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准备开张

争华妈妈冯阿姨打听一个算卦的盲人，70多岁了，据说找他算过卦的人都说他算得准。
　　于是冯阿姨谁也没说，一早就坐公共汽车赶到算卦的盲人所在的村子里。
　　她一进村就打听算卦盲人的住址，一个好心的中年妇女把她引到算卦盲人的家里。
　　盲人正在给一个中年妇女算着，算完了以后，轮着她算了。
　　她就把儿子下岗准备开书店的事情跟算卦的说了，让给算算能不能挣钱？
　　盲人让冯阿姨报上了争华的生辰八字，只见盲人开始用自己的两个手指在轮换着掐算，俄顷，他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按他的八字，他做水产生意比较好，做图书生意不太好。”
　　“那能赔钱吗？”冯阿姨焦急地问。
　　“赔钱是赔不了，但是也挣不到大钱，能挣个糊口的钱。”
　　冯阿姨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只要不赔钱就行。能挣出吃来就行啦，她在给他贴补点就有了，关键是想办法再说服儿子找个单位上班，这这才是正经事。
　　冯阿姨顺便让算卦的盲人给算了个书店开张的日子和时辰。
　　盲人又一番掐算，然后说：“公元1996年4月11日，也就是农历2月24日这天开业是好日子。这一天适宜：纳采、嫁娶、出行、开市、立券、纳畜、牧养、出火、移徙、入宅。”
　　“那几点开业比较好啊？”
　　“辰时开业最好。”
　　“辰时是几时？”
　　“上午7到9点。”
　　冯阿姨按照规矩，买了盲人50元的烧纸在院子里烧了。
　　一回到家，冯阿姨就跟老头子说：“你猜我一早去哪了？”
　　王政委摇摇头：“我哪猜去啊？说你逛早市买菜吧，你两手空空，再说人家赶早市的不到7点就回来了，现在都11点了，你才回来，鬼知道你去哪了。”
　　“我去找个瞎子给咱儿子算了一卦，看看开这个书店挣不挣钱？我还看了开业的日子和时辰。”冯阿姨兴奋地说。
　　“就你信这些东西，我不信，我只信马列主义，只信党，只信毛主席，其他的概不相信。”王政委说。
　　“反正我信这个。”冯阿姨说：“瞎子说咱儿子要是做水产生意挣钱，卖书不太挣钱，就能挣个吃饭的钱。”
　　“这就不错嘛，能挣吃饭的钱来就不错嘛。”王政委笑着说：“那什么时候开业呢？”
　　“农历2月24日辰时，也就是阳历4月11日早晨7点到9点。”冯阿姨说：“离开业时间，不算今天还有五天。”
　　吃完早饭后，争华就去找了唐妍的书法朋友，开打字复印门头的姚经理，姚经理说：“前几天唐妍就跟我说了，说你要做个广告牌。”
　　“是啊，我准备开个书店，做个广告牌。另外，我想把门头房装修一下，你也能装修吧？”
　　“我不搞装修，但是我的好几个朋友都做装修，可以让他们给你装修。”姚经理说。
　　“那好姚经理，那广告牌的事和装修的事情，我全拜托你了，一定给我做好。广告牌的尺寸和书店的名字，我回去定一下回头告诉你。”
　　“那我明天8点和我搞装修的朋友一块到你的门头房去看看。”姚经理说。
　　“好吧，姚经理，就这样。”争华说。
　　他接过了姚经理递给他的一张名片。
　　欧阳给争华打电话说：“王处，你交给我给书店起名字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感觉，书店的名字叫《文学书店》比较好，因为，你喜欢文学，所以叫《文学书店》比较贴切。”
　　争华说：“我感觉这个名字有点俗。不如我起的那个《大家书店》有内涵，你想啊，大家书店有两层含义，一是，具有大家风范；二是，符合大众口味。也就是雅俗共赏。你再帮我好好琢磨琢磨，我也再征求征求别人的意见，但是，你最好今天晚上给我个答复，明天一早要做广告牌。”
　　“好吧，王处，遵命。”欧阳在电话那头笑了。
　　“欧阳，我再提醒你一次，以后不能再叫我王处了，叫我王哥就行，或者叫我争华。叫我王处，我感觉很别扭。”
　　“好吧，以后我就喊你王哥吧。”
　　争华给贵民和立强分别打了电话，他俩都感觉《大家书店》这个名字就不错，富有内涵。
　　在鹏程书屋，刘老板就笑话他说：“争华，你真不愧是个有本科文凭的文化人，起个名字这么费劲，随便起一个不就就行了，关键是叫起来上口，我这书屋以我的名字命名，不是也很好嘛，生意也不错。依我看就叫争华书店，你的规模比我大，叫书店，我叫书屋是规模小。”
　　“我不喜欢用自己名字做书店的名字。”争华说：“你给我比较一下，是《文学书店》好呢，还是《大家书店》好？”
　　“这样比较的话，叫《大家书店》好听一下，《文学书店》不好，给人的感觉好像光卖文学书。”刘老板说。
　　争华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妈妈打来的：“争华，我今早上到郊区找了个瞎子给你算了一卦，他说卖书不如卖鱼挣钱，卖书也行，只能挣个吃饭的钱。我也给你看了个开业的日子，4月11日早晨7至9点开业。你那书店准备的怎么样啦争华？”
　　“妈，你信这些东西干啥？挣不挣钱，他瞎子怎么知道？再说，4月11日开业，也太紧张啦，今天都6号了，还有5天时间，来不及啊！”
　　“来不及也不行，我已经看好日子了，你的抓紧啊！”
　　“妈，我不信这些东西，开业的日子，我自己定吧，你甭管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你抓紧整理吧，多少东西忙不完啊？”
　　妈妈说完生气第挂了电话。
　　刘老板问他：“争华，你妈给你看好了开业的日子是不是？”
　　争华点点头：“我不信这些东西。”
　　“不信不行啊，还是按你妈给你看好的开业吉日那天开业吧。”
　　“时间很紧张啊，我怕来不及。很多东西没就绪，明天才开始装修，做广告牌，书架要再等几天才能打好。还要进书、摆书、分类……时间根本来不及。”争华焦急地说。
　　“这样吧，我帮你忙活，进书好说，你明天催催装修的能不能在两三天之内完工，只要完工了，书架打好了，我们可以利用晚上时间摆书、整理。”刘老板安慰他说。
　　争华盘算了一下，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晚上，欧阳给他打了个电话：“王哥，我想了一下，还是用起的那个《大家书店》吧，这名字确实有内涵。什么时候开业啊？到时候我去给你贺喜！”
　　“4月11日早上7点到9点。”
　　“那到时候，我一定去，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啊！”
　　“需要你帮忙，我就给你打传呼。”
　　争华给艳红打了个电话，征求她对书店名字的看法，艳红说：“大家书店这个名字挺大气的，我看不错。我听冯阿姨说，她给你找人算卦看了开业的日子？你别不信争华，我感觉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到开业那天我过去看看。”
　　第二天，他跟姚经理及他介绍的搞装修的朋友砸死了时间，装修和广告牌必须在4月9号完工，10号把书架运进书店，然后进书、摆书、整理……争取在10号夜里全部整理好，11日正式开业。
　　于琼打电话问他在干啥？争华说准备开书店。下午下班，于琼来了一趟正装修的书店，争华跟她说了自己开书店的设想和开业的日期。
　　临走，于琼问他：“钱够用吗？”
　　“差不多吧。”
　　“差多少？”
　　“我再跟爸妈要点就差不多了。”
　　“那我回去了争华。”于琼说完，骑上自行车走了。
　　第二天中午，于琼给他送过来一万元钱，装在一个信封里。
　　争华推着不要：“上次出版小说，你帮出了钱，现在又给我钱。”
　　“上次的一万元钱，你不是还给我了嘛。这一万还是我借给你用的，什么时候有了，再还给我。”于琼说完骑车走了。
　　争华给贵民、立强、牛小强、欧阳、贵友都打了招呼，10号这天谁有空就过来帮他的忙。
　　装修的师傅下午下班走了以后，他锁上了门。
　　见他骑车要走，在门口照应生意的玲妹喊住了他：“争华，今晚在这里吃饭吧，我买了排骨，还有活鱼，你跟贵友喝点酒。”
　　“不了玲妹，我回去休息一下，这些天忙活的我挺累的，等我开业以后，我请你俩。”争华摆摆手说。
　　玲妹回身朝屋里喊了声，小朱穿着白围裙跑出来：“争华，别走了，在我这里吃。”
　　说着他一把抓住了争华的车把。
　　争华只好留下了，他给妈打了个电话，就是在外面吃饭，别等他了。
　　在小朱的店里喝了两瓶青岛啤酒，吃了玲妹炖的土豆排骨和酸辣鱼。
　　玲妹闷大米饭很香，他吃了一大碗。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啦。
　　他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在人行道上走着，考虑着马上就要开张的书店，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热望。
　　他盘算着，先开个小书店小试牛刀，然后有了钱后进市场搞图书批发，再有了钱后，自己编辑书籍印刷，成立自己的出版社，最后成为中国第一家私营出版集团，集出版、音像制品、电影、电视、报纸为一体……
　　他自己偷偷地乐了，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而自嘲。
　　正在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争华停住脚步，回头看来一下，借助路灯的光亮，他看清了，在他身后按车铃铛的是那个在军人服务社当售货员的再造人方琼丽。
　　“是你啊，刚下班吗？”争华友好地问她。
　　“我下班后，去了趟鹏程书屋，路过这里看见了你。”方琼丽说。
　　“哦。”争华敷衍第点点头。
　　“你的书店是不是11号开业啊？”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没猜错吧？”
　　“对，是11号开业。”争华感觉蹊跷，她怎么知道的？
　　“你的书店开了以后，我会是那里的常客的。”
　　“欢迎你去。”
　　“你怎么没有告诉高医生你开书店的事呢？”
　　“我还没告诉她。你认识高夏？”
　　“我们几乎天天见面。她调过来快一个月了，你也不去看看她？”
　　“我这阵子为开书店，挺忙活的，还没顾过来过去。”
　　“这是我的BB机号码，有事就呼我，你的传呼号码我有，不用给我，再见争华同志！”方琼丽说完，把一张纸条递给争华，骑上车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