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群英荟萃

　　李岚疑惑的目光在秋萍、杨光伟以及那个闯入者的身上来回扫视几圈后便彻底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了，那一刻，她来不及思考其它什么，第一反应就是抬起手臂朝刘琬琰狠抽了两个嘴巴子，再看向杨光伟，讥诮地说：
　　“这就是你那小狐狸精吧，瞧那风骚样，十足的一个臭鸡婆，这等货色你都看得上眼，你个混蛋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杨光伟被李岚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讪讪地低下了头。
　　刘琬琰当然不笨，是个人就知道到底何许人扇了她两耳光，她捂着被打痛的脸指着李岚的鼻子一通冷嘲热讽：
　　“哟！我说这位大娘，你自己年老色衰，管不住自家老公了就乖乖回家面壁思过、以泪洗面去，就不要随便跑出来丢人现眼、影响市容了。竟然还莫名其妙地像只疯狗一样乱扑腾，见着像我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大大地心理不平衡，逮着一点机会就人生攻击，像你这等残次品，真不知道我光伟叔当初怎么看上你的！”
　　天啦！秋萍太惊讶了，这个刘琬琰小小年纪怎么那么毒舌呢！琬琰，出自《楚辞.远游》中的“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的琬琰二字。这名字取得倒是不错，喻示品格如美玉般的美丽，可这与之本人也太名不副实了吧。此时此刻的她不光一个头两个大，而且感觉整个脑袋都快炸裂开来了，她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不该向李岚和杨光伟俩人把刘琬琰的身份揭露出来，该不该戳穿她编造的谎言。
　　杨光伟也被刘琬琰这番犀利恶毒的言辞惊诧到了，这哪里还是平时在他面前柔弱可怜、天真无邪的小绵羊呢，活脱脱一个张牙舞爪、毫无丁点素质可言的中年泼妇。他见李岚的怒火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姑娘成功挑起，他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怜惜和心疼。他用极度失望的眼神向刘琬琰瞪去，呵斥道：
　　“琬琰，不要说得太过份，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赶紧走你的！”
　　李岚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气呼呼地瞪圆了双眼：
　　“你个小妖精，年纪不大，一张臭嘴倒是了得，看你就是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混子，老娘我今天就替你的父母好好家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教养！”说罢，李岚再度扬起手向刘琬琰抽去。
　　古灵精怪的刘琬琰倒是一个反应迅速的小滑头，一个闪身，就钻到杨光伟的后面，使劲地抱住他的的腰，且还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冲着李岚坏笑道：
　　“大娘，你猜对了，你总算聪明了一回，我就是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苦孩子，嘻嘻嘻！可是呢，我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个黄脸婆来教训我！是吧，我亲爱的光伟叔？”刘琬琰说到最后一句时竟旁若无人地向杨光伟抛去一个小媚眼。
　　真服她了，这时候的刘琬琰居然摇着杨光伟的手臂，仰起脖子对着杨光伟一通撒娇卖萌，脸上的表情自然切换到了小绵羊的频道上：
　　“光伟叔，你看呐，你看呐，那只母老她虎欺负我，你可得为奴家做主呀！”说完，她还侧过头来，斜睨着李岚，十足的一幅小三挑衅原配的嚣张架势。
　　杨光伟如同被架在熊熊烈火上炙烤着的一块人肉干，除了难受，除了尴尬，心头还对刘琬琰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厌恶感。此时，他觉得缠在他身上的就是一条令人恶心发怵的毒蛇。
　　杨光伟一边试图掰开紧箍在他腰上的那双手，一边向李岚恳切道：
　　“李岚，李岚，你千万别动怒了，不要气坏了身子，别上这个小泼皮的当，她分明就是一个癫狂的小疯子！”
　　李岚咬着牙床，秋萍见她欲发飙，赶忙按住她的手臂：
　　“李岚，先冷静一下，杨光伟说得对，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呀，你就当她是一小破孩儿，一个神经病，别理她！走，跟我先上楼歇会儿去。”
　　刘琬琰把头转向秋萍，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哟呵，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老女人呐，感情是给这个黄脸婆帮腔来了啊，来呀，两位老大娘一起上吧，群殴我也不怕，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我怕过谁呀我！......”
　　“琬琰，琬琰，你这是？......”是刘丽红的声音。屋内的她是被院子里的吵嚷声惊到的，她本想下楼来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没想到刚一走出楼道口就看到自己的女儿缠在一个男人身上，并且秋萍和她朋友李岚也在场，看样子刚才就是他们几个在院子里边叫嚷来着。
　　“刘丽红？是你！”李岚认出她来了，记起几个小时以前秋萍才给她介绍说这就是冯蛭的初恋女友，她见刘丽红看刘琬琰的眼神感觉到她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心下狐疑，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小妖精？你们之间什么关系？”李岚指着刘琬琰问刘丽红。
　　“小妖精？”刘丽红疑窦丛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把目光转向刘婉琰：
　　“婉琰，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快放开！这个男人是谁呀？”
　　刘琬琰终于放开杨光伟，两条腿一前一后地斜站着，双手插进裤袋中，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吊儿郎当地说：
　　“妈，这我男朋友，你未来女婿啊。”刘丽红根本没反应过来，大张着一张嘴，一双眼珠定定地看着刘琬琰。
　　李岚倒是听明白了：
　　“这小妖精叫你妈！想必她就是你和冯蛭的女儿吧！”她相当震惊，简直不可置信：“我说嘞，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原来这个小狐狸精就是你们这对奇葩疯子生的野种哩，怪不得是个专门勾引别人家老公的小骚货。”
　　秋萍复杂地眼神看了一眼刘丽红，站在李岚身边小声说：
　　“李岚，刘丽红跟冯蛭不是一路人。”
　　杨光伟做梦也没想到这刘琬琰竟然是冯蛭的私生女，其生母刘丽红居然也在C市，而且看样子这个女人还跟秋萍相当熟识的样子。他瞬间凌乱了，怎么牵牵扯扯，兜兜转转的都是身边有瓜葛的人？命运之神何其玩笑！又何其残忍！
　　秋萍见杨光伟相当地懊悔，她还是很不厚道地替李岚向他补了一刀：
　　“什么父母双亡的孤儿，人家母亲活生生地站在这里！还什么外婆重病，人家外婆也在遂宁呆的好好的！杨光伟呀，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历经世事的中年成熟男人了，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会一头扎进一个小姑娘编织的爱情谎言里面呢？”
　　杨光伟再次讪讪地低下了头，一张老脸真没地方搁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就此了却残生。
　　估计在场的想钻地缝的可不止他一人。刘丽红虽然还不完全了解自己女儿都干了些什么，但从前前后后的情形来看，她也能分析出个大概了。可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直接询问、求证。不过，她在心里对杨光伟倒是颇有微词的，即便自己女儿有诸多不是，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杨光伟作为一个成年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责任吗？
　　“哼！哼！”李岚狂翻几个白眼：“还小姑娘呐，活脱脱一个小妖女！”
　　此时此刻的刘琬琰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还要凌乱，但她无暇顾及秋萍和李岚俩人的嘀咕，因为她有她关心的重点。她通过几人的神情瞧出了一些端倪，特别是李岚那句话分明就是说她是妈妈和那个叫什么冯蛭的女儿，很显然，他们几个不但认识冯蛭，而且从其神态言语分析，冯蛭不是一个好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她一脸懵，完全给搞糊涂了，从小外婆和妈妈不是告诉自己爸爸光荣牺牲了么，怎么现在......不行！她一定得问个究竟，弄个明白。
　　“妈，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冯蛭吖，他到底什么人呢？我跟他究竟什么关系？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妈！”
　　刘丽红别过头，暗自叹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前尘往事齐齐涌上心间，酸甜苦辣咸的滋味在她心中如同翻江倒海般地搅扰着，说不出地难受，说不出地苦涩。
　　刘琬琰见妈妈似是不愿俱实相告，她看向秋萍：
　　“阿姨，冯蛭到底是谁？难道他就是我的爸爸吗？”
　　同样，秋萍也别开了头，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刘琬琰仍不死心，厚脸皮地望向李岚，但后者却飞给她一个冷漠的眼神。她瑟缩了一下，继而把希望寄托在杨光伟身上，她抱着杨光伟的一条手臂，一半撒娇，一半恳求：
　　“光伟叔，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这中间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看在，看在我们相好一场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杨光伟又羞又愧，巴不得自己瞬间变个隐形人。
　　李岚没好气地斜睨一眼，轻蔑地骂了一句：
　　“不要脸！没教养！”
　　愣在那儿的秋萍如站针毡，她恨不得赶快退离这令人尴尬、让人为难的现场，她再次催促李岚：
　　“李岚，我们先上去吧，暂时把这问题放一放，你看，院儿里的这些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了，这多难为情啊。”
　　李岚似是也被这出荒唐的闹剧折腾得累了，她叹息一声，咬牙朝秋萍点点头。
　　而刘丽红呢同样羞愧万分，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能当众干出这么有失体统、有失分寸的事来，这跟她平时在家里的画风相差甚远，看来，她的女儿也有成为一个好演员的潜质呐！她又羞又恼，急急地怒喝道：
　　“刘琬琰，你干什么呢，给我安份点，赶快给我回家去！”
　　可这刘琬琰倒是个脸皮忒厚、无所畏惧的主，对母亲的喝斥她置若罔闻，继续无所顾忌地摇晃着杨光伟的手臂，又是耍赖又是撒欢地不住哀求。
　　杨光伟叫苦不迭，很是无奈，但也只能尽力挣脱几乎半挂在他身上的那条美女毒蛇，当着人家母亲的面难道还能动用男人的力量不成！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要抱着我爸爸不放？”
　　那边的秋萍和李岚正要抬脚往楼梯口走的时候，忽然降临的一阵清脆童声惊呆了在场所有的人。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快放开我的爸爸！你快放开！”小小男生杨昊晨再度指着刘琬琰嚷嚷道。
　　见是自己儿子，李岚慌忙走过去隔在中间，挡住昊晨的视线，压抑音量冲杨光伟低吼一句：
　　“你瞧瞧你干的什么丑事！污了我儿子的眼睛。”
　　跟昊晨一同出现在小院儿的嘉韵跑过去二话不说，就去掰刘琬琰缠在杨光伟胳膊上的那双手。
　　刘琬琰一时怔忪住，没搞明白怎么凭空又钻出来两个小屁孩。她的心里如一团乱麻，只想急切地知晓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所以心情极度的糟糕。
　　嘉韵的小手胡乱地在刘琬琰身上抓扑着，嘴里也不住地嚷嚷：
　　“昊晨哥哥，快来呀，这个姐姐就是个坏人！就是个坏人！”
　　嘉韵和昊晨也是九岁大的孩子了，现在各种各样的信息量又那么爆棚，所以，对大人间的事大概还是模模糊糊懂得一些的。
　　听到召唤的昊晨连忙挣脱开李岚的手向这边冲过来，可是，还没等到他去支援嘉韵的时候，烦躁的刘琬琰单手重重一挥，就粗鲁地把嘉韵推倒在地。
　　摔在地上的嘉韵马上“哇啦哇啦”地大哭起来，估计屁股被摔疼了吧。
　　其实从这两个小孩突然走进院子再到刚才嘉韵被推倒在地也就短短二十几秒钟的时间。几个大人们还没怎么缓过劲来嘞。
　　要说这俩孩子怎么会这么巧恰在这个当口出现，是因为下午他们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嘉韵突然想起中午那会儿她回家的情形，她就跟昊晨说感觉干妈的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所以，懂事的昊晨担心妈妈就拉着嘉韵过来了。
　　秋萍见状，赶忙把嘉韵从地上扶起，轻搂在怀中。嘉韵抽抽噎噎地哭泣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
　　旁边的刘丽红可真是看不下去了，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她奔过去几步，硬是把吊在杨光伟身上的刘琬琰给扯了出来，责怪道：
　　“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去推一个小孩子呢？”
　　“小破孩儿，净添乱，她还莫名其妙地踩了我一脚哩，活该！”刘琬琰顶撞回去。
　　“她踩你，你也不能推她呀，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话一出口，刘丽红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可是，覆水难收，已经吐出来的话还能再咽回去吗？就算肠子悔青了、悔烂了都不能够。
　　刘丽红这枚重磅炸弹犹如几声晴天霹雳把在场几个人都给震住了，虽然秋萍心知肚明，李岚和杨光伟俩人后知后觉，但也非常讶异刘丽红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爆出这么大一个冷门来。大概情急之下秃噜嘴了吧。
　　处于漩涡中心的刘琬琰，无异于挨了重重地一记响雷，呆呆愣愣地立在当场，像被定格了一样。
　　刘丽红有些心虚地拽着刘琬琰的袖子：
　　“琬琰，走，跟妈回家啊，你看天都快黑了，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鲫鱼。”
　　可刘琬琰对刘丽红的话充耳未闻，整个人像被石化了一般。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她才慢慢地缓过神来，俯身在嘉韵的面前，蹲下腿，细细地研究着哭声渐弱渐小的嘉韵。逐一细看，还真是，两个人的眉宇间竟有着惊人的神似之处。
　　刘琬琰陡地站了起来，一双怒目瞪向刘丽红，一头火红的短发似乎根根直竖了起来：
　　“快告述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刘丽红的眼泪瞬间滚落眼眶，近乎乞求地说：
　　“琬琰，我们回家去，回家妈妈跟你细说，好吗？琬琰，你看这儿，这么多人哩......”
　　见此，杨光伟走到院子中间说了两句：
　　“各位邻居不好意思了，今天我们无意叨扰了大家的清静，实在抱歉，这都是我们自家的家务事，各位请回吧，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了。”
　　周围围着的几个老头老太太也自觉无趣，便各自散了去。
　　可这刘琬琰像魔怔了似的，抓着她妈妈的两条手臂，不依不饶地推搡着，叫嚣着：
　　“不！不！我就要现在知道，你们骗得我好惨，瞒了我这许多年，现在却连什么同父异母的妹妹都凭空钻出来了，难道你还不打算据实相告吗？”
　　刘丽红的眼泪无声地滑落着，她被刘琬琰晃动得脑袋都快要晕掉了。
　　“咦！嘉韵，你怎么在哭呢，谁欺负你了？”冯蛭的声音。
　　大概天王老子也想不到，冯蛭居然在这个时候也从天而降进到院子里边来了。他就像一只令人恶心的臭苍蝇到处叮咬，也像一根人人厌恶的搅屎棍，搅得天下大乱，不得安宁。
　　他拖着歪歪扭扭的身子，一双血红血红的小眼睛只注意到秋萍和嘉韵母女俩人。
　　瞬间，一阵难闻的酒味儿直往秋萍鼻子里钻，她本能地拉着嘉韵往后退离了两步，嘉韵也缩了缩脖子，紧挨着秋萍站着。
　　没想到秋萍这个无意识地动作，一下子就激恼了冯蛭，他指着秋萍的鼻子有些含混不清地骂道：
　　“你你你！你个臭婊子，你他妈看到我就那么反感吗？*你妈！你妈***！就是你个死杂种害得老子，害得老子连老婆都没有了，现在连女儿也不认我了，呜呜呜呜！”
　　冯蛭骂了几句，身子也跟着晃荡了几下，险些站立不稳。他本想蹲下身去拉嘉韵过来，结果重心不稳，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来，嘉韵，到爸爸这儿来，跟爸爸回去我们原来的那个家。”
　　一边的刘丽红马上反应过来，也即刻意识到了什么，她慌忙扯着刘琬琰的手臂往楼道口拖去。
　　可是，刘琬琰的思维并不迟钝，刚刚进来的这个酒疯子冯蛭虽然寥寥数语，可也足以展现出他的风格和人品了。而且，他对嘉韵自称爸爸，那么，那么......
　　这一切的情况顿时明朗起来......
　　刘琬琰奋力甩开刘丽红拽着她的那只手，一步一步地走到冯蛭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冯蛭，研判的视线在冯蛭的脸上停留了大约半分钟。是的，在冯蛭那张通红的醉脸上，她看到了自己的些许影子。看来，这个冯蛭真是她的父亲了，这样的结果毋庸置疑。
　　刘琬琰愤然扭头看向刘丽红，眼神既陌生又绝望，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你不是一直都告诉我，我的爸爸是个大英雄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垃圾！你骗得我好苦啊！”
　　吼完这句，刘琬琰一个转身，飞也似地跑出了院子。
　　刘琬琰怪异的举动把跪在地上的冯蛭也搞懵了，直到他看到刘丽红才恍然明白一切。他从地上费力地爬了起来，身子跄踉几下，又再次跪倒在地上。他半眯着眼睛在全场扫视了几圈，打了几个酒嗝，喷出几口酒气后说：
　　“今天什么，什么日子，怎么你们，你们全体都在这儿，开，开会呀？丽，丽红，刚刚那个是不是，是不是琬琰？”
　　是啊，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吖，怎么流年流日都那么不利呢！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凑一块儿来了，整个一个群英荟萃呀。
　　唉！不该发生的事也都发生了，不该出现的人也都出现了。这叫一个乱，一个乱啊！
　　秋萍觉得脑仁疼得特别厉害，整颗脑袋都快炸裂一般，真不知道这个烂摊子将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