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第五集

　　第五集
　　1.
　　夜内
　　刘英：老肖，吃饭了。
　　肖勇：对了，今天听李师傅说李燕的堂哥李三霸被县革委会带走了，说是有人举报梁斌就是他打的。
　　刘英：呀，那得关几年？
　　肖勇：还不是县革委会说了算。
　　刘英：那咱得抽空去看看他。
　　肖勇：上哪儿看啊，都不知关在那里?
　　刘英：等我明天上班问问李燕吧。话又说回来，梁斌虽然卑鄙，可家有家法国有国规，李燕的堂哥行凶打人是犯法的。
　　肖勇：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了，真是没办法。
　　刘英：关键是李燕的舅舅。这样，我写封信分别给县市党委，实事求是地把梁斌欺压报复职工问题写清楚，并要求上面根据政策办事，实在不行我们还继续干原来的重活，咱们什么苦还没吃过，只要能恢复何主任的职务就行。那样就能减轻我们对李燕一家的愧疚感。
　　肖勇：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写信有用吗？
　　刘英：试试看吧，我现在是以一个党员的身份反应问题。再说，上面可以下来调查呀。
　　肖勇：那今晚就写吧。
　　刘英：对了老肖，咱下乡以来折腾的也顾不上别的，现在终于稍微平静下来，我想尽我们的所能去帮助山里一些太贫苦的农民。
　　肖勇：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刘英：今天中午我去看华儿的路上，碰到我们车间的黄美玲晕倒路边，我送他回家时所看到的一切让我揪心。可见山里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家庭，我们可是共产党员啊，有责任帮助他们。
　　肖勇：可我们拿什么帮助啊？
　　刘英：你甭管了，我还有一些好衣服拿去镇上卖了换点钱。对了，咱家后面有好多荒地，我现在工作也不累了还能按时上下班，何不利用早晚两头去开荒种地，那样我们就不用去买菜了，省下来的钱去帮助贫困家庭。
　　肖勇：那太好了，我支持。可你得多注意身体啊。
　　刘英：你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
　　刘英就这样起早贪黑地种地，省吃俭用地去接济山前山后的贫困户。还背着丈夫把结婚时的戒子托人到县城卖了。刘英夫妇在接受改造期间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共产党员，心里时刻惦记着百姓的困苦。
　　2.
　　日内
　　一大早上班刘英找到李燕
　　刘英：听说你堂哥被人带到县里了？关在那儿？
　　李燕：阿姨，你别管了。听我爸爸说关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让去看。这几天我总是失眠，我三哥为了保我连一个字都没说出。我真后悔，要不是为了舅舅，我冲动地去找他，他也不会......
　　刘英：从根本上你是为了我们全家才...是我们对不起你啊，更对不起你三哥和你舅舅。
　　李燕：阿姨你可别这么说，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刘英：对了，能关多少日子啊。
　　李燕：我爸爸已经托人去打听了，好歹现在梁斌还不清醒，如果梁斌病好了再去县里找关系就更麻烦了，所以我爸爸说得尽快把我三哥弄出来。
　　刘英：那行吗？
　　李燕：行，现在什么事都是革委会定。
　　刘英：按说那个梁斌作恶多端，可不知县里能否实事求是地处理这件事。对了，我已经给县里写了一封关于梁斌问题的反应信，不知对你三哥能否有帮助？
　　李燕：那就看县里了。放心吧阿姨，我爸爸一定能把我三哥的事办好的。
　　3.
　　一九七二年七月二十日是刘英家难忘的日子
　　夜内
　　晚上吃饭时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李燕：阿姨，开门啊，我是李燕。
　　刘英：来了。瞧你这孩子，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李燕：都是自家产的。肖华在家吗？
　　刘英：在山上。他呀，自从当上沙场副场长晚上就很少回来。李燕啊，快坐下吃饭。
　　李燕：阿姨，我已经吃过了。我今晚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们。
　　刘英：什么好消息？快说来听听。
　　李燕：这不，上面给公社三个上大学的名额。我爸爸四处托人帮忙，根据肖华的表现终于通过考核。今天下午最后定下肖华被公社推荐上大学了。
　　这时，刘英惊喜地看着李燕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燕：阿姨，你这是...
　　过了好一会儿...
　　刘英：李燕，这是真的吗？老肖啊，华儿终于能上大学了。
　　此时肖勇坐在那里一声未吭，放下筷子急忙进了里屋。刘英脸上淌着激动的泪水跟了进去，只见从不轻易掉眼泪的丈夫哭出了声。
　　李燕：叔叔怎么了。
　　刘英：没事，他是高兴的。
　　肖颖：妈妈，哥哥真有福气，我高中毕业有啥用，还不照样在山上干活？
　　李燕：肖颖，别急，我帮你想办法。阿姨我走了。明天早晨我去山上把消息告诉肖华。
　　刘英：好吧。天黑你慢点走啊。
　　李燕：放心吧阿姨，再见。
　　4.
　　日外
　　李燕一大早就跑到山上找肖华告诉他能上大学的好消息。
　　肖华：你又有什么事快说。
　　李燕：怎么，你一见我就拉着脸。
　　肖华：我一会儿还的下山干活呢，有话快说。
　　李燕：人家为了你跑前跑后的一点换不出你的心，我走了。
　　肖华毫不在意地转身进了工棚，李燕生气地追了上去。
　　李燕：等等，我爸爸让你明天上午去公社填表，你一定得去啊。
　　李燕不高兴地边说边走了。肖华站在那儿疑惑地想，填什么表啊。
　　夜内
　　刘英刚收拾完桌子，肖华开门进来。
　　刘英：华儿，吃饭了吗？还有炒的鸡蛋吃点吧。
　　肖华：妈妈，有饭吗？
　　刘英：有。对了，你今晚回来正好。华儿，你能上大学了，李燕今天没去告诉你？
　　肖华：啊，原来还有这么好的事？去了，我没理她。哈哈...妈妈我太高兴了。
　　此时的肖华跳着蹦着一把抱起妈妈，高兴的不得了。
　　刘英：看你二十多岁的人了像个孩子。华儿啊，你以后可不许那样对李燕，这次你能上大学就是她爸爸帮办的。过来坐下，正好妈妈早就想和你谈谈你和李燕的婚事。
　　肖华：免谈，我们是两路人，不可能的。
　　刘英：妈知道你的心，可李燕为了咱家付出那么多，如果没有她能有我们一家的今天吗？
　　肖华：妈妈，我懂，我心里明明白白。可不一定用这种方式报答呀，你不是毁了儿子的一生吗？
　　肖华越说越来气，起身想走。
　　刘英：你坐下。这件事由不得你，你得听父母的。华儿，我们做人要讲良心啊。什么叫毁了你一生，不就是结婚生子吗？我也是农村长大的，你该不是也嫌弃妈妈吧。
　　肖华：这哪跟哪儿啊。反正我不会和她结婚的，你们再逼我那大学我也不去念了。
　　刘英：你得气死我啊。
　　这时肖华摔门走了。
　　刘英：好好，不逼你。你明天上午一定得去公社填表啊。
　　肖勇：看看，他根本不听咱的，真是没办法呀。
　　5.
　　肖华就要上大学了，肖勇和刘英为了答谢帮助他们的人，在肖华走的头天晚上请了李书记等人。
　　夜内
　　刘英：大家慢点吃，没有你们的帮助就没有我们家的今天。来，李师傅我单独敬你一杯，你可是老肖的救命恩人啊。
　　李师傅：大妹子你太客气了。
　　肖勇：我当时昏迷，当在卫生所醒来时还愣神，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李师傅啊，是你救了我的命，我现在无以报答，只能给你鞠上一躬。
　　李师傅：你们今晚这是怎么了，再这样，我可得走了。
　　刘英：好好不说了。李师傅，快吃菜啊。
　　肖华：生子哥哥，这杯酒我先干了，我的感激话都在酒里。弟弟还有一个请求，我走后我妹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生子：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刘英：李燕爸爸，我敬你，我们全家怎么感激你啊。
　　李书记：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还客气啥。
　　肖颖：李燕姐姐，我敬你，你的大恩我们全家永远记会在心里。我从来不喝酒的，今晚为了李燕姐姐我干一杯。
　　李燕：肖颖，不要喝了，会醉的。
　　肖颖：哥哥，你明天就要去省城上大学了，你可要为咱家争光啊。你过来，和李燕姐姐我未来的嫂子干一杯。
　　肖华：你瞎说什么，坐下！
　　李燕：谢谢妹妹的好意，我一个农村姑娘不敢高攀。
　　李燕眼含泪水转身走了，肖颖追出门口。
　　肖颖：姐姐，你不要着急，我们全家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哥哥上大学期间按规定不能结婚，等他一毕业我保证你做我的嫂子。
　　李燕：真的吗？我等着。那我先走了，你替我跟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刘英：让李师傅和生子见笑了。华儿真让我操心，多好的姑娘啊。
　　肖勇：行了，华儿上大学不是哪来哪回吗？等放假回来就定下这门亲事。
　　肖华：我的婚姻你们可千万别为我做主。我说了多少遍，报答李燕不一定把我的一生搭进去。
　　刘英：你这个没良心的，气死我了。
　　李书记：好了，我也该走了。
　　刘英气的两眼只瞪着肖华。
　　肖勇：我送送你。
　　夜外
　　李书记：老弟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让我惯坏了。她从小就是一个认死理的孩子，我怕......
　　肖勇：你放心吧，我会说服华儿的。大哥你不知道啊，我肖家就我一个儿子，到了这辈还是单传，他从小就是一头犟驴，我......
　　李书记：那样，他这个学期回来咱就把这门亲事定下来，酒席我办。
　　肖勇：就这么定了，今晚我和华儿谈谈。
　　李书记：那我走了。
　　6.
　　肖华来到省城上了大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陌生的女子成了肖华的初恋，她叫王思琪，比肖华小一岁。一米七几的个子，文静的脸庞，两个人一见钟情。
　　日外
　　报到的第一天，他们俩是在火车站相遇的。王思琪提着两个重重的箱子站在站台上，肖华第一眼看到她就身不由己地走上前去。
　　肖华：请问你到哪儿？我帮你提吧。
　　王思琪：我去省师大报到的。
　　肖华：那么巧，我也是去那儿报到的。
　　王思琪看了一眼风度翩翩的肖华，喜悦地说道：太好了，这下有伴了。对了，你是哪里保送的？
　　肖华：我是东兴县大理公社的。
　　王思琪：我是富硒县的。
　　就这样，肖华和王思琪一起跨入了工农兵大学校门，而且还是一个系的。
　　夜外
　　晚上，肖华约王思琪见面，两个人漫步在校园的丛林小道上，彼此心里都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肖华：你是在乡青年？
　　王思琪：不是。五七年爸爸打成右派，我和妈妈随爸爸从京城一起下乡到哪儿的。
　　肖华：你也是京城的？咱们是老乡啊。对了，我爸爸是六八年定为右派。那我们可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王思琪：那么巧？
　　日外
　　从此，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无话不谈。一天下课时间，见一个中等个子的男同学纠缠王思琪，肖华跑了过去。
　　肖华：你走开，大白天的想干什么？
　　男同学：你少管闲事。
　　这时王思琪急忙转身走了，肖华追了过去。
　　肖华：他是谁？怎么敢这样对你？
　　王思琪：他是我们班的班长兼支部书记叫康伟。别提了，他就坐在我后面，怎办呢？
　　肖华：不行，我去找系主任反应一下。
　　王思琪：千万不要，那样他会在班里为难我的。对了，他还告诉我向我这样的右派子女只要积极入党毕业才能分配县以上的单位。肖华，你也要利用上学期间争取人党。
　　此时肖华没有吭声。
　　7.
　　在儿子上了大学后，刘英利用业余时间起早贪黑开荒种地，还抽空跑山前山后帮助贫困家庭。虽然每天忙忙碌碌，可刘英感到生活很充实。一天，厂里突然来了一辆吉普车，说是市里革委会郑主任下来亲自审查肖勇的交代材料。
　　日内
　　蒋宏达：欢迎市领导检查工作。
　　郑主任：肖勇的交代材料我看过了，这哪是交代材料简直就是申述信。解放前他明明有三年当过国民党，怎么不写清楚啊。他的问题很严重，不仅是右派分子，还有特务的嫌疑。你们县就是对右派分子的严重性认识不足。
　　蒋宏达：不是的，县和公社领导来过多次，可肖勇坚决否认他当过国民党特务。
　　郑主任：省里很重视肖勇的问题，那样，今晚我们将肖勇带到市里去审。
　　夜内
　　吉普车停在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方，肖勇被两个人带到了一个黑暗的审讯室。实际上这次是杨辉派辛大光从京城专门来找肖勇公报私仇的，他谎称是上面某个领导的意图，专门来到这个市要强行拿到肖勇的所谓交代材料。
　　辛大光：郑主任，你们先回去吧，明天上午来接我们就行了。
　　市郑主任走后，辛大光和随同他一起来的两个年轻人留在了审讯室。
　　辛大光：几年不见，你还活的挺滋润的。
　　这时，肖勇抬头一看，原来是辛大光这个小人，肖勇满脸愤怒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吧。
　　辛大光：今天来就是让你好好配合我。不就是一个交代材料吗？你就承认解放前当过三年国民党，那我敢保证在部里找找关系，让你尽快回城。
　　肖勇：我太了解你了，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想干什么随便。
　　辛大光：合着你这几年是白改造了，怎么还是老样子。好吧，我就成全你。来，给我捆上让他尝尝皮鞭子的滋味
　　肖勇：现在是新社会，你们敢这样对待一个共产党员！
　　辛大光：我看你就承认了吧，何必受苦。再说，在这个地方我无论怎样对你有谁会知道？
　　肖勇：呸，你和当年的日本鬼子有什么两样！
　　整整一个晚上的审讯，不仅使用皮鞭子抽打，还在柱子上捆了一夜。辛大光的报复心里已达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在肖勇昏睡时竟让他在已经写好的交代材料上摁了手印。
　　日外
　　第二天早晨，辛大光让两个年轻人收拾好审讯室，还强行给肖勇的带血衣服脱下换上工作服，装作无事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当市里的吉普车到了后。
　　辛大光：该问的话问完了，我们走了。关于肖勇的问题你们还是应该引起重视。
　　就这样，肖勇又被送回了水泥厂。
　　8.
　　日内
　　昨天肖勇被带走的消息刘英已经知道，她整夜未眠。心想，不知又出什么事了。中午见丈夫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
　　刘英：老肖啊，你怎么弄成这样？他们昨天把你带到哪儿？
　　肖勇：甭，甭问了，让我躺一会儿吧。
　　刘英跟到里屋见丈夫一头倒在炕上，就急忙帮他解开外衣扣子，吃惊地发现丈夫胸前都是红肿的血印。
　　刘英：老肖，你到底怎么了？
　　肖勇：没事。你让我睡一会儿吧。
　　刘英擦着眼泪一直坐在丈夫身边。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刘英：来了。是李师傅啊，看你，每次来都带东西。
　　李师傅：肖勇回来了吗？昨天是去了那儿？
　　刘英：我也没有问出来，他就一头倒炕上睡了。
　　这时肖颖也回来了。
　　肖颖：李叔叔来了，你们聊吧。对了爸爸回来了吗？
　　刘英：回来了，在里屋睡着了。
　　肖颖走进里屋看爸爸。
　　肖颖：妈妈快来呀，你看爸爸怎么了。
　　刘英急忙进去一看肖勇浑身发抖，面部红红的。
　　刘英：坏了，你爸爸发高烧了，快找大夫。
　　李师傅上前背起肖勇，刘英拿起毯子紧忙铺好院里的三轮车，拉起肖勇直奔厂医务室，一看医务室门是锁的，又急忙去了附近的卫生所。
　　刘英让李师傅回去上班以便给她和丈夫请个假。大概近下午两点才输完液回家。可第二天肖勇的高烧仍未退，又去了卫生所打针。大夫诊断他是急性肺炎，需立即到公社医院住院治疗。
　　大夫：你是家属吧，怎么烧的这么厉害才送来治疗，再晚一些病人就有生命危险，你们也太大意了。
　　刘英：不是，我......
　　大夫：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办理住院。
　　肖勇住院的消息立即传开，第二天病房挤满了来探视的人。
　　刘英：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你们把东西拿回去吧，太多了吃不完，我刘英谢谢大家了。
　　群众甲：收下吧大妹子，我家如果没有你们夫妇帮助哪有今天哪。
　　群众乙：对，我孩子的病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儿子还不知怎样呢？
　　众人：是啊，你们夫妇的大恩大德让我们怎么报答呀，收下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让刘英感动的热泪盈眶。
　　刘英：你们能来看老肖就足够了，我刘英只不过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事，大家不要总挂在嘴边。
　　这时，查房的大夫挤了进来。
　　大夫：静一静，这里是病房，大家还是尽快离开吧。
　　刘英送走大伙回到病房坐在肖勇的床边，看到丈夫眼角还有泪水。
　　刘英：怎样？感觉好些了吗？
　　肖勇：啊英，多么朴实善良的农民，你就做了那么一丁点小事，他们就.....我太感动了。
　　刘英：是啊，我也好感动。看来我们共产党员无论在什么条件下，只要心中时刻想着百姓的疾苦，那群众就能跟咱心贴心。
　　9.
　　夜内
　　肖勇出院后。一天晚上刚吃完饭，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英：来了。
　　刘英急忙开门，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忙问道：你找谁？
　　小伙子：刘阿姨，我可找到你们了，我是李栋的儿子李永辉啊。
　　刘英：你是小辉？呀，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快让阿姨好好看看。老肖啊，快起来，你看谁来了。
　　肖勇：你是...
　　刘英：看，你也认不出来了吧。李栋的儿子小辉。
　　肖勇：嗬，长的可比你爸爸帅多了。
　　小辉：肖叔叔好。
　　肖勇：快坐下，还没吃饭吧。
　　刘英：我去炒两个菜，待会儿你和肖叔叔喝一杯。
　　小辉：不要麻烦阿姨了，我上午在车上吃过了。
　　肖勇：你甭管，咱爷俩好好唠唠。你打哪儿来啊？你爸爸还好吗？
　　小辉：我是从京城学校请假来的。他们早就下放到广西一个鸟无人信的大山里。对了叔叔，这是我爸爸给你的信。
　　肖勇急忙打开信件：“肖司长，你好。你们来信让我打听关伟部长的事，我几经周折到处寻找，还去了关部长的老家，都没有他的消息，我给你写了几封信也毫无回音。你走后第二年，部里响应知识分子到农村去的号召，我们夫妇也去了乡下。这里群山聚集通信不便，只好让小儿前去探望......”
　　肖勇：真是无法理解，都去了乡下，部里的工作谁干？
　　小辉：叔叔，我华哥和小颖妹妹都好吗？
　　肖勇：他们还好，肖华去上大学了，肖颖还在沙场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