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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约会

作品名称:爱的主题曲之阿莲      作者:羽佳      发布时间:2017-07-22 17:52:27      字数:8031

  星期天早上,帅小泽吃完早饭就在房间来回度步,幸好老弟帅小源一早出去玩了,没有干扰,不然他脑袋更大。
  他在为一件棘手的事情左右为难:
  星期六下午最后一节课的课间,帅小泽、马子祥、衡信、李青四个人在看着远处二班的孙晓雨议论,正说她每天都穿同一套衣服,为什么看不出脏;马子祥正兴致勃勃描述着高老师,怎么下完课洗衣服,怎么板着脸到处借洗衣粉,怎么边洗衣服边批评洗衣盆,怎么放被窝暖干。
  袁欣敏悄悄走到帅小泽跟前,拉一下他衣服,把他带着走到房子拐角,趁没人看到的时候,塞了张纸条给他,随后甩动着马尾跑了。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展开叠的规规矩矩的纸条,上面是她的笔迹:明早九点半,幸福小区东门口等我,不许告诉任何人,咱们两个一起到学校北地的荷塘采莲蓬,另外还有事情,不见不散!
  帅小泽再环顾一下,四外无人,迅速把小纸条撕成粉碎,仍不放心跑到食堂后面放垃圾的通道,扔进剩饭里面,才转身跑回教室。
  放学大家往外走着,帅小泽心里还在纠结该怎么办,可眼看袁欣敏和李嘉、王易佳、季心怡、刘素霞几个人说说笑笑,似乎完全没有这回事儿。路上跟马子祥、刘烨刚、刘素霞聊天都觉得不自然,一个劲儿散神儿,后来干脆什么也不想,四个人唱起歌来。
  看看表已经将近九点,他仍没决定去或是不去。因为有些事情他不得不顾虑:一旦去了,就算是单独跟袁欣敏约会;这不仅背弃了曾有过山盟海誓的高育红,同时也违背了‘不跟兄弟抢女人’的誓言;虽然明知道高育红已经结婚,虽然明知道袁欣敏对自己有意思!但自己却曾对着大海对着夕阳发誓只爱高育红一个,而且高大铭和刘烨刚喜欢袁欣敏,在大伙中间早已经不是秘密。
  九点四十分,帅小泽来到了幸福小区东门口,他最终的打算是来迟一些,如果袁欣敏没有在门口就立刻掉头离开。这样的话,他既算是赴约了,又不算违背爱情和好兄弟,所以到了以后他连车都没下。袁欣敏果然没在门口,他长出口气,掉转车头就走,可走出去十几米又忽然在路边停下来,莫名其妙地抬头往楼上看;这一看却傻了,因为有张红扑扑的脸正在窗边冲他笑,一双粉嫩的小手在空中挥动着,正是袁欣敏。
  袁欣敏用手指指门口,示意帅小泽到门口等着,随后转身进了房间。时间不大就从大门里出来,穿着宝蓝色裤子,明黄外套,梳着马尾,右手提了个纸袋子。帅小泽还在原来的地方,左脚脚掌撑地,始终没有下车,他还在纳闷为什么要停下来抬头看。
  “好了,走吧!”袁欣敏轻声说,她已经在车后座坐好,右臂搂着他的腰,左手提着纸袋。
  “哦,”帅小泽木纳地应着,用力蹬动车子,过了好几分钟才弱弱地问:“小敏,咱去哪儿?”
  “嗯——去采莲蓬也行,你要想去别的地方玩儿也行!”她略微迟疑了一下,甜甜地说,“小泽,你下次找我能不能不要来了就急着走,要么下车在门口等我要么看我的窗口,耐心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啊?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来迟了,以为你不在才打算回去的!”他赶忙解释,现在心里还在埋怨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幼稚的想法,或许不来才是正确决定。
  “哦,那以后尽量准时一点儿吧,不过也不要太赶,就算你来得再晚,我也会在窗口等你,”她说话声很小,却震得他心脏噗噗乱跳。
  两人骑车穿过学校北边的一片小树林,到了荷塘跟前。冬季的荷塘到处是枯叶残荷,周边也是凋零的树木和枯萎野草,池水虽还没上冻,却是又黑又暗,整个灰格调,显得格外凄凉。
  “要么,咱还是走吧,这里有点儿太荒凉,莲蓬离边太远不好摘,再说,就算摘了莲子也已经老了,是苦的!”帅小泽想尽快逃跑,一则确实不喜欢这种惨淡悲凉的破风景,再则他发现今天的袁欣敏很漂亮,害怕跟她相处久了真的动心。
  “这么快走啊?”袁欣敏十分不情愿的说,“这里夏天很漂亮,满池都是白色和粉色的荷花,绿的也有,还有蜻蜓啦,蝴蝶啦,黄鹂鸟都有,非常美!”
  “那就夏天再来呗,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鱼虾都懒得出来溜达!”他顺口说了出来。
  “那可说好了,夏天咱俩一起来玩儿,到时候你可不要耍赖!”袁欣敏一丝不苟的说,对于他说的话向来都很当真,有时候却很怕他像对尤玉娇那样对自己。
  帅小泽真想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可事已至此耍赖也已经来不及,扭过头喃喃地说:“行,夏天跟你来!”
  她没说话,只是莞尔一笑,把手里的纸袋子平着递到他面前,轻声说:“你试试这个毛衣,看合身不?”
  “毛衣?给我的?”他觉得这次玩儿大了,背着兄弟来见她就是个错,这平白无故接受她的毛衣算怎么回事?可她已经举到面前,要是不接的话,马上就会伤到她的心!真的有些后悔不该赴这个约。
  “嗯?快试试!要合身就不用脱了!”她说的话低沉却无比清晰,眼里闪烁着莫名地幽怨,非喜非悲,似愁非愁,像池塘荡漾的黑灰色水面。
  “在这儿?漫天野地试衣裳?”他还在犹豫。
  “嗯!”她重重地点点头。
  他只好把夹克衫脱掉,再脱掉里面高育红买的奶白色羊毛衫,把毛衣套在秋衣上面,轻轻拉扯袖口和腰际。竟然出奇地合适,不胖不瘦,不长不短,颜色也是他喜欢的白色,质地也很软,衣领围着脖子很舒服,跟量身定做一样。
  “小敏,好像有点儿紧,我看还是不要了吧?小刚穿可能松缠点!”他不得不违心地说,连推脱的词语都说不出来,其实心里相当喜欢。
  “哪里紧?这不是刚刚好吗?这不是跟订做的一样吗?”袁欣敏心里忽然好难过,眼泪围着眼圈直晃悠,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此时的袁欣敏,逐渐想通了为什么那么巧在三十八中门口遇见高育红,为什么她平白无故要请自己吃饭,为什么又莫名其妙要让自己试毛衣,为什么自己会顺着她的话提到帅小泽,为什么还答应她不告诉任何人实情,甚至连床头那张素描画里那个男的都已经对上号了!
  “小敏,你怎么了?”帅小泽正在犹豫要不要脱下毛衣时,看到袁欣敏的眼泪从睫稍滑落,心就像被大石头砸了一下,又疼又乱,手足无措的说:“我求你别哭好吗?毛衣我要了,我不脱还不行吗?”
  “你爱要不要!不穿立马扔水里!”袁欣敏委屈地喊,彻底泪崩了,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顾不得擦拭眼泪,随手把手里的纸盒子抛到荷花池,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帅小泽这下慌了神儿,没成想她为了这么句话哭,看来她特别在乎这毛衣,还有自己对毛衣的态度,车子也顾不上推,夹克衫和羊毛衫都在车上挂着也来不及管了,跟着袁欣敏往回走。
  “小敏,别生气了,我不是已经穿上你衣裳了?”他边走边劝她,埋怨自己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惹她伤心成这样,“我真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一定加倍呵护它,衣裳在人在衣裳亡人亡行不行?”回头看车子都看不见了。
  “啊…呜呜呜…呜呜…!”她听了这话哭得更加厉害,身子都站不稳了,还歪歪斜斜地继续向前走。
  “哎呀!我做错了改正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先不要哭了?”帅小泽紧随在后,心已经被她哭的乱糟糟,不知道怎样能让她停止哭泣。
  她听到他愿意改正,停住身扭头用迷离的眼睛看看他,可再一想他还不知道毛衣是高育红做的,怎么改?要是他知道人家走了还惦记他,还能愿意改正?能改正什么呢?说不定会立刻跑过去找她呢!心里越发难过,又转身哭着朝前走。
  “袁欣敏,你——给我站住!”他忽然跑到她前面,伸平双臂叉着腿‘大’字型横在她面前,认真地说:“你别走,能不能先别哭,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透过泪光迷离地看他一眼,更觉得他就是画里的男人,心里更难受,哭着往旁边绕,左右都绕不过去,又转身往荷塘方向走。没走几步又被他挡住,再转身往学校方向走,如此反复的好几次,眼泪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多了,却仍然不用手擦拭,因为还觉得自己十分委屈。
  帅小泽再次挡在她面前,伸手极不自然地揽住她的臂膀,既不敢用力,也不敢松开!恳求道:“别再走来走去好吗?我快走不动了!”
  “呜呜,你,你是,你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她想挣脱,又怕挣脱之后他不再追着,眼睛迷离地望着他茫然的样子。
  “好,我是坏人,只要你别再哭了,我承认咱们都是坏人,行吗?”他进退两难,只好尽量安慰她。
  “谁给你咱,你才是坏人!你们才是!你和——呜呜!”她发觉他又在故意逗自己,忍不住反口却差点说出高育红来,赶紧停住,似乎感觉到他对她也是这么诙谐这么温柔,眼泪又继续滑出眼眶。
  “我是坏人,我自己是坏人,这样行了吗?”他觉得要赶紧制止她的哭泣,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一定以为是他欺负她,柔声说:“你要是不哭的话,我带你去城里玩儿!”
  “嗯,去哪儿?可是,可是你还得认真回答我个问题!”她点头答应,却又想借此知道他和高育红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咱们先去推车子,总不能就这么像石头似得站着吧?”他再次妥协,看意思她情绪已经稳定,说:“有没有纸?擦擦吧!可惜了这么多淡盐水!”
  “你——我没有,我——用你衣裳擦!”她说着径直趴他肩头擦拭眼泪,竟然觉得这毛衣擦在脸上格外舒服,贴在上面有些不舍得离开。
  他的胳膊依然呈环形僵在那里,无奈地笑着地说:“唉,擦吧擦吧,反正是你的衣裳!”他现在有些相信老妈曾说过‘一哭三分理’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不是我的,是你的!是你个坏人的!”她急的用右手捶他肩膀,左手着则揽住他的腰,怕他万一要向后闪把自己给晾到这儿,现在真是不想跟这毛衣有半点关系,可偏偏答应了高育红不跟任何人说。
  “好好,是我的,是我的,擦完了吗?咱去推车子吧!”他歪着头轻声问,仍然伸着胳膊,不敢碰她。
  她没说话,离开他的肩膀转身往池塘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说:“你老实说,跟高老师究竟到了哪一步?”
  “你——小敏,你听谁说的?小刚还是大铭?”他怔了一下,这才明白她之所以痛哭不是刚才那句话,而是因为知道自己和高育红的关系,听语气似乎还不是很确定。
  “我猜的!不行吗?”她把刚刚缓和脸又拉了下来。
  “好吧,我说,你可不要乱嚼舌根儿!”他感觉到袁欣敏知道的并不多,虽说不让她说,可很明显她知道很快李嘉就会知道,同时这件事早晚得在大伙中传开。于是,决定用统一的说法堵所有人嘴巴,靠近她几步说:“我可早的时候,就偷偷喜欢上高老师了,一直不敢告诉她,也不敢跟任何人说,最多就是偷偷跑她宿舍旁边或者她小区门口远远看着,只有一次在麻辣烫碰见她一起吃了个饭,啥也没敢说。”
  他见她仍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脸,又接着说:“不知道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这学期一开学就调走了,我跟祥子、小刚打听很久都没消息,最后还是大铭说她已经结婚了,国庆节嫁给石忠老师,我有一阵子老钻牛角尖儿,自从海小宁教我唱歌忘掉烦恼的方法,我已经慢慢地忘掉她!”
  “就是偷偷喜欢?没有别的?有没有说过话?”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仍想让他自己说句肯定的话。
  “要是问问题也算说话,就是说过好多句!偷偷喜欢已经很辛苦了,难道我还敢找人提媒?”他已经确定袁欣敏知道的不多,也就把心放下,紧走几步说:“快走,别把我羊毛衫丢了!”不自觉还是操心高育红送给他的东西。
  袁欣敏在他身后跟着,猜测他说的是真话,心情逐渐好起来,喃喃地说:“小泽,你要带我到哪儿转去?”
  “过去再看呗,先往过走,城区我也不是很熟,随便转一会儿,我身上还有些钱,请你吃个饭再送你回家,行吗?”他心里开始埋怨自己,还不如早上硬硬心肠在家蒙头睡觉,如今莫名其妙地惹她哭一场,还多了件毛衣,要是老妈或者马子祥他们问起来,又得撒谎了。
  冬日上午没什么风,阳光真是暖和,帅小泽骑着车子顺着迎宾路向南走着,袁欣敏坐在后椅座,左手扶着他的肩膀,右手搂住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他后背,微闭着双眼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他不说话认真骑着车,车把上反射的光线也有些晃眼睛,不仅想起高育红的黑墨镜,戴在脸上不仅可以防刺眼,还有淡淡地香味儿,那令他神往的香味儿,如今再也闻不到了。不自觉轻轻叹口气,脚上加了些力道,车子快速向南驶去。
  要说在城区转,帅小泽熟悉的地方也不算太少,大十字街附近的百货商场哪家都去过好几次,劳动公园和文化宫电影院去的更多,可每次都是和高育红一起的,他又不愿重温和她的片段。
  漫无目的在城区大街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能和袁欣敏一起玩的地方,最终还是决定到红旗中路‘川人王’麻辣烫吃饭。
  ‘川人王’的王老板正在门口迎客,看到他们先是笑呵呵打招呼,等发现帅小泽身边的女孩儿不是高育红时怔了一下,随后让他们进去,找位子坐好以后又拉帅小泽到旁边,压低声音说:“啥子意思嘛?你可是又把了个妹儿!”
  “嘿!王老板,你啥时候见我把过妹?还又把!”帅小泽一上午心里都别扭着,在袁欣敏面前不好意思爆发,对王老板就不同了,虽说算是朋友,可罪过不能胡乱栽,不由得歪着脑袋说:“就算我又把妹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是你亲妹吗?”
  “小老弟儿,你咋像变个人儿?对我发啥子脾气嘛?哥说你是对你的关心!薄情寡义么得好下场!”王老板满脸的疑惑看着帅小泽,又压低声音说:“哥看得出,先前儿那个妹儿虽然比你大,对你是实打实地好!你咋狠的下心肠些!”
  “她对我好!我也觉得她对我好,到现在我还觉得她最好!可就是她几个月前抛弃我,跟别人结婚了!”帅小泽几乎是喊出的这句话,他感觉阵阵心疼,刚痊愈的伤口被无情地撕开。
  “你说啥子?她抛弃——你?这咋地可能嘛?”王老板说什么也不信他说的话,迟疑了几分钟接着说:“么地可能,我再见她一定要问哈子!”
  “要不我把她家地址给你,你上她家问问?喏,就在对面儿逸园儿!去不?”帅小泽没好气儿地说。
  “行了行了!算老哥错了好不?你先吃饭,等哈我找你喝两杯!”王老板拍拍帅小泽肩膀,向一边走去。
  帅小泽取了托盘选一些菜,又拿了两个现成的芝麻酱蘸料碗,回到袁欣敏跟。她正在四处张望,见他过来了,起身接过一个托盘,把蘸酱碗摆开。他把菜放进锅里又去取菜,再回来时她已经把煮好的菜分别给两人碗里夹了些,等着他吃。他坐下打开啤酒和汽水,笑着和她碰一杯,吃了起来,虽然嘴皮和舌头都是又麻又辣,可心里还算美美的。
  吃了一会儿,他发现袁欣敏很少吃肉食,基本吃些蔬菜和豆制品;而他和高育红每次都是以肉食为主,两人共同的想法是:‘既然二十八块包底,肯定是吃贵的划算!’不仅又想起她,轻轻叹口气,一口喝掉整杯啤酒,起身到取菜架子为袁欣敏取蔬菜和豆制品。
  “小泽,你少喝点酒呗!我怕你喝醉了一个人弄不动你!”袁欣敏柔声说,不知不觉,帅小泽右手边已经有了五个空瓶子,第六瓶也已过半。
  “好,不喝了!”他答应着随手又干掉一杯,抬头看袁欣敏时,眼光已然恍惚呆滞,似乎高育红就在对面坐着,正柔美的看着他笑,他脑子仍然清醒,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
  “吃东西吧,这么多肉都没吃!”又吃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拿串串儿给他碗里拨。
  “好的,你也吃!”他笑呵呵夹起菜往嘴里送,嘴里还喃喃地说:“红姐,你也赶快吃!平日不是总怕吃亏吗?嘿嘿!是不是让我喂你?”
  “你说什么?”袁欣敏眼睛都快睁圆了,听着不像自己名字,却也不敢确定。
  “啊?”他这才甩甩脑袋定睛看,确实不是他的红姐,连忙把话往起圆:“哦——我说趁热你也快吃!好了,吃饭,不说话了!”说完又倒杯酒‘咕咚’‘咕咚’喝完了,低下头吃饭。
  “小泽,你是不是喝多了?”她仍然站着,又给他碗里加了些肉,喝了口汽水看着他。
  “没有没有,这点酒怎么会多呢!你先吃着,我热,去洗把脸!”他赶忙放下筷子,站起身赶忙走到洗手间旁边。
  靠墙站了好几分钟,满脑子都是高育红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她的嬉笑娇嗔以及芬芳的气息都那么真实,围得他透不过气。索性把洗脸盆放满了凉水,把脸伸到水里面,憋不住才出来,反复几次才完全清醒,又认真地洗把脸才回到座位继续吃饭,还专门到菜架给她拿了些蘑菇、香菇、金针菇的串串儿才回去。
  直到帅小泽和袁欣敏吃完这顿饭,王老板也没出现,既没有像往日那样免掉酒水单子,更没有像他说的陪帅小泽喝几杯。帅小泽歪歪斜斜走出餐厅的时候,也想通了一件事,原来王老板之所以每次那么客气,应该是冲着高育红的面子,八成对她也有意思;而以往屡次热情招呼他们必是心怀叵测,如今人走茶凉,总算弄清楚他那副小人嘴脸。
  袁欣敏看他走路都东倒西歪,也不放心让他骑车子;只好自己骑车带他,尽管她骑的十分小心,还是差点被他上车时撞倒,过了好几分钟,才算完全控制住车把,顺着红旗路出去,然后拐到迎宾路,向着城北方向走。
  下午三点多,自行车缓缓地驶出城区,帅小泽坐在车后座搂着袁欣敏的腰,脸紧靠着她的背,似乎能感觉到她不太规律的心跳声。经过一阵阵的冷风吹,他思绪开始混乱,开始觉得头晕脑胀,胸口发闷,胃里面也翻江倒海似的,阵阵反酸涌到喉咙口。
  “红姐,停一下车,我好难受!”身体的不适加上心里的压抑,他还是把袁欣敏当作高育红,虽然觉得被她伤的好深,却仍希望有机会和她继续下去;尤其是阵阵的头晕让他更想抱紧她,甚至连责备几句她选择倔驴都不舍得,毅然相信她必有苦衷,想诉说这些日子对她的思念,可又感觉喉咙要出来的不是话,而是汩汩酸水。
  “下去!下去!”这次她听清楚了,立刻就把车子前后闸捏住,速度减到最慢,厉声喊他,心里这个不痛快:帅小泽呀帅小泽,说什么带我进城玩儿,只不过当我是你‘红姐’的替代品!
  帅小泽下车就跑到路边,哪顾得着看她的情绪呢?自然也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扶着一棵树‘哇’‘哇’吐了起来,这个难受啊!足足吐了十几分钟,苦胆都恨不得也吐出去才算解脱。
  吐完以后,感觉舒服多了,往旁边走了几步,找了个粗壮的树干靠上去,一出溜屁股坐在地上,还是觉得头昏脑胀嘴巴干涩。扭头看着十米开外气鼓鼓的袁欣敏,说:“小敏,你站那么远干嘛?我是喝高了又不是传染病!噢,好难受,帮我去旁边买瓶纯净水儿吧?”
  “不买不买就不买!让你的红姐给你买去!”袁欣敏没好气儿的抱怨,可说完这句话等了大约五分钟,也没听见他做任何的回应,哼一声都没有!她心里不由得又是埋怨:臭小泽!坏小泽!理亏连句软话都不肯说,活该你渴着!
  又过了几分钟,她开始觉得于心不忍了:这个固执的坏蛋!说句软话会死啊?可是,他刚吐空了胃,身体一定很难受,唉,算了算了,还是先买了水回来,等他清醒以后当着面再骂他!
  想到这,她四下观望,竟看不到一家商店,只好骑上车子向前面找,过了十几分钟总算买回瓶水。走到树跟前一看,帅小泽早睡得呼呼呼了!脑袋歪歪着口水沥拉老长。气得她过去伏下身用手擦去他嘴角的口水,扶正他的头,打开瓶盖放到他嘴边,慢慢往起掀;半瓶水下肚,他肚子竟‘咕噜噜’叫了起来,他仍然闭着眼睛喃喃地说:“谢谢!你对我可真好!”
  “哼,醒了再给你算账!”袁欣敏嘴里这么说,心却无比甜蜜:‘臭小泽,总算是有点儿明白人家的心思了,也不枉人家大冷天伺候你!’她又走到车跟前从车把上塑料袋取下他的外套,羊毛衫仍然装袋子挂好,走过来盖在他身上,真担心他因此着凉。
  盖好以后站起身,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她也有些口渴,拧开他喝剩下的半瓶水,左手拿着刚喝了一口,右手就被他拉住了,呓语似的说:“求你别走,别离开我!”
  “不走不走,等你清醒了跟你一块儿走,哦?”她甜甜地回答,之前的漫天愁云和埋怨一哄而散,水也不喝了,蹲下来靠在他身边,任他握着右手,感觉此刻好幸福。
  “嗯——我再也不惹你难过了,红姐!”冷不防,他又冒出句话。
  这句话可是要把袁欣敏给气炸了,猛地抽出被他握的右手,差点把他拉倒,‘噌’就站了起来,大声喊:“帅小泽,你是个混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他虽然身子歪歪着,却没醒,对她的喊声浑然不觉,竟还‘呼噜’起来!
  她的脾气彻底爆发了,左手的水瓶对着他脑袋顶口朝下,‘咕咚咚咚咚……’一股脑儿全倒在他头上。
  立刻,帅小泽脸上、脖子、夹克衫、毛衣都淋湿了。
  帅小泽人也跳了起来,直嚷嚷:“下雨了,下雨了!哎——小敏你怎么没——”先看到袁欣敏头发没湿,再一看她表情和手里的瓶子就明白了,后边的话也咽了回去,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朝自己倒水,准是自己喝多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于是用外套擦了把脸,低头默默走到车跟前,把衣服撑开搭到车把上,回头轻声说:“走吧,送你回家!”
  她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再责问,慢慢走过去,等他跨上车座后,轻轻斜坐在后面,手扶着他的腰。车子走了几分钟,才向前挪了一点,双手搂住他的腰,身子贴在他后背,直到小区门口都没说一句话。看他车子掉头消失在夕阳下,才长长叹口气,转身进小区;脸上木纳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悦还是忧愁,稚嫩的脸颊被霞光照的绯红,倒显得有几分羞涩,眼睛里闪烁着丝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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