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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初本恶第二十五章

作品名称:人初本恶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5-14 16:47:03      字数:11252

  1
  办公室里,四位老师就碧富玫交一万五千元押金为女儿“买班长”的事儿,议论起来了。
  彷敏敏老师说话了:“这个家长真懂事理啊!不是一般的懂!为了给孩子寻求当领导的锻炼机会,真是舍得了——”她不禁问深秋韵说,“深老师,你怎么会想起让家长拼钱竞争班干部呢?”
  深秋韵“噗”她把嘴里的瓜子皮儿喷出去。笑道:“嗨!与时俱进呗!因地而异!因人而异啊。俺刚到你们这嘎达,可俺知道,你们这嘎达是大都市,比俺们那个小小的嘉木丝大的得有个十几倍的,俺们那个小城,还没有你们这嘎达一个区大呢!叫个市,真是徒有虚名了!而且啊那啥呢,你们新星小学是全汴帝市的重点小学。能进到这里的学生,那家长一个个的肯定的都是大款,都贼拉拉的有钱的!要不就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有权有势的自然家里就有钱啊!权就是钱,钱就是权!权钱一体,钱权交易啊!这个我可明白的。这时代啊,还不光权钱交易,权钱色,都可以交易的。哎呀哈,我扯远了。跑题了跑题了!彷老师问我为啥想起让家长们拼钱竞争班干部。实际俺也没跑啥题,还就是刚才俺说的。俺说啥了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谁出的钱多,谁家的孩子就当班长,谁出的钱多,谁家的孩子,就当班干。别的都没用,就是一个字,钱!我就这意思!你们明白了?”
  佐行芝心里话啊,这个东北来的靓女,可真是钱串子脑袋啊。别看年纪不大,对权钱色交易的理解还真是很直截了当的。她说道:“深老师还是很有见地的。你的经验,可以推广了。我们一定以你为榜样,绝不再搞统一定价。还就是谁出的钱多,谁就当班干,当小队委员,大队委员。后老师、彷老师,你们说是也不是啊?”
  彷敏敏、后景繁齐声说道:“当然了!”
  彷敏敏笑道:“深老师不远千里,给我们带来了极为可行的经验!这太好了!好了!我以年级组长的名义,跟你们宣布,咱们彻底废除定价制度,坚决立即采用深老师带来的竞价竞争制度。班干部、少先队干部,谁家出钱多,谁家的孩子就当!”
  后景繁、佐行芝鼓掌,热烈的鼓掌……
  这时候,办公室里一下子进来了二十多位家长,有男的有女的。不用说了,都是带着钱,为自家的儿女“买官”来了。
  四位班主任呼啦一下子忙起来了,忙着接待“买官”的家长。
  彷敏敏心里琢磨,如何落实竞价班干、少先队干部呢?干脆吧,给前来“买官”的家长们一块开个会,把拼钱竞价班干部少先队干部的事,公开讲给有意“买官”的家长。想到这儿,她跟往出掏钱的家长们说道:“家长们!你们的心情,我们当班主任老师的,心里都清楚。你们都想让孩子提早的在领导干部的岗位上得到锻炼,以此从小就锻炼领导的组织能力,指挥能力,积累当领导干部的经验。这很好的!我们很理解的。可大家就这样的,你出两千他拿一千的,你们说,这不是为难我们班主任吗!我们让谁家的孩子当班长,不让谁家的孩子当班长?让谁家的孩子当委员,不让谁家的孩子当委员啊?这没个尺度,更没个标准啊!现在的社会是个商品经济的社会,不是吗?是吧!那该怎么办啊?那就得看谁出的钱多了!每年啊,我们都还给家长们定个封顶保底的价格。今年不同了,我们要公开竞价竞争上岗!无论是班长还是委员,无论是小队长还是小组长,那都要看你肯出多少钱了。不用说了,无论是什么干部,都是看谁出钱多。谁出钱多,谁就当!这样公平吧?大家就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吧?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想家长们都会理解的。各单位提拔干部要看那个被提拔的人的政绩如何。咱们小学校就不一样了。都是刚刚进学校大门的孩子啊,他们哪来的什么政绩啊?还是一张白纸啊!你们当家长的都盼着你们的儿女将来能飞黄腾达,都想让自家的儿女早早的在领导干部上的位置得到应有的锻炼和才干的发挥。这想法忒好了!既然家长们都自愿交钱锻炼,交给我们培养费!那就得看谁交的钱多啊!家长们,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最最公平的办法了?”
  四个班的要给自家孩子“买官”的家长应该都到了。也许家长们都自知之明的,肯定都自知之明的。大多数家长都知道家里的经济乏力,能进到这所一流的重点小学,已经是心满意足了,钱也花了很多很多了,于是就不在奢求给孩子“买官”当了,都希望孩子一个心眼好好学习,把功课扎扎实实的学好,将来考上市里的一流的重点高中华夏高级中学,那就算是烧了高香了,积了大德了!所以啊,真正想给孩子“买官”当当的,还是相当小特别少的一部分家长的。这是实情!像针碍偲、碧富玫两口子那样的,除了工资还有大量的灰色收入的,必定不是多数,按百分比讲,占的比例还是很小的。彷敏敏基于深秋韵竞价争当干部的做法,给前来“买官”的家长,做了一番冠冕堂皇的阐述。为自家孩子“买官”的家长,自然都很同意很赞成很认同彷敏敏老师的观点了!前来为自家儿女“买官”的家长们,都一致举手通过了彷敏敏“竞价班干”的提议。
  一个叫响子朕的家长说:“我的儿子叫响当关!在一年四班。大家一听我儿子的名字,就明白了,是谐音,想当官!世上都流行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啊,不想当官员的百姓不是好百姓!我现在是个商人,专门经营医药和医疗器具。我挣了大钱了!我知道一个人只要手里有了权力,那也就有了钱了!在这儿我就不多说了!说多了也没意思不是!我建议啊,咱们今天就像拍卖会上拍卖物件一样,我这说法不妥。虽然不妥,但这么做起来,还是最合理的。咱们一年级四个班,分开来!各班主任主持竞价好了。举个例子吧,比如,班主任问,谁家孩子愿意当班长,那我们就可以出钱了。比如说,班主任刚问完,那我就站起来,喊上一句,我出五千。班主任就说,五千,第一个为自家孩子争当班长的家长,出五千!有没有出更多钱的了!班主任问上三遍,如果没有出更高价的了。那就定下来了。那我出五千,我的儿子就是一年四班的班长了!我有点喧宾夺主了!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懂的!彷老师彷组长,您看我说的意思合乎您的意愿吗?”
  彷敏敏笑道:“这位家长,您理解的太透彻了!我的提议就是这个意思。一定没错的!咱们这样做,与社会发展与时代进步都是合乎拍节的!家长们,以我的经验,竞争班干的家长基本到齐了。我建议,咱们各班归各班,由班主任主持竞争就是了。深老师、后老师、佐老师,咱们拿上班级钥匙,把教室门打开,让家长们进教室。抓紧点时间,展开竞争吧——”
  新星小学一年级的四位班主任,各自把各自的学生家长迎进了教室。竞争班干就都开始了。这彷敏敏很有点文字使用才能,家长们都没意识的,彷敏敏就把“竞价”班干,改为“竞争”班干了。不要小看这一字变更,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这是彷敏敏为以后的一旦“卖官”事发好做辩解的预防。彷敏敏很有点心计的!深秋韵不行……
  四个班级的班干竞争(竞价)开始了。
  还是跟着深秋韵到一班重点班吧。深秋韵跟前来竞价班干的家长们事先说明:“家长们,俺是东北人,俺们东北那嘎达的人啊,说话办事爽直痛快!这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全世界都闻名的!对吧?俺是这一年一班重点班的班主任。俺叫深秋韵,这大伙都知道了。俺要跟大伙讲的是,咱们班的班长,已经有家长买定了——”
  “啊啊啊——”家长们唏嘘,“买定了?出多少钱啊?”
  深秋韵说:“家长们,你们听我说啊!那个家长叫碧富玫,是那孩子的妈妈,那孩子叫针蓉艺,针蓉艺的爸爸叫针碍偲。针蓉艺的妈妈碧富玫,已经交了一万五千元钱——”
  十几位家长又都唏嘘起来:“啊?那么多啊?一万五买个班长?”
  深秋韵用手敲了敲讲桌:“静一静!这多什么啊?我跟你们讲啊——其实就那么一说,在座的,如果有出一万六的,那针蓉艺就自然落选了!有没有出一万六的?一万七的有没有?啊——别光愣着啊?有没有比碧富玫出的一万五更高的了?啊?”
  半晌没有家长吱声。
  忽然,一个叫曼城佑的家长站了起来,他问道:“深老师,我有个问题,必须跟您问清楚——”
  深秋韵说:“你看看你啊,咋说也是个大老爷们!有啥你就问呗!咋还这么婆婆妈妈的!有啥啊?你快问吧!”
  曼城佑问道:“像碧富玫出那么高的价钱,我就是要问问,这班长能当多久,是一个学期啊?还是一个学年啊?还是三个学年啊?”
  深秋韵听曼城佑这么一问,眼珠子一转,她心思啊,桑副市长会很快把我调出新星小学的。卖班干的钱我得狠狠地捞上一笔啊。实际上,学生家长为自家儿女“买官”,那都是一个学期一买的。不止是深秋韵曾工作过的嘉木丝小学如此,就是这大都市汴帝市的新星小学也是如此的。这好像也早就形成了什么潜规则了!这一点,深秋韵心里是有数的。可为了能一次性多捞点钱,她这样的回答了曼城佑:“这么多钱,当然是一至三年级的,是保三个学年的。一到三年级,都是我当班主任,我要跟学生跟到三年级的。这位曼城佑家长,你听明白了吗?”
  曼城佑的女儿曼丽俪在一年一班重点班,深秋韵是班主任。曼城佑不是等闲之辈,他四十多岁了,曼丽俪七岁,是他和他包养的三奶雪琳琳生的。曼城佑是一个煤业集团的老板,据说有三个煤矿呢。他的存款说是有几百个亿了。雪琳琳是个大学毕业生。曼城佑家不在汴帝市,汴帝市也不产煤炭的。曼城佑是西山省的。他为了女儿曼丽俪的学业前途,听从了雪琳琳的建议,在汴帝市为雪琳琳买了一套城中别墅。雪琳琳的家,本来就在汴帝市新星区,本来就是在汴帝大学念的书。雪琳琳与曼城佑虽然没有结婚证书,可曼城佑有的是钱,因为有钱,曼丽俪也就有了汴帝市市区的正式户口。雪琳琳把一切的一切都寄托在了曼丽俪的学业前途上了。原本曼城佑已经花了很多钱,使得曼丽俪进了新星小学。又花了很多钱,使得曼丽俪进了一班重点班。原本打算教孩子早早得有个当官的体验,雪琳琳在幼儿园就曾给雪琳琳买过“幼儿班班长”了。这一点,和碧富玫、针碍偲两口子的想法是很一样的。当然,曼城佑、雪琳琳都不认识碧富玫、针碍偲了。曼城佑心思着,碧富玫、针碍偲,这是怎样的家长啊?肯出这么大的价钱,为孩子“买官”。得了!自己钱财无数,一万五一万六的,那还算钱吗?为了雪琳琳,为了曼丽俪,这钱必须花!碧富玫不是出了一万五了吗?我——曼城佑顺手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说道:“深老师,我啊,刚才就是那么一问而已!不管是当多久,哪怕就是一学期,一学期一交钱,我也是不在乎的!为了孩子为了后一代!我自认很舍得花钱了!深老师,我带来了支票,都签好了名字了。您说一个数,能保证我女儿曼丽俪当上一年级一班重点班的班长,你要多少钱都行!您说个数吧——”
  其他十几位家长都把目光投向了其貌不扬的财大气粗的“煤老板”……
  深秋韵说:“这个,我怎么好说啊!我不好定数的。你就自己看着填吧!为了你女儿的前途啊!就像你说的,你就是得舍得的!”
  曼城佑想着自己是一个全国数得着的大富翁,怎么还在乎钱财啊!权杖支教了,权杖交给班主任赞助费了。于是他朗声说道:“这样吧!深老师,你保我女儿曼丽俪一至三年级都当班长,我出十万了——”
  “刷刷刷”曼城佑在支票上填写了“十万”。
  家长们又是一阵唏嘘!
  曼城佑走到讲桌前,把支票递给了深秋韵:“请您收下!我想,没有再比我出钱多的了吧?”
  深秋韵接过曼城佑递给她的支票,心里一阵激动,我那妈呀!为了当一个小学一年级的班长,一下子拿出十万元人民币!这是不是疯了啊!深秋韵拿着支票的手很有些颤抖。她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喜悦与激动。跟家长们讲道:“家长们,班长职务,还有能出比曼丽俪家长更多的钱吗?有吗?还有吗?啊?”
  家长们面面相觑,半晌喊道:“没有了!没有了——”
  深秋韵道:“那班长的职位就定了!曼丽俪为新星小学一年一班班长!给点掌声吧——”
  十几位家长鼓起掌来。掌声静下来了。深秋韵讲道:“下面是副班长的竞争(竞价)了。在座的家长——”
  曼城佑站了起来,打断了深秋韵的讲话。“对不起深老师。我还要回西山煤炭基地。有什么事和孩子的母亲和我电话联系都行!再见!”大富翁曼城佑离开了一年一班的教室,走了……
  家长们冲着曼城佑的背影,赞叹不已:“真趁钱啊!太富有了啊——”
  深秋韵继续主持竞争“竞价”会。她讲道:“家长同志们,谁来为孩子竞争副班长?”
  家长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拍打着自己的钱包,不禁都觉得囊中羞涩起来了。
  一年一班学生草小雨的父亲草云飞站了起来,很有点羞答答的样子。草云飞说:“不好意思了!我带来两千元钱。深老师,行吗?”
  深秋韵笑道:“让俺讲实在话吧!俺刚才就跟你们讲了,针蓉艺的母亲碧富玫已经缴纳了一万五千元了。既然人家没竞争上班长,可副班长也算是目前最多的培养费了!对吧?你要让草小雨当副班长,你就要出一万六或者更高的价钱的。你明白了吗?”
  草云飞红着脸说:“深老师,我懂了!那我放弃了!”
  草云飞坐下来了。他心思着,我只带两千块钱,恐怕连个委员也不能给孩子竞争到手了……
  这时候,只听深秋韵讲道:“家长们,有谁能出一万六啊?有吗?啊?”
  家长们鸦雀无声了。
  深秋韵宣布:“沉默就是默认了!默认就是都放弃了!一年一班副班长就由碧富玫、针碍偲的女儿针蓉艺担任了!嗯,针蓉艺家长走了,有事去了。大家就不用鼓掌了。鼓掌也是白鼓的!他们也根本听不见的。对吧!我就是爱讲实话的!对吧!下面咱们快点,学习委员,谁先竞争(竞价)啊?”
  草云飞又站起来了:“深老师,我出两千元,我要我女儿草小雨当学习委员。”
  深秋韵示意草云飞坐下。她问道:“有出更多的培养费的吗?有吗?”
  其他的家长兜里大都带有一千元钱,还有带八百的。他们都不知道行情有变化,办法也改变了。他们探听的以往的经验不行了。他们探听到的经验是,家长要让自家孩子当班干,只要到学校把班主任叫道校外或者背人的地方,把红包往班主任手里一塞,就算完事了。红包里的钱数,都是班主任暗示给家长们的。当个班长最多不超过一千元的,一般委员也就六百到八百元之间不等。可谁想到从东北嘉木丝来了个新老师,整出了个“竞价竞争”,这可让一部分家长为了点难了。怎么说呢,时间不等人啊,兜里没那么多钱啊!还有啊,有几个原本势在必得的家长,看见了西山省煤老板那出手无比阔绰的架势,得了,那真的就把他们给活活的震住了!他们原本觉得自己一个个的都很有钱的,岂不知这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啊!这富人当中有更富的富人啊!这些家长一时都被西山省其貌不扬的煤老板曼城佑给折服了!彻底的给折服了。
  尽管如此,未曾谋面的碧富玫,出的钱,在在座的现有家长认为,那就够多的了,西山省煤老板出的钱那真是太多了太多了!再看看在座的学生家长,未必就都有那么多的钱了。有一个叫辛成贵的,他打算上了小九九,他估摸着,眼面前教室里剩下的家长,兜里大概也就两千元钱左右。甚至都在两千元以下也未可知的。要不早就有激烈的竞争(竞价了)了!辛成贵想着想着,就站了起来:“报告深老师!我出两千二百元,为我儿子辛劳交领导干部培养费!”
  深秋韵说:“好的!辛劳的爸爸出两千二百元了!有出更高的吗?有吗?啊?一、二、三……熬啊哦!没有了!好了!定了!一年一班学习委员就由辛劳担任了!大家鼓掌!使劲儿鼓掌——”
  2
  家长们心气上来了!两千二百元就可以买上个学习委员当当了。一年一班教室里,顿时又有了竞争(竞价)的活力和生气。学习委员被定下来了。体育委员、劳动委员、卫生委员、纪律委员、文娱委员、四个小组长、一个放学时的举牌领队,逐一逐一的都落实了下来。价码立刻降下来了。体育委员、文娱委员、劳动委员、卫生委员、纪律委员,家长都是以一千元买到位的。四个小组长都是以八百元竞争(竞价)买到位的!放学举牌领队一人,仅六百元就被一个家长买到位了。还有几个只带了四百元钱的家长,那真是一无所获了。
  一年一班班干部竞争(竞价)结束了!其他三个班级也都结束了。前来学校为孩子“买官”的家长们有喜有忧地都陆续离开了新星小学,忙他们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年级班主任办公室里,深秋韵、后景繁、佐行芝、彷敏敏,一个个的都在点着票子……
  这次“卖官”,年级组长彷敏敏听信采纳了深秋韵的“竞价”竞争的策略。这个策略,没能使彷敏敏、后景繁、佐行芝获得比往年的高收益。但却让新来乍到的深秋韵发了一笔大财!要说这深秋韵能发这笔大财,这完全得感谢针蓉艺的母亲碧富玫!深秋韵的效益那都是碧富玫给带来的。要是没有碧富玫事先提交一万五千元的所谓押金,那就不会有西山省煤老板曼城佑的用支票十万元的大价钱买班长。说起来彷敏敏、后景繁、佐行芝三位老教师,她们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啊!她们都忘记了,在招生的时候,她们跟家长们暗箱渗透“买官”价码,那还是以往的额定的原来的价码。家长们向新二年级的班主任们恭敬询问,得到的也是彷敏敏她们暗自渗透的价码。所以啊,尽管彷敏敏、后景繁、佐行芝三位老班主任的“卖官”效益,依旧是一年前的价码。她们三位,没多捞一元钱。她们看着刚刚从东北嘉木丝来的小年轻教师那副志在必得踌踌满志的得意洋洋的样子,一个个的心肺都快气炸了。深秋韵不会说假话,她把刚才在班级里“卖官”过程,全部说给了三位老前辈老教师老班主任。她慷慨激昂的说道:“不瞒三位老前辈啊,嗨!我还是不要先说我的竞价结果了!我问问你们吧!几位!怎么样!我的主意高吧?肯定的,你们没少搂吧!说说看,先说说班长,竞价都多少钱啊?”
  后景繁、佐行芝、彷敏敏,三双眼睛盯住了深秋韵。
  深秋韵说:“你们看俺嘎哈啊?都说话啊!班长,你们都收了多少培训费?”
  后景繁冷笑道:“我们可没你的本事大!什么班长委员的,都和往年持平。你的过程讲得不错,那就说说你的结果吧!”
  佐行芝也说道:“是呀!说说你的结果吧!”
  彷敏敏在一边只是冷笑,没言语。
  深秋韵“嘿嘿嘿哈哈哈”地笑道:“我就跟你们说一项,就说班长,班长一个职位,叫我搂上了,也不算多——”深秋韵拿出曼城佑给她开的那张支票,摆动着,说,“一张支票,十万元钱——”
  再看彷敏敏、后景繁、佐行芝,三位老教师,好像被吓住了,一个个的干嘎巴嘴,就是说不出话来。
  深秋韵嘿哈嘿啊哈哈的笑道:“哎呀老前辈啊!你们这是咋地了!咋地了?把你们吓住了?啊?区区十万元小钱,算得了什么啊?老前辈们啊,你们也太小家子气了。得了得了!咱们说说就得了!这事就翻页了啊!俺们东北银(人)讲话了,那叫,该嘎哈(干什么)就都嘎哈(什么)去吧!用汴帝市的话说,也就是用你们三位老前辈的话说,那就叫,该干嘛就干嘛去吧!好了!那咱们就不扯这个淡了!都该嘎哈就嘎哈吧!”
  说完了,深秋韵拿出手机就拨通了大人物,已经正式荣升为汴帝市副市长的颡任碖的手机:“哎呀啊!亲爱的——”
  深秋韵有多么的不要脸,不要脸到了什么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她跟颡任碖说:“亲爱的老老公啊——”听听!这是怎样的称呼啊!她有男人啊!她的合法男人是淌满智啊!她放着浪气地说,“我的老老公啊,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特大特好的好好消息,我今天上午发大财了啊!走了财运了!我知道你们官场上买官卖官。你一定知道的,这买官卖官已经,哎呀,俺说错了,不是已经,是早就从娃娃抓起了!俺们东北那嘎达,头多少年就买卖班干部了!可俺们那嘎达,可比不上你们这嘎达啊!亲爱的老老公,俺的老老公啊,我今天发点小财啊,得了十三万多!嗯呐,就是卖班干得的呗。俺跟你说啊,俺班的一个班长,一个西山省的煤老板,一下子掏出了十万支票,买下来了。你说俺是多幸运啊——嗯呐!俺不多说了!俺就是跟你说啊!俺不是跟你说好了答应你了吗,俺今晚上绝对绝对的陪着你睡就是了!啊!俺要跟你说的啊,你赶紧的把俺调出去啊——”
  颡任碖在那头说:“小可爱啊!别啰嗦了!我知道了!你很有能耐的!刚刚到任!我还在开会啊!好了!有什么事咱们晚上再说吧!啊?”
  深秋韵说:“好啊好啊!晚上俺好好地跟你说说——”
  颡任碖在市委大楼大会议室门口说:“好了好了!我撂了啊——”颡任碖撂了电话。
  这边在新星小学校一年级班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深秋韵也收起了手机,心里美美滋滋的,就甭提多么的得意了。她回到办公室,坐在了刚刚给她配置的办公桌前,又拿出瓜子,一个接一个的嗑了起来。“咔——喷——吐——”
  她看着彷敏敏、后景繁、佐行芝三位老教师把钱收起来后,就都写着什么新学期工作计划了。她心思,我这瓜子儿不能让我自己独享啊,得给三位老前辈们,让大家共享才是。于是深秋韵站起身来,拿起她那装着瓜子的大塑料袋子,先走到彷敏敏的桌前,狠劲的捧了一捧,放在了彷敏敏的办公桌上:“彷大姐老师,再磕点俺们东北那嘎达的大瓜子儿——”
  嗨!彷敏敏连抬眼也没抬眼看一眼深秋韵,干脆就没搭理你家。
  深秋韵大度,才不计较人家搭理不搭理自己呢。她又走到佐行芝的办公桌前,同样的从所料袋里捧出一大捧瓜子儿,放在了办公桌上:“左大姐老师,磕点瓜子儿吧——”
  嗨嗨!佐行芝头也没抬,用鼻子哼了哼:“哼哼——”
  深秋韵来到后景繁的办公桌前,干脆的拿起塑料袋,就往办公桌上倒了起来,她约摸自己只剩下那么一少半了,这才收起塑料袋。她说道:“后老师啊,磕点瓜子儿吧——”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后景繁抬起拿着水笔的右手,连同胳膊,狠狠地把办公桌上的瓜子呼拉到了地上。嘴里愤愤地骂道:“滚一边去吧!谁有工夫搭理你啊——”
  深秋韵看着这情景,很有点耐性的说道:“这又何苦啊!瓜子不饱是份人心不是!别以为我傻我看不出来,你们卖官的钱没我的多。可你们生的哪门子气啊!你们有能耐就去跟学生家长要啊!你们啊,这就是嫉妒!是小肚鸡肠!俺们那嘎达,嗯,俺们东北人可不行这个的!”说着话,深秋韵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把装着瓜子儿的塑料袋往办公桌上一扔,冲着后景繁、彷敏敏、佐行芝嚷了起来:“你们这是嘎哈(干啥)啊!想欺负外乡人是不是!你们搂钱少了,拿我撒啥气啊!我还跟你们讲,你们中的,谁敢去把今天这公开卖官的事情报告到市教育局纪委去啊?你们哪个敢啊?我可告诉你们!我就敢的!俺们东北大闺女呼啦吧唧的怕过谁啊!俺跟你们讲,别看你们觉得搂的少!但和我搂的多的,那性质都是一样一样的啊!都是‘卖官’啊!在法律和道德上都是绝对绝对的不允许的!你们觉得你们清高了,你们是大都市重点小学校的老教师了,我跟你们说,我才不尿你们呢!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谁啊?有啥了不起的啊?好了!就冲着你们这幅德行!我现在就给汴帝市教育局纪检委员会打电话,我自首,连你们一块捎着——”深秋韵不再板着面孔了,她笑嘻嘻的掏出手机,真的就要打电话——
  彷敏敏忽地一下子冲到深秋韵跟前,拽住了深秋韵拿着手机的右胳膊:“哎呀!你这是干嘛啊!我们并没有说你什么啊!快快放下手机吧!不要给你自己找麻烦!不要要给大家找麻烦!给学校找麻烦了啊!咱们是荣辱与共的——”
  佐行芝也赶忙的陪起了笑脸:“是呀是呀!深老师!您这是何苦啊!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把我们大家都捎带上了啊!我们的态度是不太对的!我们给你道歉给您赔不是了!您看怎么样啊?”
  后景繁一改刚才的恶劣态度,抓着深秋韵的左手,强挤着笑脸,说:“都是我们不好!深老师,说实在的,我们谁也想不到,你一下子捞了那么多的钱,而我们和您比,相对的真是有点太少了。我们的态度不好,我们有嫉妒心,按说也是很正常的,您啊,就不要和我们计较了。都说东北人肚子里能撑船的!我们真诚的向您道歉就是了。您啊可千万千万不要打电话自首,你这不是自找倒霉吗。您这不是把咱们大家都毁了吗。小学校班主任卖官的事情,那是普遍存在的,那是愈演愈烈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您要是这么做,不仅仅是毁了我们三个,你呀,把咱们全校的班主任,把所有小学校的班主任都给毁掉了。这可是大事啊。再者说了,就咱们在这小学校里干的‘卖官’的这点事儿,谁都知道的。有一句话,叫做民不举官不究的。你干嘛引火烧身啊!啊?!您呀,消消气儿!都是我的不对了!我给您赔不是了!深老师!深老师!我们心里都有数,您可不是一般的人啊!我们不知您的靠山是谁,可我们心里都清楚,你肯定有很大很大的靠山的。不然的话,您啊,一个小小嘉木丝的小学老师,怎么就能那么顺利的调进我们这所全市闻名的重点小学啊!还有啊,您的课我们都听过了。嗯!算了!您讲的真好!是我们的楷模啊!深老师,您可千万千万不要做傻事的,到时候,你没准也会后悔的。就咱们这点屁事,人家纪委哪有闲工夫管啊。好了好了!您消消火消消气,大热天儿的,喝杯茶水——”
  这里后景繁嘚啵嘚啵的说着,佐行芝赶紧端起一杯可口的茶水,递给深秋韵:“深老师,您喝茶!喝茶——”
  深秋韵接过佐行芝手里的茶杯,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说道:“几位老前辈老师,老大姐老师,你们要是这样说话,这还像话的。后老师后大姐,你要是真有诚意,你就赶紧把你划拉到地上的瓜子儿,赶紧的麻溜的给我捡起来——”
  后景繁看了看深秋韵,又看了看彷敏敏和佐行芝。深秋韵盯着她。彷敏敏用眼神示意后景繁:“赶紧照办!把地上的瓜子捡起来——”后景繁心领神会,俯下身去,用双手,捧拾着散落在地上的瓜子……
  深秋韵笑道:“好了好了!都该嘎哈(干啥)嘎哈(干啥)吧!你们几位老前辈放心,咱们集体‘卖官’的事儿,我不会举报的!这也是窝案啊!那什么啊!这不都快中午了吗!组长大姐,彷老师,我现在就请假回趟家。下午呢,我有时间呢,就来学校走走。没工夫呢,我就不来了。那就这样!嗯!这塑料袋里剩下的俺们东北那嘎达的大瓜子,留给你们几位老前辈了,没啥事嗑着玩呗!几位老前辈,再见——”深秋韵说着,挎上装着支票和钱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一年级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出了新星小学校的校门……
  一年级办公室剩下的三名老教师立马拍桌子的拍桌子,踹板凳的踹板凳。后景繁把深秋韵留给她们的东北大瓜子,通通的扬撒到地上……她们三位老教师,这一通发泄啊。一个个嘴里不停的骂着:“这哪里是东北虎啊!这纯粹就是一只东北狼!她也忒不要脸了!什么玩意啊!”彷敏敏、后景繁、佐行芝骂不绝口了。后景繁骂的有点累。她说:“彷老师!佐老师,咱们要不要跟都珧倩主任反映反映啊!这是个什么玩意啊,咱们怎么和这样地人一起共事啊!这也太掉价了!”
  彷敏敏说:“我敢断定!深秋韵的后台可不一般!咱们啊,还真不能得罪她。再者说了,这小丫头片子,还就是比咱们能耐的多了。这一开学,就搂了十好几万。咱们三个加在一起也斗不过她啊!今天这事,真的就不能怨恨人家深秋韵的。就是咱们嫉妒人家啊。这事还是不要告诉都主任了。放在肚子里吧!别的年级的班主任,今天的收入,我估摸着,肯定和咱们都差不多的。咱们就不要自找麻烦了。好了!就此打住!不要再提——”
  还真像彷敏敏估摸的一样,新星小学校教师上班第一天,班主任们“卖官”所得,上上下下都差不多,几乎收入持平吧。全校的班主任,要说卖官的收益,当然深秋韵那是首屈一指了。可彷敏敏、后景繁、佐行芝三位老班主任,并没有把深秋韵“竞价班干”,搂了十万支票和好几万现金的事情,讲给其他年级的班主任。所以啊,到目前来讲,除了深秋韵自己知道,再就是一年级的三位老教师老班主任知道了。
  深秋韵带着现金和支票,打了辆出租车,直接赶到了新星区图书馆。上楼找淌满智,没有。深秋韵从馆长办公室问到纸质书阅览室,又打听到电子书阅览室,她问了四个馆员,馆员们都跟深秋韵说:“不知道淌副馆长上哪儿去了。”
  深秋韵不禁问道:“什么时候,淌满智成了副馆长了啊?”
  馆员们都显得很忙,摇着头说具体不太了解。
  深秋韵问到了图书馆的书库。一位三十多岁的女馆员跟深秋韵说:“告诉你吧!原本啊,淌副馆长就要被提拔为新星区市政管理局的副局长了。可副局长的位置上一下子就有人坐了。听说是市纪委里的一个特别年轻的干部,叫玫余旺,是个特别特别漂亮的年轻干部。这样一来啊,我们的淌满智副馆长,就只好当我们馆里的副馆长了。哎呀!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啊!同志,你找淌副馆长是借书还是有别的什么事啊?你是谁啊?”
  深秋韵看着已经有了警惕的老馆员,笑道:“老同志啊,你不知道,俺是淌满智的老婆啊——”
  这位老馆员摘下眼镜,打量了一下深秋韵:“哎呀呀!还真漂亮!听口音,你也是东北人吧?”
  深秋韵笑道:“俺是地道的嘉木丝人!俺和俺老公是老乡!老同志,俺问你,俺老公,也就是你们的副馆长,淌满智,他到底嘎哈(干什么)去了?”
  老同志显得特别特别的为难:“这,这让我很不好说的——”
  深秋韵说:“老同志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啊!俺想了,他肯定的不会去杀人放火吧?”
  老同志笑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老同志嘶嘶哈哈的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说出来了:“小同志啊,你去第一中心医院住院部第十一号干部病房,找淌满智吧。淌副馆长肯定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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