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而遇断肠人

　　晚秋的深夜，呼呼的风靡吹拂着把大地上的树冠摇曳，将各类枯黄的树叶吹落在地，自然界给人们送去一个明显的信号，这是一个季节转换的过程，夏天的炎热和秋天的凉爽即将结束，迎来将是深秋时节，离寒冷的天气不远了，小区院内传出一阵阵悲泣的音乐声把正在熟睡的圆诚实夫妻惊醒，圆诚实有位退休后的同事患绝症者在这季节交替之际丧失了生命，面对发生生命的脆弱事情，新陈代谢所产生的强烈反应。
　　圆诚实发出感叹，喃喃自语：“没想到，老王辛苦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一生。”
　　徐世芳见老公如此多愁善感，真诚的安慰他：“诚实，别这样忧伤，新陈代谢是必然规律，我们每年都检查了身体的，没有大病，只要加强锻炼，注意饮食卫生，就没有生存的威胁，不过也不能大而滑之，你喝酒值得注意，只重感情，不注意身体的习惯一定要克制才行。老王虽然离开人世了，他儿女的工作都安排得不错，儿子由协警考成了正式警察，女儿虽然在国有企业下岗，自己跑的士车，也有稳定收入，他家也算是子孙满堂，消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眼下我不担心我们的事情，他工作上的事我不担心，有点私房钱也是正常的事，最担心儿子的婚事。”
　　圆诚实深思熟虑地提出一个建议：“嗯，我记住了，以后同事团聚时尽量克制。往后我们两个分一下工，我抽出时间对儿子办理的案子开展外围调查，你多抽些时间与宁玲交流感情，千万要稳住她的心，别让她跟别人走了。”
　　徐世芳在老公的观点上提出一些补充意见：“我们要想成全他们年青人的婚事，还要采取一些迂回措施，比如，不能光靠年青之间顺其自然的发展，还要我们老人之间多联系，双方的老人形成共识，这对发展年青人的感情有益无害。”
　　圆诚实听到妻子的话，心里豁然开朗，抱住妻子狂热的亲吻：“这辈子遇到你真是有福气，工作时有你操持家务，我一生轻松，退休后有你相伴，没有任何半点忧愁，无论有多难的事，只要有了你的解释，再难的事都不难了。”
　　徐世芳看到老公这么痴迷的样子，只有让他享受着丈夫的爱抚，接受着他嘴唇的亲吻，舌头之间发生交织，虽然是年逾花甲，没有年青时的滋润，没有半年时的火辣，人们常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他们领略着人间最美好的情感，因为只有始志不愈的情感才能有这种深度，二人从认证到现在一直保持着纯洁的情爱，永不衰退的情谊，他们之间只要一方有激情火花，对方就能敏感地接受，这次夫妻发出激情的拥抱，就会持续达到情感高潮，徐世芳接受配合老公的挑逗，配合老公的亲吻发出轻轻呻吟，同时，轻声叮嘱他：“诚实，动作轻点，别惊动儿子休息。”
　　圆诚实可爱得像孩子甜笑道：“娘子放心吧，我亲自装修的这套房子，密闭效果相当好，不会串音，我们要努力把年青的损失夺回来。”
　　徐世芳痴迷地笑道：“到了花甲之年只能醒闷，不能过分，这是长寿学里提醒的关键词，谁教你年青时忙工作，把我打入冷宫，这时才想到夫妻这么甜蜜。”
　　圆诚实打开婚姻期锁定甜蜜瓜果：“我们是由婚姻的铜婚朝银婚、金婚靠拢，恩爱一辈子。”
　　徐世芳这一辈子的几十年努力经营着这段难得的婚姻家庭，坦然自若：“开始进入我们的婚姻后，看到别人夫妻能朝夕相处，我们只是隔三差五团聚，别提心里是什么滋味，甚至后悔找了一个榆木疙瘩的老公，别想到你一股热情在慢慢释放。”
　　圆诚实深表遗憾：“是啊，原来自己心里装着辖区平安，淡化了对你的情感，现在能在一起，又是花甲岁月，委屈你了世芳。”
　　徐世芳安慰深爱自己的老公：“老圆，别这样叹惜，至少你没有变质，一直保持着新婚时的恩爱情调，这也是难能可贵的事，有了你相伴，此生没有遗憾。”
　　他们缠绵在一起贪婪地吮吸着双方的甘露，相互倾诉衷肠，那种相亲相爱的感觉，使二人领悟到中年婚姻爱恋的滋润与舒坦，全心陶醉于二人夜间的美好世界。
　　天色渐渐发白，东方的云层露出鱼肚白，圆诚实兴奋后疲惫地酣睡，徐世芳轻轻地穿起睡衣，到洗漱间清洗后，用小盆子打来热水，喊醒他：“诚实，清洗一下再睡，我要给儿子煮早饭了。”
　　圆诚实穿着睡衣简单地进行了清洗，重新回到床上：“世芳，谢谢你，辛苦你了，我再休息一会就起床去锻炼身体。”
　　徐世芳端走盆子：“现在没上班，多睡一会儿再去锻炼身体，吃了早饭后要去参加老王的追悼会，今天他就火化了，见他此生的最后一面。”
　　圆诚实微笑道接受：“晓得了。”
　　徐世芳端着盆子走出卧室，轻轻地带上门，忙着煮早饭，拖地，擦拭家里的尘土，料理一些日常家务事。
　　圆诚实休息约半个小时后便醒来，他习惯地到门边的鞋架上换上晨练服，穿着运动鞋，即将出门，圆森穿着晨练服也走出卧室，来到鞋架边准备换运动鞋。
　　徐世芳劝阻：“儿子，你最近一直没休息好，为啥不多睡一会儿，你还要拾掇去培训的东西，今早上不练行不？”
　　圆森毫不犹豫地回复：“妈，您放心吧，耽误不了正事，我和爸一起晨练，还有些事要交流。”
　　徐世芳只好迁就他：“我这辈子遇到你们父子俩啊，就是操心的命，去吧，早去早回。”
　　圆森为让母亲开心，只好运用最时髦的语言赞美老人：“是啊，一个成功的家庭毕竟有一位不可缺少的伟人，那就是您。”
　　母亲虽然辛劳，有丈夫的疼爱和儿子的尊重，心里特别舒畅：“儿子，别耍嘴皮子耽误时间了，快点和你爸一起去晨练后回来吃早饭。”
　　圆森跟在父亲的身后跑步来到院坝，看到一群人围着敲锣打鼓，高音喇叭里放着哀乐，摆放着不少花圈之类对死者赠送的礼品，还有不少人穿麻戴孝地围着一口棺材哭泣，仿佛听到方琳的声音，顺便向父亲打听：“爸，我们小区有谁逝世了吗？”
　　圆诚实告诉他：“你王伯伯走了，今天上午开追悼会并火葬。”
　　圆森淡然处之：“生死循环这是自然规律，王伯伯患高血压，还有心脏病，这样走了对他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父亲有些不接受他的观点：“儿子，这些话换一个人的角度就不一样，如果换上王伯伯的儿子，他会这么想吗？会这样说吗？无论是谁都不会让自己的亲人离开人世间，这是我们中国人不同于外国人的最大区别。”
　　圆森知道自己的这些话有些不近情理，只好从另一个角度劝导父亲：“爸，人随着年岁增长，抵抗力降低，注意锻炼身体只是一个方面，控制饮食是不能忽视的一个重要内容，适当喝点酒能促进血液循环，喝多了伤胃伤肝，千万不能大意哟。”
　　圆诚实旁敲侧击的提醒他：“这些事我知道适当调控好，不过，王伯伯走的时候，儿孙满堂，他走得安心，你一切都好，就是不该把个人的婚姻大事和工作扯到一起，为了一个案子把婚姻大事耽搁了，这才是我和你妈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圆森和爸跑了一阵，来到一个绿叶成荫的空坝便开始晨练，想到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有些悔悟：“是啊，当时看到方天歌的妻女丧失亲人如此悲伤，心里义愤填膺地做出这个承诺，后来也有些歉疚，既然做出了承诺就只好兑现这一承诺。”
　　圆诚实进一步试探他的态度：“儿子，你是否想改变这种承诺，如果想改变可以换一个警种，调动一个工作岗位就不算违背诺言。”
　　头天晚上，方琳和母亲参加这位表伯逝世的丧葬活动，她们是在祖母的生日回老家时认识这位表伯的，表伯听到她们的不幸遭遇，十分同情，经常开导、鼓励她要努力学习，对她们母女给予经济上的资助，刚接触不久，当他病危时和母亲到医院去看望他才知道，他身患绝症，不久将离开人世，鼓励她要好好学习，同时，当着儿女的面交给后人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支持她读完大学，支持她们查办交通肇事逃逸的凶手，这次得到他病故的通知，立即来送他最后一程，看到一个病故的老人有儿孙们的精心安排，亲友们的诚心送别，回想起父亲不幸遇难时，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苦，回想起父亲这么年青就离开家人，撕心裂肺的嚎啕着，母亲劝她：“女儿，你别伤心，表伯他是病得绝了，没有办法医治，哭也不能让他复活，最好的办法就是努力学习，用优异的成绩表达对表伯的感恩之情。”
　　方琳忍受不住只好悲泣坦言：“妈，表伯是病得绝了离开人世，我爸身体那么壮实死得那么凄惨，现在凶手还逍遥法外，让我怎么不心痛。”
　　表哥王呈听到她这样哭诉，立即前来安慰她：“表妹，请你放心，我绝对要协助办案交警追查到撞死你父亲的凶手，不要过分伤心，你知道这位办案民警是谁吗？”
　　方琳听到这位表哥坦诚相助，便告诉他：“谢谢表哥，他叫圆森。”
　　王呈毫不迟疑地回答：“他家就住我们院内，他爸和爸曾经是同事，我是协警考的警察，他是泸州警官院校毕业考的警察，听说这人有些傻撮撮的。”
　　扬秀翠立即制止王呈的话：“表侄，别这么说他，我接触过他几次，这人办事很实在，也很聪明，不傻。”
　　方琳有些鄙视讥讽的语气，发泄心中的怨气：“这么长时间还没破案，我看他是既黑又傻。”
　　王呈顿时解释：“他不是不聪明，如果真的是那种傻考不起警官院校，他的傻而是别具一格，不好形容，如果说得具体一点，就是有一股子与别人不一样的正常思维方式。”
　　方琳听说表哥认识他，为了日后有机会上门找到他算账，要把他的一切情况都了解清楚，顿时止住了哭泣，立志要找到撞死父亲的凶手为目的，使撞死父亲的凶手绳之以法，以给父亲报仇的实际行动来回报父亲的养育情：“表哥，能不能耽搁你点宝贵时间，带我去找到他家住的楼房。”
　　经方琳的提醒，他若有所思：“好吧，现在我有点空时间，我带你去告诉他们家庭住址和晨练的地方，圆森和他父亲每天早上都要晨练，不过我得提醒你，他可是长期坚持练武，你可不能蛮干，否则，你不是他的对手。”
　　方琳如饥如渴地盼望着能得到这个真实信息，对他这个傻子的黑面警官要了解得更细，才能揪住他的弱点：“谢谢，表哥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傻，走吧。”
　　王呈带方琳沿着小区的公路指着楼房告诉圆森家住的楼房，同时，带领她来到圆森父子俩晨练的地方，用手指着正在练功的父子俩给她看：“只要圆森在家，父子俩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晨练。”
　　她一心想私底下听圆森父子俩的对话，想了解他的内心世界，便于进一步采取对策，为了让死亡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到他这个傻乎乎的圆森穿着一身练功服，全神贯注地练功，有时还能听到骨头发出声音，平常他文弱书生执法的影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着魔的印象，正好听到父子俩的对话，听到父亲用这样的方式教育自己的子女，真是恨之入骨，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听到圆森回答父亲，。
　　圆森只好用寓言来开导父亲：“爸，您曾经用小猫钓鱼这个寓言教诲我，要我养成克服困难做好每件事的良好习惯，如果我遇到困难就采取调动工作的方式，难免以后的工作不遇到困难，这样做会是什么结局呢？这和小猫钓鱼有何区别？”
　　方琳听到圆森能用这种既不伤害父子感情又能达到自己目的，他并不傻，只是在别人面前不轻易表露而已。
　　父亲一边练拳，一边启迪他：“圆森，往往胜利的来临就是要坚持不渝的努力，我刚才是试探你。”
　　圆森一边练拳，一边和父亲交流：“爸，请您放心吧，这次破案时，刑警大队黄大队要想调我去刑警大队上班，被我当场拒绝，我有这样一个想法，只有不敢想的事，没有破不了的案，这次到总队去培训期间，我要不断学习侦破理论，同时还要请教一些专家，如何凭一块碎片侦破这个交通肇事逃逸案。”
　　圆诚实暗示他：“儿子，我和你妈商量好了，你到总队去培训时，多请教高级警官，最好是请教他们如何运用逻辑思维方式打开破案门槛儿，一步一步克服困难，达到破案的目的，我搞一些外围的调查材料，你妈要多与宁玲接触，稳住她的心。”
　　圆森苦口婆心的安慰父亲：“爸，自己承诺的事应该自己负责，不能把宁玲牵扯进来，我要侦破这个案子的日子遥遥无期，要具备持久战破案的思想准备，运用这种方法套她的做法有些不道德，一旦破不了案，把她的婚期拖晚了，要我如何交待？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宁愿不耍女朋友也不能做这缺德事。”
　　圆诚实从宽恕和体谅妻子的苦心角度劝导儿子：“你是我的儿子，处处事事为别人着想的观点我支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论地位高低，一定要做到宁可人负人，我绝不负人。但是，你也可为你母亲想一想，她这些年不容易啊，我上班的时候，她一个人既要承担家务事，还要哺育你，现在看到和你一股年龄的人都结婚成家有子女，别人能牵着小孙子享受天伦之乐，看到你都是二十五岁都还没耍朋友，她的心里非常焦急，你妈为我们这个家付出太多，你就容忍一下，让她去与宁玲接触，我们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要把握好自己，别轻率改变观点，你要坚信，是你的人迟早都是你的人，不是你的人她经受不住拖延，会主动从你的感情圈子里退出。”
　　圆森发自肺腑之言：“爸，谢谢您的理解支持，有了您的信任，我会坚定不移地走好自己的事业和感情之路，一位启迪李白的老人曾经说过一句名言‘世上无难事，只要功夫深，铁棒能够磨杵成针’，我深信，只要持之以恒，一定能够破获‘9.11’道路交通肇事逃逸案。爸，我在学习期间，您如果有时间，请到幸开玲家去了解一下汪鸣全购买摩托车及撞缺摩托车的情况，汪鸣全最近要回来和她办理离婚手续，别错过他回来的时间。”
　　圆诚实果断表态：“儿子，你就放心去学习吧，我不仅要去了解汪鸣全的情况，而且还要去卧龙镇，花溪镇搞一些外围的调查材料，走吧，你妈已经把早饭煮熟了，你吃了饭还要去支队集中，别迟到了。”
　　圆诚实父子俩结束晨练后，慢步朝家跑去。
　　方琳从这对父子的对话，仿佛看到了他们坦荡的胸襟，使她内心对他们父子俩的人品无比钦佩，同时，也对他们这种举措感到担心，没想到黑面警官真的放弃儿女私情，背水一战，下决心破获撞死父亲的交通肇事逃逸案，宁玲能否等待他破案，她还是花季少女，不知道儿女私情，也为圆森的婚姻问题担心，她的确没有想到，市场经济年代，还有这种一心想着秉公执法、品质超群之人，心里点燃了一盏指路明灯，暗下决心自己只有努力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有了真才实学，才能报答像他们和“三木”这样的好人，才有益于社会。她又怀疑，他们是否发现自己暗中观察而搞的一种假象，看来，还有一个观察的过程，根据他提供的线索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