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锣密鼓定策略

　　圆森驾驶着轿车来到卧龙镇时，已经是正午十分，火辣辣的太阳放射出炽烈的紫外线，轿车停靠在离学校最近的公路边，圆森和宁玲打开车门下车后，分别打开后排的车门二位老人下车后，二位女士从背的挎包取出随身携带的伞撑起，圆森取出后备箱的礼品，用摇控钥匙锁上车门，一行四人喜笑颜开，轻车熟路地朝着小学教师宿舍楼走去，他们来到老校长家住的门边时，住宅门敞开着，室内电扇呼呼地转动着，门槛下摆放着四双拖鞋，徐世芳未见屋就爽朗地喊：“爸、妈，我们到了。”
　　老校长在屋内乐呵呵地回答：“门敞开着，快请进屋嘛，外面热得很，拖鞋都给你们准备好了，防暑降温的饮料都泡好了。”
　　徐世芳，宁玲，圆诚实，圆森陆续进屋换拖鞋，徐世芳好像重新感受到父母的深情：“爸，我们没有那么娇气。”
　　老校长穿着一件圆领T恤，腰间捆一根白色的围裙，穿着一双拖鞋，匆匆忙忙地从厨房往饭厅端菜，老伴穿一件果绿色的绵绸连衣裙，外套一件围裙，手里提着锅铲走到客厅，看到女儿一家来到，兴致勃勃地招呼：“世芳，你们歇凉快后冲完凉就吃饭。”
　　宁玲在老人面前体现年青人的青春与活力，蹦跳着来外婆身边：“外婆，我们又来打扰您了哟。”
　　王秀菊带着皱褶的脸上绽放着笑颜：“宁玲，你说啥子话哟，常回家看看那首歌谁都喜欢，没有你们的到来我们屋子里空气都显得有些紧张，你们回家后，空气一下子都变得清醒了，我们都感觉到轻松愉快，特别是你的加入，你外公乐得合不上嘴，千万别说客气话。”
　　徐世芳主动来到厨房帮助母亲炒菜，宁玲也主动跟着来到厨房，老人一直把她们当成孩子似的：“算了吧，你们到外面去玩，这里用不着你们，我知道你们年青人喜欢吃麻辣味的，中老年人喜欢吃清淡的，出去陪老爷子摆龙门阵。”
　　徐世芳阐明来的主要目的：“算了吧，诚实父子俩和爸都有一个共同研究目标，就是如何查找摩托车的事情，我们搭不上腔。”
　　圆森走进厨房征求宁玲的意见：“宁玲，我想把常娥约来，了解一下她掌握的新情况，为了跟踪苏晔这件事，还需要她协助。”
　　宁玲见他提出这件事，心里暗暗惊愕：“幸好自己能牢牢把他抓在手里，凭他的魅力，一定能吸引不少的靓女，要是他和常娥本已沉睡的感情复苏，他们之间在警官院校建立起来的感情，绝对胜过我与他之间这种名不副实的感情，他今天能借这个机会，找这个托词，如果自己强烈反对，让他们一家三人把自己当成一个鼠目寸光的小人，只好忍耐，等我和他结婚后，才对此事严厉杜绝。”她想好主意后，勉强地苦笑：“你们又不是陌生人，没有必要这么生分，为了你早日破案，还她上次送给我们的一个人情，你打电话请嘛，常娥姐的确很不错。”
　　圆森便掏出电话，一边给常娥通电话，一边朝客厅走去。
　　徐世芳借题发挥：“宁玲，你看看我们圆森好重视你，为工作上的事联系一个女同事都要请示你，以此表明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好好把握哦。”
　　宁玲处处事事显得很通情达理：“阿姨，谢谢外婆、外公，您和叔叔对我的关爱，记住了。”
　　圆森拨通常娥的电话：“常娥，你在哪里？”
　　常娥接到圆森的电话，既兴奋又疑惑，她知道，此人从来不会轻易联系自己，不知他此次联系自己又是什么意图，他毕竟是息暗恋多年的情人，无论为他做什么都行，立即回复：“大侦探，哪河水涨起来了，还能主动联系我，有何吩咐？”
　　圆森直截了当地问她：“我和父母及宁玲一行在外公家，你是否能抽出宝贵的时间到学校来吃一餐便饭。”
　　常娥有些难以言表的口气：“哎呀，大侦探，你们一家子相聚，我一个外人插在中间，很明显我成子大灯泡，呵呵。”
　　圆森只好找出一个最合理的借口：“我们今天聚会是三层意思，一是在中秋、国庆来临之前，来拜会二老，二是借此机会了解我外公对追踪逃逸案的收获，三是确定侦破方针。”
　　常娥只好勉为其难的语气：“哎呀，圆森啦，不晓得上辈子欠你什么人情债，非得听你的不可，好吧，我把饭菜都做好了，只好抛弃这些饭菜。”
　　圆森提醒他：“煮好的饭，炒好的菜放到冰箱里，消费不浪费，我们等你哈。”
　　外公听到儿子通电话时暧昧的语气，有些担心他是一个花花公子，提高嗓门教训他：“外孙，外公得唠叨几句，你既然有了女朋友就要好好珍惜，不要到处撒网，向这样的网漏洞百出，什么都捞不到，我可得警告你，古人有训示：‘嫌妻无好妻，嫌夫无好夫’，宁玲长得仙骨凡胎，她漂亮、性格温和、正派，人见人爱，能得到她的垂直是你娃娃的好运，你千万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哈，我先给你招呼打在前面，如果你胡思乱想招蜂引蝶，任何人买你的账我都不会买你的账。”
　　老校长的一番话把圆森说得啼笑皆非，欲哭无泪，宁玲听到外公这么严厉地指责他，老人把他被说成是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确是天大的冤枉，马上从厨房走到客厅出面为他辩解：“外公，圆森哥不是那种人，是他的心里有些木然，根本没有儿女私情，当然，也不是其他意思，主要是他把破案当成头等大事，有些忽略儿女私情，他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常娥姐是帮助他破案的重要助手，曾经做过很多工作，请常娥姐是我们共同的意见，您千万别误会他，他对我很专一。”
　　老校长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们父子俩是一样的命，到了关键时候就有人为你们说好话，算外公多嘴，森娃子，大量些，不要恨老头子哈，你们的事自我发展吧，不说了。”
　　圆森终于从困境中得到解脱，一家四位老人从人性化角度真心希望他能尽快耍朋友结婚，为家庭添枝加叶，作为一个有志于道路交通管理工作，维护法律尊严，维护社会稳定，维护人们的正当权益，既然在大厅广众之下公开表明观点，只能忍辱负重，完成自己的心愿：“感谢亲人和挚友为我所做出的一切，只要追踪方天歌交通肇事逃逸案的事了结，我便专心致志地恋爱结婚，现在我们暂且把那件事放到一边，认真研究一下侦察方向，制定侦破策略。”
　　老校长持反对态度：“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我们并不是你们公安交警队伍的人员，只是作为亲友团支持你办案，没出息必要当成是排任务，天下再大的事也要把吃饭的事放在第一位，我们是亲戚相聚，民案子无关，要是你再不尊重我的意见，你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情况。”
　　此时的圆森完全像孩子似的由主动变被动：“外公，我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提前与您和外婆过‘双节’，并不是办案，完全听从您的指挥，您要我去打狗，绝对不去抓鸡。”
　　徐世芳知道父亲历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为了达到共同欢庆和形成共识，为儿子破案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尽量撮合他们：“爸，您在我们家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我们永远都尊重您、孝敬您，我们先吃饭，其他的事情怕后由爸安排。”
　　老校长慈眉善目的笑道：“并不是我老了不通人情，更不是我以老迈老占你们的便宜，你们担心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不能着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
　　圆诚实看懂了他们之间的焦点，既然形成了共识，达到此行的目的，也想了解一下常娥掌握的新线索，还是慎重表态：“好吧，我们去洗手，做好吃饭的准备工作。”
　　徐世芳暗示他：“老圆，既然你有此建议，就带好头嘛，还磨蹭了。”
　　正在他们洗手准备吃饭之际，常娥穿着一套春秋执勤服肩挎一个浅蓝色的坤包来到门边，乐呵呵地笑道：“老校长，听说您家来了贵客，真的嘛假的哟。”
　　宁玲听到常娥的声音，立即从厨房走出来：“常娥姐，我们都是盼望着你的到来，只有你来到我们才开始喝饭。”
　　常娥很歉疚地笑道：“哎呀，宁玲妹妹，你们一家人团聚，我来凑啥子热闹嘛。”
　　宁玲毫不掩饰：“感情的事我们都阐述得很明白了，除了亲情还有友情，你是我圆森哥破案的得力助手，所以，我们决定请你一起吃饭。”
　　常娥仍然有些尴尬的表情：“协助破案是我们警察的应尽之责，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表示。”
　　圆诚实洗手出来后道出请她出来的真正原因：“常娥，你对圆森破这个案件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我们都很感谢你，因为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个案那么简单，涉及到他结婚的大事，所以，我们都支持圆森请你来吃饭，我们要借此机会研究制定破案的策略，要攻克这一难关也许要打持久战。”
　　室内有三个晚辈，老校长不好再用僵硬的语气说话：“常娥警官，请进屋来吧，你可是今天我们请来的珍贵客人喽。”
　　徐世芳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女式拖鞋，常娥接过换上拖鞋便进屋：“谢谢徐姨。”
　　宁玲热情地引着她去洗手后再回到桌上选择旁边的位置入座。
　　老校长的住宅安排得相当讲究，墙上有他平日修身养性练习所创作的书法作品，书写的内容既有唐宋名人的诗词，也有近代史上远近闻名的文人墨客的墨宝，仿佛他要把自己住的小天地打扮成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住宅，寻找退休之后的另一种快乐生活，餐桌也是传统的实木四方桌，配有八把木椅，与室内的格调很相近，桌上都是晶莹剔透的白色暗花碗，竹筷更是很洁净，装菜的盘子，汤碗都是与桌面配套的颜色，每一方都摆了一双多余的筷子，他还将自己买葡萄酿制的酒，喝酒都是高脚玻璃杯。
　　老校长夫妻俩座上席，圆诚实夫妻俩座下席，徐世芳把每个人面前的杯中斟满，圆森主动申明：“我开车不能沾酒。”
　　老校长劝他：“这是我们自己酿造的酒，没有掺水，只是加了适量的白糖，我很少吃酒都能喝上一至二杯。”
　　圆森恳求老人原谅：“外公，请您谅解，您不希望看到外孙成为一个言而有信的执法者吧。”
　　圆诚实为儿子说情：“爸、妈，如果平日他没开车您不劝我都让他喝点酒，今天我们不能劝他喝酒。”
　　常娥也提出拒绝喝酒的理由：“禁止警察喝酒是上级提出的，不是对任何个人或小场合喝酒，我不会因为嘴馋犯错误，请在坐的亲友都支持。”
　　圆诚实理直气壮地支持：“工作期间严格执行纪律是正确的，请爸、妈谅解。”
　　老校长此时也明智地做出一些让步：“好吧，既然你们把话题挑明，我也不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老朽，我们现在一般情况不出去吃饭，尽量在家里吃，来的客人多，没有办法才到外面去吃馆子，今天准备的菜有两类，一是麻辣味的，二是清淡的味道，像我们这种年龄喜欢吃点清淡味道的食品，年青人喜欢吃麻辣食品，我们都是弄的家常菜，没有外面放的味精、鸡精多，你们随便吃，常娥，我们一家人吃饭都习惯用公筷，卫生些。”
　　老校长拿着筷子带头拣菜，参加吃饭的人都挑选自己喜欢吃的菜肴，津津有味地吃着。
　　圆森情不自禁地赞扬：“我从小到大，特别喜欢吃外婆弄的菜饭，闻到就有一般香味，吃上去更爽口，吃得爽口，每次都吃得很饱，比进星级吃大餐的味道还安逸。”
　　王秀菊听到外孙夸自己固然高兴，指出圆森的语病：“圆森，你尊重外婆是对的，不要忽略你**妈—的厨艺，在家里怎么说都无所谓，在外边说话尽是注意不能夸赞的同时损别人，更重要的是说话要公正客观，星级宾馆的大餐讲究色、香、味，我们是讲的健康、卫生、可吃性强。”
　　圆森紧张的情绪终于松弛：“外婆教育得很好，单从我发表吃饭菜的感受观点的确存在不关后门的错误，我妈煮饭、炒菜多半都跟外婆学的，应该说此生能吃上外婆和妈妈弄的饭菜长大，无比幸福，吃得饱，吃得健康，我们家也运用公筷拣菜的习惯，既然今天既是全家亲人和挚友相聚中中秋、国庆前夕，先来点祝酒词，能喝酒就喝酒，不喝酒喝开水，提前祝老人身体健康，祝同龄人生活开心，工作顺利。”
　　常娥提出建议：“大侦探，既然选择这么重要的时间聚餐，大家都让你这傻儿服务，如果没有你破案的事就没有今天相聚，你不能打批发，应该一个一个地敬才表示诚意。”
　　圆森坦率直言：“常娥，我是节省时间，大家碰杯后我才按辈份敬。”
　　宁玲站在圆森的立场：“好吧，既然圆森哥有这份心情，让他表现完我们再提意见。”
　　常娥只好让步，呵呵笑道：“既然你们小两口观点一致，我们就尊重你们的观点，三喜临门。”她的一句笑话，笑得宁玲满面绯红，很腼腆地回击：“常娥姐，你也取笑我啊。”
　　圆森举着开水杯以敬酒的方式为宁玲解窘态：“我以开水代表酒先敬大家，再按辈份敬。”
　　老校长带头举杯：“要得，我们借节日到来之前碰杯，我也希望你们年青人前程似锦。”
　　他们相互之间接边吃菜一边表示敬意，充满了真情地互相祝福，年青人祝老人身体健康，晚年生活愉快，老年人希望年青人不断进步，后浪超前浪，徐世芳轻车熟路地不断更换热菜，在他们把酒喝到一定程度，大家把话题转向侦破案件上来。
　　老校长取出一个小笔记本给他们介绍情况：“现在你们腹中饥饿的事解决了，我给你们说说近期我观察的情况，自从上次我知道圆森受命破获方天歌被摩托车撞死的交通肇事逃逸案后，每天凌晨就在公路口对早上五点至七点过往的摩托车进行登记，做了一些粗线条的调查了解，是否有价值就不好说，有几种人在调查之中，一是做生意的商贩，他们不断更换赶场地点，二是一些打工的人，三是做生猪收购的人，四是有些上班的人，五是也有零星的外地摩托车路过。”
　　圆森放下碗筷，从外公手里接过本子，认真看了老人的记录，便从自己带的公文包取出笔记本和笔，把老人记的时间断及车牌号的相关情况做了摘录。
　　圆诚实主动要求：“把这个记录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