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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春寒料峭 亲情暖暖

作品名称:黑土地上的人家      作者:百花仙子      发布时间:2017-06-14 10:45:04      字数:7689

  三十年后
  第一节春寒料峭
  三月下旬的东北,春寒料峭,室外的雪还没有化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刘茵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屋子,努力放平心态,尽力绕开焦虑的引子,快点入睡......
  从三月十六日到今天已过去十天了,这十天,对于刘茵来说,就像十年那样难过!
  十天来,她每天晚上睡前都在努力地做一门功课:调整心态、平稳情绪,调整呼吸,自己在给自己催眠,想早点入睡。可是今天,这些努力都不起作用了,开灯、关灯,躺下、坐起来,折腾着,就是睡不着,焦虑像关了灯的黑屋子,弥漫着侵染了她,她觉得呼吸都困难。
  刚才三十五岁的外甥女董小蕾的电话说:“经过几天的观察,妈妈身体的药物已经消失,各项指标达到手术标准,明天就可以手术了,小姨(刘茵)放心,手术完,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三天,没问题,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住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重症监护室”这几个字,象锤子一样砸在刘茵的脑袋上,这对于本就有更年期郁抑症的刘茵,这个刺激是很强烈的,她感觉自己的心一揪一揪的,脑袋眩晕起来,喉头一紧一紧的,她坐了起来,打开灯,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她抓住老公林军的胳膊,张着嘴像是在说什么,却没有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林军很吃惊,他见刘茵用了很大力气带着哭腔发出了沙哑的声音说:“怎么办啊,我说不出话来,还喘不上来气,要哑了怎么办啊!”她抓住林军的胳膊,摇着,哭着,眼泪流着。林军很紧张,还是镇静地安慰道:“没事,快点穿衣服,我们去医院。”
  夫妻俩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匆匆下楼,脚步声在深夜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响。出了小区,来到路边,深夜出租车也少。在三月的东北深夜,温度还是很低,站在路边的刘茵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打到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很健谈的年轻人,见他们这么晚还去医院,就和林军聊了起来,听了林军的诉说,看了看刘茵安慰道:“阿姨不用着急,没事的,我也和你一样有过这样的状况,那是家里来了几个客人,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躺下想了几件闹心的事,搅在一起,也是说不出话来,喘不上气来,我以为要哑了呢,到了医药,打针、吃药,第二天就能说话了,吃一个星期的药就会好的,阿姨你别紧张,会好的!”
  刘茵听了司机的话,紧张的情绪有了缓解,情绪也安稳了许多,心里想:不能哑就好。
  没想到晚上的急诊室患者也不少,值班医生听了林军的叙述,叫他们直接去住院部的喉科。
  他们穿过门诊楼,过了外通道,按响了住院部喉科的门铃。开门的值班护士叫来了大夫。经过医生的检查和问诊,确诊为急性咽喉炎,用通俗的话说就是一股急火上嗓子了,医生叮嘱嘱护士:“打针、雾化,药回家吃,把三次雾化的药量今天晚上一次做完,延长雾化的时间,这样好得会快些。”
  护士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无人的病房,先打了一针,然后开始雾化。刘茵不明白雾化是怎么回事,只见护士接通雾化器,把药注射进一个叫雾化器的像鸭子头一样的容器里,然后让刘茵把‘鸭子嘴”的那头放在刘茵嘴里开始打开开关自动喷药雾。
  刘茵看着飘着雾气的容器,想起了远在TJ市看病的大姐刘敏,护理大姐的外甥女董小蕾,还有在那里工作的儿子林国明......
  
  
  思绪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是二月份的一天,儿子国明打来电话问刘茵:“妈,是不是亲戚中谁生病了,小蕾姐微信中问我TJ的肿瘤医院的状况及行车路线,她说是她的同事有甲状腺瘤病,她帮问一下。”刘茵听到这,心里一颤,回答道:”我记得你大姨好象有过甲状腺方面的病,我打电话问问小蕾。”
  刘茵拨通小蕾的电话,问起此事,小蕾说道:“小姨别瞎想了,我就是帮同事问问,因为知道国明在那面工作。”
  刘茵还是不放心,又试探地给大姐刘敏打电话唠了一会家常,试探地问:“大姐,最近身体怎么样啊?”大姐刘敏答道:“挺好的,我正做饭那,有时间再唠吧。”听大姐这么说,她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
  刘家兄弟姐妹七个,兄弟三个、姐妹四个,大姐刘敏是家中的老大。今年六十五岁了,刘茵在家中是中间,最小的妹妹刘琳也有四十多岁了。这兄弟姐妹七个中,大姐刘敏相对来说个子矮点,一米六左右,其余三姐妹平均一米六五左右,三兄弟是一米八左右。长得大眼睛的是刘敏、刘茵、刘剑、刘威,眼睛稍小点的是刘佳、刘全、刘琳,体态都不胖不瘦。有时彼此会开玩笑说:“眼睛大的是一伙,眼睛小的是一伙。”妈妈去世得早,大姐刘敏在刘茵心里就像妈妈一样。
  三月十六日那天上午,刘茵接到大哥刘剑的电话:“大姐去TJ了你知道吗?”刘茵第一反映是大姐真的病了,脑袋像被电击了一下,大哥接着说:“是刘威和我说的,大姐选择是否手术治疗,小蕾和国明拿不定主意,打电话问刘威,刘威与我商量后决定做手术。”
  刘威此时已经是一个县城的有影响的医生了,在这方面还是懂的。身为家中的老大刘敏,不想让弟弟妹妹为自己担心,只有自己的女儿小蕾陪着去了TJ的肿瘤医院,因为刘茵的儿子国明、儿媳小悦就工作在那个城市,所有的亲戚中只有国明知道。刘敏告诉国明,别把大姨生病的事,告诉你妈妈,她身体不好。就这样,到今天,刘茵还有刘剑、刘威才知道大姐刘敏去了外地要手术的事,紧接着一个个电话从东北打到了远方TJ刘敏的病房......
  刘茵首先是坐不住了,眼前浮现大姐不在挺直的身影,这时的姐姐最需要照顾了,她就给小蕾打去了电话:“小蕾,你自己忙不过来,我去吧,和你换换班陪护。”小蕾道:“小姨,不用了,你身体也不好,在说近几天吃了‘阿司匹林’,医生说不能手术,要过一周,在检查,看各项指标是否符合手术标准,才决定是否手术,我现在,在这也是待着呢,你不用来了。”一会刘敏也打来了电话:“不要来了,你身体也不好,车上休息不好,身体不行,我不更着急吗?在说国明和小悦也总来我这,有他们在,你就不要来了。”
  儿子来电话:“妈妈,你不用来了,我和小蕾姐、小悦就行了。我已经给大姨找了肿瘤医院甲状腺科的专家,是托了我的主任找的人说上话,入院才排上的。主任的人情我来走,你放心吧!”
  刘茵说:“我先不去了,手术后看看能否护理过来,我在看去不去。儿子,对待大姨,像对待妈妈一样啊!”
  刘茵是没有去,但是每天坐立不安。没有在现场,实际什么状况并不知晓,所以更是焦虑。吃不下,睡不好,焦虑失眠。
  一天一天过去了,刘茵上下班走路的时候,头晕像是喝多了酒一样,走走停停;买菜有时忘了付钱,有时忘了收回剩下的钱,晚上又是失眠。她害怕犯的抑郁症还是犯了,每天又要吃那个副作用很大的药物。
  
  
  护士又来给雾化器加药了,雾化器又开始升腾起雾来,一圈一圈的雾气,又把刘茵的思绪飘回到小时候......
  刘敏成了家后,刘茵也上初中了,附近没有学校,大姐刘敏就把刘茵接到自己家里上学。
  大姐、姐夫都是油田职工,在大姐家里,她就像大姐的一个孩子。
  在哪个七十年代,是计划经济年代,物资受地域限制,即使有钱也买不到的,生活品都是凭票供应的,但是刘敏工作的DQ油田,这里的人员是由全国各地的知青、转业兵、招工组成,全国各地都有。
  她的同事探家回来,会带回各种土特产,大家分享。在刘茵家,她吃到弟弟妹妹吃不到东西,新疆的葡萄干、内蒙古的牛肉干,还有新疆的哈密瓜。记忆里,刘茵不知道当时吃的是哈密瓜,只是记得像西瓜一样的圆形,内里却是瓜的籽,吃着很甜的东西。
  还有刘敏给买的家乡小朋友都很羡慕的彩色的串成的长长的一串,可以做为橡皮筋来跳的皮套。
  当时大米,面都是按人口供应的,刘敏会节省下来,在节日的时候背回家,做给弟弟妹妹吃的。
  上高中那年,刘茵开始住校了。这年,刘茵穿上了刘敏给买的当时是最流行的班里很少见的一件羽绒服。
  后来,刘茵结婚怀孕后,刘敏写信嘱咐刘茵怀孕注意的事项,并邮来了很多孕妇用的东西。
  去邮局办事的同事,捎回来刘茵的邮包,同事说:“没有想到邮包会这么大,要了俩个丝袋子,才装下这俩个邮包。里面有孕妇穿的肥大的衣服,内衣、羊毛衫、外套、平底鞋,小孩用的尿布、尿垫子、做好的包孩子用的小被、买的小毯子,小孩穿的棉布的婴儿服,漂亮的外套,还有孩子的第一个玩具。”
  刘茵生儿子之前,刘敏又邮来了当时不好买的红糖、奶粉,父母不在了,有刘敏关心着的家是温暖的。刘茵的身体不好,有刘敏的牵挂她才有勇气活下去,迈过一个个沟沟坎坎。在某些程度讲,刘敏成了刘茵精神上的依赖,想着刘敏一次次的帮住,刘茵心里就更踏实。
  在刘敏的眼里,刘茵仍然是当年在她家里上学的那个孩子。在刘茵儿子已经像当年的她在刘敏家上学的那个年龄时候,一次,刘茵姐妹们聚在一起出去,路上有车过来,刘敏会拉过刘茵躲过往的车辆,小妹刘琳会酸酸地说:“大姐就是向着四姐,我才最小呢。”刘敏笑笑说:“你四姐身体不好吗?”在刘敏的心里刘茵就是她的另一个孩子。
  在刘茵生活的天空上乌云密布的日子里,物质的贫困,生活的不如意,那时刘茵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是大姐从物质上的帮助,和一封封关心、开导、温暖的家书,帮刘茵走出了风雨泥泞的路。遇到困难,想到姐姐的牵挂,心里就不怕,有底,踏实。在刘茵的眼里大姐就像妈妈,这种情感局外人是无法理解的。
  现在,兄弟姐妹各家生活条件也好了,各自买了新楼、车子,不需要刘敏背米、背面了。刘敏年龄也大了,背也驼了,大姐老了,到了需要我们照顾的年龄了。用二弟刘威的话说:“到我们回报的时候了。”已经是外科主任的刘威时不时的春天给大姐送去开江鱼、本地鸡蛋,秋天送去小笨鸡,没有上过化肥、农药的小米、玉米面。
  这时,雾化器的雾气遮住了刘茵的眼泪,她还是揪心大姐的病情,想起小蕾说的话,是肿瘤,得手术后做病理分析才知道良性还是恶性的。
  刘茵她经历母亲去世的撕心裂肺的疼,年轻的时候,经历了父亲去世,没有参加过葬礼的遗憾。她怕了,她怕失去亲人的经历,老公林军开导她:“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比你大的姐姐哥哥,将来也许会比你早走,你必须面对!”
  刘茵说:“我真怕,不想在有那种亲人“离去”的那种经历了,真想自杀了,先去了,就不会经历失去亲人的刻骨铭心的疼。”
  三月二十五日,凌晨俩点多,刘茵的雾化做完了,已经能发音说话了,虽然还是沙哑。
  回到家里,睡了一会,五点多一点,又醒了,对老公说:“今天大姐手术,手术都会有风险的,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不在现场看不到,心里就没底,就着急,大姐这样,我不在身边。”说着就哭了。“大姐是家中的老大,姐妹兄弟的顶梁柱,大姐病成这样了,怎么办啊,说着又失声痛哭起来。老公见状说:“你哭出来吧,别憋着!”这么多年来,刘茵多少年没有流泪了,今天怎么也忍不住了······
  
  
  第二节亲情暖暖
  三月二十五日上午9:30分,远在TJ的国明打来了电话:“妈妈,我和小蕾姐陪大姨在手术室外等候手术呢,一会就手术了,没事,不用担心。”
  三月二十五日中午12:35分,儿子国明又打来了电话:“妈妈,大姨手术很成功,顺利从手术室出来了。妈妈,我也松了口气。”刘茵有同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刘茵悬着的心一方面是来自姐姐的病情,一方面也是来自儿子的,儿子刚刚去了TJ俩年,那里也没有太熟的人际关系,姐姐的手术前后都是儿子帮助找人、安排的,要是手术有什么闪失,她也担心儿子能否承受得了这个压力呀!
  小蕾打来电话,报了平安,说手术后麻药劲没过,还没醒,正在睡呢。
  刘茵有好多话要和姐说,就随手拿出纸和笔来,写信给睡着了的大姐。
  大姐:
  你睡着了,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患了甲状腺瘤病,去了TJ瞬间,对我来说是致命的一击,我度日如年,在我心里,你这个姐姐就像妈妈一样。
  记得二零零九年在哥哥的办公室见到你,见你瘦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担心你的身体,你说没事,也许是苦夏。
  大姐,从小到大,我始终是一个让你操心的人,从小我就是你的小尾巴,走到哪,跟到哪。在后来到了上初中的时候,你的家离学校近,我就待在你的家了。开家长会,我的学生家长席上就是你。有一次,在学校与同学打架惹了事,就不想上学了,逃学了几天。老师也不想收我了,你努力求老师,讨好我的老师,来接受我这个不太乖的学生。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这事深深刺痛过我,特别是工作以后,当我的坏脾气发做时,会想起这件事,成了警示我的一盏红灯。我宁可忍受不公、委屈,因为我记得:你为了我,委屈自己,去讨好人,只是为了给我一次机会。这件事成我沉重的十字架,我内疚,甚至有负罪感,对不起,大姐,我始终让你操心!
  大姐,我还记得,年轻时候,曾经我生活的天空布满了阴云,是你的一封封有着温度的家书,让我从冰冷的河水里“走”出来,想着你像妈妈一样的惦记和牵挂,我才接受“吃药”后的洗胃治疗,我才有勇气活下去。
  在孩子上初中那年,我得了神经官能症,你和哥姐姐出钱为我看病,你告诉我,打电话没人接,就会提起心来,怕我有危险了。
  你还说,你好好的,国明太小了,把孩子养大。
  大姐,我们都离不开你,你一定好起来,不能扔下我们。用嫂子的话来说,你是你小家的顶梁柱,也是我们兄弟姐妹这个家族的顶梁柱。
  大姐,我们这个家族成员中没有富豪和权贵,但有让在天堂父母自豪骄傲的他们的孩子们,看重一奶同胞血浓于水的亲情。这么多年,在大姐和大哥榜样的带动下,我们都尽自己的能力,互相帮衬着走过来了。
  二弟当年接了老爸的班,我比二弟结婚早一年,也欠了外债,那一年,二弟来到我家说要结婚,我和老公商量,先不还外债,拿出一年的收入,帮弟弟购置婚礼用品。第二年,雨大,得知二弟的土房子在雨大的年份不能住了,与老公一起帮助找车、找人、买了一只羊,摘光了自己菜园子茄子、柿子、辣椒所有蔬菜,拔下大葱拉着这些东西带着人,帮助二弟盖新的扛雨的砖平房。
  大姐,在危难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不要怕,加油!快点好起来。在我内心世界里,你就是妈妈,我已经和林军商量好了,如果姐姐手术缺钱,我们要出。手术前一天我给小蕾打过电话,如果钱不够,给小姨打电话,小姨给你打过去。
  大姐,我们的下一代,有我们血浓于水的亲情的基因。在你治病的过程中,在那遥远的TJ,国明和小蕾一起为你能入上院,尽快做上手术,八零后的国明尽他最大的努力,求他的主任,找到了肿瘤医院最好的小蕾点名的专家,来为姐姐看病。国明为了能白天腾出时间来,与同事串成自己上夜班,白天坐近俩个小时的车去医院和小蕾姐一起,给你做术前检查,测各项指标,手术前的准备。
  大姐,在你的家里唯一的一张大的照片,那是我们七个在家庭聚会上照的,你让我为你洗一张大的。你把照片摆在最醒目的位置,我们都懂的这张照片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那是你,在我从河水里走出来,那是我,从接受洗胃的治疗中,你流泪说的话。大姐快点醒过来,快点回到家来!
  
  十几天以后,在刘敏的家里,TK县城二弟小弟,小妹及全家开着车来到了DQ市刘敏的家里,刘剑、刘佳和刘茵也从各个方向来到了刘敏的家里。这时的刘敏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再过几天把脖子上的纱布拿下就行了,不需要化疗。当大夫的刘威弟弟说,大姐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是肿瘤中最轻的一种,再活十年、二十年都没问题的。
  原来,是小蕾和舅舅、姨姨们约好,今天也就是四月九日,一起来家里。刚从医院回来的那天,舅舅、姨姨给小蕾打电话要来看,小蕾对舅舅、姨姨们说:“妈妈刚回来,得休息一下,九号,我也有时间,好招待你们吃饭。”
  看到大姐恢复得很好,大家心里都轻松了一些,刘茵想:看来老天都不忍心看着早早就失去母亲的七个苦命的孩子难过,让他们的妈妈似的大姐好起来,还他们一个快乐!
  这又是一次大的家庭聚会,小蕾定了一个DQ市较好的饭店,定了个大的包间,一张自动旋转的大桌子前,坐了一大圈。吃饭时,小蕾首先提议,“感谢大舅、二舅、老舅、二姨、老姨、小姨(刘茵)一家,还有小辈的弟弟妹妹及孩子们,来看我妈妈。同时,这也是我们这个大家族的一次大聚会,祝妈妈和舅舅姨姨们老一辈都身体健康!来,大家喝一杯!”
  大姐不在现场,刘剑是老大了,刘剑首先也是提议:“这回真得谢谢国明,没有国明找人,入院也不能这么快。有国明在那,帮着小蕾,我们心里踏实点,咱们祝大姐身体健康!祝我们这一辈身体健康!祝小辈有工作的工作顺利,上学的学习进步,干杯!”
  这巡酒过后,刘威开始说话了:“大姐这次有病,一是真的谢谢国明,在就是小蕾表现得好,真是个好孩子,对小辈说,你们得向小蕾学习呀,来咱们祝大姐身体好,祝我们这辈的都身体健康,祝小辈们工作好、学习好,最后祝三岁的天一将来去清华、北大上学,天一是刘佳的小孙女!”大家笑了起来,刘威说:“真的,天一的妈妈是高三的老师,将来天一错不了,就是北大、清华的学生!”
  这时酒店进来服务员,因为消费的额度,免费送了一瓶红酒,并说,要给免费照一张全家福像,大哥刘剑谢绝了:“不照了,人不全,大姐不在现场。”这是唯一的一次聚会没有拍照。
  这时,刘佳也说:“不照了,等人全了再照。”又说:“这次大姐有病,可真是难为了小蕾,自己带着病妈妈去那么远地方去看病,心理负担压力一定也很大,真的辛苦小蕾了!这也提醒我们这些人了,一年一年逐渐老了,身体也都快到有病的年龄了,保健好身体,少得病,别给小辈们添麻烦。”
  刘茵接过来说道:“你看,祝福、祝愿的话,你们也都说完了,你们展望未来了,我回忆一下过去吧,你看咱们家,大姐家都是石油工人,二姐是虽然是打工,但也是个经理级别高级白领,大哥刘校长现在也是桃李满天下了,刘威刘主任救死扶伤也小有名气了,刘全——刘老板,大小也是老板呢,刘琳刘场长的养殖场也小有规模了,你们都有成绩,我现在也发布一个消息,我的书——《我们的大哥大姐》已出版了。刘全说道:“姐,你写的啥呀”“主要写大哥、大姐这些年对我们的关心、帮助、照顾。大哥,陪伴我们一个一个长大,又帮我们一个个成家、立业,从那个小院一个一个送出来,你忘了,当时那些年,刘全你最让大哥操心了,”刘全说道:“姐,你那时候最气人了,说话嘴厉害,把哥顶的一整就没电了,”刘茵说道:“现在想想,我们几个那时是不懂事加上不省心呢,有时合起来气大哥,认为他回院里老管咱们,现在岁数大了,才明白呀,那时候大哥为咱们多操心呢,如果不是那份担当的责任心,大哥满可以躲到一边过省心、清净的日子了”。
  刘琳说道:“那时候,咱也盼大姐回来,给咱拿好吃的,给咱们买新衣服,大姐有时往家背点大米回来,有时背点白面回来,大姐给我拿回的糖都是好糖,我的糖纸在同学里是最好的了,有北京的、上海的,我们穿的衣服样式也是新的,都是大姐拿回来的。”刘威也说道:“当我们都从那个小院成家立业走出来后,哥哥也不在年轻了,姐姐的背也不在直了。”大哥刘剑说道:“行了,都过去了,现在咱们各家都挺好的,就行啊,大姐的俩个孩子都是石油工人,我的一儿一女也都大学毕了业,女儿也上班了,我儿子和刘威儿子今年都研究生毕业了,刘佳儿子说道:“这还有一个解放军战士呢,”“刘佳的孩子已经转业了,分配了工作,刘全、刘琳的孩子都在读大学。咱妈没文化,咱爸文化也不高,你看他们的后代,值得他们骄傲、自豪。刘茵说道:是呀,当年,我的几篇小作文就够咱爸自豪的了,现在要是知道,他的孙子辈里最低是本科毕业,还有研究生,那得多骄傲自豪哇,老头们唠起唠嗑,多有话题呀······
  正如小蕾所说,这也是一次欢欢乐乐的家庭聚会,兄弟姐妹有说不完的话。
  最后在小妹刘琳、小弟刘全的祝福声中,结束了这次小蕾的答谢宴。
  室外春寒料峭,室内亲情暖暖,依依不舍相互道别,盼着下次再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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