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捉奸在床

　　自从刘海与汪花突破道德的底线后，一切变得顺其自然。
　　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刘海的官运亨通！
　　汪花与刘海情投意合，在大是大非上，汪花的一些见解对于刘海非常有帮助。有时，汪花不经意的一个想法都能激发刘海的思绪。每当，刘海工作上不顺心时，经过汪花的一番开导，他的心情立马愉悦。
　　刘海时常在想：汪花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女人，无论是生活、情感还是工作事业上，都离不开汪花的辅佐。汪花就像是上天赐予他的宝物。因此，他格外地呵护着汪花。
　　对于汪洁，刘海内心深处除了同情、可怜之外，别无它想。每当听到母亲在耳边唠叨，汪洁就是他们刘家的克星，根本不适合就在刘家，让他早日离婚，拖得时间越久，越不好离婚。每当刘海动了离婚的念头，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我”就会痛骂自己忘恩负义。这离婚的念头就被压制。他越来越不想看见汪洁，纵然汪洁长得漂亮，人也聪明，但就觉得汪洁不是人间凡夫俗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有时，半年都回不了家一次。同时，刘海的工资都是放在自己身上，不像部队里其他的人，将工资如数上交给自己的老婆。
　　一次，刘辉生病住院，汪洁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工资还有半个月才能发，厂里领导和家属村的人都知道刘海的收入还是可以的，不至于到借钱看病的地步。汪洁为了保护刘海的面子和尊严，无奈之下只有去找刘海。在青岛六七年了，刘海一分钱都没给过他，除了部队发的一些粮、油、米拿回家，还有孩子的学费是他支付外，从来没有多给过汪洁一分钱。
　　汪洁向隔壁的王大姐问了刘海部队的具体地址，然后将孩子托付给医院的护士，说自己回家拿医药费。
　　汪洁来到刘海的部队，内心有点紧张，怕自己的到来会影响刘海，但为了孩子，她鼓足勇气上前：“同志，您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的刘海上校。”
　　卫兵首先向汪洁敬军礼，“您好，请出示您的相关证件！”
　　“同志，这是我所住家属村的证件！”汪洁将证件递过去。
　　卫兵查看证件后，登记在册，然后告诉汪洁刘海的办公方向。
　　汪洁按照卫兵所指的方向走，看到前面办公室门牌上写着刘海上校办公室。汪洁快步走过去，她站在门外敲门，但一直没人应。轻轻一推门开了。汪洁忐忑不安地走进去，办公室没有人。听见里屋有动静，隐约听见女人的声音，汪洁的心瞬时被揪得生疼。
　　此时里屋传来女人迷幻般呻吟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汪洁的心沉入谷底，犹如一盆盆冷水浇到身上。她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大脑出现断片状，她无法想象里面的情景，就那么一直傻呆呆地看着。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汪洁才恢复一点意识，她将办公室的大门反锁上，径直走到里屋的门边，举起手使出全身力气敲门。
　　伴随着“咚咚咚咚”急促地敲门声，里面传来刘海慌乱的声音：“你没把门反锁吗？一般情况下，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是不会随意进我办公室的。你先穿好衣服躺在被子里别出声，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刘海迅速穿好衣服，打开门的刹那，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汪洁，“汪……汪洁，你怎么来了？”
　　汪洁冷冷地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吧，里面是谁？是不是小花？”
　　汪洁非要进门去看，刘海急忙拦住了汪洁，“这是在办公室，有什么事今天晚上我回去给你解释，好不？”
　　“解释，你能解释的清楚吗？现在知道这是办公室，那你们干事的时候可想过这是办公室呀？”汪洁气急败坏地说。
　　刘海压低声音质问，“你到底有完没完？难不成你想闹得人尽皆知？告诉你，要是事情被传出去，我的前途就全毁了，难道你就开心了？你忍心吗？小辉刚上初中，难道你就让他背负着自己的父亲出轨的坏名声？”
　　一连串的逼问，令汪洁哑口无言，从内心深处而言，她不希望刘海出事，想当初，她为了刘海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为了就是成就刘海的辉煌人生。再说，一直以来，她都深爱着刘海，才会如此放纵不管不问他的一切行踪，甚至连他的工作地点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为了给刘辉看病需要钱，她也许永远蒙在鼓里。
　　汪洁又一次，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紧咬着嘴唇，唇上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下来。
　　刘海看了汪洁这样，动了恻隐之心，“汪洁，你不要这样对自己好不好？你要是有什么事，小辉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汪洁强忍着泪水，深吸一口气，“小辉生病了，我身上的钱全花光了，现在医院催促我缴费，不然不给小辉治病。我不好问别人借钱，怕影响你的名声，逼不得已才来这里找你。”
　　刘海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五百元钱递给汪洁：“你先去医院把费用补上，晚上我回家。”
　　汪洁站起来，拿着钱头也不回地走了。刘海看着汪洁落寞的背影，不禁有点伤感：汪洁这个女人，将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全部给了他，而他一直都在部队，回家的时间很少，相当于这十几年，汪洁都是独守空房，不亚于守“活寡”，而且她还处处为我着想，维护我的面子和声誉，哎！
　　汪洁没有直接回医院，而是来到海边。海风瑟瑟，汹涌澎湃的波浪，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大声咆哮着。它不停地拍打着礁石，仿佛在为汪洁打抱不平，一声巨浪接着一声！汪洁双膝跪在沙滩上，放声大哭，对着大海呼喊：“老天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爸，你听见我说话吗？爸爸，我好想你，好想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真的好累好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您当初说的那些话！我不应该嫁给刘海，不应该嫁给他！我的人生，我的命运全部都毁了……”汪洁悲戚戚地喊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哭了多久。这一刻，泪已干，纵使汪洁使劲地挤，就是一滴眼泪都挤不下来，胸口犹如一块沉重的石头压抑着，压得她难以喘息。汪洁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晕倒在沙滩上，朦胧中又看见父亲了，还听见儿子刘辉的声音：“妈妈，你在哪？妈妈不要抛下我！妈妈，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妈妈，妈妈……”
　　汪洁猛地清醒过来，梦境里的一切那么清晰，她想起还躺在医院里的儿子，立马爬起来，发疯地跑着：“儿子，儿子，妈妈来了，不要怕，妈妈永远不会抛下你的！”
　　汪洁来到医院，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儿子，她轻轻用手摸着儿子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这时，护士进来：“刘女士，您的儿子高烧退了，已经没事了，等到这瓶水打完后，您就可以带他回家了。注意多休息，多喝水，饮食要清淡。对了，您去缴费窗口把余下的医药费补上就可以了。”
　　“谢谢你，我一会就去缴费！”汪洁感激地说着。
　　刘辉醒来了，“妈妈，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您不要我了。我跟在您后面，使劲追喊着！妈妈，您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吧？我一定听话，不惹您生气，一定好好学习，以后挣好多好多钱，让您过上好日子！”
　　听着刘辉的话，汪洁内心针扎似得疼，“小辉，妈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呀！还记得你小时候生病的事吧，那时候，妈妈都没有放弃你，以后也不会的！”
　　晚上回到家，汪洁将刘辉安顿好，看着刘辉甜甜地睡着后，她关上房门，一个人坐在小院中。
　　汪洁的思绪混乱，白天的一切深深印刻在脑海中。她心里非常清楚刘海不到四十岁，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而他忙于工作，有时几个月都不能回家，所以……
　　“汪洁，我回来了。”刘海关上院门。
　　走到汪洁的身边，“外面太冷了，咱们回屋里好好聊聊！”
　　当刘海扶着汪洁的胳膊时，汪洁涌出反胃的感觉，脑海中立马浮现了白天的那一幕。汪洁推开刘海的手，加快脚步回到房间。
　　刘海跟着进屋，关好门，扑通跪在汪洁面前，“小洁，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吧！”
　　刘海说着拿起汪洁的手来打自己，汪洁使劲挣扎站起来，“我只要你回答我，今天那个女人是不是小花？”
　　“汪洁，都是我的错，是我耐不住寂寞，是我犯贱，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改，不会再有下次！”
　　看着刘海一脸愧疚的样子，汪洁直接说：“我们离婚吧！”
　　听到“离婚”两个字，刘海马上站起来，抱着汪洁：“小洁，我不同意离婚。你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你将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全部给了我，我怎么可以负你呢！不，我不同意，从这个月开始，我把工资存折给你，以表我的诚意！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给过你一分钱，也没有给你买过像样的东西，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汪洁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还是离婚吧！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你看你有时出席一些需要带家属的场合，我都无法陪同，像我这样一没文化，二没交际能力，三没见识，四没容貌的女人，去了只会给你丢脸，因此你也从来不会说带我去；结婚这十几年，我从来没有过问过你的工作和部队的生活情况，我觉得男人盯得再紧又如何？该跑的照样跑，我就采用放养的方式，任由你自由自在海阔天空地飞翔；你不回家，说忙，其实我心中非常清楚，‘忙’只是你的一个借口，而是你不想面对家里我这个黄脸婆罢了。你越来越优秀，渐渐成为人上人，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你从来不主动给我一分钱，我也不怪你，因为我深知‘自食其力’的道理，靠任何人都没有用，唯有靠自己双手去挣钱养活自己……”
　　听着这些话，刘海内心更加愧疚，才明白汪洁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她没有说而已。
　　殊不知，汪洁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不说是她对刘海的一份尊重和深沉的爱。
　　“小洁，我刚接到上级调令通知，过几天，我就调到青岛市建委上班，任职主任一职。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回家陪你和儿子了！”
　　汪洁这才明白刘海不离婚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他念着这份情义，而是以后，他的私生活会影响他的前途。
　　“刘海，你洗洗睡吧，明早还得去部队上班呢，我去那个房间待会。”汪洁面无表情。
　　“好，那我先睡，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夜。”刘海说完，松了一口气。
　　刘海心中明白汪洁说出这句话，就说明她不会再提离婚的事情了。
　　汪洁一夜无眠，她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这三十几年人生，重新回忆了一遍！汪洁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孩子，如今孩子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孩子在，我就在，不离婚就不离婚，名存实亡的婚姻都过了这十几年了，还怕以后吗？
　　汪洁心中清楚，虽然刘海没有承认是小花，但她已经知道是她了。当时，在门缝里，汪洁清清楚楚地看见汪花穿衣服，她还故意看了汪洁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炫耀和挑衅。在那一刻，姐妹情、夫妻情全部消亡了。自己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非常了解汪花的性格，这么多年了，汪花看刘海的眼神是顾盼生辉，流光溢彩。
　　想到这，汪洁有点可笑，刘海这是为了维护汪花故意不说的。同为女人，汪洁又不是木头人，女人的直觉是最灵敏的！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还能逃过自己的眼睛，只是自己故意装傻，找这么个理由骗自己而已！
　　想到这，几十年的姐妹情就因为一个男人毁了。汪洁内心非常纠结痛苦：小花，你为什么偏偏喜欢你姐夫，你可想过自己的行为？
　　一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发生这样的事，她如何能装作若无其事？但最终，汪洁选择了隐忍，为了刘辉，为了母亲，为了刘海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