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第三集

　　第三集
　　1.
　　晚上家里
　　刘英：老肖吃饭了，尝尝我炖的红焖肉。
　　肖勇：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刘英：前两天我在镇子上遇着一个老大娘，她说她的姑娘在县城开了一家旧物行。我就把结婚时咱妈给的玉镯子让她带到县城卖了。
　　肖勇：你怎么能把我们的定情物给卖了？
　　刘英：老肖啊，现在保命要紧，你和两个孩子每天干那么重的活又挨批受欺的，我们得想办法挺过去啊？好了，别生气了。
　　肖勇：你呀。对了，华儿他们...
　　刘英停顿了一会儿，心想千万不能把孩子的真实情况透露给老肖，免得他牵挂。
　　刘英：我今天中午带些好吃的去看他们了，两个孩子都很好，你放心吧。
　　肖勇：啊英，你说我们给部里写的好几封申述信怎么一点音信没有？给李栋写的让他帮忙打听关伟部长的下落至今...
　　刘英：难道申诉信让哪个部门给扣下了？至于李栋...嗨，这年头谁敢出头帮我们？不想了，快吃吧。再晚了那个梁斌又要登门了。
　　肖勇：我吃不下，想起来就气。梁斌这个无耻小人，和辛大光一个德行。我就是想不通，他们这种人怎么能当官儿？悲哀啊。
　　刘英：老肖还是忍着点吧，身体要紧。我坚信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2.
　　搬运车间
　　一天临近中午下班，多日心中承受着巨大压力加上重体力劳动的肖勇突然昏倒在机器旁边。这时李师傅一个键步冲过来扶起肖勇的头部连声呼叫:肖勇，你醒醒？你醒醒啊。
　　李师傅：快，快送医务室！
　　几个工人把他抬到厂医务室。妻子刘英闻讯急忙赶到，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她泪流满面地问道：老肖你怎么样？好点了吗？
　　肖勇：我，我没事。看你一头汗的。
　　刘英打来一盆热水，用毛巾轻轻地为丈夫擦着脸。此时刘英的心里如刀割一样疼痛难忍...
　　医生：谁是家属？病人心理压力太大又加上缺乏营养，近日需要休息调养一段时间。
　　刘英：我是。可...医生，你能给开个诊断吗？
　　医生：可以。
　　屋内
　　下午肖勇输完液后，刘英搀扶着丈夫回了家，随后刘英又把诊断送给了搅拌车间的庞亮主任。
　　庞亮：这个诊断你先去梁主任那里签字后再交给我，我可不敢做主。
　　刘英：有医生的签字就行了，你就直接交给他吧。
　　刘英边说边把诊断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就走。
　　庞亮：不行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家里
　　晚上，一阵刺耳的敲门声，刘英急忙开门，梁斌带着人闯了进来。
　　刘英：你们要干什么？
　　梁斌：让开，不管你的事。
　　只见两个人拉起躺在炕上的肖勇，刘英忙上前阻拦并吼道：放开他！你们怎能这样对待一个病人。这时梁用力一把将刘英推倒在门边，那两个人架起肖勇就走，刘英用尽全身力气追了出去，追到厂东边离棚子不远的地方，就看他们拳打脚踢地将肖勇推到棚子里。
　　3.
　　牛棚子里
　　刘英躲在一棵树下等梁走远了她才跑到棚里。
　　刘英：老肖？老肖？
　　这时，有两个负责监管的走了过来。
　　监管甲：走开走开。
　　刘英：大兄弟你行行好，让我说两句话就走。
　　只见肖勇用力站起说道：阿英，你不要管我，快回去吧。
　　刘英转身擦着满脸的泪水走出棚子。回到家刘英搬开墙边拿出几个鸡蛋，紧忙煮好又拿了一瓶开水和被子给丈夫送去。到了棚子边上她又拿出两个鸡蛋给监守。
　　监守甲：鸡蛋？好久没吃它了。
　　监守乙：你家生活不错啊，一个太少了，再拿几个过来。
　　这个看守边说边上前把刘英手里的鸡蛋一把抢了去，刘英刚想上前拿回两个又退了回来，心想还是不得罪他们为好，好歹兜里还有两个鸡蛋。
　　刘英走进四面透风的棚子，见丈夫缩着身体躺在用草铺的地上，她强忍着泪水哽咽地叫道：老肖？老肖？你起来吃点东西吧。肖勇用尽力气举起身子看看妻子心疼地说：你怎么又来了，明天还要上班啊。
　　刘英：你的身体这样我能放心吗？
　　此时肖勇一把抱住妻子嘶哑地说：啊英，当初我那么坚持让你和我离婚，可你就是死犟不肯，看现在你和孩子都跟着我遭罪，我真是生不如死啊。
　　刘英：老肖，只要我们全家能在一起坚强地活下去，总有云开日出的那天，我坚信党会管我们的。
　　肖勇：我就是心疼她们兄妹两个？
　　刘英：老肖你放心吧，我抽空多去看他们，再送点好吃的去。
　　监守甲：好了好了，哪有那么多话讲，赶快走了。
　　刘英：哎，马上就走。老肖，想想我和孩子你也要坚持下去呀，我走了。
　　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肖勇看着妻子在月光下离去的背影，泪水如泉涌似的流了下来。此时，他仰天望去，心里在痛苦地呐喊：苍天啊，我肖勇对党忠心耿耿，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4.
　　刘英离开丈夫回到家里疲惫地坐在凳子上，她看到墙上的全家照心里阵阵疼痛。当看到丈夫那充满自豪的笑容时，一时间陷入了往事的回忆...
　　闪回
　　那是一九四九年解放战争胜利后的一天，她接到了中央东北局党组织的通知，到沈阳参加党员干部培训。在培训班上负责讲课的是现在自己的丈夫肖勇。
　　培训班上
　　刘英第一眼就认出这个讲课的就是当年舍身救自己的那个抗联战士，他们从宪兵队被救出后，刘英还到处打听过他的下落，后听说他被组织调去执行任务。没想到解放后的今天能在这里相遇。
　　他高高的个头端正的脸庞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因肖勇出生在上海资本家家庭，从小受过严格教育，后离家参加革命。而刘英从小家境贫困没有读书，只是参加抗联游击队后利用打仗的间隙学习一点知识。记得当时培训班上的人都称肖勇为肖教员。
　　课间刘英走到讲台前。
　　刘英：肖勇同志，我可找到你了。
　　肖勇：你是...
　　刘英：我是你当年从死人堆里救出的刘英啊。
　　肖勇吃惊地看到眼前当年自己背着的那个小姑娘，如今变得不禁个头长高而且面目远比以前饱满端庄，心里一阵惊喜。
　　肖勇：你好刘英同志。
　　刘英：你好，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哪。
　　肖勇：那是应该的吗。
　　在学习班的学习中，刘英尽管怎么努力成绩还是跟不上。一天肖勇找到了她。
　　肖勇：刘英同志，你这次考试不及格，再不加紧补习真的来不及了。
　　刘英红红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说道：肖教员，我连小学都没念完，我已经很努力了。
　　肖勇：那样，晚上你就来课堂参加落后生补习吧。
　　由于刘英的刻苦努力和勤学好问，加上在肖勇的细心帮助下学习成绩很快得到提升。
　　学习班结束回来后，刘英就连自己都搞不清当时是为什么？晚上，刘英魂不守舍地躺在炕上，肖勇的影子始终在大脑缠绕。一天，他鼓足勇气给肖勇写了一封长信。
　　“肖勇：你好。这次相遇我太高兴了。这些年我从未停止过打听你的下落，当我看着你在讲台上风度翩翩的样子，我内心激动万分......”
　　信上还介绍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对他的崇拜之情，不久她接到了肖勇的回信。从此两个人情投意合，后又经人牵线，终于在一九四九年共和国成立后的冬季结为正式夫妻。
　　想到这儿，刘英似乎浸沉在当年的热恋当中...突然一阵雷声使她从甜蜜的回忆中惊醒。啊，这么大的雨老肖他...她紧忙拿起雨衣。
　　牛棚里
　　刘英：老肖？老肖？
　　披着雨衣坐在凳子上的肖勇听到是妻子的喊声忙起身。
　　肖勇：都凌晨一点了，你怎么还不睡？
　　刘英：这么大的雨我能不担心你吗？
　　刘英看着四处漏雨的棚子，心如刀割。
　　这时，负责监管的从旁边的屋子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着刘英。
　　监管甲：以后不许三更半夜随便来这儿，让梁主任知道我们就倒霉了。
　　肖勇：阿英，你赶快回去吧，我能坚持。
　　5.
　　这几天，梁斌憋着一肚子火。一天下午，梁斌蓄谋已久的组织了一个全厂职工批斗会。
　　会场
　　台上，肖勇头戴着高高的大纸帽子，四个身穿绿军装的小伙子用绳子拉着，一个装满石头的篮子挂在脖子上。刘英被两个身穿军装的女子架着。
　　梁斌：大家静一静，批斗会现在开始，我先发言。“右派分子肖勇解放前当过国民党特务，解放后公开污蔑党，更重要的是和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唱反调。来到这里还不老实接受改造，拒绝交代历史问题，一贯与人民为敌......刘英身为右派分子老婆，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不积极接受改造，公开顶撞领导......”
　　接着梁斌丧心病狂地罗列了肖勇夫妇无须有的罪名。发言后还站在台上高喊口号：打倒右派分子肖勇！和资产阶级腐朽势力划清界限！
　　此时整个会场一片口号和混杂声。众人边喊边往肖勇夫妇身上扔棍子的，还有扔石头打的。
　　这时，肖华和肖颖从人群中挤上台来用身体挡着爸爸妈妈。梁斌从一旁向台上的看管打了个手势。
　　看管甲：滚下去，你们反了。
　　说着两个看管上前就拳打脚踢地把他们兄妹踹下台。刘英控制不住的喊道：你们凭什么打他们，有种冲我来。这时一个看管上前就给刘英两个嘴巴。
　　看管甲：还敢跟老子叫号。
　　此时的刘英强忍着怒火低头不语。经过战争年代敌人酷刑的她面临这些似乎早已有了一定的承受力，但此时让她最担心的是丈夫的身体。
　　刘英：老肖？老肖？你一定挺住啊。
　　肖勇：你放心，我能坚持。
　　这时，身边的看管朝肖勇和刘英踹了两脚。
　　看管甲：老实点，再说话我们就更不客气了。
　　批斗会从下午一点延续到六点多，刘英和丈夫就这样挨了整整五个多小时的批斗。梁斌批斗还不解气，竟把肖勇直接从会场带到牛棚。
　　两个女看管把刘英押到家里转身走了。刘英一头扑到炕上，一个下午的屈辱和怒气似乎刹那间释放出来，她边抓着被子边放声大哭。身体受刑对她来说无所谓，让自己不能承受的是当众造谣污蔑......
　　正在这时肖华和肖颖推门进来，看到妈妈如此痛苦，肖颖扶起妈妈疼不欲生，可肖华撰着拳头一声未吭......
　　这时，刘英坚强地说道：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做饭，做好了给你爸爸送去。
　　6.
　　沙场
　　一天晚上临近下班，李燕带着一大包多好吃的来到沙场。她找到堂哥“李三霸”。
　　李燕：三哥，你们这里哪个是从城里来的肖华。
　　李三霸：你找他干什么？
　　李燕：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事呗。
　　李三霸：你可离他远点，不要受牵连。
　　这时李燕拿出两个苹果，撒娇似的说道：三哥，你就领我去见见他吧。
　　李三霸：好好，你看，那边高个子穿着黑背心正在筛沙子的就是他。
　　李燕一口气跑了过去。她上下打量着肖华，心里顿时一阵狂喜。心想，这么英俊的男子，真是上天赐给我李燕的如意郎君。
　　李燕：喂，你就是肖华？
　　肖华毫不在意地答道：我是啊。
　　李燕：我叫李燕。哎，快别干了，过来歇一会儿。
　　这时肖华边低头干活边说道：我不认识你。找我有事吗？
　　李燕毫无顾忌地拉起肖华的胳膊说道：快下班了，走，到山上工棚坐一会儿，我看现在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管你。肖华很不耐烦地推开了她。就在这时，下班的哨声响了。
　　肖华：你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李燕：嗨，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我李燕还从未被人这样拒绝过。
　　李燕边说边又上前死死地拉着肖华不放，肖华又一次推开了她，大步上山进了工棚。这时李燕从后面跟随来到工棚，她从包里取出鸡蛋苹果还有桃子。
　　李燕：饿了吧，来多吃点。
　　肖华被眼前这个女子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此时他才抬头看了一眼李燕，脸上厚厚的一层粉，心想她是什么人我的离她远一点。顿时肖华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李燕：你好大的架子，我一个公社党委书记的女儿你敢这样对我？
　　肖华愣了一下说道：你那么高的身价可别沾了我的晦气，你还是快走吧。
　　这时，棚门边已经围满了人。
　　众人甲：喂，肖华你不要不识货啊，她可是我们镇上的一枝花，还有一个当书记的老爸，多少男人巴结都巴结不上。
　　众人乙：是啊，你小子好福气啊。
　　闻声赶到的场长挤了进来。
　　场长：嗬，这不是李书记的千金燕子吗？你怎么和他搅和在一起。
　　李燕：呸，燕子也是你叫的吗？你放尊重点，什么叫搅和在一起？
　　因这个场长前两年找过好几个媒人拉线，就是看中了这个李燕，可又多次遭到拒绝，今天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心里自然火冒三丈。
　　场长：肖华，你这个右派崽子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后你离她远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李燕：我是你的什么人要你管！你以后再骂他右派崽子我就让你的场长当不成。
　　说话间，肖华一个键步跑了出去，李燕也随之跟了出去。这时站在一边的场长一把拉住了李燕。
　　场长：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警告你再也不许找他了。
　　李燕：你松手，真不要脸。
　　棚外
　　李燕堵在肖华身前，把手里的一包好吃的放在肖华手上转身边跑边喊：我走了，我还会来找你的。
　　这时，一直在工棚门口没吭声的李三霸追了出去。
　　李三霸：燕子，你再不要自找没趣了，那个城里来的连理都不理你，我都跟着你脸红。
　　李燕：三哥，他早晚是我的。我可告诉你，现在开始你在这里要替我保护他，这是任务。
　　李燕边说边跑了。
　　李三霸：真没见过有你这样的。行了，我会的。天黑了你快点回家吧。
　　这时一伙人一拥而上把放在地上的包里好吃的一抢而光。
　　第二天早晨刚上班，场长找到了肖华。
　　场长：你今天去抬沙子吧。
　　肖华没有吭声，他心知肚明这个场长是为昨天的事报复自己。抬了两趟沙子肖华就累得坚持不了。
　　场长：起来，还干不干点活了
　　肖华没有理会坚持起身继续抬，一不小心摔倒，一筐沙子也撒的满地，场长过来就是一脚正好踹在肖华的肋骨上，肖华疼的直咬牙。
　　这时生子跑了过来拉起肖华。
　　生子：你可是场长啊，怎么能随便打人。
　　职工甲：是啊，有事说事，你打人就是不对
　　场长：你们反了，竟帮起这个右派崽子了，你们还有没有阶级立场。
　　正在这时，李三霸走了过来，上前抓起场长的脖领子喊道：你他妈的就会欺负人，你再敢动他我就废了你。
　　场长：哎，我说三霸，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突然帮起他来了。
　　里三霸：你才有病，老子就想管怎么着。还有，你让他继续筛沙子，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场长心里清楚这个李三霸在沙场的势力，只好服输。
　　场长：好好，我服了你行了吧。
　　7.
　　李书记家中
　　晚上的饭桌上。
　　李书记：燕子，听说你到山上去找那个右派分子的儿子了？还给他送去一大包好吃的？哎呀，你糊涂啊。
　　燕子：爸爸，你消息倒很灵通。是啊，我不禁去找他，我还要嫁给他。
　　李书记：那绝对不行，我们家会受牵连的。
　　燕子：爸爸，你是党委书记可以行使你的权力帮他啊。
　　李书记：孩子你不懂，现在爸爸只是个空架子，什么事都是革委会说了算。
　　燕子：我不管，我此生非他不嫁。对了，我可以去求舅舅，他不是县革委会的副主任吗？
　　李书记：不许去，你舅舅和你妈妈为了你姥爷的房子都好多年没来往了。再说现在的政策谁也拿不准，将来人家一撒腿回到大城市你怎么办？
　　李燕：我也去呀，我做梦都想当个城里人，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李书记：你还反了，现在你越来越不像话，一个大姑娘跑到山上去丢人，你让我的脸往哪放。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李燕：你打吧，反正嫁不了他我也不想活了。
　　这时李燕放下筷子边哭边跑到屋里咚一声关上了门。
　　李燕妈妈：咱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就随了她的意吧，算我求你了。
　　李书记：看看，都是你把她宠的。气死我了。
　　李书记气的饭也没吃完，推门出去独自在院子里徘徊。这时，妻子跟了出来。
　　李燕妈妈：老李啊，也许咱燕子做的对。你想啊，只要他们俩一结婚再有了孩子，将来就是政策让那个小子回城，难道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吗？那时咱燕子可就是真正的城里人了。
　　李书记：可是现在怎么办？他爸爸的问题还很严重，我怕牵连着咱家。再说燕子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没听三霸说人家连理都不理咱燕子。
　　李燕妈妈：现在他爸爸妈妈隔几天就让人整治批斗，厂里重活都让他们干，帮帮他们渡过眼前难关他能不感谢咱们吗？这样，我明天豁出老脸去找燕子她舅舅帮忙。
　　8.
　　县革委会办公室
　　李燕：舅舅，我是燕子啊。
　　李燕舅舅：今儿太阳咋就从西面出来了？有事吗？
　　李燕妈妈：二弟啊，那几年都是姐姐糊涂，现在我可后悔了。
　　李燕妈妈边说边放下手里的一篮鸡蛋还有酒和水果。李燕舅舅看姐姐拿着那么多东西来看他急忙起身。
　　李燕舅舅：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再怎么的我们还是亲兄妹。快坐，坐。
　　李燕妈妈就把女儿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弟。
　　李燕：舅舅，你就帮帮我吧，现在就是那个厂革委会梁主任老是和他们过不去，你把梁主任调走吧。舅舅，你能把我刚才说的几条都办成，我姥爷家的房子我们不要了。
　　李燕舅舅听到这儿心花怒放，正好儿子刚处了个对象手头紧，有了这房子至少能卖一些钱。
　　李燕舅舅：那好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明天燕子把房照送给我，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李燕：太好了，我永远不会忘记舅舅的大恩。
　　李燕妈妈：二弟啊，我看燕子真是着了魔，真的拿她没办法。我们走了。
　　9.
　　上山傍晚
　　干了一天的活，肖华和妹妹一起到食堂吃完饭后各自回到工棚休息。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就听外面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啊！肖华一个键步冲出只见远处厕所后面山坡有个女的在大声呼喊。肖华急速跑去。
　　肖华：出什么事了？
　　女职工：快快，肖颖摔下去了。
　　肖华不顾一切的跑下去看到妹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就背起妹妹往山坡上爬，这时生子闻讯赶来。
　　生子：快，快去附近的卫生所。
　　到了卫生所，医生打了一针后肖颖慢慢苏醒过来。
　　肖华：小颖怎么样？疼吗？
　　还没等肖颖张口，医生急忙说道：她的腿骨折了，得立即去公社医院。顿时肖华和生子一起背着肖颖又走了三里多地来到了公社医院。手术完后。
　　肖华问了几遍肖颖摔下去的原因。
　　肖颖：哥哥，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想去那边走走不小心摔了下去。哎呀，别问了疼死我了。
　　肖华：好好，我不问，不问。
　　肖华：生子哥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生子：我再呆一会儿吧，你得赶紧去找你妈妈来，不然今晚咱两在这护理也不方便啊。
　　肖华又跑了两里多地赶回家中，他刚走到家门外就听到有人在喊：你开不开门！你这个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开是吧，那好，看我怎么整治你们夫妇。肖华偷偷走近一看是梁斌，顿时他抄起一个棍子真想一下打死这个流氓恶魔，又冷静地退了回来。过了一会儿，梁斌手把酒瓶走了。此时的肖华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一直整治父母的就是他。此时肖华狠狠地撰着拳头......
　　肖华：妈妈，开门哪。
　　刘英：你是谁？
　　肖华：妈妈，是我。
　　刘英急忙开门吃惊地问道：是华儿？你怎么大晚上下山了？
　　肖华：妈妈，你一定不要着急，肖颖的腿摔骨折了，现在公社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