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式电视连续剧《同步人生》第一部《狼来了》第10集和第12

　　第十一集
　　第37场：当天夜晩。贺家坪——县人民医院。
　　情节画面——
　　程欣等四人在一壁山崖下躲着，冷得发抖。程欣摔了一跤，已经不能行走了。
　　梁站脱下大衣叫女场员替程欣穿上，指着唐芳仁大声吩咐：“你们听他的，回场部去。我和小秀才背程欣进城看病。芳仁，回去后叫盛伟好好喂防修，喂不好老子回来收拾他！防修，你走前面，给他们带路，走！”
　　防修搖了搖尾巴，纵身向前，带路去了。
　　梁站背着程欣东弯西拐地沿这条毛荒小路疾走。
　　罗秋水紧随其后，尽可能地用电筒给他照路。他们很快就走上了去县城的大路。
　　程欣：梁站，谢谢你。
　　梁站：撞你屋的鬼！谢啥子？要谢就谢你长得乖！
　　罗秋水：都别说话！程姐，你在生病，好好休息。梁神经，又是风又是雪的，应该多找两个人一道送程姐。
　　梁站：找那么多人来凑热闹呀？用不着……
　　罗秋水：不说了、不说了！天这么黑，风雪这么大，你走慢点，栽下崖不是好玩的！
　　情节画面——
　　梁站背着程欣走得很快，却又粗中有细，遇着沟坎走得很小心。遇上平坦的路，梁站让罗秋水背着程欣走。
　　就这样，梁站背着程欣走一大段，罗秋水背着程欣走一小段，终于在凌晨时候来到大秦河边。
　　梁站把程欣送进一个凹形石崖下休息。
　　罗秋水：现在怎么办？涉水过河很冷，走桥得绕上公社去，至少绕两公里！
　　梁站：啥子叫两公里？至少要弯四里路。
　　罗秋水：龟儿神经，这不一样吗？一公里等于两里，一公斤等于两斤。
　　梁站：哦，一公里等于两里，一公斤等于两斤，一公尺等于两尺……
　　罗秋水：错了！一公尺就是一米，等于三尺！
　　梁站（手指罗秋水）：你龟儿不讲理！一公里等于两里，一公斤等于两斤，凭啥子一公尺要等于多一尺？
　　罗秋水：老子给你说不清楚！还走不走哟？冷起来了。
　　梁站：过河！近得多。你在前面探路，别脱鞋子，到了医院总有办法。
　　情节画面——
　　罗秋水走进河中为梁站探路，梁站背着程欣紧跟着他。
　　两人大腿以下都湿透了，寒风一吹，冷得浑身直抖，又轮换着你背一段我背一段地来到县医院。
　　值班医生和护士非常热情，把程欣送进急诊室，给梁站和罗秋水送来干净的衣裤鞋袜，安排他们在值班室的火炉边烤火，还给他们一人煮了一碗面。
　　两人吃了面就倚靠着火炉边的椅凳上呼呼大睡。
　　第38场：午夜之后。铜城县人民医院。
　　（黄国祥带着两个本地场员赶来医院，让两个本地场员回家休息，他去急诊室了解程欣的病情。）
　　值班医生：已经处理完程欣的伤病，伤并不重，脚给扭了，受了风寒，发起了高烧，住几天院吧。黄书记，你们是本地人，又没背病人，怎么落在他们后面这么远？
　　黄国祥：我们后出发大约一刻钟，以为他们会过桥就追过去，弯了点路。那条大汉就是梁站、梁大俠，别说我们了，揹老二也追不上。
　　（几个人惊叹一声，两个护士急忙去值班室看梁站。）
　　值班医生：我一直在疑惑：两个重庆知靑揹个姑娘从贺家坪下来，风大雪大天又黑，没遇着狼已是奇迹，居然还敢涉水过河，揹着病人啊！是梁大俠那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黄国祥：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们不弯路也追不上。这么说吧，他的石锁一个就是80斤，舞起来就象我们舞两个水瓢，甩出去砰地一声在地上砸出两个大土坑。这是县委吴秘书亲自告诉我们的！你说，我们追得上吗？
　　值班医生：天啦！谁追得上？哎，黃书记，听说吴秘书他们对梁大侠犯了错误？
　　黄国祥：小错误。他们三个人都是书呆子，不相信梁站失羊谷打狼的事和带着罗秋水飞出大硝坑的事。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不算什么，可梁站有神经病呀！一言不合他就抓住吴秘书和李公安的胸口拖着走，就像拖两只央鸡，要拖进城来找古书记论理，还要去四处流浪……
　　值班医生：天啦！这错误还小呵？知青是毛主席派来的客人，把知青逼得去当流浪汉，这错误还小啊？
　　黄国祥（低声）：老兄，话说亮了就没意思了。连古书记都挨了批评，还写了检查，吴秘书他们还是小错误吗？
　　值班医生：是的、是的。梁大侠在贺家坪的失羊谷到底打死了多少狼？
　　黄国祥：鬼知道！说不定他自己也不清楚。据苟明、就是那个冒充英雄的傢伙后来坦白交代：他只看见满山遍野的狼从贺家坪三坪的台地边缘冲下来，吓得晕死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棵大树的树桠上，他也不淸楚梁站打死了多少狼，只是看见了很多死狼。你们不知道，不光是城关公社的十大队，邻近的靑坪公社、鸡冠石公社也有很多人去捡死狼。
　　值班医生：什么我们不知道？城里人都知道。我表姐一家是青坪二大队的，他们就揹回去几条死狼。黄书记，说点悄悄话：这年头有肉就是褔，管它是啥子肉哟！
　　黄国祥：就是、就是。哎，你去你表姐家品几坨沒有？
　　值班医生：作料放重点，能吃。黄书记，听说梁大侠的神经有点毛病？
　　黄国祥：太有毛病了！我正要和你谈这事：他是流浪儿，重庆的西南医院也没查出他到底是什么毛病，连林书记也让着他。他喜欢拾破烂卖钱，如果醒来后在医院也怎么干，你们别和他发生矛盾，闹开了县委会理麻你们医院的。另外，万一惹恼他，你们把程欣搬来就没事，程欣的妹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有，你们对他或者直呼其名，或者喊他梁大哥、梁神经都行，但千万不要喊他梁大俠。烦你向院领导汇报，我得回去休息了，晚上再来。
　　第39场：第二天。铜城县人民医院。
　　情节画面——
　　梁站一觉醒来，果然在医院收集废品、破烂，也帮医院打扫清洁。
　　各科室、各诊室都欢迎他，有些护士和清洁工主动把废品给他。总务科的煤车回来，梁站去帮忙下煤，运到科长指定的位置。科长请他吃午饭，借给他一辆胶轮车。
　　梁站拖了几大车废品、破烂去废品收购站卖，忙到天近黄昏才走贺家坪北坡小路返回林牧场去。
　　而这时，罗秋水去看他今天的第二场电影。黄国祥提着糖果来住院部看程欣。
　　程欣：谢谢指导员，谢谢组织上的关心。
　　黄国祥：欣欣，就不要这么客气，我对你的关心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
　　程欣：真的吗？我能不能打听几件事，请你为我解惑？
　　黄国祥：当然可以，国祥知无不言。
　　程欣：张庆祥为什么代表公社党委宣布：你是孤儿，但不是烈士遗孤？
　　黄国祥：我是林书记从战场上捡的。当时，国民党残兵和土匪围攻解放军一支小部队和一支土改工作队。林书记率解放军大部队増援，到达时你我双方都全军覆灭，战场上只剩下了我。组织上一直没查清我的来历，给我取名黄国祥是因为那次战斗发生在鸡冠石地区，黄是大姓，而当时牺牲的男性土改队员都姓黄，也都是鸡冠石人。这些事是在我参加工作之后，几个老红军告诉我的。
　　程欣：是不是林书记从老鹰崖坠籐下崖，躲开土匪追杀，进城来搬救兵那一次？
　　黄国祥：不是那一次，那次是土匪偷袭鸡冠石区政府，没有国民党残兵。我被解放军和林书记救下那一次发生在那之前。我那时已经住在几个老红军家里了。
　　程欣：我出院后，能和你一道去看望那几个老红军吗？
　　黄国祥：当然可以，我们最好搞突然袭击，免得几个老红军大动干戈。
　　程欣：我同意。那次在牛羊圈，梁站为什么要那么收拾你？
　　黄国祥：我习惯不好，带了句把子，你他妈的，挨了他一顿好打，他其实很有分寸，不然我会受重伤。最可怕又可笑的是黑旋风……别笑、别笑。不信你问贺成林，他也因为这种坏习惯被梁站打得口鼻来血。就连小秀才在梁站面前嘴巴也干净得很。梁站对妈妈二字的敏感和崇敬令人惊诧也令人感动。
　　程欣：还有些人因为这个坏习惯也挨了打。你那天去找梁站谈什么？
　　黄国祥：我当时不知道具体情况，误认为梁站出尔反尔，陷害我。后来才知道：苟明越级向县里汇报了失羊谷的事，也汇报了十大队社员捡羊杂碎的事，还告了我一状。他说我缺乏政治敏感，对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麻木不仁。
　　程欣：简直是无限上纲！原来吴秘书他们就是苟明招来的。梁站后来为什么没收拾苟明？
　　黄国祥：林书记给梁站打了招呼。你想，如果梁站收拾苟明，会刺激他又去告状，那就会害了林书记。林书记资历老、能力强，在基层干部和老百姓心中威望很高，县上那几爷子忌妒得很！
　　程欣：谢谢你，明天回林牧场去吧。医生说了，我要一周后才能出院。
　　（黄国祥明白了，激动地告辞回去，一路哼着歌儿。）
　　第十二集
　　第40场：元月中旬。铜城县东门外山脚，红军院。
　　（黄国祥和程欣提着五份礼物来到红军院前。）
　　黄国祥：欣欣，五个老红军都腿脚不便，一个姓陆，一个姓唐，称陆叔、唐叔。三个姓黄，依字辈是我父辈，我从小就称大伯、二伯、三伯。他们五家人的儿女和林书记的一双儿女一样，都在成都读书或者工作。五个老红军和林书记的关糸都非常好。
　　程欣：我记住了。我们进去吧。
　　情节画面——
　　红军院里热闹起来，五个佣人在院中摆上桌椅，茶、瓜子、花生、核桃、水果糖。
　　黄国祥一一介绍，程欣也一一回礼，像黄国祥那样称呼五个老红军。
　　五个老红军的老伴商量着指挥五个佣人，要怎样、怎样地弄出一桌菜。
　　唐红军：欣欣呵，我们听国祥说得多了，你真长得好看，像七仙姑！
　　三伯：说不来话别说！啥子七仙姑哟？太封建了！像美丽的格桑花。
　　大伯：去了一趟西藏，就记住个格桑花，没出息！欣欣，你别理他。大伯疼你，你今年有十八岁了吧？
　　陆红军：糊塗！国祥早就说过，她去年十九、今年二十了。欣欣，是吧？
　　二伯：欣欣，你啥时候和国祥发糖，我把正屋送给你们当新房。
　　陆红军：为老不尊！害得欣欣姑娘的脸都红了。欣欣，听林正风说你爸妈都是延安出来的地下党？参加革命很多年了。
　　程欣：陆叔、唐叔、大伯、二伯、三伯，我爸妈可不能和你们比，四五年才去延安，我是在延安出生的。
　　二伯：延安那地方说来是革命圣地，不那样，没我们这儿舒服。欣欣，你爸妈四五年才去延安，确实有点晩。
　　三伯：你懂个球！欣欣她爸妈都是文化人，不是你我这种愚蠢的军队。还是老红军，忘了毛主席的教导——没有文化的军队就是愚蠢的军队！
　　陆红军：这话说得硬气！欣欣，我们国祥也挺有文化的，我家有他的字画，想不想看？
　　程欣：陆叔，谢谢您。我想去看一看。
　　（五个老红军和黄国祥陪着程欣去欣赏黄国祥送给五个老红军的字画，走完五家的客厅回到大方桌边，开始吃午饭。）
　　大伯（给程欣拈块鸡肉）：国祥，为啥不把梁站也请来？
　　三伯：说不来话别说！国祥第一次带欣欣来玩，把梁站请来干啥子？
　　唐红军：怎么就不可以把梁站请来？可以一道玩呀！
　　陆红军：糊塗、两个老糊塗！以后有的是时间嘛，何必这么急呢？
　　（这时候，林正风来了，话题不在缠着程欣，气氛也为之一变。）
　　第41场：当天下午。县城到贺家坪的路上。
　　程欣：我们这么一道回去会让人误解，影响不好。
　　黄国祥：那怎么办？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程欣：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黄国祥：从大路那儿涉水过河，走公社大院后面小路，经月亮坪到贺家坪。这条小路走的人很少，不好走。欣欣，你看怎么样？
　　程欣：我涉水过河，在公社大院后面等你。你走桥过河，顺便作点准备。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公社大院后面的小山包上会齐。）
　　程欣（在后）：国祥，你真聪明！带上了长木把弯刀。
　　黄国祥（在前）：必须带上弯刀，这段路还好，一会就得用上了。
　　程欣：这条路比北坡那条路还难走吗？
　　黄国祥：没那条路难走，但要远一些，有一段估计必须用刀。这条路其实也在北坡。
　　情节画面——
　　开始爬山了，路很陡，黄国祥和程欣都脱下大衣放在背篼里。
　　黄国祥背上背篼，手挥弯刀，在前面开路，砍掉那些可能影响程欣的荆棘藤蔓。每当遇着特别难走的地方，黄国祥都要扭身回去牵她。
　　两人总是相视一笑，渐渐地爬上了月亮坪。
　　程欣：国祥，这圆弧形的山崖真像月牙，月亮坪太美了！那一片是松树吗？油绿油绿的，显得特别有生命力！好像不是松树，树干灰白灰白的。走，我们去那片林中休息。
　　黄国祥：欣欣，那是松树，但不是马尾松，书名叫华山松，我们这儿叫灰皮松。这种松树有松籽，很香。如果运气好，我们还能找到一点。
　　（两人很快来到林中。黄国祥把他的大衣铺在草丛上，让程欣休息。）
　　程欣：国祥，我们以后秋天来这儿吃松籽。你会带我来吗？
　　黃国祥：废话！只要你想去的地方，刀山火海我也得去。来，欣欣，披上你的大衣，以免着凉。渴了吧，先喝点水。欣欣，盛伟是不是也在追求你？
　　程欣（莞尔一笑）：高中时就开始了，我家里不喜欢他，我妈妈说他干什么都投机取巧，不踏实。我一直觉得他比苟明強，可我父母对苟明的印象好些。
　　黄国祥：我也觉得他強过苟明。欣欣，苟明还会不会来纠缠你？
　　程欣：他敢！我叫梁站收拾他。
　　黄国祥：这么说来，你妹妹真是梁站的救命恩人？
　　程欣：这事很复杂。我妹妹回信告诉我，确实在去年六月的一天，有个叫梁站的人找她报恩。她认为那个梁站肯定搞错了，还批评了他一场。国祥，我妹妹之傻之横之执拗，一般人无法理喻。你知道就行了，再不能告诉第二个人，梁站肯定大受伤害，这样对我已经难能可贵了。一旦传开，惹得他翻脸就非常可怕，我毕竟不是他的救命恩人呀！
　　黄国祥：你说得对，我会严守机密的。欣欣，我非常爱你，所以我们的关糸目前不适宜公开。否则，会惹得你成众矢之的，很难处的。
　　（两人情意绵绵，偎靠在一起。）
　　第42场。当天晩饭前。林牧场。
　　情节画面——
　　休息够了两人才又上路。走到贺家坪的大坪桠口，程欣先回去。
　　大约一个小时后，黄国祥才回去，马上召开全体场员大会，特别表扬了梁站和罗秋水，宣布他两为今年县先进知青的推荐人选。
　　程欣接着发言，表达了她对大家的感激之情，希望这种团结互助的精神在场内发扬光大。散会后，程欣来到牛羊圈，要和梁站单独谈谈。盛伟赶紧回避。
　　梁站：程欣，你跑来干什么？可别来叫我写入团申请书啊。
　　程欣：梁站，你工作努力，还很勇敢很爱帮助人，为什么不要求上进呢？难道你不想加入组织吗？
　　梁站（看着她连连搖头）：我晓得你找我没好事！还要缴团费，还要受约束，划不着！真是怪得很，你们动不动就说组织，到底啥子叫组织？
　　程欣：共产党、共青团就是我们的组织。作为毛泽东时代的青年，参加组织是要求进步的表现，是争取获得革命前途的唯一途径。
　　梁站：还要参加两个组织？有点累。看来我和你以后过不好，要闹鬼。
　　程欣：梁站，我过去对你印象不好，对不起你！这一次，我很感动，谢谢你。
　　梁站：撞你屋的鬼！我说过，要谢就谢你长得乖！
　　程欣（绷紧脸）：你怎么总是这样轻浮呢？
　　梁站：轻——浮？我还轻浮呀？至少要比苟明重二十斤！
　　程欣：你又骗苟明又骗黄国祥到底是为什么？
　　梁站：整苟明和黄国祥呀！把他们整怕了，你就好当我的老婆。哎，搞一回？
　　程欣（连声冷笑）：梁站，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吗？只要你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叫人绑你去公社！
　　梁站（又看着她连连摇头）：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女人，原来你不是好女人。如果你是好女人的话，听我说了搞一回你就会打我一耳光。你不但没打我，还笑，肯定是个第二坏的女人！程欣，从现在起，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你走吧，别来找我说那些累人的事。
　　程欣：愚昧！你就这样认识好女人和坏女人？
　　梁站：愚妹？是不是你妹妹？我问你：说你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你造的谣？
　　程欣：不是！说我妹妹是你的救命恩人和林书记有关，不是造谣是误解，你可以问林书记。我刚才是批评你那么认识好女人和坏女人是错误的。
　　梁站（再看着她连连搖头）：不错误、不错误，你不懂！看在过去我很喜欢你的份上，我告诉你：我用搞一回试验过很多女人，好女人都打我，胆子小的骂我，哭着跑。一般的坏女人是不打我也不说话，扭头边走边看我，其实是想勾引我跟着她走；第二坏的女人是你这种不打我不骂我，又说废话又笑嘻嘻的女人；最坏的女人是真要和我搞一回，还说她爱我，其实是想偷我，没门！你不信？林牧场就有几个这种最坏的女人。
　　程欣：我不信！你说几个我听听？
　　梁站：我妈妈说的，男人要疼女人，不能坏了女人的名声，所以我不能把那几个最坏的女人告诉你。还有，你们那两个组织老是喜欢整人……
　　情节画面——
　　程欣吓得转身就走，离开牛羊圈放慢脚步，见四下无人，窜进路坎上的灌木林。
　　黄国祥牵着她快步钻进树林深处，依偎着背靠一棵大树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