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迷雾看端倪

　　凌晨，圆诚实一家三人吃了早餐后，换好衣服准备去卧龙镇看望老人，圆诚实提出自己的观点与妻子商量：“世芳，快到‘中秋’、‘国庆’了，我们给老人买点什么礼品比较好呢？”
　　徐世芳缜密思考后回答：“我们不能送钱，他们有退休金，不会要我们的钱，我们买点‘月饼’和他们喜欢吃的糖果。”
　　圆森提建议：“爸、妈，我们去给外公、外婆买一盒含糠量不高的月饼和一袋枣子去，买其它糖果老人吃了不利于健康长寿。”
　　徐世芳忧愁满面：“他们的心思我明白，即使买再好的食品他们不一定满意。”
　　圆诚实迷惑不解：“他们想要啥子？”
　　徐世芳瞅着圆森：“别问我，要问你宝贝儿子嘛。”
　　圆诚实瞪眼注视着圆森：“你们母子俩打什么哑谜，老人有什么事会比我们一家去还重要？”
　　圆森聪明英俊的大眼睛透露出他富有才华的聪睿，浓密的黑发理成短平头，和善、端正的面孔彰显他独立不倚的思想，他明白妈妈想说的事，外公外婆不要金城汤池，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自己带女朋友去，为了不让老人失望，提高老人协助破案的积极性，只好让步：“爸，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您吧，外公外婆没有其他要求，就是希望我到他们家去时要带女朋友，不然他们不会开心，特别是外公，他的脾气您们都知道，退休后忙里忙外没有一天空闲，仍然是一位退而不休的老校长。”
　　圆诚实蹙眉苦思，沉默不语，不好表述心中的想法，如果埋怨他，他是趁年青把工作放在第一位，要是自己批评他有点打击他的工作积极性，看到别人都带着小孙子，无比羡慕，渴望自己也能享受到这天伦之乐。
　　圆森从父亲的表情看出他的心思，为了不让老人过多担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安慰他们：“爸、妈，你们放心吧，把方天歌的案子破获后就抽点时间谈恋爱，既然外公期盼我有女朋友，我联系一下宁玲去做掩护。”
　　徐世芳指责他：“儿子啊，如果宁玲是真心对你，你就不能把她作为幌子，这样会伤她的心。”
　　圆森诚恳地告诉父母：“感情上的事很难说，我不敢对她过多表示，不是我怕承担责任，担心破案的时限，她是否有这个耐心，更不想耽误她的青春。”
　　圆诚实也举棋不定：“感情上的事我们只能建议，你把感情和工作牵到一起有些欠妥，既然做出这个决定，我们帮你一把，希望你早点破案。”
　　徐世芳苦恼地摇头。
　　圆森固执己见：“爸、妈，您们先在院内散步还是去买礼物，我去借句中队的私家车，加好油，联系一下宁玲，看她有没有时间陪我们一起去。”
　　徐世芳提出一个敏感的问题：“圆森，你一个月多少工资，如何使用的？我们不要你的钱，你也应该给我们报一下报销。”
　　母亲的话让他非常尴尬，有的话他不便透露，只好敷衍塞责，马上从钱包里取出伍百元：“爸、妈，您们放心吧，我不会乱用钱，也不会伸手向您们要钱，您们拿去买礼品。”
　　圆诚实坚信儿子：“算了吧，我和你妈有退休金，不需要你的钱。世芳，我们先不过问他钱的事，儿子借好车，我们就到超市去买礼品，关键是圆森要带着宁玲和我们一起去看爸、妈。”
　　秋天的确美不胜收，好比世上最美妙的旋律，他们一行三人出门后下楼朝着小区门边走去，圆森背上一个公文包，身穿便服慢慢骑着自行车陪同父母同行，广蜀县公安局职工宿舍楼的梧桐树叶已经枯黄了，黄叶三三两两飘然飞落，慢慢地铺成了“金地毯”，踏上去软软的，绵绵的，这就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那秋天的金黄是如此柔美，就像只用金色渲染而不用墨线勾勒的中国画那样，到处金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清洁工正在忙着清扫。
　　他们来到小区大门外的公路上，圆森与父母告辞：“爸、妈，您们二位去办事，我到大队去借句中队的轿车。”
　　徐世芳语重心长的提醒他：“儿子，千万别少了一个人让二位老人生气哈。”
　　圆森嘻笑道：“妈，昨天没有提前给她说，不知她今天是否有时间，我尽量让老人开心。”
　　徐世芳呵呵大笑：“小东西，你可以用这样的话去哄任何人，别哄你妈，每天你像木头似的不给她打电话，她至少给你打十个电话以上，告诉你她的行踪。”
　　圆森惊喜交集地看着她，撅着嘴嘟嚷：“妈，她把什么都给您说了啊，真是个猪脑壳，什么事都说。”
　　圆诚实严峻而又诡秘两眼狡黠地憨笑：“小子，操得好，你和女朋友这么亲热是好事，把我们哄到做啥啊。”
　　圆森啼笑皆非，不想反对，也不想做过多解释，只好转移话题：“爸、妈，有些话我一句两句说不清，我与她之间的感情不是看表面现象，而是需要心灵之间的感应，但愿我和宁玲有个美好的结局。”他俏皮地笑着把他们逗开心后，招呼一车的士车，他开车门二位老人上车，他支付了十元钱的车费叮嘱驾驶员：“他们到达目的地后多退少补。”当老人乘坐的的士车离开后，他才骑着自行车驰往大队。
　　圆森骑着自行车来到大队门口时，用手机拨打宁玲的电话：“宁玲，你在那里？今天有时间吗？”
　　宁玲听到圆森的声音，喜笑颜开地回答：“呵呵，我早点听到喜鹊喳喳叫，原来是圆森哥给我打电话，我在单位，只要是圆森歌有安排，随时都有时间，纵横办公室其他人员招呼一下就可以走，有何吩咐。”
　　圆森告诉她：“你做好准备，我去借句中队的车来接你，我们去卧龙镇。”
　　宁玲在电话里乐呵呵地爽朗答应：“好啊，双节快到了，我们别空手去看外公、外婆。”
　　圆森左手推着车进办公区，右手打电话：“我爸、妈在准备礼品了，你等我来接。”
　　宁玲情不自禁地告诉他：“早点我起床听到喜鹊欢呼雀跃，估计今天有好事，换好衣服，期待你的安排，好吧，我马上去安排，在单位等你的电话，圆森哥，不见不散。”
　　圆森把自行车停靠在非机动车停放之处，提着公文包朝中队办公室走去，当他来到句欢中队长办公室时，只见莫玉梅教导员和句欢中队长正在严肃地讨论一件事情，他想退出。
　　句中队严肃地喊住他：“圆森，请你把办公室门关上，我们正准备找你说事，你不来我们也要打电话通知你来，来了就坐嘛。”
　　圆森十分关注感情的发展：“方天歌的案子有新线索了？”
　　莫玉梅语重心长地问他：“圆森，我问你，你是不是警官院校毕业？”
　　圆森莫明其妙地回答：“是啊，怎么啦？”
　　莫玉梅又不动声色接着问到：“你参加过培训吗？每次参加政治学习没有？你知道警纪警规吗？”
　　圆森更是搞不清他们的意图：“莫教导，句中队，你们有话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不要拐弯抹角，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莫玉梅教导员严肃地教育他：“圆森，我知道，当警察是受你爸的影响，你爸是一名优秀警察，他从警一直是清白为警，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老一辈的希望啊，千万不能给我们警察脸上抹黑啊。”
　　圆森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莫教导，句中队，我知道自己脾气有些倔，但是，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一件违反警纪警规的事，一般的工作我还是比较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方天歌的案子我也尽力了，虽然没有尽快破案，这个案子的难度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啊，你们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用不着我过多解释，我没有渎职啊，更没做乱七八糟的事，不信，你们可以查吗。”
　　莫玉梅耐心启发他：“你的工作我们不否认，工作积极性高，热心，责任心强，我们做下名人民警察，要言行一致，经得起金钱的诱惑，虽然我们的待遇比起搞企业的人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和其他行业的公务员相比，我们也算比较可以了，你家庭条件也不错，没有必要占小便宜。”
　　圆森气得哑口无言：“我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没有占过公家一分钱便宜，更没有占过当事人的小便宜，想都没想过此事，这事从何说起。”
　　莫玉梅见他执迷不悟，有些气愤：“圆森，我们警察要做好事要先学会做人，做一个心胸开阔，光明磊落的人，做一个对得起国家法律，对得起人民的人，不能阳奉阴违，欺上瞒下，现在群众的觉悟越来越高，政策、法律的透明度越来越强，我们的言谈举止都是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监督，还有警风警纪监督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各民主党派的监督，随着市场经济机制的运行，我们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金钱观，仕途观，不要把我们的工作付出和收获当作市场经济来运作，一旦我们不能把握好这些，很可能会误入歧途，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葬送我们的一生，立警为公，执法为民，廉洁从警不能当成一句口号，而要成为我们的具体行动，成为我们每个人民警察拒贿防变的座右铭，很多先模的事迹不用说你都知道，说句通俗易懂的话，我们要求每个民警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最近我到市检察院开会，看到这么一幅画很受启发，劝君莫伸手，伸手要被捉。”
　　句欢接着莫玉梅教导员的话启发教育他：“俗话说，无风不起浪，鸭蛋无缝不生蛆，我们并不是空口无凭地指责你，通过莫教导刚才的启发教育你自己好好反省自己。当然，我们毕竟还年青，如果一时糊涂，采取一些不正当的方式向当事人索取好处费，只要能认识到危害，只要向组织说明，只要能退还此费，保证从此不再犯类似错误，我们只是批评帮助，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绝对保密，如果执迷不悟，得到好处费还有侥幸心，要是查到真凭实据，只好严肃处理，轻则受到党纪、政纪处分，重则清除公安队伍，严重都要受到法律处理。”
　　此时圆森犹如遇到晴天霹雳，冷水浇头颓然叫苦不迭，羞愧得面红耳赤，此生还是第一次受到领导指责自己在工作上有收受贿赂的行为，他与教导员和句中队惶恐不安地面面相觑，眼神呆滞无神愁闷得象块云，他力争一流业绩桀骜不驯的性格和争强好胜的志向受到凌辱，一颗纯洁的心灵受到冤屈，感到惴惴不安，简直有些黯然销魂，毛骨悚然地涌现出了泪水，籁籁地落下泪花，意味深长感叹：“我做梦都没想到，没想到谁这么黑起良心胡言乱语，你们把我看成是一个什么人了，我是红是黑请您们查实吧，天下没有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事吗，我没有时间辩解，请您们查吧，如果查到我收受了一分钱的贿赂，甘愿受罚，如果不是我当着众人的面发过毒誓立志破方天歌的案子，真想申请调离这个中队。”
　　莫玉梅看他很委屈的样子，从侧面提醒他：“你记一下有没有一个学生家长来过你家，送过什么没有？”
　　圆森幡然醒悟：“哦，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前天晚上，方天歌的妻子来过我家，我父母拒绝收她送的礼品，我回家时，我爸妈审查了我，并且把我的公文包都检查了一遍，这件事请您们去问一下杨秀翠，最好别影响方琳读书，她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她看到杨秀翠去过我家，就误认为送了礼品，我不是夸海口，我家从来没收过任何人的钱财，更别说我收受贿赂，这个人有个怪脾气，对做事有兴趣，对钱没有任何兴趣，这件事请您们核对方天歌的妻子后，不要过多指责她女儿，学生有正义感是好事。”
　　莫玉梅教导员锁紧的眉毛终于舒展，喜笑颜开地指出：“这件事我们一定查过水落石出，也请你回去转告二位老人，凡是发生这类事，不仅拒收礼品，而且要明确指出，当事人给家人说明，我们没有徇私舞弊，请她们理解支持我们公安工作，不要产生误会，不能让不正之风吹进我们公安队伍，更不能让行贿受贿的歪风邪气影响司法工作。”
　　句欢也明确指出：“这件事你自己也不要有思想包袱，安心工作，不要乱了方寸，同时，以后的工作一定要引以为戒，切实做一名廉洁从警，立警为公，执法为民的好警察，最重要的是把法制化、亲情化、理性化、人性化贯穿我们的工作中，更不要对领导有任何意见，莫教导也是从爱护你的角度及时找你谈话，这是关爱我们的具体体现。”
　　圆森慎重表态：“请莫教导和句中队放心，感谢您们对我的帮助教育，我不会蜷缩在这些莫明其妙的阴影中，更不会为之纠缠空耗着青春与生命，我的目的是维护法律的尊严，严惩违法犯罪行为，还受害者的公道。”
　　莫玉梅教导员鼓励他：“峰有千盘险，路无百步平，做任何事都不会一帆风顺，要学会在逆境中成长，要树立克服困难，战胜困难的雄心壮志。有事你去忙吧，我和句中队还要商量事情。”
　　圆森欣然接受：“感谢莫教导和句中队的帮助教育，我记住了，句中队，我一家人要去一趟卧龙镇，把你的车借我用一天行不？”
　　句欢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哎呀，圆森，不好意思，我的车被我妻子开走了。”
　　圆森立即回复：“算了，我们去打的。”
　　莫玉梅拿出一把轿车钥匙叫住他：“开我的车去，今天我办公用公车。”
　　圆森接钥匙的手有些颤抖，没想到领导会如此洒脱：“算了吧，莫教导，万一你家人要用车如何办，我还是去打的。”
　　莫玉梅笑道：“没想到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圆森也迂腐，你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为了办方天歌的案子，你是把你一家人都安排去给你摸底调查，我的工作忙，在办案的事没有更多的时间参与，你还是让我的车出一份力吧，车里的油早上已经加满了，放心驾驶吧，不过我得提醒一句哈，我们要带头做好驾车莫喝酒，喝酒不驾车，给其他驾驶人起好表率作用。”
　　圆森只好接过莫玉梅教导员手中的钥匙，诚挚的表示：“谢谢领导的关爱，没想到莫教导把我的心思全看明白了，为了预防万一，我着手查办手里掌握的重要线索，同时，反正我外公、父亲退休没事做，让他们了解一些情况供我办案参考也不是坏事。”
　　正在此时，圆森的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