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如歌5

厨房里，高压锅在压着，砂锅在烧着，就连电饭煲也在煮着。不会吧？老妈这么早就准备晚饭了？不用对那丫头这么好吧？
算了，美女嘛，大家都喜欢。我开了冰箱，拿了瓶冰水，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用电烧上开水，然后取出笔记本，开机，再然后换上在家的休闲装，其实我最不喜欢穿的就是西装。
坐在书桌前，取出两只玻璃杯，还有一个锡罐，上面篆刻着：‘莒莙仙枝’。
哈哈，知道我为什么独爱这‘莒莙仙枝’吗？说来也是缘分啊，在婺源很少有人知道莒莙这个地方，更不要说这里的仙枝茶了，那是猪头的一个朋友的老家在那，说是风景好，知道我喜欢喝茶，而且很讲究水，就邀我一块去。他朋友说，莒莙村里有一眼泉水，村民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会用热水瓶去装，上山干活带，就是家里来了客人，也用泉水招待。我还真不相信，婺源的水清那我相信，但村民会用热水瓶去装泉水，这不大可能。在车子开到了一条路的尽头，就到了莒莙村了，下车时感到了寒意，猪头的朋友来接我们，说是这里比婺源县城温度要低上几度。
在那朋友家刚坐下，猪头就对他朋友说：“有什么好茶，泡几杯。我这兄弟就是好茶。”朋友就泡了几杯上来。
我看到那朋友泡茶后，盖上盖子，向我递来，我赶紧接过，马上把盖子打开，婺源的绿茶是不能闷的，特别是好茶。
黑黑的茶叶慢慢在白瓷杯里伸展，逐渐变绿，而水上升起的雾气在杯口翻腾，再丝丝向上。啊，好茶好水啊！喝茶的经历告诉我，这可能是婺源的最好的茶了，因为我闻到了那种清甜的香味，是婺源许多地方的茶所没有的，其实有些人将青叶里原有的青涩味当成是茶味，把青涩味后喉底甜感当成是好茶的特色，那是多么的可笑？茶是喝青涩味的吗？那不是贻笑大方了？我现在喝的茶就是好茶中的清甜味！
而水，能在杯口腾云驾雾的，说明这水的张力就大，小水珠的颗粒就大，才不会轻易上升，而茶的香味，保持得就久，泡茶就是要这样的水。
哈哈，那天真是享受到了好山好景好茶好水啊，从那以后，猪头每年都给我十斤‘莒莙仙枝’。还常常叫他朋友带莒莙山的泉水给我。

现在我就等着水开了，看看水盂、锡罐、罗汉竹做的茶勺都整齐的放好了。关于茶，常常有句写在茶具上的名句：‘可以清心也’。这句话从任何一个字开始读都可以通顺，我静了静心，水开始冒珍珠大小的泡了，用这样的水，清了杯子，再用茶勺从锡罐里取出茶叶，将开水和冰水在另只杯子里调成我要的温度，冲进放了茶叶的杯子。看着茶叶在温水里上下舞动、伸展，心情也释然了许多，我轻轻地喝上一口，放在舌底，清甜就漫布在口鼻之间，慢慢入喉，心里一阵舒爽。
正在我闭目魂游太虚的时候，千山红在门口喊：“哥，吃饭了！”
我再喝了口茶，出了房间。
老爸老妈都回来了，美女正在帮大家盛汤，俨然一个女主人的风范，连老妈也安然地坐在那等着洪玉递汤给她！
我走到餐桌边上看着老妈：“老妈，怎么叫玉妹妹做这些？”
“这是玉玉自己说，要做次台湾菜给我们吃的，还不要我们动手。真是懂事的孩子。”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我看着满桌的菜，问洪玉。
“好了，你快坐下吧，你的玉妹妹心里高兴着呢，你再不坐下，我就先吃了，多香啊，谢谢玉妹妹。”千山红真的就开始吃了。
“千山哥，你也坐下吃吧，看看合不合口味？”洪玉帮我拉开了椅子。
“红红没有帮你吧？”我盯着千山红。
“帮了，她和我一起去买的菜，还帮我提回家。”洪玉把我按在椅子上。
“好了，吃完让红红一个人收拾。就知道吃！”我再次瞪了千山红一眼。
“哥，谁是你亲妹妹啊？是我不帮吗？是玉妹妹说她要一个人做的！”千山红大声地说，终于要发飙了：“还不是老婆，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千山哥，是我要一个人做的，你错怪红红姐了。红红姐，你喝海参汤美容的。”说着就递了碗汤给千山红。
“好了，吃完了谁都不要收拾，让雪儿一个人做！红红，店里的生意好不？又到了什么新货？”老妈看到红红气红的脸，怕给大家难看，所以赶紧转移话题。
“红红做什么生意啊？”洪玉也接着老妈话说。
“哦，我哪里有这本事，只是在‘浪漫一身’的专卖店里打工。玉妹妹，我那的衣服很适合你，明天带你去看看？”千山红在生气和财源面前，当然地选择了后者。
“好啊。”洪玉高兴的说：“我也想穿大陆品牌的衣服。”
“红红，记我的帐。”老妈为了帮红红拉生意，快60的人了还常常带朋友去‘浪漫一身’去，店老板也因此在店里对红红另眼相看。
“不用，我换了些人民币的，千山哥，你陪我去？”洪玉笑着看着我。
“那都是女孩子的衣服，我又看不来的。”我才不去帮千山红。
“人家是要你去看合不合身，‘女为悦己者容’啊，还说自己是词界高手！玉妹妹，是不？”千山红真的是想把这生意做成。
“你们还没有说这些菜合不合口啊。”洪玉红着脸，转移话题。
“好吃啊，好吃得都没有话说了。”老妈又扮了次和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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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老妈拉这洪玉要去客厅，刚坐下，千山红就追了过去：“真的啊，如果有玉妹妹这样的美女穿上‘浪漫一身’，那就是帮我们店里打广告啊。”
“那我们玉玉可以免费穿了？”老妈笑着对千山红说。
“那。。。。我问问老板，玉妹妹，反正晚上没什么事，现在去不？”千山红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哪怕是自己人的钱！
“好啊，吃了饭，你们先休息下，我去看看千山哥。”她说完就向餐厅走来。
我的玉妹妹啊，还是你痛哥哥啊，看到我在收拾满桌的碗筷，过来帮忙。
我们两个一起收拾餐桌后，进了厨房。看到洪玉那双嫩手，熟练的刷着碗，我问：“你在台湾也做这些？”
“是啊，我们布农族的人，只要能做，就不麻烦别人。”洪玉看了我一眼说。
“啊，你是布农族？台湾不是高山族吗？”
“是啊，高山族又分好几个族。我妈妈是布农族，爸爸是个汉人。”
“哦，布农族有什么有趣的习俗？”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所以边接过她洗完的碗，用干布插干，边好奇地问。
“多了，我们族里很多男人都没有门牙，知道为什么吗？”
“哦，我知道高山族有些还是以狩猎为生的，不会是追猎物的时候摔的吧？”我搞笑地说。
“哈哈，小心我们的族人打落你的门牙！”
“那我可不敢见你的族人。少了门牙，多难看啊。”
“知道不，我们族人是认为少了门牙才好看啊。再说了我在你身边，谁敢打你的门牙！”她后面自言自语地说。
“那我在你眼里不是很丑？”我看着她说。
“怎么会？”这丫头满脸通红：“现在的成人礼已经不拔牙了。”
“真的，以前成年都要拔牙？”我有点不相信。
“是啊。”
“那洪叔叔他就没有抜啊。”
“我爸是汉人啊。”
“哦。”
“哈哈，你们这里纹身的人多不？”她看着我问。
“婺源还没有听说什么人纹过身。怎么你们族里的男人都要纹身的？”
“是啊，女人也要的。”洪玉的脸又红了。
“是吗？你纹在什么地方？”我上下打量着她。
“到时会给你看的。”她突然小声起来。
“还保密的吗？”我问。
“怎么，你们俩躲在厨房里说悄悄话？一餐碗要洗这么久吗？”千山红在客厅里等久了，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
“这要怪你啊，一个人就用了两个汤碗。”我想起她的好吃懒做就气。
“那是玉妹妹痛我啊，对不，玉妹妹？”她为了可以带洪玉去专卖店，也不和我硬顶。
“玉妹妹，‘浪漫一身’是欧洲平原牧歌式的服装，咱们是高山族，不适合的。你去也就看看得了，不一定要买的。”我当然不能让千山红乱花我老妈的钱。
“什么‘咱们’‘你们’的？谁和谁啊？以玉妹妹这样的身材不穿‘浪漫一身’都可惜了。再说了，‘浪漫一身’，‘一生浪漫’，玉妹妹多好的兆头啊，对不玉妹妹？”千山红对着洪玉的心事说，不怕洪玉不上钩。
“就好了，红红姐，店远吗？”洪玉真的上钩了。
“不远，我们打的去，就几分钟。我在客厅你等你，不打扰你们了。”这下千山红高兴了。
“千山哥，你去吧。晚上也出去走走。”洪玉等千山红走后小声地说。
“好，就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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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公阙里’的牌坊前，下了出租车，洪玉很自然地腕上了我的手臂，女朋友我交多了，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何况有这样的美女靠上自己，哈哈，人生一快事啊。
步行街上，千山红在边上，异常热情地向我们的台湾同胞介绍牌坊的来历和典故，说错的地方我也无心去纠正，就让她信口胡说好了。
“千山！”走到‘黄庆仁药店’边上，有一女生叫道。
这谁啊，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本少爷已经有美女伺候了吗？侧目一看，啊，飞腿女郎！她看了看美女洪玉，再看着美女放在我手腕上的芊芊玉手。我有点紧张，这女郎的飞腿功夫我是见识过的，如果再在洪玉面前演练一遍，我的面子往哪放啊？
就在这时，千山红挡在我们中间，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千山红就说要找她算账，说是我只有她可以踢，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欺负了？不是老妈拉住还真的是个事。千山红怪笑着有些挑衅地说：“阿莲啊，来练‘跆拳道’？不会在街上就开练吧？”‘黄庆仁药店’的二楼正好开了个叫什么‘正豪’的跆拳道馆，千山红居然站了个接招的身法！
“红红！”我叫住千山红，怕她先出手，微笑地对着阿莲说：“阿莲，现在还好吗？”我没有看到那个‘上帝的败笔’。
“千山，你真有本事。”她看看千山红，又看了看我：“没有什么事，我只是随便走走。现在我有事了。”说完，阿莲就走了，看到她的背影，我知道那段感情真正的从我这走过了。
洪玉很聪明地没有问阿莲，有些沉默地挽着我走。
阿莲啊，就不说我们在一起时的浪漫，光是念及我们在床上那千般恩爱你也不该出腿那么狠啊，就是要出气那也不该想让我绝后啊，好在千山家的祖宗保佑，退一万步，你怎么就这么快挽上了别人的手？也让我有个解释的机会啊。又是一叶在我眼前飘过的帆船。‘过尽千帆皆不是’那我身边的这叶美女帆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