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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美村庄 第三十章

作品名称:纯美村庄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7-25 14:13:25      字数:13307

  1
  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天六神、应喜武等六人都赶回了名山村。他们分别向阡陌有、禾青庄汇报了侦查情况。阡陌有、禾青庄当时就做出决定:“由应喜武指挥,带领天六神等三十六位村勇,穿上从窝抠国军人身上扒下来的军装,化装成拓荒先遣勘察团第一联队的士兵,带上短枪和足够的手榴弹,明早六点,骑马赶往凤翔屯凤翔河畔隐蔽。十八个人负责对凤翔屯道德广场上的驻军突袭围剿;十八个人突袭北山盆地里勘察矿藏的窝抠国士兵。要灵活多变,灵活机动。要快!要狠!一次把窝抠国的入侵者消灭干净!就是不能伤及凤翔屯在窝抠鬼子军营了做抚慰的妇女。”
  会散了。阡陌有禾青庄都回家了。留在小会议厅里的应喜武、天六神合计了一下。应喜武认为:“最好是在夜间十点左右或者在凌晨十二点,对道德广场上的第三联队发起进攻。是最佳时间!咱们三十六个人,不再分成两组。那样分散精力,白日里不适合突袭作战。咱们应该趁窝抠鬼子兵睡觉的时候,酣睡的时候,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你说是也不是?”
  天六神说:“我的意见和你一致。只是村长说晚上突袭,军营里有凤翔屯的女屯民,而且还不少。村长说,伤及屯民不合适,她们必定是中国人,必定是受害者。所以啊,咱们只能是兵分两路,一组进山,一组围剿驻地了。”
  “不妥不妥!”应喜武说:“我坚持个人意见!咱们绝对绝对的不能在白天进攻。一定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白日里,咱们不仅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而且,实际是没法靠近敌人的。咱们带的是短枪。短兵相接,才能发挥短枪的有效作用。还有啊,兵力分散也是大忌。咱们一共才三十六个人,还要分成两个战斗小组。没有必要的。这样吧!刚才我想说没说,还是趁着咱们还没出发,再去跟阡陌村长说说吧——”
  这里,应喜武刚要出屋去找阡陌有。阡陌有就来了。他听见了应喜武的最后一句话。接着说道:“不用去找了!我来了!跟你们二位说,我刚才布置战斗任务的时候,很草率的,也没认真的征求你们二位的意见,就做出了兵分两路的决定。我回家想了又想,觉得问题很大的。白天不利于你们的战斗。在山里进行地质勘查的窝抠鬼子,具体数字也闹不清。窝抠鬼子在山洼里,一定是很分散的。不好消灭的,不容易消灭干净的。刚才在会议上,我说在白天进攻围剿,我主要是考虑,害怕伤及凤翔屯在军营里慰安的妇女。我本来认为她们是无辜的。可细细想来,我觉得她们身上奴性十足!很没有骨气!很没有节操!人固有一死的,她们就应该宁肯一死,也绝不应该做出那般有辱于国人脸面的丑事。归根结底是一些贪生怕死的女奴才,要说伤及她们,也没什么!我左想右想,还是认为应喜武的意见是非常正确的。应该在半夜里偷袭他们的军营!这是最好的战术!没错,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军营里有凤翔屯的慰安妇女,尽量避免伤及他们就是了。怎么说,她们顶多就算是奴颜媚骨罢了,和侵略者窝抠鬼子的本质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
  “我们尽量不伤及她们的性命就是了!”天六神说:“我们侦查了,驻军一共是十顶帐篷,窝抠鬼子没有哨兵巡逻,他们很蛮横,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一样,以为没有任何一个中国人赶和他们对抗的。这一点,就跟沟旁健昌带着两个联队,却连一杆枪都不带,是一样一样的。他们很轻视咱们!这一点,对我们的战斗还是很有利的!”
  “十顶帐篷,每顶帐篷里也就住十人或者是十二个人。里面顶多有三五名凤翔屯的妇女。就算是每顶帐篷里住十六个人吧。咱们是三十六个人,不行,咱们再派上十四人,这样就五十个人了。每顶帐篷里进五个人,冲进帐篷就打!要毫不留情,要一起动手,窝抠鬼子才不至于来得及反抗!十顶帐篷,要一起开枪一起动手!这样就有百分之百的胜利把握了!你们二位说说,是这样的吗?”
  应喜武说:“阡陌村长,考虑的就是周到。我坚决同意再派十四个人。五十个人,每组五人,很好的!”
  天六神也说:“进窝抠鬼子的帐篷,五人一下有点少,五人以上就多了!五个人一个战斗小组,是最合适的了!”
  “那就这样定了!”阡陌有说:“你们都先睡上一会,我去通知那十四个村勇。”阡陌有挨家的通知到了每个人,十四个人选定下来了。阡陌有跟他们说:“带好短枪手榴弹,要打的准打得狠!争取一个也不留下!全部干净彻底的把窝抠鬼子消灭干净……”
  清晨六点,朗朗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又是一个响晴的天气。
  应喜武、天六神集合好队伍,五十位村勇,五十匹战马,五十八支短枪,每人配带十颗手榴弹。尽管他们都穿着窝抠鬼子的服装,可他们还是沿河边林间小道,向凤翔屯进发的。他们要在天黑前在凤翔屯南边一里地开外的凤翔河岸边扎营!他们要在那里宿营吃饭,之后在半夜时分,悄悄地步行,摸进凤翔屯的道德广场,冲进窝抠鬼子的帐篷……
  这是一只十分精锐的小分队!天六神看了看怀表,已经是夜间九点五十九分。他跟应喜武说:“咱们是不是该进屯了?”
  应喜武说:“不急不急!这会的窝抠鬼子正一个个的抱着慰安女折腾呢。等他们彻底的入睡了,咱们再打也不迟的。”
  天六神是个急性子。他问道:“还得等几个点啊?”
  应喜武跟天六神说:“你看好表,记准了时间!咋说也得再等两个点啊!”
  接着,应喜武跟全体战斗员讲道:“这里离凤翔屯道德广场也就一里半地,咱们十分钟就能赶到。你们都听好了!这次战斗,我是总指挥,天六神是副总指挥,现在,一切都得听我的!一点也不能含糊!记好了!咱们十一点五十分,从这儿出发。咱们的战斗小组早就分好了。十二点各小组必须保证摸进窝抠鬼子们的帐篷。窝抠鬼子的帐篷分两排,一排五顶。咱们辨清方位,从南面一排从东定位,依次为一号二号三号四号五号,北面的一排也是这样定位,从东面接续,六号七号八号九号十号。咱们十个小组,按照小组序号,分别对应的冲进窝抠鬼子们的帐篷。在战斗小组里,我是第一小组组长,我们一小组冲进的是窝抠鬼子们的一号帐篷,以此类推,天六神在第十战斗小组,担任小组长。以我的的枪声为号!还有啊,照明的问题,窝抠鬼子们的帐篷里点的也都是马灯。有侦查员报告过了,他们帐篷里的马灯,始终是亮着的。这就更好了,在马灯灯光下,咱们要保证一枪打死一个。可以肯定,窝抠鬼子们都会睡的很香,睡在那个梦中的!阡陌村长跟咱们说,不是尽量的不伤及凤翔屯的妇女吗!记住了,只要他们不反抗不乱叫唤,咱们就抢下留人!但凡有反抗的举动,那就千万不要犹豫,一定一定要一枪毙命!战斗结束后,要清查窝抠鬼子的死亡人数!不要漏掉一个!一百零八人,一个也不留活口!完完全全的消灭干净!记住了吗?”
  村勇们答道:“记住了!”
  “咱们的马匹就拴在这儿!”应喜武说:“战斗一结束,咱们立即撤出凤翔屯道德广场,跑步到咱们这个临时营地!记住了吗?”
  村勇们答道:“记住了!”
  天六神已把情绪平稳了下来。很敬重的跟应喜武说:“要说打仗,还是你在行!你是科班的行伍出身啊!往后,我就得跟你学习——”
  天六神再次看表的时候,正是十一点五十分。“应指挥,到点了!”他提醒着应喜武。应喜武下令:“全体出发!”
  十分钟后,应喜武、天六神等五十名村勇,悄悄地进入到了凤翔屯的道德广场。广场的四周,高高的钻天杨,黑魆魆挺拔而立。在一株顶顶高大挺拔的大杨树下,应喜武轻声发令:“按要求按秩序,冲进帐篷——”
  五十位村勇,十个战斗小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窝抠鬼子们的十顶帐篷里。
  应喜武带着四位村勇冲进了窝抠鬼子的一号帐篷。
  一号帐篷里睡的是窝抠鬼子第三联队队长猴窝中下,和副联队长浴池里生。还有联队里的六个警卫士兵。这些窝抠鬼子,都睡着了。正像应喜武说的那样,窝抠鬼子们的帐篷里的四盏马灯,都亮着。借着很亮的马灯灯光,应喜武他们看清楚了,鬼子们的睡相,面目狰狞吓人。在这一号帐篷里,屯民凉山世的妻子多花枚和女儿凉俊霞一起侍候着窝抠鬼子兵第三联队队长猴窝中下,只见睡着了的猴窝中下,仰躺着,赤身裸体的一丝不挂啊,左胳膊搂着脱得光光的凉俊霞,右手搂着浑身没一丝布丝儿的多花枚……
  “都死去吧!给我打——”应喜武搂枪便打,其他四位村勇跟着开枪……
  应喜武不管那么多了,乒乒乒——三枪打死了三个,联队长猴窝中下,凉山世的妻子多花枚,女儿凉俊霞……
  真是快捷的很啊!一号帐篷里面的八个窝抠鬼子和两个自愿抚慰的多花枚、凉俊霞,刹那间,都命赴黄泉了。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美梦,总之,他们一点也没来得及反应,就都带着他们的美梦去了阴间冥界……
  二号到十号帐篷里的窝抠鬼子,同时被消灭了。从三号七号九号十号帐篷里,走出了刚刚穿好了衣服的女人,一共有二十三个,年龄不等。最大的五十三岁,最小的十二岁。应喜武跟各战斗小组的组长询问情况,小组长们说:“这些妇女喊闹,说是被窝抠鬼子们逼的,不得不进帐篷做丑事的。所以,我们就饶了她们的性命——”
  应喜武跟这二十三个妇女说:“这下子好了!你们可以回家了!窝抠鬼子被我们全部打死了!他们的那两个联队,都被我们消灭在我们的名山村了!”
  二十三个妇女,心惊胆战的搓着小步,往家里逃去。天六神问应喜武:“嗨!你看这些妇女,咋都这么走路啊?”
  应喜武笑道:“这都是窝抠鬼子给训练的!窝抠鬼子国里的女人,都这样搓步走路的!看看,才多少天啊,就变成了驯顺的洋奴了!真是不可思议!一号帐篷里的两个女人,都被我击毙了!那俩人该死!”
  战斗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十分!应喜武天六神商量着。“咱们还用通告凤翔屯的父老乡亲们吗?”
  应喜武说:“不用了!你看看这个屯子啊,咱们的枪声,硬是没惊动了他们!一个个的还都躺在被窝里睡安稳觉呢!这叫啥素质啊!真是想不明白啊!”
  “那几门小钢炮咱们得弄回去吧?”天六神说:“这可是好东西!保不齐说不定,这伙窝抠鬼子被咱们消灭了,没准哪一天啊,就又开来了一伙子啊!咱们得时刻提高警惕才是!”
  “说得好!”应喜武说:“抬上!把这几门小钢炮都抬上!运到咱们村里去!”他问天六神:“看看,几点了?”
  天六神看了看怀表,说:“才十二点一刻!”
  “好了!咱们跟屯民借几辆马车,用马车把这些战利品拉回去——”
  天六神领着十六个人,分别到了八户人家,硬行借了四辆马车,屯民们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天六神跟凤翔屯的屯民们保证:“三天后,保证还回来,并且带上三麻袋粮食!”
  马车搞定了!小钢炮等等窝抠鬼子们的辎重仪器,都顺顺当当的装上了马车。应喜武说:“天六神,你负责运这些武器仪器!一辆马车两个人,一个赶车的,一个押车的!”其他的都速速回营地,咱们骑马带着马回名山村……”
  四辆大马车拉着战利品,在鹤鸣岗镇通往名山村的官道上,悠然自得的行走着……
  天六神负责运载战利品。有一个叫游大波的村勇问道:“天副指挥,窝抠鬼子们的尸体,咱们咋不管了?”
  天六神笑道:“让凤翔屯的屯民把他们给埋葬了或者焚化了,不就结了吗——”
  2
  天很快地就亮了。昨夜晚,原来的凤翔屯,屯长森木林的老爹森昌,睡得很不踏实,半夜里,他听见了密集的枪响。他知道,那枪声是从道德广场窝抠鬼子驻军的地方传过来的。
  现如今的森家,算是彻底的败了,是森木林抽大烟抽败的,可以这样说。森木林死了,草小鱼、森春、森冬不知上哪儿去了。这个家里现在只剩下两老两小。森昌和老伴麟芬琴,还有孙子森秋和孙媳妇棠梨淑。
  自打窝抠鬼子驻扎进了凤翔屯,孙媳妇就被叫进了窝抠鬼子军营里当上了慰安女。孙子森秋也被窝抠鬼子叫了去,帮助鬼子进山抗抬勘察仪器,实际也就是当了窝抠鬼子的民夫。儿媳妇草小鱼、孙女森春、森冬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多少时日了,也没有个音信。
  就在这一天半夜里,森昌、麟芬琴老两口迷迷糊糊的睡着,一下子被森秋和棠梨淑的说话声给吵醒了。实际上,森秋、棠梨淑说话的生音并不大。由于森昌、麟芬琴上了年纪了,睡觉睡得很轻,再加上心里老是不踏实,睡觉那更是稀里糊涂似睡非睡了。
  屋里的马灯只是留下那么一点点光亮,没有被捻灭罢了。麟芬琴先从炕上坐了起来。她问道:“是梨淑回来了?咋半夜三更的回家了?窝抠军不要你了?”
  听听这老太太问这话,很不中听的。棠梨淑没吱声,上炕就躺下了。
  森昌也坐了起来。他大声说:“梨淑啊!刚才是不是有密集的枪声啊?咋回事啊?窝抠军自个干起来了吗?啊?”
  棠梨淑不搭理森昌,一句话也不说。
  森昌有点急眼了。“妈拉个巴子的!我问你话呢!妈拉个巴子的,你没听见咋地?”
  棠梨淑把头用被蒙上了,就是不吱声。
  森秋说:“爷爷问你话呢,你快回答啊!你到底怎么地了?这深更半夜的,咋一下子就从军营里跑回来了?啊?”
  棠梨淑依旧是一声不吭。
  森昌很有些茫然和大不安起来。他下了炕,捻亮了屋内的马灯。他坐到了森秋、棠梨淑的炕沿上。唠叨起来了:“你妈拉个巴子的。你啊!一定是惹恼了窝抠军人。这下子,你要给森家带来灭顶之灾了。窝抠军人你也敢惹?你找死了!你妈拉个巴子的不想活了!不就是跟窝抠军人整那点事吗!又不累!又少不了啥的!你怎么就不能像裕作势屯长告诫的那样去伺候窝抠军啊!一个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窝抠军也是人啊。不就是陪陪他们睡个觉吗!你妈拉个巴子的,你干啥大半夜的往回跑啊,没事找事!没事生事啊!你活腻味了啊!妈拉个巴子的,快起来,老子我给你送回到窝抠军营里去!快你妈拉个巴子的起来!别装了!”
  嗨!这个老森昌动起手来了,一把拽住了棠梨淑的长头发,骂道:“快给我滚起来!我送你去军营!好好的去伺候窝抠军!”
  棠梨淑被老森昌拽了起来。嚎唠一嗓子:“你个老不死的!要去你去好了!”她从森昌的手里挣脱出来,骂道:“你个老不要脸的家伙!你们森家上上下下,就没个好东西。你那个抽大烟的儿子屯长,压根就不是个人!叫我在屯里招待房当服务员,他压根就没安好心,在招待房里,整了我多少回,整腻味了,把我又转让给了你的孙子!你们干的这是什么事啊!嫁给了你的孙子,还不行,你个老不正经的,又把握献给了窝抠军,当了他们的泄欲工具!我咋心思,咋觉得,你们老森家都不是人——”
  森昌伸手就要打,被森秋拽住了胳膊。“爷爷,你消消气。梨淑说的一点都不错的。咱们森家可是够份儿了,真的是很缺德的!我那个屯长的爹啊,说穿了,仗着自个当屯长,啥坏事都干了。结果没得好死吧?你都六十多岁了,还是积点德吧!”
  森秋必定年轻,手上很有点劲儿的。他一把就把森昌推到了南炕炕沿边上。老森昌挘挘曲曲的就栽歪到了地上。
  老太太麟芬琴不干了,呼啦嚎疯地,下了炕,两手就来抓挠森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你个小王八犊子!反了你了!还敢打起你爷爷来了!你个小王八羔子,跟你那爹一个揍性!什么玩意,一家子的窝吃窝拉——”
  森秋哪能让麟芬琴抓挠着啊!他先是机灵的夺过了麟芬琴的一扑,麟芬琴还不识趣,又上来抓挠。森秋骂了一句:“你个老不要脸的糟老婆子——”说着话,使劲的一推搡,得了,麟芬琴也和森昌做了伴儿,一个屁堆儿,坐在了老森昌的旁边。她哭嚎起来了:“这是个畜生啊!小畜生啊!老森家算是完了!完了完了——”麟芬琴就地捶打起森昌来:“你们老森家,八辈子缺德啊!缺了八辈子的大德啊!尽做缺德事了!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玩意儿!没一个人养的——”
  “哭吧!”森秋气哼哼的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闹吧!森家已经被你们闹的个家破人亡了!你们心里算是好受了!走——”森秋拉起棠梨淑,“咱们回你们家,收拾收拾去鹤鸣岗镇找我大哥去!”
  说着话,外面的天就大亮起来了!
  棠梨淑下了炕。“对!咱们也走!让这两个老不死的死在这就完了!森秋!我跟你说啊!昨晚半夜里,名山村来了一帮村勇,个个端着短枪,只那么屁大工夫,完了!窝抠鬼子兵,不是剩下一个联队吗,全部被名山村的村勇们给打死了!名山村的村勇,放了我们,说我们也是受害的。好像只有多花枚,凉俊霞,娘俩,被他们打死了,说凉山世纯属汉奸,说多花枚、凉俊霞,纯粹是洋奴!名山村的村勇们说,窝抠鬼子军,两个联队,二百多人,还有咱们的新任屯长裕作势,都被他们打死了!唉——你信吗?”
  “我信!”森秋说:“人家名山村,那都是啥人啊,个个有骨气!个个大公无私!哪像咱们屯子的人啊,从咱爹那儿,就没一个正经人!咱们屯子,要都像名山村的村民那样,窝抠鬼子也绝对驻扎不进来的!哼!从裕作势屯长那儿,就奴颜媚骨的当上了窝抠国的走狗汉奸了!”
  老森昌和老伴儿麟芬琴哼吆嗨吆地往起爬着……嘴里还不停地一口一个妈拉个巴子的骂着,骂着——
  “走吧——”棠梨淑拉着森秋的胳膊。“快走吧!趁早走!回我们家牵出两匹马,咱们骑马去鹤鸣岗镇——”森家的剩下的这两个年轻人,也逃出了森家……
  “完了!完了——”森昌哼吆嗨吆的叫唤着:“死的死跑的跑,剩下咱们两个老棺材瓤子!咱们可怎么活啊——”
  麟芬琴哼哼唧唧的坐到了炕沿上,默默叨叨的说:“怎么活也得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唉,刚才那个小婊子棠梨淑说啥,窝抠国的驻军,都被名山村的村勇给打死了?这怎么可能啊?名山村,离咱们凤翔屯,那是多老远啊!他们怎么可能到咱们凤翔屯,把那么多的窝抠军给打死了?这话你信吗?”
  “你妈拉个巴子的!”老森昌不忘骂街。“你妈拉个巴子的!我咋就不信啊?昨晚半夜,你就没听见枪响?装啥糊涂啊?你说!你到底听见枪响没有?”
  “听见了!”麟芬琴说:“我当然听见了!那枪声还真紧密!”
  “这不就结了!”老森昌说:“那小婊子说的肯定是真话!要不你想想看啊,他咋能半夜三更的回家来呢!要是那些个窝抠军没被打死,她个小裱子,给她十八个胆儿,她也不敢往回家跑的!你妈巴子的,我说的对吧?”
  “你说得对!”麟芬琴说:“我这就熬口粥,咱们喝完了,去道德广场上看上一眼,不就全明白了吗!”
  “你妈拉个巴子的啊!”老森昌说:“我真饿了!快熬粥!喝完就去看看——”
  老森昌、麟芬琴,这两个老东西,还真就不是好东西!老两口子,还真好信儿,一人喝了两大碗棒子面粥,喝饱了,就出了家门……
  凤翔屯乱了营了,乱了套了!凤翔屯的屯民们,一个个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咋说啊?驻扎在道德广场上的一个联队的一百零八人,都被打死了!凉山世的妻子大闺女,也被打死在军营的帐篷里了!这是大事啊!新任屯长裕作势没在屯子里,跟着窝抠国拓荒先遣勘察团的第一第二两个联队去了名山村。听说,听夜里陪着窝抠军人睡觉的妇女们说,裕作势和窝抠国的两个联队,都被名山村的村民给打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说这里的第三联队,和多花枚、凉俊霞,娘俩,也都是被名山村的人给打死的。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么大个屯子,没了主事人,谁说了算啊?窝抠军人们的尸体,可怎么处理啊?多花枚、凉俊霞的冤情由谁来申诉啊?凤翔屯全屯子的人都集聚在了道德广场上,一个个的也不下田种地了,有愁眉苦脸的,有唉声叹气的!有嘬牙花子拍手为窝抠国军人们的死叫屈的:“这还了得啊!人家大老远跨洋过海的来这容易吗,怎么就这样的把人都给打死了呢?窝抠国和满洲国那啥关系啊?那就是一个国啊!哎呀哎呀!这可惹了大祸了——”
  屯民们,很少有为名山村村勇叫好的。不是很少,简直就是没有!此时屯民们的态度,绝大部分都是担心恐惧,乃至于万分的惧怕……
  此时,在众多的屯民面前,老森昌想充当个人物。眼看着太阳都升起好几杆子高了。他人模人样的冲着人群喊道:“乡亲们!大家都看到了!咱们屯子里什么时候出过这样大的大事啊!咱们屯子出大事了!一下子把窝抠国的军队都打死了!还打死了两个女人!咱们得整明白了,整清楚了不是!刚才我听了不少人都在担心说,窝抠国和咱们的满洲国,那就是一个国。说的没错,担心的有心啊!担心的对地方了!听说,名山村的村勇,不仅把咱们道德广场上的这些军人给打死了,听说,从咱们这儿去名山村的两个联队的窝抠军人,还有咱们的新任屯长裕作势,都被名山村的村勇们给打死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三百多条生命啊!现如今,我的儿子,凤翔屯的老屯长死了,新屯长也死了。俗话讲,鸟无头不飞啊。我今天在全体屯民面前,就倚老卖老一回,谁让我儿子是咱们的凤翔屯的老屯长了呢。窝抠国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们冤啊!还有谁冤啊?凉山世啊!除了窝抠国冤枉,那就数咱们屯的屯民凉山世了!凉山世真的太冤了!老凉是个顶好顶好的屯民,他主动地把自个的老婆多花枚和自己的大闺女凉俊霞,送到窝抠国军营里,慰劳窝抠国的军爷们,这是多好的屯民啊!嗨!多花枚、凉俊霞,竟也活活的被名山村的村勇们给打死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太可惜了!死的太可惜了!我说屯民们啊!咱们不是没有屯长了吗?我提议啊!就让咱们屯子里的最最冤枉的凉山世给咱们当屯长。咱们选派他速速去鹤鸣岗镇报告给镇府!屯民们!不得了了!了不得的!发生在咱们屯子里的,这是惨案啊!怎么样?咱们就地推举凉山世当咱们屯子里的屯长!怎么样?”
  先是一阵静默,又是一阵静默。
  老森昌又说话了:“怎么了?乡亲们!屯民们!就不能给我这糟老头子一点面子吗?啊?我再说一遍,我来推举咱们的新任屯长!我推举凉山世!大家言语一声就行啊——”
  “同意——”几乎是在同时,所有的屯民都喊出了这样的两个字眼:“同意——”
  “好好!”老森昌嘿嘿哈哈的笑道:“这就对了!来!凉山世!站到前面来!来给屯民们说上几句!你可不能辜负咱们凤翔屯全体屯民的期望啊!你讲完了话,你要马上去鹤鸣岗镇,把发生在咱们屯子里道德广场上的惨案,详详细细的报告给镇长!”
  凉山世晃晃悠悠的走到众屯民面前,声音似激动又像委屈,他说道:“我谢谢老屯长的老父亲推举我!乡亲们,屯民们,名山村的村民,偷偷的跑到咱们屯子里来,惨无人道的杀害了窝抠国的军队,杀害了一心一意服侍窝抠军人的女人!他们简直是畜生!不!他们就是活畜生!我们应该跟镇府申诉,要为死难的我们的最最忠实的主人,窝抠国军队的官兵报仇雪恨,为我的妻子女儿报仇雪恨!我啥也不说了!我现在就去鹤鸣岗镇!好了!我走了——大家听我的好消息——”
  “凉屯长!”有人问:“在去鹤鸣岗镇之前,你先拿定个主意!这百十多条尸体,怎么处理啊?这天可大热的!你先给个主意!埋了还是不埋啊?”
  凉山世说:“不能埋!这要等镇府来人验看完现场,才能处理的!咱们说什么也不能动这些尸体的,当然,包括我妻子我女儿的尸体!一律都不能动的!都要原封不动的摆在帐篷里!我们要等着镇府派人来之后,再做处理——”
  凉山世骑着大马,飞也似的去了鹤鸣岗镇。他要详详细细的把凤翔屯屯子里发生的所谓的惨案,报告给鹤鸣岗镇镇府官员……
  3
  凉山世当天下午,三点四十四分到达了鹤鸣岗镇镇府。
  府衙前有两名站岗的兵丁,一个叫汶德光,一个叫光德汶。宽吉昌当镇长那会,镇府有门岗,可站岗的都没配备枪。宽吉昌到名山村落户了。自打新镇长接任后,不但门岗都有了长枪,镇府里所有的大小官员,身上都配发了短枪。时代进了一大步,长矛大刀退居二线了,代之而取的是长短枪还有大炮手榴弹什么的。
  凉山世刚到鹤鸣岗镇镇府门口,还没下马,光德汶、汶德光两个门岗就万分警觉地端起了长枪,指向凉山世,大声喝问:“你想干什么?哪儿来的?”
  凉山世左脚已经翩过马背,右脚还在马镫里没拽出来。这个姿势让他很难受也很难堪。“我,我是凤翔屯新任屯长,我是凉山世!我来报告重要情况!”
  “瞎说八道!”光德汶骂道:“你妈拉个巴子的,大白天的,你就瞪俩眼说瞎话!凤翔屯新任屯长是裕作势!你还敢冒充屯长!找死了——你啊——”
  不知是被光德汶的话吓的,还是自个犯了毛病,凉山世一下子就从马上栽歪下来了,他的右脚依旧卡在马镫里。汶德光收起手中的长枪,把枪挎在背上,使劲的托起凉山世,把他的右脚总算从马镫里拽了出来。
  “你妈拉个巴子的!你这是咋地了?”汶德光有点火。“就手就把凉山世甩在了地上。“你这是干啥玩意啊?你个王八犊子!”
  光德汶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端着长枪,直接比划着凉山世的脑袋。“快说!你从哪来?要干什么?说吧!你怎么敢冒充凤翔屯屯长?快说!”
  “他,它是这么回事!”凉山世只是右腿抻了一下,其他部位没多大妨碍的。他想站起来说话。还没有站起来,就觉得右腿疼得很厉害。于是他又坐在了地上。“两位官爷,容我回禀就是了。我们凤翔屯出了血案,大血案!杀人了!杀了一百多人啊——”
  “所问非所答是不是?”汶德光狠呆呆的踹了一脚凉山世。“你妈拉个巴子的,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我问你,为啥要冒充凤翔屯的屯长?你扯别的什么王八犊子啊?快说!你把那嘎巴子的,你咋敢冒充凤翔屯的屯长?听明白了吗?你个老王八犊子!快说!”
  “他,它是这么回事——”凉山世真不知怎么说好了。“我们凤翔屯的屯长,啊,最原来的屯长森木林,不是抽大烟死了吗?这你们都知道的——”
  “你个老王八犊子!”汶德光又狠劲的踹了凉山世一脚。“我们都知道的!你还啰嗦个什么?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冒充凤翔屯的屯长?你是真不懂人话是不是?瞅你个老王八犊子那个样吧,就不带个好人模样!你听明白没有?你为啥要冒充凤翔屯新任屯长裕作势?这回知道了吗?”
  凉山世很乖巧,一下子把坐姿变成了跪姿。“记住了!我记住了!我没有冒充凤翔屯屯长。我就是信任的凤翔屯屯长。他他,他是这么回事,容我禀报啊,新任屯长,裕作势被名山村的村勇们给打死了——这之后,我才当上了新任屯长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汶德光又狠狠地踹了凉山世一脚。“名山村村勇干啥要把裕作势打死啊?为啥打死的啊?快说啊——”
  “哎呀哎呀!”凉山世给两个门岗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我求求两位官差大老爷,你们让我见镇长大人,我有要事相报!我们凤翔屯出大事了,是大血案!耽误不得的!实在耽误不得啊!请通融通融吧!”凉山世又给两位门岗磕头——
  一个叫富达应的副镇长从镇府大院里出来了。富达应四十六岁,鹤鸣岗本地人士。为官很清廉很体察民情,也很有爱国主义意识。他要出门办点公事,本镇“神仙阁大烟馆”里昨天发生了命案,两个鹤鸣岗的富商,被窝抠国的三个所谓的商人给打死了。到现在,也没查出真正的原因。富达应要自己亲自去处理调查。他到了大院门口,看见了凉山世正被门岗殴打。他问汶德光、光德汶。“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打人家啊?”
  汶德光赶紧把刚才的问话跟副镇长富达应叙述了一遍。“副镇长大人,森木林死了后,凤翔屯的屯长,换成了裕作势。可这个家伙,硬是说,他当了新任屯长!您说说,他这不是欺骗,不是蒙人吗?”
  “你就是副镇长!”凉山世真爱磕头,说着话呢,砰砰砰的就连连给富达应磕了三个响头。“副镇长大人啊!我真的是,真的就是凤翔屯新任屯长,我叫凉山世!我们屯子里出了血案!驻扎在我们凤翔屯子里的窝抠国拓荒先遣勘察团的一个联队的人,都被名山村的村勇给打死了!他们还把我的妻子多花枚,还有我的女儿凉俊霞,也给用枪打死了啊!我那天啊,一共打死了一百一十个人啊——副镇长大人啊!我要见镇长大人!我要汇报情况啊——”
  汶德光、光德汶跟副镇长富达应说:“您看到了吧!这就是一个无赖啊——”
  “好了好了!”富达应说:“光德汶、汶德光!你们站岗去吧!这个人交给我了!”
  汶德光、光德汶回到了镇府大门两边的岗台上,笔直的站着,不再说话了。
  富达应把凉山世搀扶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会当上凤翔屯的屯长了?”
  凉山世说:“我们凤翔屯的屯长裕作势带着窝抠军队两个联队去名山村驻扎,被名山村村民给打死了。嗯,听说,窝抠军的两个联队,还有窝抠国拓荒先遣勘察团的团长沟旁健昌也被打死了。他们都死在了名山村西门外护村河的对岸——”
  副镇长富达应听后,不觉脊背发凉,倒吸了一口冷气。“有这等奇事!走!跟我进办公室详细说说。我们的镇长回哈拉滨府城了。我现在主持镇府里的常务。走,咱们进办公室。”
  进了副镇长富达应的办公室。富达应让凉山世坐到了椅子上。“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那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说起来太惨了!”凉山世抹起了眼泪。“这说话是昨天大半夜里的事情了。名山村来了不知道多少人,有说三十多个的,有说一百多人的,也有说是五六十人的。这些话都是我们屯子里,被派到窝抠国军营里当安慰妇的女人们说出来的。到底,名山村来了多少人,谁也说不清楚了。说他们个个都端着短枪,腰里都别着手榴弹。一下子冲进了道德广场,冲进了窝抠军营的帐篷里,不大工夫,就都把窝抠军全部打死了!惨啊!太惨了,不少窝抠军都是赤身裸体的一丝不挂的,光光溜溜的死掉的。就我的妻子多花枚,我的女儿凉俊霞,也都光光溜溜一个布丝儿也没挂,也被名山村的人给打死了——”
  “停停——”富达应拦住了凉山世的话头。“我问你!你的妻子,你的女儿,怎么会光光溜溜的跑到窝抠国军队的帐篷里去了?”
  “它是这么回事的。”凉山世说:“我们新任屯长可是个好人啊,大大的良民屯长!他说窝抠军人漂洋过海的来到我们凤翔屯,帮助我们开荒探矿,很辛苦,就动员我们把家里的女人献给窝抠军队,让我们的女人给他们做安慰妇,也就是泄欲工具。也就是用我们的女人慰劳窝抠军人。这是好事啊!我就特别的积极主动地把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儿献给了窝抠军队,我的女儿凉俊霞,我的妻子,多花枚,就都很荣幸的当上了窝抠军队里的慰问女。他们也很高兴很乐意的啊——”
  “啪啪——”副镇长富达应差点没给凉山世两个大嘴巴,手都伸到了凉山世的眼面前了。他还是忍了忍把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就是个汉奸!你就是个狗奴才啊!你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尽了!你还舔着一张大脸,跑到镇府里说这些!你还叫个人吗?啊?浑身上下的奴颜媚骨,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屯长,那到头来不都得跟着你当了汉奸啊——”说到这,他略缓和了一点口气。“你接着说,你说,你们的新任屯长怎么回事?怎么死的?继续继续——”
  凉山世看了看富达应,一时摸不清富达应的立场态度了,但他还是要说明情况的。“好的!好的!我说。新任村长裕作势那天带着窝抠军两个联队还有团长沟旁健昌,开着四辆大卡车,要到名山村驻扎。听我们屯子当慰问女的人们说,说是名山村村勇们在我们屯子道德广场上的窝抠军的帐篷里,光打死了窝抠军人,没打死我们屯里的慰问女。嗨,我家不知怎么那么倒霉,我的妻子闺女,都被名山村的人给打死了,可她们那么多的慰问女,咋就没一个被打死的啊?名山村的人跟这些没被打死的女人们说,你们都是被逼迫的!都是中国人!还跟这些女人们说,窝抠军的两个联队,还有大汉奸裕作势,都被打死了。嗯,里外里,就是这么回事!副镇长大人啊,镇长大人不在镇府,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屯里的人,一致推举我担任屯长,让我骑着快马,来镇府里报告。要知道,这天可很热的,窝抠国军人们的尸体怎么处理啊?我的妻子、女儿的尸体怎么处理啊?副镇长大人啊,你可得给窝抠国军人,还有我的妻子女儿伸冤啊!不能让他们白死啊!一定要把名山村的人给枪毙啊——”
  “你快住嘴吧!”富达应又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桌子。“你的老婆女儿都该死!你也该死的——”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凉山世站了起来:“你是副镇长,你应该知道,满洲国窝抠国,应该是一个国!看你的态度,就是在反对满洲国,反对窝抠国。你的立场你的态度大大的有问题啊!你等着,我要到省府哈拉滨告你去!我要代表我们凤翔屯的全体屯民,到省府讨个说法!我要问个究竟,窝抠的军队军人该死吗?我的老婆闺女该死吗——”
  富达应的肺都要气炸了!“你等着!我这就送你去哈拉滨府——”只见富达应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把手枪,不由分说,照准凉山世的脑袋就是一枪。凉山世没做出任何反应,就倒在了富达应的办公室里。富达应吹了吹枪口。“哼!纯粹的败类!死去吧!我代表中国人,先毙了你这个汉奸——”
  听见了富达应办公室里的枪声,官员们都来看究竟。门口的两个门岗汶德光、光德汶也跑来了。光德汶说:“看这个家伙就不是啥好东西!是个刺客吧!”
  汶德光也说:“这个家伙是个刺客,要刺杀镇长!镇长去了哈拉滨府。他就来刺杀副镇长了——”
  得了。就这样定案了!不知姓名!不知来路!凉山世变成了刺客,被当场击毙了!鹤鸣岗镇,镇府里的人,都这么说:“大白天的,冲进来个刺客!不用说了,一定是窝抠国的特务或者是密探了……”
  副镇长富达应跟手下几个办事人员说:“把这个狗特务拉到西山滥葬岗子,喂狗!喂野狗——”凉山世,就这样,一命呜呼在了鹤鸣岗镇镇府里,尸体被人拉到了鹤鸣岗镇西山的滥葬岗子里。凉山世的尸体刚被抛下车,就被一群野狗给撕扯开了!野狗们疯狂的……争抢着啃噬着凉山世的脑袋,互不相让的咬破了凉山世的肚子,你抢它夺的吞噬着凉山世的大腿胳膊……应该说,这就是汉奸狗奴才的下场,而且是必然的下场。
  不管怎么说。副镇长富达应相信凉山世说的话,都是事实。他知道了,窝抠国派往鹤鸣岗地界的三个联队,所谓的拓荒先遣勘察团,全团人,三个联队,都被名山村的村勇给消灭了!这是天大的好消息。特大的好消息!可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富达应从心里为名山村的村民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因为省府有过交代,一切都要给窝抠国的军队开绿灯,必须服从满洲国的命令,当地官员,要协助窝抠国拓荒先遣勘察团的一切工作,要不惜任何代价的给他们创造一切一切的方便条件,要保护勘察团人身安全!现在,这伙披着勘察外衣的侵略者被名山村的村民给彻底干净的消灭了。这实在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可这事,怎么向省府报告?镇长又不在镇府,去了哈拉滨。得想一个好的计策啊……
  名山村,名不虚传!村民们各个都是好样的!富达应心想,我中华民族,村村屯屯,若都像名山村村民一样,哪还有什么侵略者赶踏进我中华大地半步啊!唉!像凤翔屯裕作势那样的汉奸屯长,像凉山世那样的汉奸屯民,多吗?不多!可实际也真的不少啊……富达应想着自己要去调查的案子,想到凤翔屯的汉奸行为,想到名山村村民们,义勇抗击窝抠国军队的民族精神。他的精神无比振奋了!他决定,亲自到凤翔屯看看,亲自到名山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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