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升技工
作品名称:打工路上的青春 作者:北泥山 发布时间:2017-05-06 08:07:33 字数:7486
第一次上夜班还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睡到十一点就醒了。床是硬木板躺着不舒服,而且是上铺就起来坐在床上,从别人那里拿过来一本书。到了十一点半,洗漱后便下去吃饭。
吃完饭,因阳先彬他们马上要上班,就一个人出去走走。第一次放心地走在外面,没有了对生活的焦虑,便自由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眼前一切都与昨天不同。走了一下却因为不熟悉这环境,就回来继续睡觉。
下午起来吃饭后又等着上班,这样子的日子就这样过着。
四天过去了星期天到来,杨政还有阳先彬就邀我与他俩一起去山屯玩。
早上睡到十一点起来吃饭。到了饭堂阳先彬他俩比我更早到了饭堂,一看到我就叫我赶紧打饭。我打好饭他俩都吃完了,然后等着我吃完,就一起到饭堂洗手池那洗手漱口后往山屯走去。
从厂门出来是一条七米宽的公路,公路对面是一片荒原。再远处是一排群山。往右去就是山屯,走了三十米后路两旁已经没有人家与厂房,全是树林与荒草地。五分钟的路程后有一个丁字路口。过了丁字路后是一百米远的小树林,小树林后就是恒月电子厂的后门。再走完这三百米恒月电子厂背面的围墙,就到了山屯的十字路口。沿着围墙左转四百米就是恒月电子厂的宿舍门。然后右转进了一条小路,又走了三十米左右有一个三叉路口。阳先彬他俩带我向最上的那一条小路走去,小路是一条巷路,五十米后走进一栋低矮的老砖房。不过有一个小院,里面有三间房屋。其中一间比较大,阳先彬向那大的一间走去,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好像是刚租不久。
门内坐着两位姑娘,我跟着阳先彬与杨政一起冲她们打了招呼,就坐在一起聊起来。聊了一会才知道那脸白而漂亮、身材苖条的女孩叫杨小促,不过她的胸很大,显得很性感,而且给人很眼熟的感觉。跟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大约23岁,身材偏胖、脸蛋圆润、一头长发,她叫杨六妹。聊了一会来了一个人,用着不太清晰的普通话跟杨小促打完招呼后就进来问道:“你们真租了房子呀,准备开舞会?”
杨六妹就笑笑说:“是啊,今晚来玩。”
他呵呵笑道:“好,我晚上也来。”然后转身走了,我们一下成了透明的。
他一走,杨六妹就拿杨小促开心说:“呵呵,你的跟屁虫消息太灵通了,这么远就知道你过来了。”
杨小促“呵呵”笑了一下说:“没见过这么傻B的。”
“人家喜欢你,你还骂人家!”杨六妹感慨地叹道。
“那让他喜欢你,你要不要?”杨小促反问道。
“人家又不喜欢我,何况我家里有男朋友。人家对你那么痴心你还嫌弃人家。”杨六妹回道。
“感觉这个人怪怪的,喜欢不起来。”杨小促说完,他俩也参加了讨论,我默默地听着,却不知道她们说话的真假。
不过我倒是听出来了,那男的本地人,这个村一个家具厂的车间主管。我们很多老乡都在他的手下打工,有一次杨小促去找老乡被他看到,就一见钟情开始了对杨小促的追求。
他们聊着越来越有劲,而我却感觉越来越困,靠在墙上半梦半醒之间又听到了有人进来。睁开眼一看,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姑娘,身高一米五六的样子,头上一根小辫到胸下去一点,脸肥圆却感觉很美,穿着一套浅绿色运动装。
她向她们几人打完招呼后,她就看向我问道:“你是宏红的侄子吧?”、
“是的。”我点了下头。
“我是杨盛萍,是杨盛金的妹妹。”她说完也不理我了,转身去找来一张凳子开始加入她们的讨论。讨论了一会结果出来,当然也只是今天讨论的结果,那就是有一个喜欢的男人嫁在这里也行。我猜她们应该不知讨论了多少次了,就是不知每次的结果是否相同。然后开始聊起各自的往事,然后把我也拉进去,一起说家乡那些风风雨雨。
很快到了下午,他们大概也聊得累了,就提议出去走走。走出巷子没多久就经过一家工厂,就是那个对杨小促很心仪的男人工作的那家家具厂。他们几个又拿起杨小促开起玩笑来,要她在厂门边站一会,如果那本地仔出来好叫那本地仔买水喝。她一笑却抢先走过去了,于是她们三个女孩子就一路打打闹闹往前走去。杨政告诉我杨小萍的哥哥也在这家厂,他是喷油车间大师傅,跟那个本地人一样,也是管着一个车间。我羡慕地向厂里看去,大门内一个宽敞的广场。
在家具厂的围墙处拐一个弯就看到一些零零散散的店,还有摆在路边的小摊。小摊上摆的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小五金等。她们一路看着,我们便一路跟随,最后她们也看累了,我们也走得很累。幸好看到一家川菜馆,杨政说:“你们要吃啥,今天我请。”然后他就走了进去,她们几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看我们进去了也跟了进来。
“咦!今天是嘛日子,是不是因为太阳烈把铁公鸡都晒掉毛了。”心直口快的杨盛萍一坐下就嚷开了。
杨小促与杨六妹也认真看了杨政一眼,开心说道:“好难得。”
但她们三个依然很小心地点了几个小菜,然后杨政自己点了红烧鱼与辣子鸡,并叫服务员拿来了几瓶啤酒,然后就坐等着。她们却静不下来,一个劲地问着杨政,问他是不是过生日了还是看上了那个女孩子需要她们帮忙。问的杨政哭笑不得,最后终于怒了:“我就是那么小气吗?我只是工资低好么!”
吃完了饭往出租屋回去,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一台卡带式录音机在那里放着歌,老乡们有的在聊天,有的在选磁带。那个本地人看到杨小促,眼一亮便走了过来,对她问长问短,杨六妹与杨盛萍却在一旁帮杨小促鼓劲或使坏。我与杨政他俩便走到一边,想看有没有认识的然后也聊聊天。却没一个认识的人,只好在录音机旁边看着他们选音乐。
这时一个二十八岁左右的一个男人走过来问我道:“你是宏红的堂侄吧?我是杨盛金,杨盛萍的哥哥。我听你姑姑说起过你,她们几个刚才来过。”只见他气质稳健,目光执著,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比较强壮。
我回答道:“是的,她们今晚不来玩吗?我跟阳先彬一起过来的。”
“哦!她们买东西去了,不知会不会来,你以后有空就来玩,这房子是我们几个出钱租的,有老乡过来才有地方住,平时老乡就聚在一起玩。我去转转,你别拘束好好陪她们玩。”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就向外走去。
过了一会,有几个女孩子提议跳舞,就跑过来选舞曲。一会交谊舞曲响起,当舞曲到一半时发现还剩下三个舞盲,两男一女,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我们三个就聚在一起聊天,一会又来两个男青年,就邀过来打纸牌。舞曲在一支支换着,而我看来却都是一样,不是你推我过去,就是我推你回来,比我们打牌更无聊。时间就这样到了九点,看着阳先彬与杨政沉醉在这样的氛围忘记了时间,我不得不在一个舞曲的间隙残忍地走到他们身旁,告诉他们时间到了该走了。否则我们工作的工厂不属于这个村,晚了一怕治安队查暂住证;二怕回去偏僻的路上有人打劫。
他俩又花了半个小时恋恋不舍地告别自己的舞伴,我们就出来向工厂走去,一路走着,就听他俩商量以后怎么能够有时间过来玩,然后怎么找到今天的那些女孩子。
回到工厂时间刚好十点,洗洗睡吧,明早可是早班嘞!
早上七点吃完了早餐,然后向车间走去。车间里还没工友,只是窗户透进来的光照在这不太明亮的车间,机器也在冷冷地等待着。我们是生产纸板,我在的这一条线是一条五层纸板生产线,可以生产BC坑的五层纸板。从线头的纸架一直走到线尾的电脑切纸机,大约有八十米,我来到电脑切纸机的一侧我工作的打包台那里,静静等着上班。
大约七点十五分,车间的灯亮了起来,是我们的组长进来开灯了,他查线走到我坐的那里,看到我说了一声:“比我还早呀。”我笑了一笑,他就继续走去,检查打浆房去了。工友们陆续都到来。
电铃一响组长就召开早会,我们排好队组长说了一通好好工作之类的,就开始上班。机器一台一台地响起来,半个小时过后,纸板流到我们这里。
上了一个小时后,我们新来一个工友,组长把他带到我们那,就把我对面那个人换走了,然后叫我教他怎么做,原来打浆房打浆的员工要走了,叫我对面这个工友去学打浆。周边两个拉车的说着酸酸的话,大概是嫉妒吧。
我教这个新来的打包,因为打包要两个人一起协作,我就教他与我一起按照我的方式去打,这样又快又整齐。以前我与原来的老员工有时总对冲,协调不起来。只是他比较勤快喜欢帮人,我们才能应付那生产线的速度。新来那个工友叫小雷,他人很灵巧半个小时后他就熟悉了,我们就这样不停地重复我们的动作,一上午就过去了。到了下午,那个拉车的与另外一个拉废纸的感觉我们捆绑出来的纸板垛码特别整齐,就对我们说:“没必要搞得那么好,你们不累呀!”
我对他俩说道:“这样要方便一些,比原来省力。而且你们不是更好拉了吗?”看我坚持他俩就不出声了,这样上着班,很快就过去了两天。星期三刚上班,组长就来交待:“老叶回来了,大家注意一点。”我才知道这厂里还有一个大师傅姓叶,这段时间请假回家了。他是这厂管生产最大的头。
中午的时候一个50岁左右的男人站在了我们身旁,身材高大结实,约一米八高,给人精练的感觉。他站在我旁边看我们干了十多分钟,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俩人不错,难怪仓库看起来这么整齐,原来是从你们这开始的,很好。”说完就走了,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管生产与技术的叶师傅。那旁边的人看我们得了表扬,因为我们是新来的,又被他们唠叨了一大堆。
星期六的下午,叶师傅走过来问我:“你能不能今晚接着上班,夜班的两人一个辞工一个睡觉被我抓住炒掉了。”
我赶紧点头说:“没关系,可以的。”
他又接着说:“那好,今晚有一个新来的,到时你带着他。”
我又毕恭毕敬地应承:“好的。”他看我答应得挺好的就很高兴地走了。那些工友看我晚上还要上班就主动地来帮我,让我休息。我也就一边上班一边找机会休息一会,七点那个新工友就来了,我让他顶我一下我就去吃饭。
因为是刚好停机,我吃完饭回来也还没有纸板流下来。小雷时间一到,就下班走了。我就开始告诉那新来的怎么做,然后就静等机器开动纸板流下来。等了一会,夜班的人转换好了订单。因为每一批订单是用纸的宽度作为分单的依据,同宽度的纸板放一个单里面来做,所以转订单后从头机开始到二机到糊机每一个纸架的纸都要从重新换过,这个间隙需要的时间比较长。电脑切纸机旁的电铃一响,信号灯开始闪亮,那是糊机开机师傅给过来的信号,这时我们就站了起来,一会儿纸板就出来了。教他绑着纸板和怎么放好纸板,当放到半车他也就熟悉了,这时这个班的组长走了过来。他叫阿猫,是白班组长阿苛的弟弟,他俩兄弟从这家厂开工就来了,都五年了。他一看到我就走过来说:“幸好你跟班过来,要不我就死掉了,正担心这边没人,是老叶调你过来的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
“有空我们再聊,好好教这新来的,如果晚上太困就找地休息一下。”
我点了点头说:“没事,顶得住。”
“那就好,有事叫我啊。”说完开叉车叉纸去了,他要把下一个订单的纸排好在各个机台。
难熬的夜终于过去,黎明到后人开始感觉轻松了下来,尤其是窗外吹进来那清晨的风,让人精神很快地振作。
七点小雷就来了,小雷让我先去吃早餐,到七点半再过来打卡,我想一想虽然不好,但也实在太困就走了。在路上遇到阳先彬,他问:“你怎么又上夜班了?”
“临时调一下。”
“你说你刚来叫他们调别人呗。”他向我支招道。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还想这个星期又去玩呢,这下就我一个人去了,杨政星期天也要跟车去GZ。”
“那你就一个人去喽,我们都不知这个星期天放不放假!”
他叹了口气说:“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向车间走去。阳先彬也真走运,他在的部门是E坑部,做的是E坑见坑纸板,货不是很多。平时加点班,星期天基本上不加班,而且没夜班。
我到了食堂吃完早餐,就到了下班的时间。打了卡向宿舍走去,挨着床醒来已是下午。
看看别人床上的闹钟下午四点了,睡不着就起来向外走去。不经意地到了那晚的房子,门却是锁着的。看来白天都在上班,没有人在这里。我一时也感觉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便回来静等吃饭。因为初到异乡并有了工作,便对每一个地方都充满恐惧感。如果是没有工作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一点恐惧感,心里只有对生活的茫然与盼望。
吃过晚饭阳先彬今晚也不加班,就在他那聊天,顺便混了一支烟抽。到了七点下楼打了上班卡来到工位旁。他们一看到我就关切地问:“昨晚怎么样,打瞌睡吗?”
我笑了笑说:“还行。”组长与几个开机的正在切纸机旁看今晚的订单,他听到我们的说话就说:“上二十四个小时的班,哪有不打瞌睡的。”大家也都笑了笑,就挤在一起看今晚的订单。订单的多少与今晚的工作是不是轻松有很大关系,单一订单量大开机的轻松,后道的不轻松;单一订单量少,就意味着种类多换纸就换得多,开机的技工就累而我们就比较轻松。所以大家上班前都要先看看订单,好有个思想准备。
交了班,又是那么单调的动作重复,一晚上就过去了。
时间又到了星期六早上,下了班阳先彬看到我就问:“你去不去玩?”
“今晚还要加班那有精神玩哟!”他笑了笑就向着山屯走去,我吃过早餐便开始睡觉。
晚上上班时组长又带来一个人,我们这工位就三人了,教会了他后,我们就三人轮着休息,倒也轻松。到了下半夜,因为三个人总会有人空着,人空下来就在电脑台的旁边看着纸板往下流,却不小心把电脑台的操作师傅得罪了,只因为我把一张废纸板从那里面拿出来,那女孩子不同意,说是要凑数量。我说:“这可是废了的!”
她恼怒地说:“关你屁事。”
把我惹火了,就跟她吵起来。后来组长来劝了劝叫我别跟她计较,偷偷告诉我说她是老叶的情妇。
下了班我在饭堂吃了早餐,在宿舍坐了一会,老叶师傅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后就问:“怎么样,夜班习惯吗?”
“习惯。”我回答道。
“昨晚为什么跟人吵架了?”
“不为什么。”我回答道,心里想明知故问吧!
他笑了笑说道:“不为什么就好,那你还是在白班上班吧,下午就开始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我点头回答道。心里想只要你不炒掉我,怎么都没问题,现在上班都可以。
睡到中午起来,吃了中饭就往车间走去,看着工位那里也是三个人,我想你要我来干嘛?机器又开起来了,叶师傅却走了过来,他叫上小雷与我就向纸板线前面走去。到了二机那跟开机的师傅说我调到那里学开机,然后就带着小雷向车间外走去。
看着叶师傅带着小雷在车间门口消失,那个开机的师傅说道:“你俩运气真好,我是绑了一年多的纸才被调起来学开机。”说完就自个儿调机去了,调了一会机他又过来对我说:“你也不用干什么,先看着。如果有要你帮忙的,到时我会叫你,有技术要求的地方我会跟你说。”
“谢谢,好的。”我赶紧认真地回答。
在二机机位待了一个多小时后,却听前面吵了起来,后来听到了叶师傅的声音,教我开机的徐师傅见我没事就叫我去看看。到了那里就看到叶师傅在叫一个人出去,是那个拉车的。他不愿走叶师傅便拉着他往外走,他不肯就坐在地下。后来那拉车的老乡也就是组长走过来说了几句话,老叶就走了。组长就叫他起来上班。
后来才听电脑台的人说是因为我与小雷被调起来,我们才来半月都不到,他都来了三年了。回来我跟徐师傅说了,他听了“哈哈”一笑说:“那二货比我还来的久,做事最怕吃亏,能调他才怪。”
徐师傅是安徽人,比我大三岁,叫他师傅他不好意思,就让我叫他名字徐文庆,我也就大大咧咧只呼其名。
我们二机是在纸板流水线的中段,前面还有一台头机。头机与二机都是坑机,但是瓦楞不同,瓦楞要高一点也要宽一点,咬出来的坑就叫C坑。二机是因为小一点就叫B坑。往尾部就到糊机,它的功能就是将我们做出来的纸皮与一层面纸粘合在一起,然后在电脑切纸机那里切成需要的长度就成了一张纸板。机器上面是天桥,覆盖了头机、二机与糊机,总长大纸有五十米宽有三米分三层,是我们纸皮送去糊机的通道。
看了他换了两次纸和操作后,我也基本上知道了怎么去做,一台坑机前后各有两个纸架与一个烫轮。然后每一次换纸他就在前面上纸进机,我就在后面纸架锁纸。两天后跳坑、爆坑、边不齐、纸板弯曲等故障我都会处理,也就能独立操作了。我们就轮换着在车间晃悠,只是我又不太熟悉这些人,他却又不爱跑,倒是一起看机的时间多。
一晃星期三到了,下班吃完饭回到宿舍,却看到阳先彬坐在我床上。我问道:“咦!你不加班呀。”
“加个鬼班,这个月都没加几天班,这个月又没啥钱!”他回答道。
“休息不好呀,有时间看书呀!”我说着就坐了下来,站了一天也够累的。
“你调起来学开机了?”
“开三天半了,也一样的累,尤其是订单多,单个订单量又少的时侯,又要帮头机又要帮糊机。”
他沉默一下说道:“你真是运气好,刚才杨政跟我说,我还不信。”
“我也不相信老叶会调我,还以为会被炒掉的。”然后跟他说了事情经过。
“这还真是的,你不晓得,你我都是杨政让曹师傅介绍进来的,俩师傅不合,都不会用对方的人,然而你竟然例外了!”
“可我没有想过我是谁的人呀!我只是认真上班,然后喜欢动点脑把事做好一点而已。”
“呵呵,你读书的时候就有小聪明,看来以后得多向你学学。”他笑道,“赶快冲凉吧,我们过山屯玩去。”
“这太迟了吧,都八点嘞!”我看了看别人床上的钟。
“所以你才要快一点喽,没烟了,找我堂妹拿钱。”
“哦,那好吧。”说完,我往冲凉间走去。
急匆匆冲完凉,便与他向山屯走去,到了山屯的十字路口,他却继续向下。我不由问道:“你堂妹不是在这?”
“在下面的恨高电子厂,她可厉害了,现在是里面的一个组长,手下有三百多人。”他自豪地说道。
我“哦”了一声就继续跟着他向下走去,前方出现一条一百米的长街,看上去很热闹。街两边全是摊位,中间路不宽已经挤满了人。穿过人群到了那个电子厂大门前,他在保安室写了一个纸条,然后保安就将那纸条拿进去贴在打卡钟那里,我就看了一下保安室内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就九点了。
九点一到就开始有人跑出来,然后人越来越多,一排排走过大门往宿舍走。等到人快散尽的时候阳先彬才指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告诉我:“那就是我堂妹。”
我一愣说:“这可是比你大呀。”
他嘿嘿说:“她也大不了多少!我就喜欢这样叫,她也喜欢这样应。具体是她以前长得矮小,在家的时候人人都说她是妹,就叫她妹喽!只是现在!比我竟然还高那么一点。唉!”
“是你不够高,她才显得比你高。”我想了一下说。
“别撒盐了,我已经尽力了。”他很郁闷地说道,然后看向厂内,他“堂妹”已经来到保安室。
她走出厂门,我看着她感觉瘦但却很壮,而且也不失女人妖娆的身材,一把长头发,皮肤略黑一张美丽的脸。
“哥来了,这是你同学?”她看着我后就对阳先彬问道。
阳先彬应了一下,就开口说:“借粮钱来了,缺烟了。”
她笑了笑说:“少抽点挺好的,我没发工资,只有二十够不?”
“够了,够了,我们也要发工资了。”说完看着她,她拿出两张十元,阳先彬伸手接过便说到道,“你回宿舍吧,我们马上回去了,太晚了。”说完转身就走,她却对我说:“以后你们多过来玩。”我应了一声“好”就跟在阳先彬后走了,她也转身走进厂门回宿舍。阳先彬几步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店,买了一包一块五的烟,走了出来,两下娴熟地拆开然后递给我一支,自己已经迫不及待地点上,口里一个长长的烟圈……抽着烟,一路聊着,慢慢向我们的厂走去,回到厂里已经快到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