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体验一日打枣千回

　　不知不觉秋天又来了，李春成努力控制着自己，不使自己的情感倾斜，下班没事就早早回家，帮尤利做饭洗菜。尤利发现他有很大变化，很高兴，他慢慢启发尤利，要她做一个温柔的妻子，尤利很受感动，不负他所望，脾气改了不少。
　　李春成带尤利去一百多里地的批发市场买皮衣,,他说貂皮咱们买不起,买件狐狸皮的总算可以吧？尤利说，“这个我已经很满意了，只要两口子好好得你敬我，我敬你，比什么都强，我以后一定改掉急躁的毛病，尽量对你温柔体贴。”尤利的话让李春成挺感动的。
　　李春成想起了那一年第一次跟俞哥到邵西培的半山别墅时，曾经与王小淑和吴小卉在山上眺望枣花店的事，当时他们希望承包一棵枣树，体验一日上树打枣千回的感觉。他到会计部找到吴小卉拉起这事，问她还记不记得。小卉说记得，在山上还看见一只蓝狐。回忆起往事俩人都感慨万千。吴小卉到现在还没嫁人，听说王小淑要嫁人了，找了一个市委机关干部。李春成问小卉现在这时节枣已经熟了，想不想咱们去花钱包一棵枣树打枣？小卉高兴地说当然愿意。
　　李春成让夏雨霏向俞哥提出来到枣花店打枣，俞哥同意了。星期天李春成开车带着尤利吴小卉，俞哥开车带着夏雨霏往枣花店出发。吴小卉一路上不吭气，像是在考虑什么，又像是在极力回味。她可能又想起了那只蓝狐。李春成想，当年他们都认为蓝狐太人性化，甚至觉得人的某些观念都不如一只狐狸来的纯洁友善。
　　李春成受吴小卉感染，开着车在山路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到了枣花店,他把奥迪停在村中央的树底下,立即引来了一群山里孩子,还有那些上了年纪闲适的老人。这是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刻，黄昏睁着迷迷瞪瞪的眼睛，给山谷撒上朦胧的昏黄。一些年轻人也围拢过来，谈论着这前后四个环，均被小偷挖走了的奥迪车。后来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夏雨霏和吴小卉身上，她们像来到这里的金丝雀。俞哥跟老乡拉起了家常，李春成忙着问谁家有可出租的房子，我们准备租两间过夜。老乡都很热情，好几个人邀他们到他家去住，小卉问老乡谁家有山上的枣树？老乡笑着说谁家都有几棵，要不怎么叫枣花店？
　　小卉和小夏跟一个打扮干净的婶子往她家走，，李春成和俞伯民跟在后面把车开了过去。他们的院子很宽大,足有五、六亩的样子,夏雨霏和吴小卉见前后院都有枣树,高兴的跳将起来。大婶从院子里咋呼一声，大叔和他的儿子女儿就都出来迎接。
　　他家除了五间正房，还有东厢房两大间，正好租给他们住。李春成问租金多少，大婶大叔紧忙说不要钱，李春成便不吭气，心想明天走时丢下五十元。李春成跟进厨房和大婶商量晚饭和早餐的事。李春成说我们总经理很忙，星期天这两天来乡下休假，晚餐做得好一点，我们付钱。大婶听说是个总经理，就说我以前家里也管过大官的饭，我会好好做，你放心。
　　俞伯民在院子里问大叔，你这一棵枣树能收多少斤鲜果？今年年成不算好，大约二百多斤，大叔回答。那我给你五百元包一棵山上的，大叔说用不了五百元，鲜枣一元五角一斤，你给我五百元，你亏大劲拉！尤利恐怕大叔吃亏，抢着说不亏！不亏！
　　走搬梯子上山，大叔对他儿子说，他们一行人都跟在大叔后面往山上走。夕阳照射下的山岗一片金色，三个女人都特别高兴，吴小卉提着个大篮子，尤利提着个大口袋。
　　这棵枣树比较大，李春成夏雨霏俞伯民都上了树，吴小卉在树下一着急就用杆子打起枣来，大叔赶紧在地下铺上塑料布，俞伯民说看你打坏枣树，大叔说不要紧，我们也是打。摘下来得好是好太费功夫。
　　“奥----,收枣喽！”尤利像个孩子般叫起来，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夏雨霏双脚踩住一根枣树枝，在树上上下颠动，枣儿纷纷落下来，打在塑料布上发出“啪！啪！”声响，她开心地大笑。俞伯民下来了，小卉又上去了，学着小夏在树上颠，枣儿更密集地往下掉，她们笑个不停。俞伯民叫小心别掉下来！小夏说不会的，这枣儿掉在塑料布上的声音很像下冰雹，不过下冰雹人们没有这么开心，而是忧愁地里的庄稼要被毁坏了。李春成又想起前年他们说得一日上树打枣千回，让俞哥买枣树，让小卉千斤一笑。现在他们都笑得很欢，包括尤利在内。他又想到时候尤利背着一袋枣子回家，那种高兴劲头肯定很酷。
　　大婶为他们把晚餐摆在了东厢房里，一钵头农家自养的炖鸡，猪肉红烧山笋，一碟肉丝炒酸菜，一碟粉红蘑菇拌芹菜，一个黄瓜炒鸡蛋，让李春成没想到是还有一盆香气四溢的蛇羹。“想不到我们北方农村也开始了吃蛇的历史。”吴小卉说。
　　“什么？蛇羹！大婶你真不简单。”俞伯民很惊奇地问，他还真是有些大惊小怪。“你们有口福，原来哪吃这个？后来改革开放，有南方客人来，提出吃这个，我们这里才开始有人弄。”大叔提了个酒瓶进来，俞伯民让李春成拿出五粮液。他们邀大叔一家一起进晚餐，大婶说孩子回正屋去吃了，让大叔陪你们。”夏雨霏拿出青岛啤酒罐摆上。
　　夏雨霏给大叔倒五粮液,大叔坚持不喝五粮液，喝自己的二锅头。席间他向俞伯民他们介绍村里的致富情况，他说周围这几个村养狐狸，最早是从国外引进的品种、技术，现在有发展。还讲了他们村怎么开辟果园修路的事情，大叔是村里的支书，他这个支书很朴实，也很能干，待人热情。
　　俞哥今天心情特别好，喝得不少，李春成跟支书大叔谈得畅快，已喝得有些迷迷糊糊。饭后撤去残汤剩菜，俞哥弹起吉他，唱起了“康定情哥”。他唱得非常投入，把所有感情都用进去了。不时用眼睛深情地凝视夏雨霏，夏雨霏今晚喝了几罐啤酒，很容易被俞哥的歌声打动，已经泪眼模糊了。后来下雨了，俞哥竟然抱着吉他到院子里依着树弹唱。今天尤利很快乐,她觉得和李春成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其实她不知道李春成这次是专门为她安排的，他们三个只不过是尤利的陪衬。
　　大叔不知什么时侯已经离去，看看时侯不早，李春成催促三个女的去睡。枣花店这个小村庄给他们带来了快乐。
　　今天是星期天，农农做完作业，就跟脱了缰绳的小马，在整个庄园里飞跑，她觉得自己都要飞起来了。她十四岁了，胸脯才刚刚开始发育，她妈妈说，一点都不像有一半外国血统的孩子，她的面貌也差不多都是继承了母亲的遗传。她在想像人要是能上太空去居住会是什么样子？因为她刚才看了电视，看见宇航员在天空中行走的镜头，小孩子总是想像力非常丰富的。太空旅游的设想在她看来并不简单，因为在太空行走是非常危险的，首先供氧系统不能出问题，一出故障就会令人立刻在太空伤亡。她带着许多好奇的问题来到了貉养殖场，见她妈妈的一个远房亲戚正在房间里忙碌。她看见他将许多疫苗从冰箱里拿出来，装进一个手提包里，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些疫苗瓶子摆在桌子上。
　　他说：“农农田叔叔要出去一下，你等一会再来玩。”农农有点奇怪，他要把那些疫苗拿到哪里去呢？农农出来，他就提着包匆匆忙忙走了。
　　过一段貉养殖场又出现了犬温热，田美兰心里慌张之余想这太奇怪了，不是按时打过疫苗了吗？怎么会又出现犬温热病呢！农农跟过去看，听见她妈妈在跟张东德谈论会不会是疫苗出现什么问题，就想起田叔叔曾经将疫苗从冰箱里拿出去的事情。农农就把她所见的说给她妈妈和张东德听。张东德吩咐先别说出来，他要去调查。
　　张东德想怎么调查？这个小田应该是把疫苗卖掉了，最有可能就是卖给了附近的农民貉养殖场。这里的养殖场很多，首先要看他跟哪家养殖场关系密切。还是那个办法，先给他的手机装上东西，看他的已拨电话记录。农农是大约哪一天看见他把疫苗拿出去的。
　　他让手下装好模拟电话卡，在那里查看小田大约那一段打出的电话，然后一个个电话询问。终于给他查到了一个附近貉养殖场的电话，他很兴奋，马上带人去了那个貉养殖场。原来小田真是把疫苗卖给了这个养殖场，当时是他们让小田一起代买的，小田说批量买便宜。
　　张东德回来跟田美兰汇报，田美兰真想不到她的这个远房亲戚竟然会这么做。经过她盘问，小田承认了。田姐问为什么？他说是因为她不给他加工资。田姐问那么狐狸也是你放跑的？他回答是。田姐很伤心，本来是亲戚，本想照顾他，没想到事与愿违。她不知道该怎样向邵西培交代，两次犬温热造成的损失也不算少。
　　田美兰要开除小田，没想到邵西培知道了不让，说他年纪不大，犯了错误好好教育他，让他改正。田美兰说他这样的人让我怎么放心？邵西培说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田姐想邵西培这个人是宽宏大量的。田姐含泪找小田谈，小田哭着说，我再也不会干这种没良心的事了。真如邵西培所说，小田工作比以前认真负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