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尴尬面试

　　在长途卧铺车上颠簸了28个小时之后，戈峰和梅花来到了深圳一个叫龙岗的地方。
　　尽管戈峰和梅花都怀揣着大学文凭；尽管他俩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个风情万种，貌美如花，但想短时间内在深圳这个现实的城市谋得一份哪怕仅仅糊口的工作也并非易事。在四处求职碰壁之后，戈峰和梅花对“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这句精辟之语有了最深刻的体会。
　　来到龙岗的第8天，戈峰和梅花就陷入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也就是在那一天，他俩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直接促成这一无奈结局的则是他俩共同经历的一次尴尬面试。
　　话还得从他俩一同前往的最后一次面试说起。
　　就在他们心灰意冷之时，新路程职介所的一名工作人员向他们推介了一份比较适合的工作——一所位于坪山的民办学校正在招聘语文教师，按招聘条件，显然，他俩都是合格的。
　　在此弹尽粮绝之际，重操旧业——做名教书匠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坐公交，然后搭乘摩托，戈峰和梅花终于来到一个叫石井的目的地。
　　下了摩托之后，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学校门口。学校的大门修得雄伟气派，特别是“淑雅学校”几个金色大字，一气呵成，宛如一窈窕淑女的素描，于龙飞凤舞中把女性特征凸显得淋淋尽致，不得不让人叹服这位书写者的独具匠心。
　　铁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戈峰走过去敲了敲保安室的窗口。
　　“谁呀？”好半天，窗户才慢慢打开，从窗口探出了一个头来。那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男人。他梳着偏头，不倒翁形状，高高的颧骨，咪咪眼，精瘦精瘦的模样，下巴镶着一颗大大的黑痣，嘴唇中间留着一撮毛，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着戈峰，当他无意间发觉戈峰身后还站着梅花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美人儿时，他的声音发颤了：“你，你们找谁呀？”
　　“我们找校长。”戈峰一五一十地回答。
　　“找校长？这个时候你们找校长有什么事？”老男人从保安室走出来，用疑惑的目光隔着铁栅栏盯着戈峰问，而他眼角的余光一直都在梅花突兀的胸脯上打转。
　　“我们是来应聘的。”戈峰耐着性子回答。
　　“来应聘？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一撮毛一脸的不屑。顿了顿，一撮毛又阴笑着问：“你是来无理取闹的吧？”
　　娘娘的，没想到叫保安开下大门都这么啰嗦。
　　“你快开门！我们真是来找校长应聘的。”这下轮到戈峰急了。戈峰说这话时明显加大了音量。
　　“应聘？臭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女子学校！你一个大男人跑来捣什么乱？”一撮毛板着脸说。他的脸阴得更难看了。
　　“女子学校？”戈峰和梅花不约而同地嘀咕起来：职介所的人可没说这是所女子学校呀！再说，难道女子学校就不需要招聘老师吗？
　　唉，管他什么学校，既然来了总得争取个面试机会吧。戈峰拿定了主意。
　　“我们是职介所推荐过来面试的。那总得麻烦你帮我们向校长通报一声吧？”戈峰一字一句地说。虽然对这个死老头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戈峰知道要尽量忍耐。
　　
　　“你一个大男人来这里应聘什么？这里除了我之外，就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了。你……你……骗谁？”一撮毛变得有点结巴了。显然戈峰的话也使他感到了些许意外——难道校长真的打算招个男老师？他心里想。
　　“是你们校长指名叫我过来面试的。信不信由你，要是耽误了事看你怎么兜着走。”见糟老头有些迟疑，戈峰干脆瞎吹了起来。
　　而一旁的梅花则拽了拽戈峰的衣角。梅花的意思很明显，不行就走人呗，还干嘛跟这糟老头瞎折腾什么。
　　“你真是来应聘老师的？”一撮毛再次上下打量着戈峰，他的脸上满是狐疑。
　　“那当然。”戈峰挺了挺胸，仰着头回答。
　　“那你凭什么叫我相信你？”一撮毛又偷偷瞟了梅花几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偏着头问戈峰。
　　“这不是有职介所的推荐函吗？”戈峰扬了扬手里的推荐函，没好气地回答。
　　“这种推荐函我见多了。你说你是我们校长指名叫来面试的，那你说说我们校长叫什么名字？”一撮毛阴阴地问。
　　他娘娘的，这个一撮毛还真会刁难人。
　　“校长的名字？这我哪会知道呀！”戈峰忍着怒气回答。
　　“那我们校长是美还是丑？”一撮毛在打哑谜。
　　“当然美呀！”戈峰耐着性子回答。除了说“美”，难道还让他说校长“丑”不成？
　　“那我们校长是胖还是瘦？”一撮毛还在给戈峰出难题。
　　“唉大叔，我又没见过她，我哪里知道这些呢！”戈峰开始不厌烦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
　　“说我啰嗦？哈哈，连校长的名字都不知道，还说是来找校长的？小骗子，你莫非是撒流氓的吧？还不快滚，那我真的要报警了！”一撮毛显然被戈峰激怒了。
　　“大叔，他这人不会说话，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见事态不妙，此前一直不出声的梅花赶紧站出来打圆盘。她清脆的嗓音如夜莺鸣叫般悦耳动听。
　　一脸惊讶的一撮毛夸张地张着嘴巴，他抬眼看看戈峰，又看看梅花。似乎欲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一边摆手一边摇头。
　　而与一撮毛只隔一扇窗户，直线距离不到两尺远的戈峰分明地从他飘忽不定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大叔，你就行行好，麻烦你帮我们跟校长通报一声吧！”梅花是何等聪明之人，趁一撮毛这个老不死不停地偷偷往肚里咽口水之机，她一脸娇容地哀求着一撮毛。
　　“唉，看在这个姑娘的面上，我就帮你们通报一声吧！”一撮毛终于松了口。
　　而他肆意的目光一直都在梅花那S型身段上打着转转。
　　
　　而此时，校长助理吴莉莉正在朝着门卫室走来呢！
　　其实，早在十分钟前，美女校长伍琴就得到了有一对金童玉女要前来学校应聘语文老师的消息。电话是她在新路程职介所工作的表侄女打来的，说是给她推荐了一对金童玉女来应聘语文老师，这个时候估计快到学校了，叫她安排人去校门口接一下应聘者。
　　伍琴是昨天下午才在电话里跟表侄女谈起要招聘个高水平的语文教师的事情。她当时跟表侄女谈招聘条件时，特别强调了一点：那就是形象一定要好。
　　这么快就有人来面试了？而且还是一对金童玉女！伍琴有些惊讶。她一放下电话，就赶紧把助理叫了过来，吩咐她立即亲自去校门口接一接前来面试的老师。
　　助理吴莉莉自然不敢怠慢。但她心里却在不停地嘀咕着：“这人是何方神圣？校长竟然叫本姑娘亲自去校门口迎接？”
　　还未走到校门口，吴莉莉就远远就看到一个帅伙子在和门卫大叔争执着什么。她心想，肯定又是哪个二流子在故意滋事。
　　“李大叔，刚才是怎么回事？”吴莉莉问一撮毛。原来一撮毛姓李。
　　“这个臭小子想进校门被我给拦住了。他就恶语伤人。”一撮毛恶人先告状。
　　戈峰心里直叫委屈。
　　“就是他么？看他这样子不像坏人呀！”吴莉莉紧皱着眉头说。她不得不为眼前这个小伙的那份帅气而动容。
　　戈峰转个身去，无比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二十五六岁光景，柳叶细眉，灵动的明眸，挺拔的鼻梁，性感的嘴唇。
　　真美，戈峰心里想。
　　戈峰本能地朝前走了两步，微笑着冲吴莉莉打招呼：“你好，我们是新路程职介所介绍过来应聘语文老师的。”
　　“什么？来面试的人是你？”这下轮到吴莉莉惊讶了。她退后一步，像审视犯人一样从下到上把戈峰仔细打量了一遍，迷惑写满了她整张白皙漂亮的脸蛋。
　　吴莉莉没有理由不惊讶。淑雅学校自开办以来，除了门卫大叔一撮毛之外，所有教职工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学校早就有不成文规定，不招聘任何男性职员。但今天竟然来了一个前来面试的男教师，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教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尽管身为校长助理的吴莉莉见多识广，处事沉着冷静，但这下还是给弄懵了。
　　“不像吗？”戈峰撅着嘴，冲吴莉莉浅浅一笑。
　　“这小子肯定是故意来找茬的，我们学校不是从来就不招男教师的吗？”一撮毛在一旁提醒吴莉莉。
　　吴莉莉没有跟戈峰握手，而是用疑惑的目光再次打量了戈峰一番。好半天，她才若有所思地朝戈峰招招手，说：“你真是来面试的？”
　　“当然啦，还有她呢！”戈峰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梅花。
　　“还有她？”吴莉莉扭过头，上下打量着美若天仙的梅花，目光里平添了更多的疑惑和不解。
　　“那你们先等等吧。”吴莉莉示意戈峰和梅花在门外再等一下。她毕竟是从事行政工作的人，在短暂的踌躇之后，她走进门卫室拨通了校长伍琴的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吴莉莉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在急速加快。常言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更为了顺意民心，前段时间学校行政班子还特意向校长伍琴提交了一份关于适当招聘部分男教师的建议书，却被伍琴以不便于管理为由一口否决了。可现在，她却亲自安排这样一个帅气的男教师来面试。校长到底怎么了？吴莉莉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这两人果然是来应聘语文老师的。吴莉莉从电话里得到了伍琴明确的答复。同时，伍琴还在电话里特别交代吴莉莉：要先让那个帅气的男教师进来面试。
　　“李大叔，快去开门吧！”吴莉莉朝一撮毛摆摆手。
　　刚才吴莉莉和校长在电话里的对话一撮毛也听了个大概。没想到这个小伙子真的是来应聘老师的。不是说学校不招男老师的吗？一撮毛也越想就越想不通。
　　他慢腾腾地打开小侧门，对戈峰说，你进来吧！
　　“我没骗你吧？”跨进小门的那一刻，戈峰得意地拍了拍一撮毛瘦瘦的肩膀。
　　一撮毛咧着嘴苦笑了一下，心里却一直在暗暗骂娘：臭小子，你得意个毛！
　　梅花也紧跟在戈峰屁股后边，正准备一脚跨进校门，却被一撮毛伸手拦住了：“靓女，对不起，没，没她们的话，我不敢放你进来！你还是再等一等吧。”一撮毛把那只毛茸茸的干瘪手臂挡在了梅花高挺的胸脯前，而他的双眼更是不停地向梅花放着电。
　　“怎么，我还要等一下？我们是一起的呀？”梅花甚是意外。
　　“一起的？那也不行！面试要一个一个地来，这是我们校长特意交代的。”吴莉莉转过头来朝梅花摆摆手，当她的目光定格在梅花那张标准的瓜子脸上时，她还是被眼前的这个俊俏女孩的美貌给震撼住了：只见那清澈明亮的瞳孔里闪着聪颖的光芒，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晕，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股嫉妒之情油然而生，吴莉莉看梅花的那种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怪异了。
　　这一切没有逃过戈峰的眼睛。
　　戈峰停住了脚步。他回头望了望梅花，再看了看身前那扭着水蛇腰的吴莉莉，在长长叹了口气之后，只得无奈地小声安抚梅花说：“梅花，既然这样，那你就再等一等吧，我先进去看看，过一会
　　就出来！”
　　“那你要快点啰！”梅花嘟囔着嘴回答。显然，梅花对这样的面试安排很是不满意。
　　“好的！你别乱跑。”戈峰故作轻松地冲梅花俏皮一笑。
　　事已至此，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梅花只得苦笑着点点头，然后极不情愿地后退几步，孤单单地站在了铁栅栏的外边。
　　
　　尽管对这样的面试安排戈峰一百个不满意，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跟着吴莉莉走进了门卫室，然后在来访客人登记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我叫吴莉莉，是这里的校长助理。对不起，刚才让你久等了。”戈峰刚签写好自己的名字，站立在一旁的吴莉莉就礼节性地同戈峰握了握手。
　　握着吴莉莉的芊芊细手，戈峰感觉自己有些心不在焉。
　　他知道自己是放心不下梅花。他忍不住又侧头去看了看站在门外的梅花。
　　还好，梅花也正隔着窗户冲着他浅笑。意思是没事的，你快点去面试吧，快去快回就好。
　　有一点是戈峰始料不及的——在吴莉莉把芊芊细手从戈峰手掌里抽出之前，戈峰明显地感觉到吴莉莉用食指头在他的掌心轻轻地勾挠了几下。
　　那意味不言自明。
　　戈峰不觉多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你跟我来吧，我先带你去见校长。”吴莉莉做了个请走的手势。说完蹬着高跟鞋走在了前面。
　　跟在吴莉莉身后，尽管心事重重，但戈峰的目光还是被她的细腰肥臀所勾勒出来的优美线条给深深吸引住了。特别是她淡白色牛仔裤严实包裹下的身子，硕实而丰满，随着脚步的移动，一颤一颤地抖动着，好像要故意在戈峰这个陌生男人面前示威似的。
　　这又是一个诱人的性感女神。戈峰不自觉地在心里赞叹道。
　　在赞叹之余，戈峰本能地想起了此时还在校门外等他的那个同样性感漂亮的令他牵肠挂肚的女神——梅花。
　　梅花总比眼前这个靓女老师要漂亮点吧！戈峰忍不住比较起来。
　　想到这里，戈峰忍不住又回头去看了一眼远在校门外的梅花。
　　显然梅花还一直在看着他，在戈峰回头的那一刻，他分明地看到梅花正远远地挥着手向他示意。
　　戈峰无奈地摇摇头。他委实放心不下梅花。
　　戈峰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机械地跟在吴莉莉的身后，直到来到了校长室门前，都还未缓过神来。
　　“进去吧，校长在里面等你。”吴莉莉一个突然的转身把正在想入非非的戈峰给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侧身走进她自己的办公室那一刻，她的手背在不经意地在戈峰某个敏感的身体部分轻轻碰了一下。更要紧的是，在戈峰浑身颤栗之时，她还回头冲戈峰妩媚地笑了一笑，那笑靥在戈峰看来实在有点意味深长。
　　站在校长的办公室门口，戈峰的心怦怦直跳。校长助理都那么妩媚风骚，那校长会不会也是这种类型的女人呢？戈峰不得不多了些想法。
　　踌躇了好一会，戈峰才鼓起勇气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是来面试的老师吗？进来吧！”门打开了，门后站着一个满脸堆笑的女人。
　　“是的，我是来面试的老师。您就是校长吧？”戈峰明显有些拘谨。
　　“欢迎，欢迎！我就是这里的校长。你先进来坐坐吧！”那人彬彬有礼地弯腰朝戈峰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此人正是淑雅学校的校长伍琴。
　　戈峰这才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自称校长的女人。她大概三十二三的年纪，身材窈窕，皮肤白嫩，金黄色的长发披在双肩上，长着一张杨钰莹般的甜美脸蛋，那柔情似水的眼睛清澈明亮，全身上下，无不透射出成熟女人的无穷魅力，尤其丰满胸脯把衣服撑得老高，更是令人看得如痴如醉。
　　想不到校长竟然这般漂亮年轻？戈峰呆愣在了那里，满脑子一片混沌。
　　“您……您……真是……校长呀？”戈峰语无伦次地问。现实版的这个漂亮的女校长跟戈峰之前脑海里想象中的那个校长形象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话出了口，戈峰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哈哈，我难道不像校长吗？那你想象中的校长会是什么样子？”伍琴大概看出了戈峰的心思，因此接住戈峰的话来反问他。
　　“当然像，当然像，我的意思是没想到您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戈峰赶紧解释道：“在我的印象里，女校长大多是男人婆。”话一说完，戈峰尴尬地冲女校长腼腆一笑。
　　“哈哈，你真会说话。快点坐吧！”伍琴满脸都是笑容。在笑着说话的当儿，她那勾魂的眼神电击般地掠过戈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哇塞，甭提多动人了。戈峰差点眩晕过去。）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戈峰赶紧找了一个靠门的位子坐了下来。
　　戈峰不是好色之徒，但坐到座位上，他眼角的余光还是情不自禁地往漂亮女校长伍琴身上瞟。
　　
　　眼前的这个女校长真的太漂亮了，即使拿她和刚才那个性感的校长助理吴莉莉相比，也只能说有过之无不及。
　　“你喜欢教书吗？”女校长关切地询问。她在为戈峰倒了杯茶水之后，挨着戈峰坐了下来。
　　“喜欢，当然喜欢。”戈峰一个劲地点头。
　　“那你有信心当一个好老师吗！”女校长继续发问，尔后朝戈峰妩媚一笑。
　　“当然有信心！”戈峰耸耸肩，努力做出一副自信的样子。
　　“那好，我决定正式录用你！”说这话时，伍琴伸过手来在戈峰的大腿上捏了一下，在意味深长一笑之后，补充道：“我还是单身，你以后对我这个阿姨要好点才行喔！”说完，伍琴独自哈哈笑了起来。她这话在初次见面的戈峰听来真是暧昧至极。
　　戈峰浑身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不会是在做梦吧！这就是面试？连证件都没看，只一个照面就说OK了，这是哪门子招聘啊！
　　这个叫伍琴的美女校长那话外之音不言自明。
　　戈峰的心跳在加快。但虑及自己和梅花的尴尬处境，戈峰提醒自己要淡定要冷静。
　　“校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还有一个同伴在校门口等着来你这里面试呢！”戈峰怕伍琴说出更难堪的话，赶紧把话题转移到了梅花的应聘一事上去。
　　“哦，哦，你那同伴一定是一位靓女吧？我忘了告诉你，我们这次招聘的职位只有一个，既然录用了你，那非常抱歉，意味着你的同伴没有机会了!”伍琴依然一脸的微笑。
　　“她没机会了？只招聘一个？”戈峰甚是惊讶。
　　“这怎么行？”还未等伍琴回答，戈峰再次脱口而出。
　　“怎么不行？你是你，她是她。你管那么多干嘛！”伍琴接过话。
　　“校长，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把这个机会留给我的那个同伴？”戈峰试探性地问。他明显焦急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叫我们录用她？”伍琴一脸的狐疑。
　　“对啊，你快让她进来面试面试吧，她绝对比我优秀！”戈峰用近乎乞求的口吻说道。
　　“哈哈，你那么在乎她，你们关系非一般吧！”伍琴还是一脸的怪笑。
　　“对，她是我女朋友。”戈峰轻轻地回答。他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一点底气。
　　“那，我更不会给她机会！”伍琴脸色瞬间由晴转阴。她的脸上没有了笑，有的只是淡然和冷漠。
　　“为什么？你们不是在招聘有能力的语文老师吗？她真的比我强。”戈峰还想申辩点什么，但当他的目光与伍琴的目光对视之后，他完全失望了。
　　“这次我们只招聘你这样帅气的年轻男教师。”伍琴冷笑着作答。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戈峰知道自己该做何种抉择了。
　　戈峰已经没有心情再跟这个美女校长无休止地纠缠下去。一想起此时还在校门外等着他的梅花，戈峰心里就多了几分担忧。
　　“校长，那好吧！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明天再答复你要不要来你这里上班，行不？”戈峰起身欲离去之时，想起工作那么难找，于是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倚着桌椅问伍琴。
　　“当然可以，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到这里，伍琴停了下来，她自然地把左手臂倚靠在戈峰的右肩上，然后放低了音调：“你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我们这里的漂亮姑娘多的是，你要学现实点。我的意思你懂的。”
　　“我懂，我懂。”戈峰一脸苦笑。
　　他的心早飞到了还在校门外等着他的梅花的身上。
　　可戈峰哪里想到，等他匆匆赶到学校门口，却早已不见了梅花的踪影。
　　到底发生了什么？
　　焦急万分的戈峰赶紧向一撮毛打听梅花的情况，可一撮毛板着一副臭脸，根本就不愿搭理戈峰。
　　梅花啊，梅花，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究竟上哪去了？为何要不辞而别？无助地站在淑雅学校门口，戈峰感觉天一下子塌了下来。
　　梅花究竟是因特殊原因不辞而别？还是遭遇了不测？这个疑问令戈峰牵肠挂肚了整整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