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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作品名称:龙虎之争      作者:何誉      发布时间:2017-06-21 17:08:03      字数:5568

  十五、热情好客
  
  昨夜聊的太晚,还在酣睡中的刘仕杰在朦朦胧胧地听到老人起身出门,“你多睡会,我给那帮野狗找些吃的去。”
  “好,我再睡会,走的时候给你把门锁上。”
  “写字台抽屉里有馍呢,你喝着吃上些再走。”
  “好。”
  太阳透过窗户洒到床上时,刘仕杰起床洗漱一番,啃了几口干馍,抓过老人的旱烟卷上一个鸡大腿,点着猛抽两口,真够劲,然后叼着烟出门时又突然折转身,掏出钱包,取出五张百元大钞放在老人的抽屉里。出门捏上锁头的瞬间,他的心里咯噔地一下,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向前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站在原地仔细地端详一番,好像怕把什么忘记一样,许久,才猛然转身疾步向前走去。他再没进村,而是径直向村外走去。
  又翻过一道梁,趟过两条河,肚子开始抗议了,前面道路出现了一个分岔,道路稍窄些的是用红砖铺砌而成的路面,刘仕杰就顺着这道继续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此时正好烟囱里轻烟袅袅。他走上前还没到门口,一只大黄狗就猛扑上来,好在有一条铁链子拴着,但是他也早有防备,手里的棍子一甩,大黄狗赶紧向后退去,但是仍然守在窝前不辱使命地狂吠,一丝不苟地履行着神圣的守卫职责。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寻声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她一边挡狗,一边问来人:“你是帮扶干部吗?”
  他稍作迟疑:“不是,怎么,今天帮扶干部要来吗?”
  “不知道,村上说这几天省上和市里要来检查验收,让我们在家里等着呢。”
  “噢,我是来山里转的,迷路了,肚子有些饿,想到你这儿讨口饭吃。”
  “没事,没事,我正做饭呢,多添一勺水的事,我们庄稼人的饭,只要不嫌弃就行。”她看看自己手上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缩了缩。
  这是一个比较典型而又传统的农家小院,坐北向南七间房屋一字排开,中间有三间比较高大的出檐堂屋,称为上房或主房,一般供长辈或主人居住,两边比较低矮的房屋是供子女们居住的,大门旁边有两间房子当厨房,对面还有两间房子当仓库堆放粮食和杂物,门外的猪圈、牲口圈、厕所高矮不一,杂乱无章,看来是不同年份先后修的。
  “我们庄稼人土目老鼠的,你不了闲脏。堂屋里是个样子货,冻着进不去人,你到这边坐,就凑合哈,饭一会就好。”她带他走进西侧房屋,麻利地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就又去做饭了。刘仕杰仔细地端详,这是一个两间的房屋,进门屋子中间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炉子,炉膛里的火“呼呼”地响,上面放着的大铝壶中烧的水发出“滋滋”的声响。墙角放着一个带玻璃茶几的三人沙发,另一间屋子大部分被一个炕头占满,墙边剩余部分有一个衣橱和写字台,旁边还有一些鼓鼓囊囊、装满东西的编织袋,里面好像装着洋芋、胡萝卜、大白菜等一些怕冻的食物和蔬菜。
  “冬天天冷,平时也就我一个人,只有这个房子里生火,吃喝拉撒也都就在这里呢。”中年妇女在炕沿上铺了些旧报纸,再把案板放上去,就在这里熟练地和面、切菜、下锅,一边做着饭,一边和刘仕杰聊着天,时而进进出出,找东找西。不一会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大白菜炒粉条,还有一盘胡萝卜和苆莲腌制的老咸菜,最后是放了肉臊子的洋芋面片子。
  “哎呀,这么丰盛啊,随便吃些就行了嘛。”东家盛情的款待让刘仕杰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不好意思地说。
  “没啥,庄稼饭,简单的很,你不了嫌惭就行。”
  “我也是乡里娃,小时候还经常挨饿呢,这就好的很。”
  “也不能太寒掺,不是让你们城里人笑话我们庄稼人呢,好不好,吃饱肚子。”中年妇女半说半笑。
  “嗯,好得很,从小养成的毛病就爱吃面饭,舒坦地很。”
  边吃边聊,知道了她丈夫在省某城建筑工地打工,原来是个泥瓦匠,盖楼了能把楼格子,是个匠人工资也比较高。这些年盖楼都兴现浇,把楼格子的不吃香了,他们改行支模板当壳子工,工资还算行,一个月五六千,就是年龄大了,有时加班熬夜地身体慢慢地吃不消了。
  “老头子为了多挣些钱,少花销些,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趟家,除非逢年过节或庄子上有婚丧嫁娶的事情来了转一圈。”
  “那家里、地里就全靠你了?”
  “唉,绑住的娃娃挨得打,我一年也凶着呢,不光要把吃的刨下,还要种上些玉米、药材啥地了卖个钱呢。”
  “几个娃娃?负担还大吗?”
  “一儿一女两个娃娃,姑娘不好好学,上了个中专学了个护士,在城里私人诊所里打工着呢,也就自己混过自己,等着寻上个合适的婆家,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了也就算一匹子事了了。”
  “养下姑娘还是轻松些。”
  “儿子算是有些出息,考了个大学在外地上着呢,咱还得苦几年供儿子把大学上出来,等娃娃毕业了找上个稳定些的工作,寻上个可靠些的媳妇成个家,我们可能才轻松些呢。”说起儿子妇女有些得意自豪地眉飞色舞。
  “等娃娃们长大了成家了,你们就轻松了。”
  “唉,不过话又说回来,啥时候是个尽头呢。听说说媳妇还要买楼房、买小轿车呢,城里的房子几千上万的,啥时候能给娃娃在城里头买上个房子呢啥。”中年妇女似乎已经好久没和人交流了,今天逮着他把他当成了盛话的匣子,滔滔不绝地唠叨着。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想多了也是闲的。”
  “你说得也对,天无绝人之路,边走边相吧。”
  临走,他把一百元钱放在茶几上:“今天麻烦你了,这是一点心意。”
  “赶紧收起来,你这是小看我们庄稼人吗,知道这样就不让你吃了。”
  “应该的,应该的,干部下乡还得掏个饭钱嘛。”
  “庄稼人再苦再穷,一两顿饭还是能管得起的。”说着将钱拾起硬塞到他手里。
  “这多不好意思!”刘仕杰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能参观一下你们的房子吗?”
  “行呢,这有啥呢。”她热情地带他走进堂屋,迎面正堂上挂着一幅“毛主席去安源”的彩色中堂,上下联分别是“共产党伟业永远歌颂”、“毛泽东思想万代相传”,下面摆着一张写字台,上面放着一台录音机,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右侧靠墙是一组崭新的布艺沙发,前面摆着一幅豪华的大理石茶几,靠东墙是一组时尚的电视柜,上面放着一个42英寸的液晶电视机,墙角是一个上下两开门的电冰箱,左侧半开半掩的落地窗帘后,是一幅一米八的席梦思大床,北面靠墙放着一组四开门的大衣厨。地板的瓷砖光亮照人,屋顶的PVC吊顶也显得淡雅不俗,窗户是清一色的双层铝合金玻璃窗,两幅落地窗帘把整个房子装扮的高雅温馨。
  “这比城里人阔多了!”
  “也就是个摆设,一年四季没人蹲。”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们家的这条件在村子里算是好的吧?”
  “那不算,我们也就凑合着过个日子,庄子上还有开公司、开饭店的,他们老板们才有钱呢,还有盖别墅,盖楼房的呢。”
  “村子里有没有过不去日子的人?”
  “日子过不去的没有,也就那些得了病的、瓜的傻的、还有好吃懒做的人家,日子过得紧巴一些。”
  “你们村子上这样的人家多不多?”
  “也就十来八户。哎,你问这着干啥呢?”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总不是上面派来检查的吧?”
  “不是,不是,我老家也是山里的,多年没回去了顺便问问。”
  “嗯,看着你就是个当干部的,不过好像是个老实人。”
  “你说双联的来检查,你家也是帮扶对象吗?”
  “这有啥奇怪的呢,帮扶对象大家轮流当,开小车住楼的还当着呢。”她似乎放松了戒备。“不过要看你和村干部的关系怎么样,如果把村干部惹下那就没戏了。你出去可不要胡说,不然就把我们害哈了!”
  “不会,不会,我都吃了你家的饭,怎么还能害你呢,你尽管放心!”刘仕杰这才道谢后出门告辞。
  
  十六、资源交易
  
  散会后,高文洋主任过来给强永来书记打了个招呼先回去了,另外还有两个人在外面等待,一个是县执法局局长鲁达,一个是县文化局局长马丽娜。高文洋出去后,鲁达局长进来汇报工作。强永来来到南山后,破格提拔了三个人,鲁达就是其中之一。据说之所以破格提拔鲁达,就是因为鲁达是个愣头青,做起事来六亲不认。鲁达在马滩镇当副镇长时,每每遇到征地拆迁的事他都身先士卒,首当其冲。特别是今年河城商业大学扩建占用他们马家洼村的土地时,滕达更是大公无私,六亲不认。他先是不由分说带头强拆了自家的房屋,把他老父亲气得吐血并住了医院,还带领镇上的执法队员和雇佣人员与自家叔伯兄弟们干了一仗,双方打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派出所出警拘留了他的两个亲堂兄弟才算平息了事端。鲁达把最近攻坚行动的情况向强永来进行了汇报,强永来在肯定他们工作态度和成效的同时,又进一步要求:“要继续保持高压势头不减,一鼓作气,连续作战,尽快完成既定目标任务。”接着问:“还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吗?”
  “书记,征地拆迁中遇到的什么问题都有,还需要其他部门的大力支持,特别是公检法的积极配合。”
  “没问题,我都打过招呼了,具体事情找郁剑明协调,直接跟我说也行。”
  “再就是经费的问题,雇佣的人员、车辆的费用也很大。”
  “这个你不用担心,包括执法人员的补助,实报实销,你完了找一下财政局,我现在就给他说。”说着拿起电话拨通了财政局局长:“漆局长,执法局的经费要重点保障,我让鲁局长找一下你,尽量放宽松些。”放下电话,又对鲁达说:“行了,回去尽管放手大胆干工作,好好干,我亏不了你。”
  “谢谢书记关心。”鲁达满意地道谢告辞。
  这时还有一个人站在楼梯拐角处窥视着强书记办公室的动静,她就是县文化局局长马丽娜,等鲁达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她才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强书记办公室的门,也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笑,强书记抬起头看了一眼娇滴滴的马丽娜,从抽屉里拿起一把钥匙温柔地交给她说:“给,你先上去。”
  马丽娜在上前接过钥匙的同时抛下一个勾人魂魄的眉眼,转身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蛇腰风情万种地离去。书记直瞪瞪地瞅着她迷人的背影垂涎欲滴,半天合不拢嘴,直到马丽娜在他的视线里完全消失,才将目光收回到文件夹上。想到醉人的良宵美景,那还有心思在这里耽搁功夫,草草地翻阅文件,走马观花地画上一个个大大的“阅”字,匆匆地将文件夹合上放到一边,心急火燎地关灯出门。
  强永来书记来时正值反“四风”高潮,因此办公室是一个两大间的通间,没有带住宿的地方,虽然旁边留了一间宿舍,但强永来很少用,偶尔只是午休睡个觉,因为工于心计、老谋深算的高文洋已经别出心采地在隔壁酒店为他营造了一个温馨如梦的“家”。
  与县委办公大楼相连的豪森达酒店,可以通过县委办公大楼七楼平台直接进入,而且进去后只有几间与酒店相对独立的房子。这原本是酒店老板别出心采地为自己专门设计的自由空间和理想天地,但却被高文洋主任无条件地“征用”,重新收拾一番后留给县委强永来书记专门使用。
  强永来沿着办公楼的消防楼梯来到七楼,打开消防门进入楼顶平台,转身将门反锁后越过平台进入酒店,这里有一个偌大的过厅,完全可以当会客厅使用,周边也摆了一些高档的真皮沙发和茶几等物件,但强永来书记从来不在这里会客。专用电梯可以直通一层和地下车库,数控智能电梯只有刷卡才能进入指定楼层,所以一般人是无法到这里来的。打开会客厅尽头的屋子,欧式风情的装修风格显得豪华而不庸俗,温馨而不简单,一应俱全的名牌用品也无半丝浮华轻薄之感。
  起居间里找不到人影,只听见洗手间里传出流水声,这信号刺激地强永来产生了本能地反应,他便宽衣解带,迫不及待地钻进了洗手间……
  在偌大的浴池中,他们上演了一番风雨鸳鸯之战,披着宽松的浴袍出来后又是一番你亲我爱的打情骂俏和露骨肉麻的调情嬉戏,然后拉开冰柜取出美食,斟上红酒又开始物质和精神的共餐。
  马丽娜依偎在强永来书记的怀抱中,用纤纤玉指从盘中拿起一个草莓放到自己口中,双手柔情地托起强永来书记的脸庞,再用自己如蛇如蜜的舌尖把它送到强永来的嘴里,然后两条舌头一起用力搅拌、吮吸一番。
  马丽娜娇滴滴地望着强永来,调皮地问:“甜吗?”
  “不甜,香。羊胸茬鸡大腿,亮了的瞌睡马丽娜的嘴,就是个香蛮,我就爱吃。”
  “你真坏,我的好书记,好哥哥,您的愿啥时候兑现呀?”马丽娜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强永来却只是笑眯眯地笑,却不答话。
  她撮着诱人的小嘴开始撒娇:“好书记,好哥哥,您说话嘛!”
  马丽娜娇柔的做作又撩拨地他狂躁起来,他就喜欢马丽娜的这个样子,他一把拉过马丽娜在她浴后的胴体上亲了又亲。
  一阵狂吻后,他缓缓气深情地说:“还是等等吧,你刚到文化局不久,动的太快了影响不好。”
  “嗯,不行嘛,我就要到教育局去嘛。”她索性扔掉浴单,一丝不挂地扑到强永来的怀里抱住他不放手,一边摇一边央求。
  “好,好,好,我的小鲜肉,我想办法把赵福林弄走。”她以一个缠绵深情的长吻予以回馈。“还有你们家那个,就让他到机关事务局当个副局长去。”
  她眉飞色舞地说:“这就好,免得他一天吊着个脸子给我看。”
  “机关事务局可是个肥差,盯得人多地很。”
  “谢谢书记大人,奴婢给您请安了!”她矫情地组做着,还不忘站起来赤身裸体地道一个万福。
  “不过你告诉他悠着点,最好少惹事,你看现在这架势,竟然还有人敢跟我叫班作对呢。”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他那里敢,只是兴头上发发牢骚罢了。”
  “来南山一年多,还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跟我作对,反对过我,他刘仕杰胆子大的病犯了,居然跟我当面锣对面鼓地干上了……”六月里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风平浪静,竟被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强永来的眼神立刻变得凶神恶煞,眼睛里布满了狠毒和仇恨,脸色也立即涨的通红起来。
  “别生气,别生气,让我这只温顺的小绵羊来抚慰你这受伤得心。”马丽娜说着已将妖娆而富有弹性的胴体扑上前去,用樱桃小嘴堵住了他生气的大嘴巴,舌尖似一把勾魂的利剑直刺得他魂不附体。
  他顺势抱住马丽娜光滑的肌肤,就像羔羊一样拼命地吮吸着、吞咽着,身体也迅速反应,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即变得燥热,他抱起她重重地扔到床上,就像饿狼捕食一般扑上前去,又展开了一场另类的战斗,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整死你!我就要整死你!”他将心中积郁的怨气、闷气和身上所带的狂气、霸气,都疯狂地发泄出来,不仅发泄着人性的狠毒与阴险,同时也发泄着狼性的凶横与残暴……
  强永来不愧是一个匠心独具的天才,有着大家做派的手笔,他把这个独立空间的功能可谓发挥得淋漓尽致,在这里反复上演着一幕幕激情而动人,精彩而缠绵的人间悲喜剧,进行着一场场明晃晃、赤裸裸、肮脏而又丑陋的权与色、灵与肉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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