵姓？
　　小辉：我姓李。
　　学生甲：你是不是在幸福大院长大的李小辉？
　　小辉：你是...
　　学生甲：我是辛宏伟。
　　小辉一愣，你是宏伟？
　　学生甲：是啊，我在大二四班。对了，这位好面熟啊，他是...
　　小辉故意撒谎说道：他是我的同学。
　　这时小辉拉着肖华边走边说道：我在大一二班，以后再聊吧。
　　肖华：这不是辛大光的儿子吗？我，我真想...
　　小辉：这是学校，你可不能乱来。再说，他爸爸的所为他还不一定知道。
　　肖华：反正这个仇我早晚都要报的。
　　小辉：你想干什么？咱可不能干违法的事，那样你的前途就完了。
　　肖华：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10.
　　日内
　　肖华偷偷退了火车票。
　　小辉：华哥，你多吃点，我一会儿去车站送你。
　　肖华：不用了，现在还早，一会儿我去商场转转。再说，你下午还得上课。
　　小辉：那好吧。对了，小心别把这个包丢了，这两件衣服可是我跑了好几家商场为肖颖选的。
　　肖华：你就是乱花钱。你回去吧，我走了。
　　日外
　　肖华毫无目标地走在街市上，辛大光往死里整爸爸，还领着一帮人去家里耀武扬威地赶全家去乡下的场面，他永远都不会忘掉。心想，人不是常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这个恶人为什么不遭到报应？
　　下午肖华来到校园大门外，躲在树下紧紧盯着大门外出的人，他想跟着辛宏伟找到他家，以便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大概五点多钟辛宏伟果然出现大门口。眼看他上了出租车走了，这时肖华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边，到了一个非常讲究的别墅车停了下来。肖华见大门紧紧关上，他无奈地记住了门牌号走了。
　　第二天上午，肖华打车又来到这家大门前。看着有个女人用轮椅推着一个男的出来，肖华偷偷走近，在铁门外的树下仔细端量。只见那个女的不时地用毛巾擦着那个男人的嘴。
　　肖华：喂，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那个女的把车推过来说道：什么事？你是谁？
　　这时，肖华才看清这个坐轮椅的人好像是辛大光，但推车的人绝不是辛宏伟的妈妈。
　　肖华：你推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陌生女人：他叫辛大光。嗨，好好一个人今年春节前遭了车祸差点送了命，这不，脑袋撞坏了，现在就是个废人。
　　肖华：他爱人呢？
　　陌生女人：离婚了。人哪，看他原来当官时每天老公老公叫着，现在人家一拍屁股走了，又找了一个比他大的官。好歹他有个儿子现在管他。
　　肖华：你是...
　　陌生女人：我是他家的保姆。
　　肖华此时没有吭声走了。下午他从京城返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