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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第二十章

作品名称:江城      作者:清贫      发布时间:2017-07-24 18:43:56      字数:3657

  本来,淑琴已经和丈夫商量好了,趁丈夫今天休息,小两口带上自己的儿子去江城的莫愁湖玩,他们一家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去那里了。为此,淑琴非常的期望,因为这不仅仅是去游玩,而是和自己的儿子、丈夫在享受幸福甜美的时光。虽然,最近多天了,江城都有日本鬼子的飞机来轰炸,但是万一飞机轰炸后,就飞走不来了呢,淑琴也这样侥幸认为,她觉得自己和丈夫当然要去游玩,这样的日子是多么好呀!而现在……
  看到淑琴就要哭倒,杨大妈立刻将淑琴怀抱的孩子接过来,她明白受到意外打击而悲恸的淑琴一失控容易摔着孩子。
  当杨大妈一抱过孩子,淑琴一下扑倒在自己丈夫身上,想也不想孩子,十分悲伤地哭喊起来。
  “……孩子他爹!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这样?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母子俩以后该怎么活呀!呜呜……”淑琴一脸绯红,眼光凄戚,晶莹的泪水开始闪现;她双手放在自己男人的就要发硬的胸部和腹部上不停地摇扯着他男人肚子上的衣服,右手不住地摸摸丈夫那仁厚和蔼、已经冷却下来的白得如纸的脸庞,就好像李大哥工作累了睡着了似的。她泪如雨下极度伤心!仓促失去丈夫的巨大悲恸一时间使她一切都完了。有时,她难受的眼泪滴在丈夫胸腹的衣服上,有时,她又把脸放在丈夫的胸腹上,就好像她在爱抚自己的丈夫似的;眼泪和散乱的头发也遮住了她伤心欲绝的一侧脸。
  这时,替她抱住儿子的杨大妈也流泪了。一岁不到的八九个月的儿子还睁着又圆又黑的眼睛这看看,那瞅瞅,像呆在鸟巢里的幼鸟什么都不知道,把他那嫩红红的脸略微动动,也看着妈妈不知在干什么,又看着睡在地上的爸爸。
  我妈更是流泪了。如果不是心肠好的李大哥主动上前帮她,那么,死的就是她。想到这里,我妈又深深感激李大哥,又为李大哥以死帮助她而不知该说什么?看到哭得十分伤心欲绝的淑琴,妈妈更为她难过,她知道,李大哥一死,就留下她和幼小的儿子,而这才是母子将来面临的困难生活,这一切都是恶毒的日本侵略者干的!她诅咒万恶无耻的日本侵略者!
  “孩子他爹,你怎么就抛下我们母子不管了,你怎么就不管我们了,我们以后该怎么活呀!该怎么办呀……”淑琴不断哭着,哭声连着了似的,只听见悲伤无度的她和哭声合在一起了。她手不住地摇着死去的李大哥,仿佛要把死去的李大哥从死神那里摇活似的……
  大约11点过,我爸爸回来了。看到自家的院里这个情形,非常的迷糊吃惊,不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他看着淑琴扑在李大哥身上,哭得十分伤心,又看着我妈左手扶着院门,也在抹眼角上的泪,就莫名其妙看看淑琴,又看看妈,问:“小芬,这是怎么了?”
  “你终于回来了,俊哲。日本人的飞机来了,李大哥为了帮我,被日本人的飞机打死了。”
  爸爸听了,才明白是这么回事。他知道李大哥是来自很远的乡下,在这里做工六年了。前年,他乡下母亲找人为儿子娶了贤惠能干的淑琴,淑琴就跟着自己的好人丈夫到了江城生活。李大哥在长江边的码头上拉货干苦力,淑琴在家做饭,一年后,就是去年1936年12底,儿子出生了,到现在近一岁了。今天,两口子本来要带着儿子去莫愁湖玩耍,不想,李大哥被日本侵略者的飞机射出的子弹打死了……
  我爸爸更为只有35岁的李大哥可惜,才是正当年的时候,就死于日本鬼子的飞机下,往后,剩下淑琴母子俩的生活更是艰难……
  我妈对爸爸说:“俊哲,你去劝劝。”
  于是,我爸爸就走到还扑在李大哥身上哭得一脸泪水、头发散乱粘在其脸上的淑琴旁边蹲下:“淑琴妹,你不要太伤心了!李大哥死了,是为了我家小芬死的。你放心,我张俊哲帮你,我向你保证。”
  淑琴还是哭,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此刻的她,伤心的就想不活了,就想和李大哥一起死了。我爸爸真诚地向她保证,并不是说因为李大哥帮了我妈,以我爸爸的个性,
  就是别的缘故,我爸爸照样会帮淑琴。看到极度伤心欲绝的淑琴,我爸爸,这个硬朗善良的男子汉都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后来,我爸爸找上五六个人把李大哥装在临时买来的棺材里,就抬着从西门一条旧门(这里还没有鬼子)出了江城,上清石山去了……
  就在我伯伯张俊斌营长带着他的战士们打退了日本侵略者的第一次凶猛进攻后,正等着日本鬼子下一次进攻时,而就在这一时间的前后,日本侵略者正在江城(南京)的四周发起了野兽般的凶猛总攻。据历史记载:日军以6万多的精锐兵力向有十万聚城而守的国军对峙。坚守在江城14道城门边的英勇的中国军人正在和凶残的日本鬼子坚毅地激战着(这一句话,来自本小说的结尾由路文写的杂文《不能遗忘的南京大屠杀》)。此刻,就在现在,来自日本鬼子的猎杀和中国军队的反猎杀在全城每个城墙、城门边以及所有可以作为阵地的战场正在残酷地进行……
  我们根据不同的战况和英勇的中国军队奋然血拼日本侵略者的特点,并以多个国军指挥官和战士作综合原形,将重点描述中华门、凯旋门(光华门)、金风山(紫荆山)的战事,间或借当事者的叙述特别描写别的战事。比如:雨丝台(雨花台)、莫愁湖的战斗。现在,就让我们回到位于江城东北郊的金风山(紫荆山)的阵地上来。
  而位于江城(南京)金风山的战斗,在两天前就开始了,即1937年12月8日,到现在已经两天了。这是一股从江城北面赶来的日军部队。请读者原谅,让我们回到两天前,12月8日下午近15点的金风山国军阵地上来。
  中国著名的风景名胜南京金风山(紫荆山),位于江城东北郊,是江城唯一的屏障和制高点。金风山最关键的是第一峰虎口阵地,第二峰也是它的最高峰。两天前,由华东上海战场退回的国军81师和教导总队布防在这里。经过三个月与日军的奋力血战,由于日军用大量飞机和大炮打掉了比他们多十多倍的国军部队,致使中国军队的人数优势失去,在无数战斗中由于人员少伤员多的情势下,被人员充足的日本鬼子打的惨败。最惨痛的是:在撤离上海的大路上,数十万国军由于指挥官的可怕失误,遭到大量日本飞机的拦路般轰炸,造成数万多中国军人当场被炸死炸伤。其中退到江城的81师已经减员很大,战斗力下降。
  剩下很多都是一个月前从中国各地和农村招来(或者是拉来)的新兵,他们都没有战斗经历。再加之前国民党高层人士都认为,江城处于平原,易攻难守,建议放弃江城。最后,是唐生智慷慨要保卫中国首都江城(南京)才定下来。据历史记载:他要搞焦土抗战。当江城外围国军不敌凶悍的从淞沪战场上凶恶扑杀来的日军时,他下令让全部国军撤回江城用坚固的城墙与日本侵略者决战;他还下令把长江上所有的船只毁掉,断了国军后撤的退路,并下令不准轻易丢失一寸土地,否则按连坐法军法从事。自此,守在城里的国军战士、指挥官决心与中国首都江城共存亡……
  现在是1937年12月8日,在江城东北郊金风山第一峰虎口阵地。
  这时,中国江城(南京)已是浓冬季节了。天气相当冷。整天、或连续多天都是阴天和落雨,要么就是又冷又在整日乌灰绵绵的天气下下着雨。还好今天没有落雨。现在是下午16点多钟了,再过不久,大约一两个小时后,天就要黑下来。
  此时的天空中,一片灰蒙。在一些云层上,还是飘浮着一些长短不一的灰白色的阴云,它们和隐晦天空交融,看上去这些云片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似的。这时,云层颇为稳定,如挂在天空上的灰厚的布。没有风吹来,空气要变得微和些。
  金风山上,在透着一股非常平静气息的山里,生长着早已脱去绿衣装的树子,在非常肃杀的严冬里,静谧的林间地上堆积着不少的残枝败叶。你能看到:一条在树林下的小道上,就落着不少的枯黄打卷的叶子,只是能看到灰色弯曲的小道上青黄树子相杂其间,也看到在积着蓬松树叶的小道边,偶尔一处、在这边或那边有黄中带点绿的干枯野草,似乎在这个季节里是难得的点缀。而成片的枯叶纠结般袒露在你的眼前。在不平的地上,还是在道边散落着发黄的树叶,以及多颗如光膀子般的树子那高高的伸出细长而弯曲的树枝到黄昏将至的发冷灰色的天空上,仿佛在抱怨着无情的季节让它们漂亮的衣裳不再了。而在位于山边的阵地上,有一伸出去的部分,它两面是山顶拱起的岩石突出的山崖。据历史记载:金风山(紫荆山)有448.9米高。在阵地左边(东侧)是一处突出的部分。而从山上向远处一眺:是多处高低不平的山,在侧东方向,就是江城灰白色楼宇和其四周向广阔江城散落开去的错落有致、灰色的平房相拥而依的平坦城市,较明显的是围城呈椭圆形是明朝修建的古老而坚固的城墙,以及能看见些在江城南面修在城楼上方的三檐歇山小楼的中华门,再往南是灰黑色呈波浪般或高忽低的蜿蜒的远山。闻名全世界的第三大河——美丽的长江,从中国西南四川宜宾开始温情地流来绕城北而过向东流去……
  在山下,生长着无数的树,比如:榆树、杨树等,早没有叶子。光秃秃的树枝向充满寒冬气氛的天空伸展着,有些树依着呈紫红色凸出的山壁。此时,在高陡山崖下的树木看上去静静地伫立着、高耸着,就像一只只高举着的手。不管是山上还是山下,只要往金风山上望就是这样一番景色:林林立立光落落的树木,褐紫色陡斜的山壁,灰白色的天空,更有从容脱显树木的遒劲和处于隐晦天空下金风山的雄浑、静谧、安然!
  守卫第一道峰是:国军81师第502团二营营长王坚;守卫第二道峰是教导总队的总队长桂永清。
  我们主要描写王营长的二营的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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