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欢迎您! 用户笔名:密码: 【注册】
江山文学网  
【江山书城】 【有声文学】 【江山游戏】 【充值兑换】 【江山社团】 【我的江山】 【返回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悬疑武幻>大宝华碑>第六十回 李问天设宴稳徐州 王子然童真枉知己

第六十回 李问天设宴稳徐州 王子然童真枉知己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7-05-02 21:14:54      字数:7106

  诗曰:
  近事多心真子梦,流霞点烟窃蝉鸣。
  早闻未了有才子,笔下处处叹息声!
  他日一别天作泪,素难释志昧平生。
  来年六月二十五,谁料又是谁人空!
  修真皇帝十四年,玄元四十九年八月,大将军刘明(字星宇)暴卒,玄锡维(字穹高)兵不血刃进驻徐州,升赏文武官僚、犒赏三军将士、减免徭役赋税,迅速取得了徐州的官心、军心和民心,从此打开了南下通道,为新一轮军事角逐争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九月,修真皇帝张雁铭(字浩真)朱批刘明罪状,传谕戮其尸并诛九族,怎奈诏书到了陈斌(字元化)手中,却一笑压了下来。
  话说回来,安顿罢了徐州,玄锡维仍有顾虑,因而不敢久留,先令禁卫扶丧返回鲁中,又领杨敏(字星魂)、郑文龙(字子康)等以巡视犒军为名在南阳湖会集群贤设宴庆功,李兵(字问天)、丁德全(字子桀)也都受命赶来,谁料一番寒暄之后,席间一片寂然,只见王钧(字子然)凝泪独饮,却也一言不发,解林凤(字子真)、杨志勇(字仲真)、杨亚东(字浩然)等都摇了摇头,同饮一杯,锡维松了口气,看了看身旁杨敏,忽凝眉叹道:“徐贼虽然有功,但是杀弟之仇,焉能不问?当日更未详察,却还令他协理徐州,岂非陷我于不义乎?”众人闻言一惊,杨敏不再搭话,文龙也是摇头一叹,不知何以答对。
  片刻,李兵才起身劝道:“哥哥节哀息怒!众兄弟节哀!徐紫润自然有罪,伤害子淳更与你我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可以当日情形,根源皆赖张贼逼迫,非所愿也,且徐紫润原也不忍,呕胆沥血便是凭证!子淳惨遭毒手,我亦痛不欲生,自从赢城闻讯,一路赶来,心如刀绞一般,想必众兄弟之心,子淳在天之灵亦当欣慰!只是,适才得机密人报,皇帝朱批刘明罪状的诏书,已被陈贼压下,声称徐州之事有待详察,已经委任钦差大臣,彻查刘明遇刺真相,再问挑衅战端之罪,可恨欲置你我于死地者,尚在背后未曾露面,又岂会善罢甘休?以某愚见,当务之急,还是以稳定为要,否则稍有不慎,让他人从中渔利,又岂是你我众兄弟忠义之道哉?还望众位兄弟察之!唯听哥哥决断!”众人闻言拭泪不言,便也默许了他,玄锡维听罢,自当也解了围,应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连取三盏一饮而尽,低声答道:“那就先这样罢!”
  秋风渐凉,夜幕下玄锡维独自漫步南阳湖畔,不禁含泪叹道:“苟利社稷,夫复何求?”这一句话,似乎又包含了更深的玄机,让世人再也看不清这位意气风发的侠者,究竟要的是些什么,只见他坐在湖边亭下,心说道:“陈贼卖个人情,许我赢公、辅国将军,借我之手来诛杀刘星宇,自诩驱虎吞狼,可笑今又压下诏书,委任钦差彻查徐州之事原委……能查清否?陛下?陛下……?”于是反复思索一番,竟又傻傻笑道:“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这话本来说得无心,正巧王钧酒后心烦意乱也出来了,近前正听见这话,心头一颤,含泪微微一笑,问道:“谁人不疑?哪个不谤?”锡维一惊,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低声叹道:“是故人皆怨也!”王钧轻轻一笑,站在原地没有搭话,锡维忽觉话中似有讥讽之意,随而一笑,起身问道:“夜已深沉,子然若不方便,便回去歇着罢!”王钧一怔,甚觉语气不对,便不多留,躬身一拜,转身去了。
  皓月当空,杨敏回到草堂,仍到亭下再饮,李兵正好进来,见他闷闷不乐,近前轻轻笑道:“怎么席上不喝痛快?回来独自拼盏?”杨敏没搭理他,丢开酒杯直接搬起酒坛来时,李兵忙过来拦下了,正要开口再劝,只闻杨敏压着哭腔自责道:“害得子淳惨死,我亦罪在不赦也!”李兵闻言大惊失措,忙起身环顾四下无人,坐在杨敏身旁低声劝道:“不可妄言!”杨敏见他如此小心翼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趁着酒性取笑道:“你是在怕什么?我是什么也不怕了……才刚又说起志鹏、梦天他们来,我是真真醉了……短短数月之间,我们曾朝夕相伴的兄弟,却都已……!”杨敏醉得语无伦次,李兵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怕他说多了话,便要扶他回去歇着。
  这时杨敏一把抓住了李兵,饮泣道:“你是知道我不哭的,自志鹏始……我们真就不能救他?致使荒唐林大变,实只为荒唐一念,你随军驻守本寨,却为何也不劝他出兵?”李兵一怔,却只舒了口气,拿起一杯酒饮下,反问道:“我怎不想救他?哥哥又怎忍杀他?”杨敏见势一惊,又听李兵叹道:“自古朋党之危,足以危及社稷,我们读圣贤书,凡事怎不思量一二?”杨敏听了这话顿觉清醒些了,凝眉自语道:“朋党……?”李兵咽泪颤微着嘴唇,急道:“他从举旗立业之初,就再三告诫诸兄弟要以朋党为戒,得其大势之后,也还是再三叮嘱诸兄弟,要以朋党为戒,为的什么?因为一旦结成朋党,不管近在咫尺,还是远在万里,朋比交布、牢不可破、祸端丛生!是其党者,不管贤与不贤就百般庇护,不是一党,不管好与不好就百般攻击,视朋党容互为性命,置国家大局于不顾!他不死,我们的哥哥就更难,我们就更难!”杨敏这才恍然大悟,懵倒在了一旁,一言不能再发,傻傻摇了摇头,李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搂住了他。
  一夜无话,众人心中都有惆怅,清晨吃了早茶,玄锡维才知王钧病了,杨敏随他一同到了别院,郑文龙、杨志勇众人早已守在榻前,王钧昏昏沉沉间游离梦境,似乎又看见当日在廊下发呆,赏玩窗台上花草的情境来,那时锡维到了泰安,久别重逢一时喜泪交集,随丁德全、于滨(字子淳)游园玩笑的一幕幕来,使尽力气却睁不开眼,锡维含泪坐在榻前,紧握住了他的双手,也不能再发一言。
  午后在花厅一同坐了,只都吃了盏茶,正听李兵劝道:“事已至此,今番是不得急于回去了!陈元化不过是想牵制你我,不足为惧,我所虑者,倒是虞城马文庆血气正盛,近年来又广布党羽,颇具谋略,若乘此时旁生枝节,才更与你我不利,今徐州初定,尚不稳固,还当早作盘算才好!”玄锡维似乎听透了他的言外之意,佯装摇头阻道:“万万不可,反复用计,乃为安定人心,今既能达成我愿,皆赖仲宇之功,我们不答谢他,已然欠了这个人情,安能加害?”李兵一顿叹道:“我等与马仲宇皆无私怨,也并非滥杀涂炭之人,只因徐州关乎鲁南安危,实为山东门户,徐州不定,山东则不能保全,那马文庆虽然助我脱此窘境,然哥哥立业乃为天下苍生,并非只为一人,今日之仲宇且还年轻,久后,却必成祸患,所谓一日纵虎、万世之患也,今各部屡屡变故,不除去他,岂能安枕坐定山东?”郑文龙欲言,丁德全忙拉住了他,摇了摇头没有搭话。
  听罢李兵之论,众人皆不能言,玄锡维沉思片刻,适才轻轻叹道:“如此说来,我亦知他难养,只是碍于无名,且刘、张之辈当日所谋徐州会战之时,还曾下书与他,借以化解了我军危机,此事鲁、苏、皖、冀边境谁人不知?此时大动干戈,又恐与中原人心不利,此人……强取不宜!”李兵急忙劝道:“既如此,某愿请命代哥哥再回一趟徐州,一则配合朝廷钦差查案,再则伺机广播仁恩,首先稳固徐州!哥哥安心在此等候佳音可也!至于那马文庆,哥哥不妨再修盟书,约其会于徐州,他若肯去,那时弟当见机行事!”众人凝眉不解时,锡维已明其中用意,德全也倒吸了口凉气。
  待众人散了,李兵坐在当下吃了口茶并没起身,暗自思量起来,杨敏到了廊下又回来了,近前轻轻问道:“只看眼下情境,非要还能再动干戈不成?”李兵摇头笑道:“你我久在祖庭安会圣听,不曾见过此人,我意先会会他,当真是忠义人,可以为我所用,我必竭力盟之,倘非教化之士,则……非杀不可!”杨敏倒吸了口凉气,问道:“可他方才之意……?”李兵苦苦一笑,答道:“依哥哥的品性,倘若不能应允此事,必然竭力反对,而今他不再辩驳,也不劝慰我等勿行之,自然是暗允了的,只是不肯说出口罢了!他既不忍心,我们做弟弟的,就代他做这个千古罪人好了!”杨敏点了点头,转身欲去时,忽又止步问道:“局势混乱,未知其中凶险,可需我陪你去?”李兵含泪一怔,心说道:“纵然千难万险,我去可也!若是你去,他必不会应允!”于是微微笑道:“他这里也不能离了人,且宽心等我佳音就是了!我自有分寸,定会安然回来!”杨敏不再争执,头也不回扬长去了。
  再说李兵到了徐州,连夜到了徐康俊府邸,徐康俊(字紫润)或也愧于砀山之事,已在内室暗设灵堂,牌位上书于子淳公滨之位,一整日饮酒懊恼,醉得一塌糊涂,徐志坚(字万诚)领李兵进了门来,正都看见这些,志坚因也惊慌失措,忙欲请李兵出来,李兵却拦住了他,伏案深睡的徐康俊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李兵,凝眉松了口气,动也没动懒懒问道:“你是何人……怎么到了我的内室?”身后志坚急道:“放肆!见了十六爷怎敢如此无礼!还不速速起来!”徐康俊闻言一顿,又慌忙起了身来,扑通跪在了李兵面前,忍不住声泪俱下。
  李兵慌忙扶起徐康俊来含泪一叹,环顾四下,盯着牌位愣了会儿,劝慰道:“子淳之死,绝非将军之过,实乃张贼丧心病狂所致!后世传之,自有为将军正名之言!临行时……哥哥也教我再三致意,重任在肩,还望多加珍重,善始善终!”徐康俊一时紧低着头不知如何答复,徐志坚便忙上来拉过他一起跪在李兵面前,含泪拜道:“赢公如天之仁,十六爷知遇之恩,我兄弟终生难报于万一!今蒙不弃,恕我等万死之罪,委以重任,我兄弟……!”说着已然泣不成声,李兵又忙扶起二人,凝眉叹道:“你我年纪相仿,都是自家兄弟,不必以外场形势拘束,相互之间都自然些才是!”徐志坚、徐康俊都觉无颜以对,含泪闭上了眼睛不敢抬头。
  异日,李兵收到玄锡维手书,便忙率众到临门宫等候那位久违的虞城亭侯到来,路过正殿时,李兵忽然拉住身边的付嘉(字晏之)、徐康俊,笑道:“旧年跟随哥哥四处游历,但凡山门庙宇、寺院庵观,哥哥都要带着我们进香拜谒,为的是祈求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今虽各有操劳,一向奔波不定,这个礼数还是要遵守的,此乃三老爷道场,算起来与你我师出同门,你们也随我进去拜一拜罢!”徐可(字晏琛)、徐志坚众人点头应了,大家正要进去,却闻一阵马蹄声传来。
  走上玉阶的李兵一惊,回望去,远远处正是马文庆(字仲宇)纵马而来,只见是深蓝衫、锦澜袍,青靴玉带、珠帘金挂,眉宇间蕴涵着傲气十足、容貌里透露出清秀温润,相貌堂堂、体格风骚,进二门并未驻足下马,径往大殿而来,众人大惊,徐康俊忙护住李兵,付嘉上前喝道:“上清圣地所在,怎敢如此无礼?”文庆瞥了众人一眼,冷冷笑道:“老子是虞城亭侯,进出皇宫大内都无人敢问,汝等区区观院,安敢阻拦?”李兵忙拦下众人暂息怒火,近前凝眉端详一番,心说道:“看来欲服此人,诚为难矣!”于是一笑拜道:“说笑了!仲宇别来无恙乎?”马文庆哼了一声,笑问道:“你是李问天?”于是不屑的整理了整理衣衫,李兵轻轻一笑,答道:“正是!久闻仲宇虽然贵为一镇诸侯,从来放荡不羁,今轻装简从至此,果然名不虚传!”
  到了后殿,李兵已安排摆了酒宴,忙请马文庆上座,众人见马文庆仍旧不予理睬李兵,皆有愤愤之色,李兵却只微微一笑道:“仲宇旧年荣任城南,某今也在城南就职,只是无缘一见,今既有幸相会,是故在此设下酒宴,为仲宇接风洗尘,恳请屈就!不到之处,望乞恕罪!”马文庆不顾众人,独自取盏饮了杯酒,轻轻问道:“穹高修书约我来此,今却不肯露面,未免过分些了罢?”李兵摆手笑道:“此事还望海涵,哥哥日后自当向仲宇请罪!只是近日又要操持三位兄弟丧事、还有兄弟病着,这才吩咐我先一步过来伺候仲宇,少待时日,他必紧赶过来!”文庆不屑地一笑,随道:“他那里忙,我也不是闲人!你转告他,别忘了当日砀山救命之恩才是!”付嘉众人再忍不住,可见李兵脸色不好,还为马文庆陪笑脸劝酒,都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待酒后回到静室,猛地拔剑斩断了桌角,喝道:“匹夫无礼狂妄,我誓杀之!”
  禁不住李兵热情招待,马文庆当夜喝得酩酊大醉,直到清晨仍未醒酒,只觉头晕目眩,身边只有一位小厮侍候,给端了杯茶,适才劝道:“侯爷尚未醒酒,不妨将息一日再走!”文庆哼了一声笑道:“我救玄穹高脱困,他却毫无诚意待我,着实让人发恨,留下还有什么意趣?”小厮忙道:“可是侯爷……?”文庆急道:“休得多言,即刻备马回去,早晚让玄穹高识趣!”小厮无奈,只得应声去了,可是文庆上马,仍感力不从心,那小厮才扶下他来换乘马车出了徐州西门而去,城门楼上,李兵目送车马远去,不由凝眉倒吸了口凉气,身旁付嘉、徐康俊等急忙近前劝道:“这匹夫如此狂妄,久后必为大患,何不乘机除之?”李兵摇了摇头,似又有惋惜之意,摆手叹道:“他固然可恨,却不能死在徐州!”
  马文庆一路车马颠簸,又因醉酒未醒,在篷车里着实不能安卧,一路上呕吐不止,侍从小厮无奈,只得到渡口换船走水路而归,文庆一觉再醒,已是次日天晓,文庆披了袍挂,在榻前定神小憩,见侍从小厮正打瞌睡,于是独自一人出了船舱,却不想猛地起了身来,又觉头晕目眩,腿脚颤抖着不能挪动,浑身酥软瘫倒下去,侧身跌落水中,船家听见落水声惊道:“公子……?公子!”便都过来看时,已不见了马文庆踪影。
  南阳湖畔,玄锡维、郑文龙、杨敏对坐亭下,方才收到李兵信函,各自松了口气时,忽又闻一声急道:“哥哥……!”一眼望去,乃见远远处是浑身血迹斑斑的马超(字御龙)慌慌张张负伤而回,锡维众人见势大惊,文龙喃喃叹道:“御龙?他不是护送子然回嘉祥了?子然……?”锡维闻言猛地起了身来,此时马超已到近前,扑通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到了阶下,锡维急道:“到底出了何事?子然安在?”马超含泪哭泣拜道:“御龙之罪,虽死犹轻!哥哥命我护送子然哥哥返回嘉祥,可是到了一片山林,忽然迷雾拢起,杀出几个披黑斗篷的人来,乘我不备劫走了车帐,御龙竭力拼杀,后来却只在境内荒山之中发现了几人尸骸,子然哥哥……已不知去向!”文龙闻言举止无措,锡维忽觉眼前一黑,也倒了下去,被杨敏紧紧搀扶住了,匆忙赶来的杨志勇正听见马超之言,也退了几个趔趄,浑身颤抖着再难动了,锡维步履蹒跚下了阶来,一把揪住马超衣领,使劲了力气急道:“火速带人去找!寻不见子然,休来见我!”马超便忙领命去了。
  夜雾中,天中濛濛起了细雨,山林尽头的小道上,恍惚有一人跌跌撞撞匆忙而来,近了些,正是脸色蜡黄的王钧负了伤,往山上逃去,到峰顶时,是一座山庄,上有紫竹山庄四个大字,门口是座小木桥,王钧上来了,只走了一步,便感觉脑袋一阵昏沉,栽倒了下去,许久,竹门内出来个年轻女子,这女子不过二十余岁,一身紫袍,一双玉靴,绣巾飘扬,点滴间珍珠耀眼,蟒带紧扣,顺理中宝石闪烁,细看去,眉宇间气度不凡,眼颊间秀色非常,出水芙蓉犹可比,牡丹丛中无处寻,是个佳人,又让玉靴上的短剑判做了女侠儿,此人谓谁?乃是宝檀华菩萨的小女儿冬青仙子,看她扶起了昏死过去的王钧,进了山庄,一直到了后院,又到了一间厢房,才将他安放到了床上。
  将近黎明,王钧方才醒了来,那女子正坐在床前打着瞌睡,也惊醒了,因微微道:“这是紫竹山庄,我乃冬青仙子,昨夜见你重伤倒在门外,故而将你救起,看你脚踝上也有胭脂记,莫非也是玄门中人?”王钧一惊,点了点头,待王钧说明原委,仙子叹道:“如此,教主可暂居于此,渴了饿了就到园子里摘一颗果子吃,外人找不到这里!”王钧一惊,忙躬身拜谢。
  晨雾散去,旭日升起,王钧到了窗前细看,方知自己所在的竹楼在山崖边上,看下去,对整座园子尽观眼底,忽然一惊,王钧喃喃叹道:“好一座仙境奇园!”再看去,忙锁起了眉头,心说道:“山庄处于八座小山环抱之中,小山似连非连,形似八卦的八个方位成了外八卦,山庄中竹楼林立,房舍高下、错落有致,巷道交通、八方呼应,有一潭池水位于山庄中心,似太极阴阳鱼图,八条小巷向外辐射,形成内八卦,天然地归入坎、艮、震、巽、离、坤、兑、干八个部位,而且那些竹楼似乎可以移动,种满了桃花,以五行应万变,如果真有心怀不轨的人想要进入院内,恐怕只能找到大门,而绝对见不到住所,妙哉!”
  忽闻一声呻吟,王钧向外看去,冬青仙子负了伤,口吐鲜血爬到了阶下,他欲过来,却被仙子摆手止住了,闻仙子急道:“公子速走!”王钧不听,只忙过来揽起仙子惊道:“出了何事?”仙子微微笑道:“不必多问,后崖旁有道密室,进去后走巽位,每一道都是巽位!”话未完便一口鲜血吐出,化成一缕白烟钻进大地里去瞬间长出了一株桃花。
  山庄恢复宁静,王钧像在梦中,莫名其妙的来,然后经过一段奇遇后再莫名其妙的离开,忽听到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有人低声道:“按八卦方位破解机关,找到玄门的人,休问长短,格杀勿论!”王钧大惊失措,不由得迟疑,含泪看看那株桃花,转身仓惶离开花园,到了山崖边的密室,只有乾、坤、离、兑、震、巽、艮、坎八门,王钧按照仙子生前所嘱,进了巽门,随后又进来了几个披黑斗篷的人,进了旁门皆在一声声惨叫中化成白烟,王钧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了不知多久,出来时,是一座峡谷,于是他赶忙跑到了另一座山上,远远看到了山下的城郭。
  下了山去,原来已到嘉祥城外,刚要进城,又过来个年近五旬,读书人打扮的先生拦住了王钧,低声问道:“可是王教主?”王钧惊道:“先生是……?”那人躬身拜道:“山林自有仙人吩咐,近日教主落迫而回,让我在此等候!拦住教主,万勿进城!”王钧舒了口气,将信将疑缩紧了眉头,随那老先生到了一处别院,那人留王钧在院中等候,然后进了门去,却再也没有出来,王钧顿觉大事不妙,忙进门探看,早已空无一人,抬头时,三四条铁索横空扑来,王钧轻轻一跃,腾空躲开,见周围并没有人,只紧紧握着手中的宝剑,轻轻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门开户破,王钧大惊失措,还没看清楚,又四五个披黑斗篷的人一闪到了面前,早已将剑指在了王钧胸前,皆不言语,微风吹过,只有王钧额前碎发微微飘动,片刻,王钧忽觉心沉气闷,倒了下去,恍惚中见有人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将瓶内的药水灌进自己口中,然后转身腾空而去,躺在地上嘴角开始流出鲜血的王钧,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只摔碎的陶片埙,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只微微笑了笑,便含泪闭上了眼睛,王钧之死也便从此成了一个难解之谜!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发表评论 查看评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