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第二集

　　第二集
　　1.
　　颠簸的路上，刘英搂着两个几乎睡着的孩子，心里痛苦难耐，她更是为自己的行为悔恨不已。想想为了丈夫和孩子自己昏了头竟能给那个杨辉下跪，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我刘英在战争年代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都从未低过头，可在解放后的今天竟做出了让自己悔恨一辈子的事。想到这儿她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
　　闪回
　　刘英出生在东北一个偏僻农村。一九四一年初春，十五岁的刘英怀着失去亲人的悲痛。她永远忘不了父母被日军活活地用刺刀杀死的惨烈场面，她决心离家找抗日的队伍。
　　日外
　　长白山下的一家面馆外边，一个男孩背着旧布包袱独自在街上徘徊。这时突然见两个日本兵从面馆走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一个中年男子跟了出来。
　　中年男子：老总，你还没给饭钱呢？
　　日本兵甲：他妈的皇军吃饭从不给钱。
　　这个日军边说边用枪把儿把这个男子打倒在地哼着小曲走了。化装成男孩的刘英忙上前扶起他。
　　中年男子：谢谢小弟弟。
　　此时他定神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刘英，心存感激。
　　中年男子：进屋吃碗面吧。
　　屋内
　　刘英正好饿了便走进面馆。吃完面后刘英起身掏出兜里仅有的一块大洋。
　　中年男子：小弟弟，这碗面就算我答谢你的。
　　刘英：那可不成。
　　这时刘英环视了一下面馆四周，心想自己初来此地不如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慢慢找抗日的队伍。
　　刘英：请问谁是老板？你这不需要打杂的吗？
　　中年男子上下大量了一番眼前这个面目清秀的男孩，自从刚才在外面把自己扶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对这个男孩印象很深。
　　中年男子：你想干？那就留下来吧。
　　刘英：你就是老板？
　　中年男子：算是吧。我姓周，周德运，以后就叫我老周吧。
　　几天后，刘英见这个面馆后院有一个秘密的屋子每天都上着锁，而且她看到两次有个陌生的人进院后周老板就偷偷地领进去好久才出来。一天傍晚一个上次来的那个人又和老板去了秘密屋子，刘英好奇地在窗外偷听。只听周老板叫那个人祁队长，又问同志们在山上还好吗？再就听不清什么了。刘英断定他们是打日本的。
　　第二天刘英把老周叫到一边开门见山地问道：周叔，山上有抗日的队伍吗？
　　老周：嘘……小点声。怎么你...
　　刘英：周叔，我父母死在日本刀下，我要报仇。
　　原来老周就是抗联队伍的秘密联络站负责人。从此，刘英参加了抗联教导旅小分队在山上打游击。于一九四三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在一次袭击日军营部的战斗中游击队损失惨重。因刘英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在撤退时和背着她的战士一起落入日军之手。日军为了套出有用的情报，将她送进军部医院进行救治。
　　在敌人的酷刑下刘英宁死不屈，后被关进宪兵队大牢。在潜入警察署内部人员的协同下，刘英和战场上救他的那个战士被解救出来。
　　想到这儿，她突然心中勇气倍增。是啊，那么残酷的日子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何况眼前只是下乡劳动。尽管老肖的问题实属冤屈，但相信党一定会搞清真相还我们以公道。刘英暗下决心，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共产主义坚定信念和对党的忠诚永远不能变。
　　就在这时卡车突然停了下来......
　　2.
　　广东鸿德水泥厂
　　卡车停在一个宽敞的院子里，负责押送的辛大光从吉普车走了出来。
　　辛大光：到了到了，快下车。
　　这时见走过来几个人与辛大光耳语了一会儿就去了旁边的屋子。
　　肖华第一个跳下卡车扶着妈妈和妹妹，又上车去扶爸爸。
　　押送甲：走开走开，让他自己下车。
　　肖华：我爸爸腰部有伤，我必须背他下车。
　　那个押送的人瞪着肖华没有吭声。
　　他们一家被送到大院后面的一个简陋的旧屋子里。
　　屋内
　　大概快到中午，厂革委会主任梁斌接待了他们。梁斌看上去三十多岁，高高的个头，满脸凶气的样子，头发打着一层厚厚的发蜡。
　　梁斌：你就是肖勇，我是厂革委会主任梁斌，这个屋子以后就是你的家，可你本人晚上还不能回来睡觉，就住在厂东边的棚子里，白天劳动改造晚上要写交代材料。
　　刘英：我们全家都来到了这里接受改造，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梁斌：这不是我跟你们过不去，这是上面的决定。
　　梁斌看了一眼五官端正肌肤白净的刘英好久再没吭声。
　　肖华：我看你们这是有意加害有功之臣。
　　梁斌：你是他的儿子吧，你搞明白再说，那是上面的事，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肖颖：这是什么世道？解放前我爸爸为革命立过那么多战功，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待他。
　　梁斌：你是他的女儿吧？好厉害的一张嘴，解放前立过战功的人多了。都到了这份上还摆什么老资格。
　　肖勇：好了，都不要多说话了，快把行李整理好。
　　肖颖：爸爸，人家都这样对待你，你还真能忍。
　　3.
　　车间
　　来到的当天下午肖勇就被送到搅拌车间劳动。
　　车间内空气中飞扬着呛人的水泥粉末伴随着机器轰轰隆隆的响声。肖勇尽管用尽全身力气，但由于战争年代腰部受伤，加上解放后多年坐办公室，仅仅一个下午就累的连走路都打晃。因他是“右派分子”自然车间的重活都安排他干。当时负责监工的是一个叫庞亮的车间副主任，二十七八岁，是厂造反派组织里的成员。
　　庞亮：哎，城里来的？你怎么一车就推两袋砂子，下次多装几袋！
　　肖勇没有吭声。
　　庞亮：你怎么不说话，态度好点。
　　肖勇：我听到了，下次多装。
　　家里
　　晚上，肖勇回到家一头扑到炕上，刘英见丈夫满脸忧愁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英：老肖：累坏了吧。
　　肖勇：累点倒没什么，就是心里憋屈。
　　刘英：起来吃饭吧。咱们可是战争年代过来的人，再苦再难都要坚持。
　　这时，只听咚咚的一阵敲门声，梁主任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梁主任：带走。
　　刘英：还没吃完饭呢。
　　梁主任：到这儿是改造，又不是来享受。
　　说着那两个人架起肖勇就走，刘英急忙拿起被子追了出去。肖勇被这两个人带到棚子里，刘英也随后跟了进去。
　　梁主任：走开，怎么你也要睡这儿？
　　刘英没有理会便蹲下铺被子，梁一把拽起刘英。
　　梁斌：怎么你聋啊，叫你走开。
　　肖勇：啊英，你快回去吧，我自己来。
　　刘英含泪起身走出，她一步一回头地望着丈夫的身影。
　　深夜，肖勇坐在满地的乱草上面，望着四处透风的草棚，听到旁边牛的叫声。顿时肖勇心里一阵酸楚。肖勇啊，没想到你为了全中国的解放鞠躬尽瘁，历尽艰辛，可解放后的今天却落到这种地步。
　　4.
　　一宿没有睡好的肖勇第二天坚持上班。
　　车间
　　中午吃饭时，肖勇累的靠在墙边。
　　庞亮：喂，别坐着去给我打壶开水。
　　肖勇用力举起身体去取暖壶，由于又饿又累一下摔倒在地，暖壶也摔碎了。庞亮过来就是一脚正好踢在他的腰上，肖勇蹲在那儿疼的起不来。这时庞亮冲边上的一帮人递了个眼神。因这帮人都是庞亮的“哥们”，顿时这伙人走上前来。
　　甲：你就是大城市来改造的右派分子？好可惜呀，白净的脸上怎么一道一道的黑灰。
　　乙：什么？这是擦汗擦的。
　　丙：这么重的活你吭一声我们哥几个当玩就干了。
　　丁：凭什么帮他，除非他叫我们一声大爷。
　　说着你推一下我踢一脚，肖勇捂住头没有吭声。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职工实在看不下去走了过来。他姓李，大家都叫他李师傅。
　　李师傅：你们这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散开！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庞亮，故意假惺惺地上前推了一把他那些所谓“哥们”
　　庞亮：散了，散了。
　　李师傅忙扶起蹲在地上的肖勇。
　　李师傅：怎么样？没受伤吧。
　　肖勇：谢谢，谢谢。
　　此时肖勇踉跄地走到墙边，他心里暗暗地下决心再苦再难也要挺住。他刚打开饭盒要吃饭，那伙人趁李师傅出去之机又围了过来。
　　甲：日子不错啊还有肉。来大爷吃两口。
　　说着这些人把肖勇的饭盒抢了去，肖勇只能坐在哪儿敢怒不敢言。
　　5.
　　包装车间
　　刘英被安排在包装车间劳动。这个车间负责人是一个女的叫胡娜。
　　职工甲：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大城市来的什么司长夫人。
　　职工乙：什么司长夫人，现在是右派分子夫人。
　　职工丙：这脸白的真招人喜欢。
　　职工丁：怎么你动心了，可惜你是个女的。
　　胡娜：有什么好看的，快去干活。
　　职工甲：听说她有一对儿女都来到乡下了，他儿子长的好帅啊，女儿也漂亮，可惜现在都在山上风吹雨淋的...
　　这时，一个高高的个子，脸上擦得白白的，穿戴很讲究的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原来他是公社党委书记的女儿叫李燕，外名叫一枝花，是这个车间的核算员。
　　李燕今年二十二岁，椭圆的脸盘，面貌平常，可经过一番华丽的打扮看上去还算漂亮。她虽然生在农村但心气很高，做梦都想找个城里的如意郎君。
　　李燕：啊，谁长的帅啊，赶明儿我去会会。
　　胡娜：怎么，想出嫁了。
　　职工甲：哈哈...我看你们挺般配的。
　　职工乙：哎，人家大城市的人能看上咱乡下的妹子？
　　职工丙：你说的不对，现在他都是右派崽子了，我们一枝花还不知能不能下嫁呢。
　　刘英：你们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右派崽子。
　　职工丙：呵，你一个右派分子老婆还敢顶撞老娘。蹲下，把我的鞋擦擦。
　　刘英：我上班工作不是来给你擦鞋的。
　　职工丙：姐妹们，上来给我打。
　　这时一群人一拥而上，刹那间刘英抄起一把铁锹高高举起。
　　刘英：看你们谁敢上。
　　说话间李燕急忙上前为刘英解围。
　　李燕：你们这是欺负人，都给我走开！
　　职工甲：嗬，真的想当人家的儿媳妇了，现在就帮上未来的婆婆了。
　　众人：哈哈哈......
　　胡娜：你们反了，还干不干活了。
　　第二天上班，刘英竟被安排去扛水泥袋子。
　　晚上回到家里，刘英一头扑到炕上，心想，这种日子怎么熬啊。可他看看墙上全家的合影，似乎又振作起来。她暗自下决心，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为了这个家为了孩子......
　　6.
　　梁主任办公室
　　刘英虽然从刚来时的白净脸庞变得有些黑瘦，但其风度仍然超人。一天，从第一眼看到刘英就心存不轨的梁主任在下班前找她谈话。
　　梁主任：你这是何苦呢？看你细皮嫩肉的哪能干这个活。
　　刘英：梁主任你有事吗？我该走了。
　　刘英边说边推门想走，这时梁主任一把拉住刘英便插上了门。
　　梁主任：你一个两个孩子的妈妈有什么值得傲慢的，我还不是看你可怜。再说你从了我，你丈夫也不会遭那么多的罪，你想清楚了。今天这里就是我姓梁的天下，你看着办吧。
　　他话音未落就上前死死地抱住刘英不放，刘英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梁主任，急忙开门跑了。这时梁主任气的脸色发紫紧撰着拳头站在窗边怒视着刘英远去的身影。
　　搬运车间
　　梁主任为了报复，第二天把刘英调到搬运车间，那里全是男工未有她一个是女的。一大早上班就安排刘英装车。这个车间监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名叫王恺。
　　王恺：这么慢，像你这样一天一车水泥都装不上。
　　职工甲：一个女的来这里干这么重的活这不是胡闹吗？
　　职工乙：看她细皮嫩肉的够可怜的。
　　职工丙：再说她来这个车间我们也不方便呀。
　　王恺：你们看什么，还干不干活了。
　　一天下来刘英累的浑身瘫软地躺在炕上，她望着破旧窗帘透过的光线心灰意冷。是啊，这种日子多暂能熬到头？老肖的身体越来越差，再想想在山上劳动的孩子，他们将来的前途在哪儿？对，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要坚强，我要继续向上级党委写信申述，还老肖以公道。可以前寄走的信至今未有音讯，不行，我还要继续写下去。
　　7.
　　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快要下班时，梁斌和搬运车间监工王恺暗地商量好，让刘英拉着三轮车冒雨去给客户送水泥。
　　路上
　　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就在上坎的时候由于风大路滑刘英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拉不上去，这时，一个好心的年轻人在后面帮他推车。
　　刘英：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那个年轻人看了一眼满脸雨水的刘英，心里在纳闷儿。过了一会他才回答问话，啊，我叫李东。
　　李东：怎么让你一个女的干这么重的活，你们单位没有男人了。
　　刘英没有回话，只是擦着脸上的雨水。
　　刘英：谢谢，今天多亏你了。
　　李东：不客气。雨越来越大，我再送送你吧。
　　刘英：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家里
　　送完货回来已是晚上七点多了，刚推开家门，看到梁坐在凳子上，刘英顿时慌了手脚，她定了定神儿。
　　刘英：你怎么在我家，有事吗？
　　梁斌看到满身是泥的刘英，翘起二郎腿嘴吐着眼圈儿。
　　梁斌：一个女人凭福不会享，看你把自己糟蹋的什么样子？来来，快脱下洗洗。
　　刘英:你出去，你有什么权利私闯我家！
　　梁斌：哎呀，我说你就别犟了，今晚你还是随了我，明天就把你安排到厂工会上班。这时梁边说边上前动手撕刘英的衣服。啪啪，此时刘英朝梁斌就是两个耳光，梁气的把她推倒在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一天的劳累加上气火攻心的刘英昏了过去。一阵奸诈的狂笑使刘英刹那间清醒，她见梁斌在脱衣服，顿时刘英用尽全身力气突然起身，抄起炕边的一把剪子。
　　刘英：你滚！
　　此时梁斌见刘英满脸怒气地正拿着剪刀对着自己，他慌张地穿起衣服。
　　梁主任：好好，我走我走。
　　刘英气的把门咣铛一声关上，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刹那间大脑一闪。对了，老肖不知怎样，这时刘英拿出包里刚才路过镇子时用衣服换来的鸡蛋和苹果，她急忙煮了几个鸡蛋，又找到两块旧塑料布顶着雨去了牛棚。只见老肖披着雨衣在灯下写着什么。刘英摸了摸地上的被子，心里一阵疼痛难忍。
　　刘英：老肖，雨水都渗过来了，这么潮湿怎么睡觉啊。
　　刘英边说边掀起杂草，把塑料布铺在地上。
　　肖勇：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把饭热了一下放在锅里，你吃了吗？
　　刘英努力控制回旋在眸子里的泪水哽咽地说道：我，我送货回来晚了。这时，肖勇转身慢慢扶起刘英的脸庞。
　　肖勇：啊英，你跟我受苦了，我的心好痛啊。
　　刘英：老肖，你忘了我们都是战争年代走过来的战士，什么样的苦还没经历过，我能坚持。
　　肖勇：对了，他们兄妹两在山上不知怎样？
　　刘英：你放心，我明天中午去看看他们。
　　8.
　　山上沙场
　　肖勇的儿子肖华和女儿肖颖来到鸿德水泥厂被安排在山上沙场劳动。每天的风吹雨晒加上营养不良，肖华消瘦的脸上早已找不到刚来时的那种方圆端正的样子，肖颖从一个大城市的妙龄少女变成了一个满脸黑红的乡下小姑娘。由于兄妹俩在都市长大，从未干过这样重的体力活。加上砂场场长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造反派小头目。
　　职工{大家都叫他生子}：哎，你手上出血了，我兜里有纱布给你包扎一下吧。
　　肖华：谢谢你。
　　场长：怎么刚上班就坐下休息。
　　生子：他手的水泡磨破了，我帮他包一下。
　　场长：太娇气了，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还干不干点活了，快起来。
　　肖华没有吭声忍痛起身继续干活。
　　临近中午，这个场长走了过来横眉冷对的冲着肖华。
　　场长：一个上午就筛这点砂子，你想不想干了。
　　肖华忍着伤痛，心想自己一个上午不停地在干活，想不到还受如此对待，他心里非常恼火。
　　肖华：怎么，我就是不想干了，你能怎么着。
　　场长：嗨，一个右派分子崽子你狂什么？再这样明天你就去推车。
　　肖华：你再说一遍！
　　场长：右派崽子，看你能怎样？
　　这时肖华举起铁锹刚想朝这个厂长劈下去，被生子夺了下来。
　　生子：你这是不想活了，这一锹下去那就出人命了。
　　生子边夺下铁锹边劝道。
　　场长：来来，你过来劈呀，看谁怕你。
　　这个场长边说边往肖华身边凑。
　　生子：你这是干什么，人家都不吭声了你怎么还没完没了的。
　　场长：滚一边去，你不要在这里装蒜。
　　生子：哎，你怎么说话的，我拉仗还拉出不是了。
　　这时，肖颖闻声赶了过来，拉起哥哥边走边批评：我不是说你，你为咱爸想过吗？你这样爸爸就更遭罪了。
　　肖华：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问你这两天有没有人欺负你？
　　肖颖心想，就是有人欺负，也不敢告诉哥哥，他那个火爆脾气还不是又惹事。
　　肖颖：没有人欺负我，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了。
　　顿时，好多职工突然把他们兄妹围住。
　　职工甲：你们是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呢？好漂亮的小妞。
　　这些人边说边靠近肖颖。
　　肖华：你们想干什么？走开。
　　职工甲：嗬，你以为你还是大城市里的公子哥，来到这里得向我们低头。
　　肖华：凭什么！你干你的活，我碍你什么事了？
　　职工乙：小妞，长的还停俊，现在跟哥哥我到山那边亲热亲热，保你这几天就坐在这享福。
　　肖颖见这个满脸凶气膀大腰粗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男子靠近自己，便急忙后退。这时肖华挡在妹妹前面。
　　肖华：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职工乙：嗬，你好大的口气，在沙场有谁不知道我的名气，有胆你来呀？
　　这时一名职工走上前来喊道：他可是这里的霸王，外名叫李三霸。
　　肖华：我管你什么霸不霸的，谁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拼了。
　　这时，李三霸双手叉腰吼道。
　　李三霸：给我往死里打，直到他求饶为止。
　　肖颖见哥哥被五六个人拳打脚踢地打倒在地上，急忙喊道：救命啊救命！不管她怎么喊也没有人来阻止。这时，她一个箭步冲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骑在哥哥身上的那个人，护在哥哥旁边。
　　肖颖：你们打吧，打吧！
　　这时那个李三霸靠了过来。
　　李三霸：停，别打了。
　　他说着抓起肖颖色眯眯地看着她，肖颖用力挺身推开了他，两眼怒视着眼前这个恶魔。
　　李三霸：小妞，还挺有劲，来，再推哥哥一把。
　　就在这时，工地的哨声响了。只听那边喊了起来，快来装车，厂那边没有砂子啦。随着喊声这伙人散了。肖颖扶起被打的脸部受伤的哥哥。此时肖华抚摸着妹妹的脸心痛地问道：他们没把你怎样吧，没有，哥哥你疼吗？不疼，只要你好好的哥哥这点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此时肖华看着满脸泪水的妹妹心如刀绞。为了爸爸少受罪，他只能强忍着......
　　9.
　　雨后的中午，刘英带着刚炒好的鸡蛋和苹果来到山上看望儿子和女儿。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登上了山，看到有个人走了过来。
　　刘英：同志，你知道刚来的肖华在哪儿干活。
　　正巧碰到的这个人就是生子。
　　生子：你是...
　　刘英：我是肖华的母亲。
　　生子：我领你去找他。
　　刘英:谢谢。
　　往上走了一会儿，生子快步跑了上去。
　　生子：肖华，你妈妈来了。
　　肖华这时见妈妈远远地站在那儿，他怕妈妈看到自己难受，急忙跑到工棚洗把脸后又去找妹妹。
　　刘英远看着儿子和女儿又黑又瘦的脸庞，顿时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这时肖华飞跑到妈妈跟前说道：妈妈，这几天我好想你啊。
　　刘英：华儿，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看你脸上的伤。
　　肖华：没有啊，我那是不小心摔的。
　　这时肖华冲妹妹使了个眼色。
　　肖颖：对，哥哥是摔的。
　　刘英：孩子：你们受苦了
　　肖华：妈妈，我们很好。对了爸爸好吗？
　　顿时肖颖一下扑到妈妈的怀里，泪水刹那间打湿了妈妈的衣肩，此时肖华也控制不住地扑到妈妈怀里。刘英双手紧紧抱住两个孩子...
　　刘英：孩子，你们要坚强，想想爸爸在牛棚里还时刻惦记着你们，你们可不要让他失望啊。来，不哭了，快趁热把鸡蛋吃了。
　　在一边看着他们也跟着流出眼泪的生子刚转身想走，被肖华拉了回来。
　　肖华：妈妈，他叫生子，就是他处处在帮我们。
　　刘英急忙转身紧紧地握住生子的手。
　　刘英：好孩子，阿姨不知怎么感谢你。
　　生子：阿姨你千万不要这样，我是看他们太可怜，实际上我也没帮什么。
　　刘英：来孩子，尝尝阿姨炒的鸡蛋，再吃个苹果。
　　这时，刘英忙拉起两个孩子的手说道：妈妈该到点上班了，你们要注意安全，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说着她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服。
　　刘英：华儿，你的脾气一定要改，你要学会冷静忍耐，千万要照顾好妹妹。
　　肖华：你放心吧妈妈，我会的。你和爸爸一定要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