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烈女情急购假衣

　　夜静更深，人们进入了梦境，在广蜀县各条街道，霓虹灯通宵达旦疲惫不堪不眨眼亮着，体育场周边开的夜食店，食客们正在闲聊畅饮。
　　重飞、阳军和几个保安在开怀畅饮。
　　阳军举杯：“飞哥，我敬您三杯，一是表示道歉，二是表示敬重您的本事，三是表示从今往后内心唯您马首是瞻，总之一句话，一辈子跟定您。”
　　重飞也有几分酒意了：“我们除了骂人的话，好的意思包罗万象全在酒里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上午我对兄弟下手太重，也请你谅解。我们之间要像梁山弟兄那样，不打不成交。日后我们一定要像亲兄弟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共挡。”
　　其他几个保安也举杯：“飞哥，你礼贤下士对我们这么好，今天还请我们喝酒。我们也买个码，跟着飞哥、阳哥干事，赴汤蹈火，一往无前。”
　　重飞为收买人心的成功，固然无比兴奋：“要得，我就和兄弟们共喝三杯。”
　　重飞和他们连续喝了几杯后，劝导大家：“吃菜，光喝酒不吃菜容易喝醉。”
　　阳军在重飞耳边低声倾吐：“飞哥，我有件小事，想请你拿主意。”
　　重飞示意：“有事尽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阳军道明原委：“我进了批假皮衣，原打算卖给民工，现在我不敢擅自作主。”
　　重飞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低声吩咐……。
　　阳军听了重飞的安排，如获至宝：“对，就这么办。”
　　重飞将大家杯中斟满酒：“今晚我们工地上人少，我们要早点回去守工地，大家再共喝两杯，团结、友好、胜利都在这杯酒里。”
　　阳军低三下四：“这杯酒是飞哥斟的，下杯酒我斟，表达兄弟对大哥的尊重。”
　　重飞接纳他的意见：“好，大家干杯。”
　　阳军将空杯斟满酒后，几个碰杯并干杯。
　　重飞去付款后，几个人东倒西歪的搭上车回到工地。
　　一天下午，在白阳镇的“理财家电超市”门口，搭设了一个简易的颁奖台，台前高挂着“抽奖台”的醒目横幅，颁奖台用红色的地毯谱垫着，台前竖起一块硬纸板写的以旧换新和有奖销售的详情，台上摆放着即将发出的纸砂壶、茶具、烤火炉，用一个红纸贴有“抽奖箱”的纸箱，台上还配备了音箱及其设施，音箱播放着优美动听的歌曲。
　　一对妙龄男、女青年手握话筒，喜笑颜开的在台上向手持奖券的客户，男主持人敞开嗓门吼道：“尊敬的各位顾客朋友们，感谢你们惠顾‘理财家电超市’，欢迎你们参与今下午的抽奖活动，为了公开、公平、公正的抽出幸运顾客，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人员，将获得的奖券从中间撕开，一半交给我们的工作人员，另一半留在大家的手里，便于兑奖。我们把收来的半张奖券马上放入‘抽奖箱’，现在我把‘抽奖箱’打开大家看，里面是空箱子，等大家把奖券都交齐了，我们再组织抽奖。”
　　女主持人接着对大家阐述抽奖事宜：“我们今天虽然只抽三个等级的奖，抽中等级奖的顾客就按等级领奖，没抽中的顾客也不要急着离开，每人都有一份纪念品……”
　　胡理财在一旁欣赏自己推出的以旧换新、有奖销售推销商品的杰作，脸上显示沾沾自喜，眉开眼笑；不一会儿，又冷若冰霜，沉思默想，脸上欢欣和苦恼的表情翻云覆雨。
　　员工们对他这种表露迷惑不解，感到不寒而栗。
　　陶妲心明眼亮，知道他是企图在自己身上发泄性欲没得逞的连锁反应，她无处倾诉衷肠和心中的苦涩。为了这件事，她的思绪也是经历了一番痛苦激烈的斗争。一旦突破贞节防线，满足了胡理财的性欲渴求，做了伤风败俗之事，对不起父母关于道德观念的教育，伤害了无辜的丈夫和儿子，别人也会指着脊梁骨骂，那真是羞辱难当，取消了这一念头。如果不满足他的性欲需求，还不知道他阴阳怪气的干出什么事来。想过辞去这份工作，减少了一份经济收入，家里经济支出增加压力，又担心就这么无缘无故辞去工作引起丈夫猜疑，很可能会惹起社会上各种猜忌，还得罪了为给自己打工说情的严文政，真是百感交集，在纯净无瑕的心灵深处，增加了一团理不清的思绪，几乎压得她喘息未定。有时还将心中的无名火发泄在陆水身上，埋怨他不中用，是个无品官，在官场无地位，自己也受歧视。当她看到那些手握权柄的家庭发生的不幸之事，有的三天两头跑医院治性病，有的吵吵闹闹，甚至还打得头破血流的；有的手中捞到钱，抛妻弃子，弄得妻离子散，看到自己与丈夫过着相濡以沫的幸福生活，儿子读书也能刻苦钻研，也感到欣慰，只好牢不可破的咬紧知足常乐，心里又有一种舒缓的感受。
　　陶妲埋头在顾客中收、撕奖券，并将收到参与抽奖的奖券放在抽奖箱中，又帮着撕毁了奖券号码的奖券兑换。
　　参与抽奖的顾客，喜笑颜开的手持奖券陆续纷至沓来，大家都渴望自己幸运者。阳军带着另外两个保安人员，身穿便衣在人群中窥视机遇，办自己的事。
　　女主持人笑眯眯地问：“请问，参与抽奖的顾客，请看看你们手里的奖券拿出来没有，我们在三点钟准时抽奖。在没抽奖之前，我再次提示各位顾客，有些要更换家电产品的顾客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你们留着旧家电成了包袱，我们收回淘汰的旧家电也有用武之地，千万不要错过了这次我们以旧换新还能抽奖的好机会，这项活动持续到春节载止。”
　　男主持人跟着发动：“走过路过，千万不要放过。”
　　安排参加抽奖活动服务的营业员，在人群中细致询问观察奖券收集情况，围观者都交出了手中的奖券等待抽奖结果，及时向主持人反馈情况。
　　正是他们的这种用旧家电换购新家电的抽奖活动，吸引了不少消费者涌入超市，使超市的生意更加火爆。
　　当女主持人在颁奖台宣布：“这次发出的奖券已经基本收完，准备抽奖，如果还有顾客没参与成抽奖，请参加下周星期天的下午的抽奖活动。这次抽奖会产生三名三等奖，两名二等奖，一名一等奖，未中等级奖的顾客，也不会空手而回，我们有一份精美的纪念品送给你……”
　　阳军看到这些参与抽奖者，既有朴实无华的农民，还有衣冠楚楚的中青年人，尤其是像陶妲这种纯净的中年妇女更是他们的目标。他们在人们的精力都全部投入到抽奖活中时，也在细心寻觅他们的经销对像。
　　胡理财看到抽奖活动成功的结束，领了等级奖品的顾客在兴致勃勃地欣赏获得的奖品。奖品虽然不值钱，而获奖意味着是一种幸运；没获得等级奖者，都能得到一份纪念品，也感到欣慰。超市运用这种营销手段，获得可观的利润，按他前段时间的心态，还会设宴招待有功之臣或全体员工，他想到和陶妲吃海鲜之事，便心灰意冷，板着面孔扫视了一圈，开着私车离开超市。
　　员工们有些纳闷儿，成功颁奖，提高了经销量，老板不仅不奖赏大家，反而冷若冰霜的不辞而别，大家都认为胡理财有些变态，大家窃窃私语。
　　有的营业员说：“我们胡老板现在是财大气粗，有些目中无人的样子。”
　　也有人说：“胡老板最近患了神差鬼使症。”
　　还有人乱猜：“胡老板可能是睹场失手，拿我们这些下力人出气。”
　　也有人瞎猜：“他可能是老婆子红杏出墙，戴了绿帽子压得他浑浑噩噩的感到不舒服。”
　　阳军和身边保安甲、保安乙二人采取故态复萌的方法在边看电器产品边闲聊：“我们这次送人民商场的皮衣，出货的时候多出了这一箱皮衣那么穿得完嘛。”
　　“的确，一箱皮衣穿不完，这批皮衣样式也好，质量也好，带回厂里去又划不来，我们这个年龄又不能穿，硬是麻烦。”保安甲表现得愁肠百结的回答。
　　“我们不如便宜点卖一件给我，你们相当于捡到的钱。我大哥三十多岁，一直想买一件皮衣，商城的皮衣贵，我们又买不起。吃亏的是厂里，又不是你们。”保安乙好像是无意之中听到这件事，故意吸引大家的购买欲望。
　　阳军假戏真做：“兄弟，我们难得送货到西部来，就当作了件好事，便宜点卖了。只要你我回去不说，谁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们卖一件给这位兄弟。”
　　买皮衣的保安乙神乎其神的寻根问底：“你们卖的皮衣是真货假货哟，你们千万别骗我哟？”
　　超市的营业员也搭腔：“你们不能骗老实人喽。”
　　阳军拿出一张名片：“开玩笑，我是销售科的科长，这是我的名片。”他吩咐保安甲，“你到我们送货的车里拿一件出来，我教他们如何鉴别真假皮衣，不要过分张扬，这种款式的衣服送到人民商场，一件至少是一千八百元，我们卖给他一件只收一百五十元，别人晓得了把我们告到厂里，我们工作保不住事小，弄不好还要追究侵吞公款的法律责任。”
　　密切配合的保安甲：“要得，兄弟，你买起就直接拿走，不要到处乱吹，害得我们做了好事还麻不脱爪爪。”
　　“要得，只要皮衣是真的，款式又好，我哥能穿，我马上就买一件，买了就拿回家。”跟朝夕相处的保安乙与阳军他们之间就向与陌生人似的谈起生意来。
　　超市的营业员既不认识他们，看不出什么破绽，无论是保安，还是暂时无业务的营业员，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当那名保安甲把一件真皮衣拿来的时候，阳军又在皮衣上打湿口水，在另一面吹，只见被打湿处直冒出小泡。
　　买衣的保安乙得意洋洋：“是真的。”
　　他穿在身上：“哎呀，好舒服哟。今天划得来，我买这件皮衣相当于捡到一千六百五十元钱。”
　　他拿出一百五十元钱交给阳军：“谢谢你。”扬长而去。
　　超市的保安听到有这样的好事，主动和阳军商量：“科长老弟，你不是有一箱货吗，卖一件给我。”
　　陶妲也好奇地看在眼里，心想，你胡理财有钱就神气十足的，我也要把我老公打扮一番，让你瞧瞧：“我也买一件。”
　　商场的其他保安、搬运工、营业员都纷至沓来：“你干脆利落点，有多少，我们成全你，都买了。”
　　阳军心里乐开了花：“行，你们的工资低，我这一箱卖给你们，每一件还优惠十元。”他又吩咐同路的保安甲，“你去把我们多开那一箱皮衣拿来。”
　　那个保安甲马上去取货，一箱皮衣就在此处马上全部卖完。阳军他们卖完皮衣后，搭车回到工地。
　　重飞看到阳军和上午出门的保安甲、保安乙眉开眼笑的样子，估计大功告成。
　　阳军走到重飞跟前，俯首帖耳的笑谈：“飞哥，你真神，我按你说的办法，不到半天功夫，一箱假皮衣卖得一干二净的。”
　　重飞温柔敦厚的指点他：“挣钱就是要用脑子，不能强迫买卖，更别让人钻空子，抓住任何把柄。赵本山演的小品你们有时间多研究研究，以后，要巧取豪夺，有的是挣钱机会。”
　　阳军拿了一叠人民币：“飞哥，这是孝敬你的。”
　　重飞怒发冲冠：“阳老弟，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能收你们的辛苦钱吗？再说，我还不缺这几个钱，我的性格是一言九鼎，如果你再不听，我可要反目成仇了。你要给陪同你一起去办事的小兄弟一双草鞋钱就行了，其余的钱自己留着。”
　　阳军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听飞哥的。飞哥，你总得给兄弟安排个在大哥面前挣表现的机会嘛。”
　　重飞漫不经心地预示：“你放心，只要你真心诚意给我办事，有的是机会。现在我们不能做羊肉没吃成，沾惹一身骚味的蠢事，不要因小失大，要赚就要赚大钱。”
　　“才伦纸品印刷厂”是一幢独立的大院，占地约十亩，四周几乎都是楼群围绕，地处工业园区靠边的位置。临近街道设有接待室，接待室的左翼是钢板大门，大门的两侧有两个砖墙柱子，柱子上有两句醒目的广告词，分别是：重信誉保质量微利经商，诚迎宾喜送货服务到家。大门上方是拱形钢管铸成，“才伦纸品印刷厂”厂名的几个银灰色的楷书字贴在弧形的大门上，每个字的周围都挂有霓虹灯，使人们进入厂门首先就领略这家企业的经营理念。
　　接待室的右翼几个商辅，有一间是厂区专设的模拟产品展示室，室内的展示柜上，用六公厘厚的玻璃缸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展示柜台展示了各类模拟成品，让客商在洽谈业务时有广泛的选择空间。
　　紧靠模拟产品展示室，是纸品厂服务社，职工食堂，基本上是为厂区近百名员工服务。同时也对外营业。
　　接待室的楼上是几间办公室，三楼是生产车间，四楼是职工活动中心，五楼是单身职工宿舍。
　　 大门进厂区有一个小广场，广场有一条宽敞的柏油路环绕，广场的山水园林、动静结合、错落有致、玲珑典雅、广场各人行道上，树竹郁郁葱葱、亭台楼阁、石廊掩映、林荫小道蜿蜒延伸、各种设施浑然一体，宛若天成。广场的另一幅地，是休闲锻炼场所，可以打有篮球、乒乓球、羽毛球，下象棋、围棋，打扑克。以及各种年龄都能操作的简易体育运动设施，提供人们休闲娱乐坐的椅子。
　　院内设有车库、容纳生产成品的仓库，男、女职工公寓。还设有客户停车场，客人短暂停歇的招待所。
　　在“才伦纸品印刷厂”的办公大楼二楼，每间办公室的门框上方都有一块小钢化玻璃牌子，注明了厂长办公室、厂长助理办公室、营销部、生产部、物管部、保卫部、财会部的名字。一到上班的时候，唯有厂长助理办公室的门是没人办公，尚未打开，其它的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着，厂长参加外事活动的时候多，也经常关门，其它的办公室都是长期有人上班。各办公室的门几乎都是青一色的深绿色的防盗门。厂内还有几名清洁工专门负责打扫厂区内院落和几幢大楼的清洁卫生。大院长期保持着洁净、靓丽。
　　“才伦纸品印刷厂”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有几大统一，一是建筑风格统一，外墙颜色统一用的银灰色的钢化玻璃磁砖；二是安装防盗门颜色统一，所有的门都是青一色的深绿色的防盗门；三是运输车辆统一，动送货物的车辆，是一个品牌，一种外观形象；四是职工上班穿的服装无论是厂长还是清洁工，炊事员，都是统一的标志，统一面料，统一款式。让任何客商只要进了这家的厂门，都会受到很真诚的接洽，都会遇到同样的笑容，都会认为这个团队言谈举止，特别让人亲切友好，举止高雅，不少的新客户都是徘徊观望的心态进厂，称心如意的拿着订单出厂。他们的生意如火如荼，职工们加班加点的生产，都还有积压的订单。
　　龚才伦打开办公室门后，办公室一位都是青年的女员工主动去打扫卫生，为厂长打开热水器，泡茶。他的办公室宽敞洁净，布置得格调高雅，红木的办公桌、椅，茶几的茶具都很名贵，室内有一台立式空调，有一个双开门的文件柜，还有几盆植物盆景，让进屋者能领略他本人的高雅气度，欣赏水平。他的办公桌上有一台手提电脑，一部座机电话，两部手机。各位客户送的锦旗，上级各单位发的镜框、奖牌，堆积在文件柜内和文件柜上面。一些重要的奖状和办厂的证照、生产许可证，生产获奖证书都挂在营销部。
　　龚厂长看了一会儿有关资料，将圆滑提供的相关资料交给她，和蔼可亲的吩咐打扫完卫生，泡茶的女员工：“小于，上班的时候这个叫圆滑的小伙子来上班，你看他什么时候来，如果他能在上班时间准时到来，你先接待他在办公室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让他填写新员工应填的表册，与这些资料同时归档，同时提供一个新员工应知应会的介绍厂情和常用的一些规章制度。把各部门的负责人通知来，我要开半个小时的会，会议结束时，你把领到我办公室来，我给他安排具体工作。如果他迟到了，就婉言谢绝，懂我的意思吗？”
　　小于笑容可掬地回答：“好的。”
　　小于回到行政部办公室，迅速拨电话通知各部门的负责人到龚厂长办公室开会。被通知到的人员陆续来到龚厂长的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龚厂长开门见山，心思缜密的布置工作，参会的几位部门负责人认真的做笔记：“今天开个短会，主要说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说生产方面的事。二是有关人事方面的事。
　　这段时间大家很辛苦，也很努力，我们的客户与日俱增，效益的点子比起去年同期也有所增加。我发现同时存在不能忽视的问题，就是我们的生产创意还是停滞不前，或者说是生产创意与我们生产量没成正比关系，这件事值得我们共同深思。这就是说好与快没同步。这将直接关系到我们企业的发展前景，能否在市场上能否处立于不败之地的生死攸关的大事。大家想一想，我们的客户随时都在接受新思想、新理念，显然会提出新的要求，一旦我们不能满足他们的合理要求，也就相当于把我们的客户拒之门外……。
　　第二个问题，我今天给大家安排一项任务，有一名叫圆滑的新员工，要分别到你们部门上班，时间为半个月，当他离开你们部门时，请你们每一位组织一次民意测评，按好、中、差，三个方面的内容，实事求是的给他做鉴定。并将鉴定结论直接封存好后交给我。我们既要让真正的能工巧匠脱颖而出，绝不让庸才滥竽充数。
　　现在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我想听听大家对开拓创新的意见。”
　　参会人员在厂长安排工作时，大家认真做好了记录，现在厂长让大家发言，与会人员根据各自的岗位，各抒己见……
　　圆滑应邀，一路沉甸甸地朝着“才伦纸品印刷厂”迈进，想起家里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