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离开马兰公司独立

　　不久福原乐花园的房子全部售出，胡国伟拿到了他参股的全部分红八百万元，为了感谢祝若宾和邵西培的鼎力相助，他给他们各送上十万元，以示感谢之情。他想没有俞伯民他上哪挣这么多钱，也要感谢他，虽然他帮了忙，那都是朋友间的事，因此给俞伯民送去二十万元。
　　胡国伟要给许佩瑶买辆好车，他觉得不便与她同去车行，就让朱涛陪她去买车，俩人来到车行，看了宝马车，都觉得外形不错，她挑了一辆大红色的。
　　赵丽本来想尽快把俞鲲俘虏过来，因为她认为自己是那种很会哄人，很快就能讨得男人欢心的女人。早些时侯朱亚蕾要儿子忘了刘莎莎，认真跟小赵谈恋爱，说刘莎莎这种忘恩负义的女孩，不值得留恋。俞鲲不同意他妈妈对刘莎莎的评价，说他跟刘莎莎只是出去玩了几次，并未论及婚嫁，她有权利选择。
　　小赵外表不如莎莎，但也算得上漂亮姑娘，有大学文凭，这些都符合俞鲲对女朋友的条件要求，只是俞鲲一下子忘不了莎莎，没法按他妈妈的要求去做。
　　俞鲲对小赵不冷不热，赵丽一点都不计较，天天都往他家跑。朱亚蕾晚上常不在家，整个晚上，小赵差不多都和俞鲲呆在一起。小赵把俞鲲伺侯的很舒服，她每天把俞鲲伺侯进被窝才离开。
　　
　　新成立的马兰电器集团公司总经理将怀玉，将原来家具厂的职工摆布清楚之后，决定上马先做一些市场比较受欢迎的游戏机，不久就被打假。将怀玉又瞄准当前前途无限的VCD市场，要上VCD，谈何容易？将怀玉把家具厂机器卖掉，二十辆车卖掉，选择了一条捷径，进行高密度的广告宣传，把“马兰”两个字，快速强行按进市场和消费者的眼中。
　　到年底，在产品投放市场，取得不小的收获和积蓄的时侯，原来家具厂的职工希望发放全额工资，退休人员希望发还原来的各种补贴。可是这时将怀玉不知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一次在退休人员会议上说：“别的事情我都不管，企业刚刚有起色，钱我还要留着做广告，以求打开更多的市场。我只管死了人往西湖路送（火葬场），工人们听了都非常愤怒。还有一件事也引起职工愤怒，一个工人拉肚子，中午迟到几分钟，就被罚款一百元，后来干脆规定中午不准出厂门。
　　将怀玉一不做二不休，花三百万请一个明星做广告。这笔钱花得还是很值，广告一出，国外公司给予了充裕的机芯供应，客商云集，销售网络进一步打开，产品销路大开。
　　将怀玉给胡国伟送去一台VCD，并请他和许佩瑶吃饭。胡国伟哪看上他这台VCD，许佩瑶搬回去打开箱子一看，有一个信封里装着六万元钱。许佩瑶打电话告诉胡国伟，问怎么办？胡国伟说：“赏他面子，吃他一顿饭。”
　　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不久行业发生急转，一月前VCD还供不应求，现在却又供过于求，因为拖欠材料费，一些供应商停止供货，引起马兰在市场出现断货现象，公司开始了债主盈门的现象。这样原来家具厂职工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都上来了，认为将怀玉的种种不良举措。并未与班子成员研究，也未经职工代表大会讨论，却得到轻工业局领导肯定。
　　轻工业局认为：将怀玉年轻有为，是有大胆改革、开拓进取精神的。他工作卓有成效，是符合改革和党的“十四大精神”的。他们在给琴铜市委、市政府的报告中认为将怀玉一年盈利五千七百元，基本扭亏为盈，摘掉了严重亏损的帽子。
　　家具厂几百名职工上访琴铜市信访办、轻工业局、琴铜市总工会。主要申诉反映将怀玉的问题，和轻工业局的错误做法。强烈要求恢复工会，召开职工代表会议，民主选举厂长。轻工业局的回答是：任免厂长是局领导班子集体决定的，要求民主选举厂长是违法的，将怀玉的问题是改革中出现的实际问题，我们不便干涉。
　　有一天胡国伟收到一封信，拆开来一看，只见写着，请胡副市长转交将怀玉厂长的一封信：最尊敬的厂长大人，您好！工人们推荐我给您写封信，因为我的文化水平比较高，毕业于上海理工大学机械系。可是有的工人不同意我给您写信，他们骂你是王八蛋，败家子。
　　您看他们就是没文化，要骂您，也不会找些文明的词汇来运用。请问您把我们的机器卖了，把我们的二十辆车卖了，又要求各位集资，说改造后企业将很快扭亏为盈，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您曾经信誓旦旦，要廉洁自律、以身作则、艰苦奋斗、同甘共苦带领工人们走出困境。我们当时是多么高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位好厂长。
　　因为我是知识分子又是以前厂里的技术科长，您就对我格外开恩，第一个把我下放车间，其实能把工厂搞好，就是让我洗厕所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有了钱您就开始考察，听说还带着工厂厂花万柳扬，您先选择考察欧洲的第三产业，万柳扬后来跟她的姐妹们说意大利的男人最钟情，您说法国的女人最浪漫；您又考察美国、考察澳大利亚，近一年下来，您除了没去南极北极，其他地方都去过了。其后您又在全国考察，有的工人急了，您说不要着急，我马上取回真经。
　　您上的学习机、游戏机，购进的原材料比市场价贵，我发了几句牢骚被您的耳目听见，他去向您做了汇报，因此您就让我下岗。我去您办公室想跟您理论一番，却看见您在接待一位反贪局干部。我看见您点头哈腰，当场就冒出冷汗。您朝我喊一声还不去二车间装VCD！我知道您怕我说话露馅，临时改变主意，一下子提升我到二车间干技术活。
　　听说您当天中午请这反贪局干部吃一顿好饭，并塞给他八千元。事后才知道这反贪局干部是本省一无赖。骗子好比白眼狼，专骗我们厂长这一类人物。您独霸了我厂厂花还不满意，竟又去夜总会点小姐，你关了包箱的门，跟两位小姐打情骂俏，拧小姐屁股，左搂右抱，再后来厂长，您想一想您和小姐干了什么？我当时在您的包间里放了小摄像机，这您没想到吧厂长？我制作了一张碟子，上面还有您和厂花万柳扬的好戏，就取名“扬柳集”。
　　对不起罗嗦一大堆。致以工友的革命敬礼！
　　胡副市长看了非常生气，把将怀玉叫来，把信和光碟摔到他脸上，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你霸占了人家厂里的厂花，又要去嫖娼，这下好啦！如今叫人家偷拍制成了光碟，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将怀玉一脸羞愧，恨不能有地缝好钻进去。
　　将怀玉从胡副市长办公室出来，心里沮丧极了，他本来是有主心骨的人，但是碰到这个事情他傻眼了，写信的这个家具厂原来技术科长叫扬清，人很钢直，按道理将怀玉让他去二车间组装VCD，已经是对他作出让步，他应该适可而止。这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将怀玉老婆正在拢她的头发，将怀玉还没睡醒电话就响了，她去接。电话那边一个男的流里流气地说：“哎呀！大妹子，你家有个‘扬柳集’，细细的腰儿弯弯的眉……”她气得骂了一句，“流氓！”那边就挂掉了。不一会电话又响起来，她犹豫一下又接了起来。“哎！大妹子，你长得那么漂亮，你丈夫还要出去跟妓女玩？”她说：“小心啊！你这个流氓，你要不挂电话，我马上用另一个电话打公安台查你。”“大妹子，不用查啦!，你丈夫知道我们是谁。”
　　将怀玉被吵醒了，问什么事。他老婆说：“从来哪有这样的事，一个流氓打电话来说，‘你家有个扬柳集，细细的腰儿，弯弯的眉’。第二次又说‘你丈夫在外面玩妓女。”
　　将怀玉说：“千万别相信流氓的话，这个流氓很可能想诈钱。”他说着心里很慌乱地往外走。
　　胡国伟打电话给将怀玉，问他究竟有没有玩妓女，他说只是打情骂俏，那碟子上并没有什么实际内容。胡国伟让他召开职工大会，在大会上做深刻检讨。改善原来家具厂职工待遇。后来将怀玉又找扬清认错，扬给他诚恳的忠告，看他改正了错误，才让过他。
　　胡国伟指示有关部门到家具厂解决问题，并动员将怀玉与职工对话协商，经过多次做工作，将怀玉同意他们选举自己的厂长。家具厂选举了厂长，这样就出现了一个滑稽的局面：一个官派厂长；一个民主选举的厂长。
　　职工们没有想到，琴铜市总工会和琴铜市轻工业局却有了不同的看法：轻工业局认为家具厂民主选举厂长是违法的，要追究组织者的责任；总工会认为工人要求自由选举是公民正常的要求和权力，应当尊重，不应该称为不法行为。
　　职工民主选举的厂长终因不规范而宣布无效，后来职工又多次联合上访，要求将怀玉归还拉走的机器设备；解决在家职工生活困难问题。胡副市长指示派工作组再一次到家具厂解决问题。
　　胡国伟从审计部门了解到，在将怀玉离任家具厂厂长后的调查中，审计部门认定在他任职一年间，亏损二百四十二万元。
　　胡国伟把马兰集团公司总经理将怀玉找来，训斥他说：“你不是把领导当白痴吧？对领导公然行骗？”将怀玉为自己辩解说，“我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解救家具厂，没有一点私心。我每天工作十几小时，这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因为VCD市场的突然转折，事情才出现了危机。现在公司已经再度生产DVD，预计很快就会扭亏为盈。”“你难道不明白工会和职工代表大会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你头脑中根本就没有工人是主人翁的观念。”将怀玉说：“确实忽视了，只想达到减员增效的目的。”
　　首要的问题是必须理清楚马兰公司和家具厂的关系，当初取消家具厂的法人资格，是不合理的，现在要恢复企业独立自主的地位和自主经营权。
　　当时马兰公司和家具厂的混合经营，产权不清造成很大的隐患，现在要恢复生产非常困难。胡国伟出面协调，达成三点解决问题办法。一、由马兰公司付给家具厂，厂房和设备租赁费二百六十万元。二、由审计部门为双方清理混合经营账目。三、认真解决好职工切身利益问题，重建托儿所、卫生所。马兰公司投产DVD很快又扭亏为盈，归还了与家具厂一起经营应该付给家具厂的款项。
　　胡国伟想创新应该是最大的赢家,这里面的技术含量非常高，社会价值观的改变，新经济使得创新精神变成主流价值。创新失败不能算是耻辱，不创新才是耻辱。新经济的典范，都是不断地创新。现在家具厂的实际问题，就是要创新，要把技术人员重新招回，搞革新。胡国伟后来建议新任厂长提出集资搞股份制改革，要职工每人交六千元股金，以调动职工的积极性。家具厂改造后，新增添了很多新品种，比如铜床和铁床，铜床造型镂花相当新颖。在销售店对铜床的特殊功用也做了详细特殊介绍。企业渐渐步入良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