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华局长不上张老总当

　　高峰与刘莎莎还在兴致勃勃交谈，突然莎莎转移了话题。“夏雨霏和马倩楠总是鬼鬼祟祟做帐，她们做完后就直接交到会计部去，到底搞得什么名堂？”
　　“这个很明显，她们说白了也是在做一种假帐，多提折扣。这是保密的，你不要问。”“我没傻到那种地步。”莎莎觉得高峰小看了她，她现在没有那么幼稚。“夏雨霏当然是俞总经理最信任的人，别看赵丽是他将来的儿媳妇，可他对她并不信任。”高峰有点神秘地说。
　　“刚工作一年，就让我长见识不少，我原来认为像俞叔叔那么老实的人，不会搞这一套，看来还是我的见识短。”“现在这社会，老实人也学坏了。”高峰感慨道。
　　“那么会计部也不知道夏雨霏她们究竟弄出多少钱？”莎莎抑郁地问。“那会计部的人又没有先见之明，怎么会知道她们捣腾多少？”“哎呀！这个数目不会小了。我真替俞叔叔担心。”刘莎莎心里替她俞叔叔捏把汗。
　　“你真是少见多怪！现在这种事比比皆是，只要你我不参与，我就不担心。凡是参与了的，都会得到好处，那到时侯倒霉的是他们。话说回来，你看有几个倒霉的？不都活蹦乱跳玩得开心，吃得美味？夏雨霏没少叫马倩楠跟出去吃。那一天带回来什么日本电饭煲，大屏幕电视机，俩人喜滋滋拿回去了。”高峰很不满地诉说。“我们不说这些了，说点别的。”他觉得大家都一个单位呆着，却有这么多不同心里憋屈。
　　“我们走吧！”刘莎莎率先站起来往外走，高峰也跟着往外走。山上月色如水，彩灯闪烁，在月光下他们互感对方的美丽。高峰的心情一下子又好起来，他挽着刘莎莎的臂膀信步朝山上走。
　　“在婚姻里共享天伦之乐,共享知识与智慧，我想咱们的婚姻应该是自由平等的，幸福美满的。”高峰很兴奋地说，好像他们就要谈婚论嫁了似的，果然刘莎莎堵他说：“哎呀！呀!少来，谁现在跟你谈这个？”
　　朱亚蕾与朱涛晚上坐在琴铜山下的一家饭店小包间里，俩人点上菜，朱亚蕾又对朱涛说：“尽管挑你爱吃的点，咱们挣那么多钱别留着发霉。还记得前几年咱们上那个省城办事，姐那是狠狠心为你点个发菜？”朱亚蕾很有感触地说。
　　“怎么不记得，姐姐就是对我好。”朱涛露出很感激的样子说。“咱还是说说俞伯民，他是铁了心，夏雨霏是不怕是死的。”
　　“算了姐姐，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别提他们了，夏雨霏差点落个残废，好了还是那样。提他有什么用?多了生气。让我说由他去，人心回不来了。”朱涛尽力劝她。“是的他在该来时来了，在该走时走了。”
　　朱亚蕾想想可也是，不如不提他，就说工程上的事。朱涛很解他姐之意，请她放心，说他会安排好一切事物。俩人边聊边喝着五粮液，本来朱涛想与她喝啤酒，可是朱亚蕾说那不过瘾，非要来白的，结果几杯五粮液下肚她醉了。她说这两年虽然挣了很多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挣得一席之地，但是最亲情的丈夫没了。他本来算得上一个老实人，但他在这个时代违反了约束心灵的规则，他的正常的心灵被魔鬼钳制住了。他被夏雨霏迷了心窍，夏雨霏这个没良心的妖女，看我怎么整治你。
　　朱涛明白她今天这是借酒浇愁，他原本以为她的那份痛早已转化成对他的爱，可是她内心深处仍然无法放下俞伯民。他也有点喝多了，大声说：“让这个故事结束；让另一个故事开始！”
　　朱亚蕾说，她以前总是想尽快大把大把赚钱，赚了钱让全家人过上好生活。经常是拉下脸皮赚钱，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社会承认金钱，金钱代表一定的阶层和地位。在灯红酒绿中，人们更是把金钱盯得很紧。她的钱财滚滚而来，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在这同时俞伯民也很成功。是不是成功的两个人有一种相互排斥力，许多例子都是如此。
　　朱涛因为朱亚蕾放不下俞伯民而内心烦恼，不知不觉喝多了，他说：“我替你报复了他，叫人砸了夏雨霏的腿，我很后悔，怎能这样做？这实际也是深深伤害了俞伯民。俞伯民会怎么痛？俞伯民如果再猜想这是谁干得，那他内心的伤会多重？你内心深处还有他，却要这么做，是什么心态？他如果跟你有一样的心态，他该怎样报复你？”
　　朱亚蕾痛哭流涕，朱涛抱住她安慰她，他柔柔地抚着她的手背，人家说男人很少注意女人的手，朱涛却跟他们不一样，他特别注意女人的手，他尤其喜欢他朱大姐这双手，它太柔软了，像水一样,如果跟她握手，他会感觉她的手好像没有骨头，能把他的心软酥掉。
　　朱亚蕾说：“朱涛，你也不用烦恼，俞伯民现在几乎不回家了，我也当没有他这个人，他爱怎么折腾随他去。”“对！别管他拉！你又管不住他，现在这社会乱糟糟，情人满天飞，你我也变成了情人不是？”朱涛说完又默默地喝酒。
　　
　　华曙光这个星期天来到琴铜山，他想重温以前在这里钓鳖抓鳖的经历，这块地方已经作为旅游景点开发了，不过他没想到速度这么快。原来他们捉蹩的湖面已经修建了小码头，湖面上停着几十只小船。
　　华曙光找个地方搭钓杆放线，他坐在湖边，看着粼粼碧波，想起三、年前在这里与许东宝相识并对她产生了爱情，时光飞逝，转眼他们已经结婚生女。正在追想以前的趣事，忽听有人招呼，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香港张老总。当初这张老总要地的时侯给他送过钱，被他拒绝以后，张老总竟然说，现在在大陆哪有不收礼的，起码我没遇着。大陆人不是流传一句话：这时代跟着老虎吃肉；跟着正经人吃萝卜白饭。
　　“呀！张老总，在你的地盘钓鱼，请多关照。”“哎呀！这是哪里话？都在你土地爷管辖之下，我想请还请不来呢！这个湖里的鳖不多了，都让我转移到那边一个小湖里去了。”张老总看见华曙光小桶里有一只差不多一斤半的鳖，到底是高手，时间不长就钓上一只。”张老总夸奖他。
　　“张老总你动作不慢，这里已经改变了模样，是做生意高手。佩服。”华曙光接过来又夸奖他。“托您的福，你光明正大的卖地，不拖拖拉拉卖关子，不收礼。让我们省力省钱省时间。我真正佩服你，你不容易。”张老总说的是心里话，他觉得他是少有的好官。
　　张老总邀请华曙光一块乘船，说带他到湖那边去看一看，华曙光高兴地答应，与张老总上了一条小机动船。到达对面，华曙光对这里的记忆是几年前，陪同蓬书记来这里考察。这里的山原来比较光秃，是一片白皮树，现在张老总把这里改造成了花果园。老张说这后山还种了一些经济作物，其中有比较珍稀的铁皮石槲，还有蓝莓。华曙光说很好，这些作物可以观赏，蓝莓可以让游人采摘。
　　“中午我叫祝若宾来，咱们哥三个喝几杯。你不要以为是我特意要办事请你，这纯粹是为朋友间友谊才请你，吃得全是这山上自己种的，鱼是湖里的，你老哥如果不给面子，咱们从今以后拜拜！”张老总故意说得挺绝。
　　华曙光笑说：“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你的，你别把我看的那么绝好吧！我难道不注重朋友情义？”华曙光认真地回答。“那好你也不用再去钓鳖了，到我那坐一会喝茶，鳖等走时侯送你几只，放心我不会找你办事讨便宜。”
　　华曙光笑着跟他来到他的小楼，这是一座小角楼，他临时住在这里。张老总说要在这里盖几栋别墅，将来几个朋友一起在这里养老，这座小角楼是将来别墅群的四个角楼之一。说着领着他上了小角楼楼顶，极目远眺整个山川都收入眼帘。华曙光看见整个琴铜山面貌比前大不相同，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秀美略减一分，新增加的景物给它一种现代化的美感。宏大而有气势，留下了更多人工凿琢的痕迹。他站在小楼上很是感慨一番。
　　“美不美？”张老总问。“美！多了几分现代气派，少了一分自然的秀美。”“景区就是这样的，不改造谁来看，谁来玩？”张老总说。“你说的也对，也不对。”老华回答。“你这个人就是太实在。”张老总指着下面新开凿的小湖说：“那两个小湖活像两颗挂在山角的明珠。夏天可以进去游泳。华局长这儿山上很凉快，晚上要盖薄被子。我想在这后山给你也盖一栋别墅，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这个别墅你是要付钱的，到时侯咱们一块在这养老。”
　　华局长想。我不能接他这个茬，谁知道他搞什么名堂？：“我才不上这儿来，我老家靠海，有七间大瓦房，到时侯我回老家养老。”
　　张老总想华局长这个人，没法说没法道，他就是不通人情，你拿他没办法。这些土地爷有几个是真正廉洁的呢？！经济问题和男女关系问题是干部摔跤的两大坎，几乎都是在这两个坎上被绊倒的。张老总听祝若宾说，华曙光很注意男女关系问题，如果有女下属进他办公室，他都要开着门，以示清廉，他办公室上方有一个条幅：勤政廉洁；遵纪守法。张老总觉得这未免有些可笑，可笑之余还是挺佩服他，觉得这样的干部多一些好。
　　祝若宾来了，张老总让他弟弟泡上好茶，四个人坐着聊天。“我种我的苹果树,你当你的官,你也许像美女；我也许像野兽。但我们仍然是朋友。”张老总很有意思地说。
　　“什么美女与野兽？你说得怪有意思。”祝若宾刚来，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事情。“我从内心是敬佩华局长的，我希望我们做永远的朋友。”“对老华是难得的好人，他对我而言是有人格魅力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老华记住我这绝对不是恭维你，是出自内心的。”祝若宾是很真诚的样子。
　　“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吗？我也称不上什么美女，我的容貌只是中等水平。你们不认为我是另类就好。”华曙光带一点自嘲说。
　　“角楼阁楼应该挂几只风铃，比较大的那种，还有买几只鸟，画眉什么的。”祝若宾转移了话题。
　　“我想去南方带几只鹦鹉回来养在这里，鹦鹉通人性，比较讨人喜欢。”张老总的弟弟说。祝若宾说：“鹦鹉也不错。”
　　华曙光走的时侯张老总送给他半桶鲫鱼，两只甲鱼，回去后华曙光又炖甲鱼又炖鲫鱼，反正月嫂已经走了，孩子也已满月，吃的东西他认为不用那么讲究了。
　　孩子过满月，华曙光给许东宝送了一束康乃馨，他说这是母亲之花，代表女儿的热情、活泼的爱。请了三桌酒席，主要是亲戚，华曙光首先宣布不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