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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初本恶第十八章

作品名称:人初本恶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5-11 13:50:52      字数:11156

  1
  淌满智泄尽了春光,光光溜溜地仰躺在裕静美的病床上。裕静美瘾头暂休,也气喘吁吁地仰躺在了淌满智的一边。淌满智坐了起来,看着裕静美胸膛上的刀口,吃惊地说道:“我的大姐爱姐啊!您疼不疼啊?您的刀口又开裂了流血流脓了——”
  怎么可能不疼啊!只是裕静美还沉浸在那什么什么的幸福之中呢。
  裕静美随着瘾头暂缓消失,裕静美的刀口处令她难以忍耐了!裕静美开始呻吟了:“唉吆唉吆——疼死了!疼死了!不行了!不行了!喊医生吧!拉铃吧——”
  淌满智说:“大姐啊!您要是拉铃喊医生,我现在就得赶紧的麻溜地逃走啊!要是让竹医生知道了,那可就完了!你我可得让她给羞臊死了!您说我跑不跑啊——”
  裕静美哎吆哎吆的小声叫唤着。她说:“快跑快跑吧你啊——”裕静美终于答应让淌满智逃跑了。
  淌满智披沥氆氇的穿好衣服,便偷偷的溜出了十一号病房。溜出了住院部。
  正在医院停车场旁边的花园里闲走着的赱花铃看见了淌满智。她大胆地迎了上去,很直接地问道:“你们完事了吗?”
  淌满智催促道:“你快回病房吧!要出事啊!快点!裕馆长的刀口又开裂了啊!鲜血直流啊!还流了浓了啊!脓血一起流出来了!吓死人了——”淌满智说完就上了汽车,走人了。
  赱花铃小跑着回到了十一号病房。走廊肃静,不见一人走动。她进了病房,就听见了裕静美的呻吟声。赱花铃到了床头,裕静美已经把病号服穿上了。赱花铃看见了,裕静美刀口上的血已经渗了出来,还真是啊,血和脓一起往外流着呢!裕静美的病号服的胸部已经红润黏糊成一片了。她知道,这是淌满智、裕静美所谓人间幸福折腾的结果。怎么办啊?当然得喊医生了!可喊来医生,怎么打圆场啊?强力隐瞒事实,咬住淌满智没来。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赱花铃问裕静美:“裕馆长!我拉铃喊医生了!您得做好准备,得编织一个刀口重新破裂的理由,而且要是绝对成立的理由。得让医生心服口服信服的理由,您可得想好了啊!咱们得做到相互配合。口径一致,否则,我的饭碗算是彻底被砸了!竹医生那儿就绝对的饶不过我的!”
  裕静美嘶嘶哈哈的哼哼唧唧地说:“就说我自己做广播体操抻破的!我运动过量啊!我想了,这个理由还是能让医生信服的。你说可以吗?”
  赱花铃说:“那您就这样跟医生解释好了!我给您打圆场就是了!”
  裕静美吭哧憋堵地说:“你可要配合好了啊。我的刀口疼得很啊!我简直就有了活不成了的感觉啊!第六感官啊——”
  赱花铃说:“您放心!我一定说您是做体操用过了劲,一下子把刀口给抻裂了!好了!我拉铃了啊!”
  裕静美依旧吭哧憋肚地说:“拉吧拉吧快拉吧!我活不成了啊——”
  赱花铃拉响了急救铃……
  裕静美喊着:“竹医生!竹医生!竹医生快快救命啊!救命啊!竹医生——”
  医生带着护士来了!
  跑进十一号病房的不是竹洁圊医生,是另外一名在岗值班医生,他叫荀世怀。荀世怀四十多岁,是个男的。多年来,在这家医院郁郁不得志,领导不搭理,同事不待见。实际这个人的医术还是很高的。这个荀世怀就是不善交际,不能与时俱进,不愿意丧良心弄虚作假欺骗患者而已!要说看病开药,不收患者红包的,这第一中心医院里,也只能是这个荀世怀医生了,再没有第二个了!荀世怀医生不是不收患者家属的红包,也不是不想收,只是患者们没人送给他红包而已,他也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收受患者家属的红包罢了。
  自打医院有了收患者家属红包的潜规则之后,这个荀医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上过手术台啊。说起医院里的这回事了,荀医生真是很倒霉的。那年那月那一天的上午,本来是针碍偲给一个肺癌晚期的男患者做手术,做着做着,针碍偲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是不省人事了。也真凑巧,用荀医生的话说,也真是鬼催的。偏偏他荀世怀被一个护士看到了,喊他叫他求他,请他速速更衣进手术室,把针碍偲没有动完的手术做完了。荀医生没想那么多啊,就赶紧的利索的麻溜地进了手术室,继续针医生的手术进程。给肺癌晚期患者做手术,也就三分多钟,那个四十七岁的肺癌患者就死在了手术台上。人家患者家属都来医院闹腾啊,尽管是签了字画了押,告知了患者家属患者手术风险性极大,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很有可能就死在手术室里。针碍偲当初反复的跟患者家属们一遍又一遍的叙述!说好了,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患者家属们当然一个个的也都欣然同意的!可患者真的就没活出手术室,于是很少有患者家属能够理解这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做法了。
  针碍偲手术高明,是专家,他劳累过度晕倒了,可以谅解!可等他醒过来再做吗!你一个别的不出名的医生荀世怀凭什么来接替针专家继续手术啊!你荀世怀有什么资格去!患者家属们都把责任推在了荀世怀医生身上了。
  患者家属们可是折腾了好几天。医院也组织专家组进行鉴定,就连公安法医也给请来了。查来查去查去查来,也没弄出个子午卯酉来。到末了,医院还是不明不白的陪给了患者家属三万元人民币,这事就算了了。是了了!可荀世怀从此就结束了外科手术生涯,医院领导武断的决定,再也不允许荀医生上手术台,哪怕是一例小小的痔疮割除,也不准荀医生给做的!
  事情过了一些时候,荀医生琢磨出来了,针碍偲为什么突然晕倒在手术台边了。他哪里是真的过度疲劳啊?分明是装的啊!是演戏啊!他恨透了针碍偲,认为针碍偲把个明明要死的人交给了他,叫他来面对患者家属们的埋怨和谴责。可他也还是检查自己,偏偏赶上了。可要是不去手术室,也违背救死扶伤的原则啊。得了得了,人家针碍偲也未必是装出来的,也真的是太疲劳造成的晕倒。荀医生很有点阿Q的自我安慰法,于是就自认倒霉了。他这一自认倒霉可不得了了,不知道是医院的医护人员的传播,还是那个肺癌患者家属们的传播,反正荀医生在社会上的口碑算是糟透了坏透了,都传说荀医生是个混子医生,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医生,是个白吃饱的医生,是一个草菅人命的医生,人家一个小小的手术,他都给做死了……云云等等。
  自此之后。荀医生在门诊部,那只是个开药的医生了。来医院看病的,没人再挂荀医生的门诊号,只有那些老病号到医院来开药,图个便利图个快!才让荀医生照着方子开方子而已罢了!何是在第一中心医院里,荀医生已经成了专门的开药医生。开药医生,这让荀世怀很挂不住面子啊。可又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时代,不知咋整的,都迷信什么专家啊!针碍偲不找咋整的就成了心脑血管疾病的专家了。竹洁圊,不知咋整的,虽不是专家,可也很得患者们的信赖,求医挂号的也还真不少。唯独这个真还有点医学医药知识的医生荀世怀,却成了只能开药的医生了。这年月,要找什么合乎常规常理的事情,没法找了。荀世怀知道的。他觉得社会上,绝大多数人都患有精神疾病了,嗨,不要说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了,就是自个也得了精神病了!没办法,这是一个黑白颠倒了的社会,是一个颠倒了真假的社会啊!闹不明白了!根本闹不明白了!一个医生告诉一个来看病的人,说你没什么毛病的,这个看病的人就要拍桌子砸板凳,指着鼻子大骂这个看病的医生是个草包医生了。这社会要说医学常识普及工作做得很到位的!人们或多或少的都懂得一些医学疾病的知识。都会照着书本上或专家讲的病理知识,对号入座!比如心脏跳的厉害了,本应该是跑步时间长了或者什么别的外因,于是就认为自己得了心脏病,那就是犯冠心病了!找医生瞧病,医生就顺情说病话,你就是得了冠心病了!于是这个人就佩服这个为他瞧病的医生,伸着大拇指夸赞“您真是神医啊!头一晕乎,那就要脑栓塞了!就干赶紧找医生!女人子宫里发现个肌瘤,就告知非转子宫癌不可了!必须摘除子宫了……这年月,人们都特别的惜命啊!故此,没病找病小病大看没病常吃药有病总吃药变成了流行病了……荀世怀对这一点研究的就特别的清楚,明白!
  就因为这,荀世怀曾被所谓前来就医的患者,打得个鼻青脸肿。这事就发生在荀医生和竹洁圊之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荀医生在社会上还没有享受开药医生的“享誉”!一天上午,一个四十六岁的中年妇女,挂了荀医生的门诊号。这个中年妇女叫深敬芬,是一个中学教师。就诊时,荀医生问她:“怎么感觉不好啊?”
  深敬芬说:“我呀!心脏忽跳忽停啊!一分钟六十左右下!我呀,常常在讲课的时候大喘气啊!听同事们说,我这就是心脏病,不不不,是冠心病啊!荀医生,您可得给我好好的瞧瞧啊!”
  荀世怀很认真的给深敬芬瞧病。荀世怀信奉自己的第一感觉诊断!当然,更信奉科学医疗器械的检查。他通过对这位患者深敬芬的初步诊断,觉得患者是因为心里压力太大导致的心律不齐。本质上,那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给深敬芬开了张心电图检查的单子。深敬芬做完了心电图,拿着图纸给荀医生看,荀医生笑了:“深老师,您心脏什么毛病也没有啊!”
  深敬芬把心电图抢过来,急眼了:“你是什么医生啊!你对我们的生命也太不负责任了!我每每都是心跳过速,你怎么说我心脏没事啊!你简直就是一个混子啊!你根本不配白衣天使的光荣称号!滚你的没什么毛病吧!我的毛病大了!你算什么大夫啊!怎么就不刹下心来一心一意的给患者看病啊!得了!得了!我是一个高级中学教师!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要去看专家!等专家给我看完了,没有毛病,就罢了!如果看出毛病!你等着,我就给你扬名去了!我要让你在这家医院,再也没有病人挂你的号找你看病!你就等着失业去吧!什么东西啊!你还白衣天使啊!连这么明显的严重的心脏病,你都看不出来,你呀!赶紧的哪儿凉快到哪儿歇着去吧!啊——”
  深敬芬这一通闹腾,弄得荀医生无所措手足了。他说:“你去找专家吧!看看专家怎么给你看的!好了好了!您去找专家吧——”
  这个深敬芬当天就借着挂了针碍偲的门诊号。针碍偲的门诊号,一天只能挂四十个。也巧了。深敬芬就挂了针碍偲的最后一个号——第四十号!当天下午,深敬芬是最后一个走出针医生门诊室的。针医生百般关心,叫她做了彩超,做了核磁共振,做了脑CT,做了心脏造影检查……
  第一中心医院的所有的最新的医疗检查诊断器械,针碍偲毫不客气,都给深敬芬用上了!深敬芬太满意了:“针医生,才是真正的白衣天使啊!针医生是对人的生命真正负责特别负责的白衣天使啊!”一个高中的高级教师,深敬芬居然给针碍偲跪下来了,“针医生!是您拯救救了我的生命!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深敬芬感激涕零。
  实际上,深敬芬嘛病也没有!就是教高三毕业班当班主任压力大一点。可第一中心医院的专家针碍偲硬是说深敬芬患了严重的冠心病!必须做四个心脏支架!针碍偲到末了真的给深敬芬心脏植入了四个支架吗?那只有鬼才知道了!深敬芬听了针碍偲的医嘱,自身与家属坚决同意按照针医师针专家的治疗方案,给深敬芬做心脏搭桥支架手术。实际上呢,针碍偲那可真叫丧尽天良,只是在深敬芬的胸膛上开了一大刀!什么国外进口的支架啊,就是国产的支架也没给深敬芬植入一个啊!深敬芬家里给了针碍偲一个两万元的大红包,还在登天楼大酒楼摆了两桌,连同针碍偲的家人亲朋好友大餐一顿!之后还敲锣打鼓的给医院送了一面大大的锦旗,上面下着大大的金字:“赠给神医针碍偲,救死扶伤妙手回春!”这让荀世怀医生大惑不解了!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能唤醒深敬芬!完了!这社会怎么就变得这样了啊!怎么就变得如此这样了啊!荀世怀渺茫了。荀世怀没地辩解也无法辩解,没法揭露针碍偲顺应惜命者的心理给没病的人做假手术的事实。他想过,细心地想过,假如他真的到纪委到医院事故科揭露针碍偲做假手术的罪孽,那他不但不会被有关部门认可,而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干部眼里领导眼里群众眼里深敬芬及家人眼里的头号神经病人的!那又何苦啊!只能是顺从了。
  荀世怀承认自己无能自己是天底下汴帝市第一号庸医!自己是照方开药的无能医生混饭医生白拿国家工资的医生了!偏偏今天下午,就是今天下午,竹洁圊突然跟医院提出要到华东市探望母亲。她跟院长说,她接到了弟弟的电话,告知她,七十九岁的母亲带光婴住院了,住进华东市第一人民医院,得的是肺癌,而且是晚期。情况紧急。院长立刻准假。竹洁圊买了机票,登上飞机,便飞回老家华东市,看望母亲去了。竹洁圊这一走,专家针碍偲又不当班,主管医疗医生的副院长犟玖铭电话告知,叫荀世怀接替竹洁圊的工作,负责住院患者的治疗工作。听到这个消息,荀医生高兴万分。在电话里,他跟院长表示,要尽到白衣天使百分之百的纯洁之心,全心全意的为患者服务!
  他刚到班上不一会,干部病房十一号里就传来了急救的铃声!决不能怠慢啊!他带着医药器械,连跑带颠的就赶到了十一号干部病房。陪同他一道进入十一号病房的还有两个护士,勤廉禾、荪智杰。护士长碧富玫也跟着一块来了。
  看着急急慌慌跑进十一号病房的医护人员,裕静美并不糊涂。她知道,她的主治医生是竹洁圊。荀医生刚要检查她的刀口,她哼哼唧唧地问道:“你是谁啊?竹医生怎么没有来啊?竹医生呢?”护士长碧富玫回答道:“裕馆长,竹医生的母亲在东海市住进了医院。竹医生飞回东海市看望她的母亲去了。现在由我们医院的荀世怀荀医生给您检查治疗!”
  “嗨!怎么这么倒霉啊!”裕静美小声的嘟哝着,“这医院里真的没有别的医生了吧?怎么叫一个只会开药的混混医生来给我检查啊!这不是要要了我的命吗?”
  正在给裕静美检查刀口的医生荀世怀,听见了裕静美的话语。他不去理会,他问裕静美:“你这刀口,怎么又崩裂了?您这可是第二次了啊!你干了什么事啊?”
  裕静美躺在床上,用眼睛斜瞪着荀世怀:“你什么意思啊?你是医生,我的刀口怎么会这样,你不会看吗?干嘛要问我啊?我要是知道我的刀口怎会变得这样,我还找你们医生干嘛啊?!”
  荀世怀没吱声,把护士长碧富玫叫到了一边,附耳低声地说:“碧护士长,请你帮助检查她的下体,我认为,她的刀口的大面积的开裂,是她和某个男人做下了那苟且之事导致的。你帮我检查一下她的身下就是了。如果我说得不错,她的那里面还残存着和她媾合的那个男人的那点东西。你检查一下吧!这至关重要的!”
  碧富玫听从荀医生的吩咐,到了裕静美的床前,不由裕静美辩说,强行的就给裕静美的体下做了抽检。碧富玫从裕静美的身下的那一处里,果真搜刮出了男人的那点液体。碧富玫把纱布棉条全部交给了荀世怀。她说:“荀医生,您说的没错!这东西还很新鲜啊!恐怕是刚刚流进去的也不可知。这个裕静美真是在找死啊!”
  荀医生到床头跟裕静美说:“裕馆长!我尊敬的喊您一声裕馆长!您的刀口马上得进行再缝合!这次缝合之后,您如果还不自重自尊自珍!你还要我行我素,那恐怕就没救了!您这是第二次再缝合了!”
  裕静美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是还要嘴硬瞎说:“荀医生!我可知道你!我们汴帝市的百姓大概都知道你的。你啊!只是一个只能照方开药的混世医生罢了!你不要胡说八道的!我这刀口的突然裂开,那是我做体操,做踢腿运动一节,用力过猛,给撕裂了罢了!你不要扯别的啊!扯别的理由没用!我要问问你,我在做缝合术,有没有选择医生的权力?如果有!我不用你的!我坚决请求院里让针碍偲来给我做重新缝合术!我坚决反对你的!你快快的从我的眼前消失吧!我看见你就心烦意乱!你呀!怎么会做手术啊!我要是让你做手术缝合术,我还能出得了手术室吗?还不得和多年之前的那位肺癌患者一样,活着进了手术室,推出来后就是一具僵尸了啊!荀医生!您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2
  护士护理赱花铃赶紧给裕静美辩解说:“裕馆长真的真的是做广播体操用过了力,造成的刀口再度开裂!裕馆长真的真的没做别的啊——”
  荀世怀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可他自己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不管医院领导怎么看他怎么认为他;也不管社会上怎样传言他是什么只会开药的医生。但在他自己的灵魂深处,他始终没变,他就是一个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没错的,他曾希望患者家属给他送大红包!送上一万两万的大红包!他曾想过能成为名医,出人头地,挣大钱,住豪宅,开豪车,喝茅台挎小蜜包二奶!可那必定是想法啊!想法总该是让任何人有的吧?可我荀世怀,根底里还是要先当好医生,再弄那些身外之物的啊!我现在就是要救死扶伤!没有别的想法了!你裕静美要找针碍偲,针碍偲不在班上啊!你裕静美的刀口都那个样子了,往后拖一分钟,你裕静美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啊!我不能跟你裕静美计较了!做手术,我还是不比竹洁圊差的,也不比针碍偲专家差到哪儿去的!我虽然多少年没摸手术刀了,可这重新缝合术,还是没问题的。可也是很有点问题的。裕静美的刀口处,已经溃烂流脓了!这样的缝合术,难度可够大的了!
  荀世怀跟裕静美说:“这样吧!不管你的刀口是如何再次崩裂的,但是现在必须进行重新缝合!否则,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您的要求,不是我不答应!针专家现在不在班上!等和他联系上,等他来到医院,再跟您做缝合术,那恐怕太晚了。我现在给你做创面处理只是暂时的!您的创伤一直在流血流脓!实际上已经严重感染!给您输消炎液,给您打消炎针!给你付消炎药!这都是权宜之计!您的第一次刀口创面崩裂,就没处理好的。加上您——嗨!不多言语了!你到底同意不不同意现在马上进手术室进行创伤整合再次缝合啊?”
  裕静美伤口疼痛无比!何止是刀口处啊!她现在觉得浑身都在巨疼!她“哼哎呀唉吆”地叫唤着。
  荀医生耐心地问道:“裕馆长,我的话你听见了吗?现在你必须进手术室,再次对你的道口进行缝合——”
  裕静美哼吆嗨吆的骂了起来:“你想拿我练手啊!滚!我不用你!给我找竹医生——”
  护士长碧富玫说:“竹医生不在医院,回老家了!”
  裕静美嚷道:“那就给我找针碍偲!”
  护士长碧富玫说:“针医生也不在医院!”
  裕静美接着嚷:“那我也不让开药医生给我缝合——”
  荀医生什么话也没说,走出了十一号病房。他拿出手机,打通了犟玖铭的手机。他反映情况说:“……没办法了!您赶紧给针碍偲打电话,叫他赶紧来医院。裕静美不让我给她缝合刀口。裕静美很危险了!这个人,闹不好,我看有生命危险的!为了治病救人,你赶紧把针碍偲叫来吧——”
  犟玖铭说:“好吧!我马上通知他来医院,给裕静美缝合刀口。这个裕静美,太不自重自尊了!回头我要亲自跟她谈明白的!”
  针碍偲接到了犟玖铭的电话,很快地驱车来到了医院。他进了手术室,给裕静美清创,进行刀口的再缝合。手术进行了将近三个小时,裕静美的刀口总算又被缝合上了。这次刀口再行缝合术,给裕静美实施的是局部麻醉,裕静美一直清醒着,护工把她挪移到了病床上。
  针碍偲直截了当地跟裕静美说:“裕馆长!您的刀口决不能再开裂了!您一定一定要好自为之啊!”说完又叮嘱专职护士护理赱花铃,“你要记住了!这十一号病房里,绝对不能再随便进人的!十天之内,无论男女,不管是裕馆长的什么亲人朋友,都不允许再进病房的!这事,犟副院长一会还要来病房亲自跟你说明的。”
  针碍偲说完,离开了十一号病房。
  针碍偲刚离开,护士长碧富玫便陪同犟副院长走进了第十一号病房。
  碧富玫跟裕静美说:“犟副院长亲自来看望您了!”
  裕静美仰躺在床上,用两只大眼球儿扫视着犟副院长。
  犟玖铭脸色闲得很严肃,他跟裕静美说:“裕馆长,我代表医院领导,郑重的提醒您。你住的这是医院的病房!这里既不是你自己的家,也不是什么任何的娱乐场所。您在这里住院,是为了养病。我今天跟你制定一份口头协议,我们医院的护士长碧富玫可以作证人,护士赱花铃也是证人!裕馆长,您听好了!您的刀口,本来就该痊愈了。可由于您自己的不检点!造成了两次重新缝合!这原因,都在您自身!细节情况,您自己心里是百分之百的全部明白的。我就不说了。我要强调的是,我们要对您的生命负责,只是应该应分的!可你自己也要对你自己的生命负责任的!从今天这会起,你这病房里,只能是我们医院的护士赱花铃同志一个人照顾你!我们决不允许你自己招来陪床的人!护士赱花铃,有权监督你的!你如果违背了这个规定,不听劝告。你的刀口如果又因您的不检点不自重造成的,那责任可就是你自己的了!我们医院是坚决不负责任的!裕静美裕馆长同志,您听明白卡了吗?您记住了吗?”
  裕静美闭上了双眼,喃喃道:“知道了记住了——”犟副院长说:“你记住了就好啊!”
  犟副院长问碧富玫说:“碧富玫你记住了吗?”
  碧富玫说:“我记住了!”
  犟副院长又问赱花铃:“赱花铃!你记住了吗?”
  赱花铃回答道:“犟副院长,我记住了!”
  犟副院长说:“我跟你们说,我今天在这十一号病房里,跟裕静美裕馆长定下了口头协议。你们二位就是见证证人!只是很严肃的事情,说明白了,这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赱花铃,你是这十一号病房的专职护士。裕静美馆长有生命危险的!她的刀口假如在破裂一次,那就没救了!我把话说明白了吧!那个叫淌满智的要是再到这十一号病房来!赱花铃,你可听清楚了!我们一旦发现,你这护士工作也就做到头了!如果再闹出以往的丑事来,裕静美没了性命,那你可不仅仅是一个被开出的问题了!你啊!还要负法律责任了!赱花铃!你听清楚了吗?”
  赱花铃心里还想着裕静美颡任碖给她找官员找大款企业家呢。她迷迷糊糊的答应着:“我知道,我知道的。”
  犟副院长说:“你一定要尽职尽责!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犟副院长的话也是说给病床上的裕静美听的。犟副院长真是婆婆妈妈的千叮咛万嘱咐的,把责任讲的再明确不过了。犟副院长走出了十一号病房。
  碧富玫留了下来,比婆婆妈妈还婆婆妈妈的又跟赱花铃说了好几遍。其实也没别的内容,就是要求赱花铃看住十一号病房的大门,拦住淌满智,不让淌满智走进十一号病房。赱花铃一一答应!最后,护士长碧富玫也离开了十一号病房。
  仰躺在病床上的裕静美要跟赱花铃说话。
  赱花铃说:“裕馆长,不要说话了!您还是听从医嘱,听从我们犟副院长的话吧!尽早的把刀口养好吧!好了好了!您现在就静养——”
  裕静美哪里能不说话啊!不让她说话,那不等于要了她的命吗!她声音不那么大了,她说:“小赱啊!你可不要听你们副院长犟玖铭瞎咧咧。他尽瞎说八道,哪朝哪代的郎中大夫,也没有不让病人整男女之事的。要我看,你们的犟副院长那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罢了!实际也是嫉妒!实际上,从学医循环的角度讲,有病人整整男女之事,血液流通的快,促进了血液循环,对伤口愈合那是大大有利的——”
  赱花铃摆着手制止着裕静美:“得了得了!裕馆长啊!您呢,快不要说话了!你的刀口,这次缝合,针医生说是太难了。说话多了,多您刀口的痊愈也是不利的。这样吧,等您刀口痊愈了,咱们再聊大天。没事您就闭目养神好了,我到门外歇着去了——”
  赱花铃真的走出了病房,把门轻轻地关好。她背着手,靠在病房的大门左边的墙上。她再想:怎么办啊?就裕馆长这个老骚货,可实在是少有的骚货啊!怎么就那么浪啊!一天不整那事,就活不起了!怎么办啊?假如那个小爷们淌满智再来病房,我是听犟副院长的还是听裕静美馆长的啊?我那大款爷们官员爷们在哪儿呢?裕静美颡任碖真的能帮我傍上大款?这事靠不靠谱啊?就算是靠谱,淌满智进病房,我不阻拦,任凭他们怎么鸳鸯戏水。可裕馆长一旦刀口再开裂,针医生说了,犟副院长说了,护士长碧富玫也说了,裕静美的刀口真的再开裂,那裕静美也就活到头了。他们的话是危言耸听吗?还是真的有科学道理?可看着裕馆长的刀口,也真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怪吓人的啊!下几个支架,怎么给割那么长的一道大口子啊!竹医生也真下的去手啊!到这会也没愈合!据说那道口正对着心的啊!整不好,犟副院长针医生碧富玫他们说的话还就是真的。裕静美再不老实再犯骚,没准还真的为此丢了性命。裕馆长没命了,我还上哪傍大款傍官员啊!她死了,还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天啊!好好可怕啊!看来,犟副院长针医生护士长碧富玫的话,不能不听啊……赱花铃无边无沿的瞎想着……
  忽然病房里传出了裕静美的喊声:“小赱!我要解大溲——”
  赱花铃赶忙回到了病房。她问道:“怎么可能啊?您刀口刚缝上啊!你解大溲,您一使劲,您的刀口再抻裂了,那可怎么办啊?”
  裕静美说:“你少废话,赶紧把大便器给我放好了!我不使劲就是了!抻不裂的。你麻溜点吧!”
  赱花铃把大便器放在了裕静美的屁股底下,叮嘱道:“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用力的!千万千万啊——”
  裕静美点着头,还真的不敢使大劲儿。一会儿只听“噗——”的一声。裕静美自个说:“哎呀,是屁憋的。好了,这个屁,我放出去了——”
  赱花铃收起大便器,说:“幸亏啊,您只是放了个小屁啊,你要是真的解个大溲,那没准危险就来了啊!你一用力,噗——得了!你那刀口就又裂了啊!”
  裕静美说:“说嘛呢!小赱啊!嘴下留点德啊!不要信口开河啊!”
  赱花铃自觉失言,赶忙说:“裕馆长,对不起对不起!裕馆长,您感觉肚子里还有屁吗?你要是有屁的话,你就放吧。不要不好意思啊。有屁就得放啊。我在家里的时候,我爸就这么教导我的。”
  裕静美说:“你把教导的对!屁乃人生之气,人不能让尿憋死,更不能让屁憋死的。小赱啊。我跟你说点事啊。你不要听你的领导胡说八道。我这刀口崩裂,与我和淌满智整事没一点关系的。嗯,今天,今天就算了。明天,明天我还得叫淌满智来病房的——”
  赱花铃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啊?您还让淌满智来?裕馆长,您真的不要命了吗?”裕静美说:“看看吧!跟你说了!我的刀口破裂,和那事没关系。我的刀口的破裂,不能怨我的小爱弟的。看来啊,你不想傍大款不想傍官员了啊——”
  赱花铃赶忙笑道:“我要是不想,我就是个万人践踏的妓女!裕馆长!可我真的还要对您的生命负责任。我医学常识不多,可我也懂得那么一点点,不说别的,就你们一块得运动吧?你们一运动,您那刀口的确是承受不了的啊!我说的有道理吗?裕馆长?”
  裕静美说:“道理是有那么一点点。好了,明天再说吧——”裕静美刚闭上嘴,得了,掖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响起来了,裕静美手机铃设置的是歌曲:“夏天过去,夏天过去留下个小秘密。压心里压心里不能告诉你……”
  是淌满智打来的。
  裕静美赶忙接听:“喂!我的小爱弟啊!真让姐姐我想死了!你想姐姐吗?”
  淌满智说:“想死我了!我的大姐姐。怎么样啊?刀口处理完了吗?我真的真的很担心的。是哪个医生给您缝合的啊?是竹医生吗?竹医生问咱们的事了吗?”
  裕静美说:“听你这啰啰嗦嗦的。不是竹医生。告诉你个好消息,竹医生回老家了,你不用害怕竹医生了!一开始啊,那个开药的医生荀世怀主动要给我做缝合术。叫我给严肃地拒绝了。是那个犟副院长打电话把针碍偲叫到了医院。针专家给我缝上的。针碍偲不愧为专家啊,换任何一个医生,我这回开裂的刀口,也都缝合不上了。也幸亏我的皮肉好吧。你不要惦记了。我挺好的了。除了想你还是想你就是想你。那什么,你明天抽空来一趟啊。嗯!我抽屉里不是有一个器具吗!你一定把那个器具给我带来。我心思,你用那个器具,咱们整事,我的刀口就不会崩裂了。你说可以吗?你行吗?”
  淌满智说:“大姐,我一定把器具给你带去——带去就是了——我去医院前给你打电话。或者,您看准机会,给我打电话。好吗?我好好想您啊!大姐姐啊!真的好想您——”裕静美眼睛很有些湿润了:“明天你一定来啊一定来啊……”
  赱花铃看着动情的裕静美,又是羡慕又是痛恨。她心里道:这个老骚货啊,怎么包了这么一只鸭子啊!这鸭子还真有福气!傍了这么一只老鸡!赱花铃不傻,人初本恶啊!她眼珠子一转,跟裕静美说:“裕馆长啊,小小的护士护理员,我赱花铃向您宣誓:裕馆长,我全身心的为你服务!您老人家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我成全您就是了!你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您呢!器具也罢,实物也罢,我赱花铃保证成全你们就是了!裕馆长啊,您啊,您心火旺啊!您就放下一百八十八个心,我成全你们就是了!我们的裕馆长!您呢,说话要算话啊!明天我成全您的器具就是了!可我的事啊,您要是不办成,您应该知道,我会怎样做的吧?啊?我可是都知道的啊!裕馆长啊,您呢,好自为之吧!我不会轻易的把您的行为公布于众的。您懂了吗?”
  裕静美哑言失色。半晌,她呜呜呀呀地说道:“得了得了!就我和我老公颡任碖的那点事,能算得了什么啊?你啊!不要威胁我!你放心!你不就是要找一个终身依靠的款爷吗!你放心好了!大款你傍一个,官员你傍一个!我和颡任碖区长,会让你左胳膊挎一个大款,右胳膊挎一个官员的!咱们都是女人啊!女人女人……小赱啊,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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