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初本恶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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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三十一分，她把要反映给市纪检委的情况，写完了。十六开的稿纸，一格一字，她写的认真，写的仔细，写的工整，写的实在，一张满格三百字的稿纸，她写了六张。把颡任碖买官卖官找由头敛钱的事写得很清楚。把针碍偲、竹洁圊索要患者红包的事实写的也特别的清楚。检举信里，也涉及到了新星小学校主任都珧倩的敛财情况。也揭发检举了十一号干部病房内这些年来住院干部的腐败状况，主要是揭露近期住院的干部裕静美的腐化堕落。材料里她把联结实讲的碧富前的腐败情况也写了进去。她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觉得没有与事实不符的事情，文字也没有错别字。她这才把材料折叠好装进了信封，信封上，收信地址和姓名她是这样写的：汴帝市纪律检查委员会主任收。发信人的地址姓名，她都写的实实在在：汴帝市第一中心医院门诊部候诊厅护士玫兰兰。
　　爸爸早都上街扫地去了。爷爷也早出去捡废品了。
　　妈妈灏皓恏起来了，时间是五点五十三分。她过来问玫兰兰：“你是自个买早点啊还是在家吃啊？”
　　玫兰兰说：“妈妈，我到医院食堂吃早点。”
　　灏皓恏说：“那好吧，我就不管你了。”灏皓恏自己做早饭去了。
　　玫兰兰上正常班，八点到达医院门诊大厅就行。正常的一般医生八点开始给病人看病。专家类的八点半或者九点才到诊室的。像针碍偲一般都是九点才到诊室。玫兰兰今天心里有事，她在考虑，是自己亲自到市纪检委员会，把举报信亲手交给纪检委主任，还是到邮局邮寄，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六点四十九分，她骑车往医院的方向去了。半个小时的车程，她到了第一中心医院。她先去食堂吃了早点。在食堂里，她遇见了竹洁圊。竹洁圊看上去态度很好。她跟玫兰兰说：“我正好有有事跟你商量呢！”
　　玫兰兰很不理解的看着竹洁圊，潜意识里就觉得眼面前站着一个魔鬼，像是白骨精的妖精。她很不耐烦的问道：“你能跟我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啊？”
　　竹洁圊强装着笑态说：“玫兰兰，咱们医院，十二号干部病房的护士乡妹娟被一个大公司的老总一个乡镇企业家给包养了。从今天开始，她不再在十二号做护士护理了。我建议你到十二号病房，继续做干部病房的专职护士护理。你觉得可以吗？”
　　玫兰兰心里一动，想起了堂哥玫余旺说的话：在干部病房，能够了解掌握第一手资料，对反腐败来讲，可以在病房里搜集到直接的证据。于是，玫兰兰欣然一笑：“竹医生，您呢，直接掌控着我玫兰兰的命运。我的命就交给您了。我都是一个被医院开出了的小小护士。没有您，我早就流落街头要饭去了。我的命就是您给的。你说了算！您让我去喊号，我义不容辞，就到门诊候诊大厅里喊号。你要我到十二号干部病房做护士护理。那我就应该义不容辞，到十二号干部病房做护士护理。我一切的一切都听您的就是了！没有您竹医生，哪还有我玫兰兰啊！”
　　竹洁圊对玫兰兰刮目相看了：“行啊！玫兰兰！你终于明白了！那就这样定了！你就接替乡妹娟的护士护理工作。从今天早晨八点起，你又是干部病房的专职护士护理人员了。我跟你说，十二号病房现在住着的是咱们市里的主管教育司法公安的副市长维吾生。这位副市长，可不了得的。那个乡妹娟护理的很到位的。维副市长是脸腮帮子上长了个挺大的脂肪瘤，刚刚割掉三天。是大专家针碍偲医生给做的手术。你啊，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护理这位副市长。护理好了，将来你一定会有一个好的归宿的。你明白吗？”
　　玫兰兰回答说：“竹医生，多谢您了。我明白！我一切的一切都明白的！请您放心，我一定尽全力护理好维副市长！一切都会听从维副市长的。真的谢谢您，把我从门诊部候诊大厅调回到干部病房继续做专业护理工作！谢谢竹医生！谢谢竹医生啊——”
　　竹洁圊和颜悦色地说：“咱们一块，马上到十二号干部病房，跟乡妹娟办交接手续。维副市长的病房，专门护里人员，安排了四个，也就是说，每六个小时一换班。四个护理人员，咱们医院安排一个，也就是说，原先也只有乡妹娟一个是咱们医院的。其他三个是市政府给维副市长安排的，也可能是维副市长的秘书。这个咱们就不管了。你接替乡妹娟，是早八点到下午两点，护理维副市长。你记明白了吗？”
　　玫兰兰回答道：“我记明白了！我是早八点到下午两点，在十二号病房，护理维副市长。”
　　竹洁圊笑道：“很好！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十二号病房。”
　　玫兰兰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回干部病房做护士护理工作的机缘。她很激动的跟着竹洁圊到了十二号病房。当然，隔壁就是十一号病房，住着的是裕静美馆长。
　　她们一进病房，乡妹娟就迎上来了：“竹医生啊！怎么样？我说的错不了吧？我说玫兰兰我的好姐妹，一定会答应代替我为维副市长服务的。兰兰啊——”
　　乡妹娟和玫兰兰是同事，平时也很要好。尽管如此，皆因人的追求爱好世界观有所不同，所以啊，对于很多事情的认可度就大有不同。乡妹娟长得很一般，面目一般到了最一般的程度。尽管这样，咱们的维副市长也没放过她的。乡妹娟已经献身给了维副市长。乡妹娟因此有了个归宿，维副市长把乡妹娟双手恭送给了一个乡镇企业家，托付乡镇企业家把乡妹娟包养起来。于是乡妹娟便要离开十二号病房，去做某个乡镇企业家的三奶了。
　　其中这里，很有点儿隐情。乡妹娟第一次跟维副市长同床欢愉的时候，维副市长很觉得乡妹娟别有风味，乡妹娟敢大胆的用嘴吮吸维副市长的那个物件儿。这事在维副市长看来，乡妹娟是敢于创新的女子。为此很欣赏乡妹娟。事过那么几回，乡妹娟便跟维副市长提出来，是否能够结为永久的夫妻。维副市长那是坚决坚决不答应的！于是很有点土鬼心计的乡妹娟便跟维副市长说，那我只有去市检察院找副检察长酶云秀了。酶云秀是维副市长的原配。耐于某些面子，维副市长坚决不同意乡妹娟把事情败露在副检察长酶云秀的面前了。于是他就跟乡妹娟说，你有别的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出了，我一个堂堂的大都市的副市长，主管着教育政法公安，就满足不了你的什么要求。乡妹娟于是就提出了一个要求：给我找一个终生托付的款爷！维副市长一口答应！于是就把乡妹娟转让给了一个叫图莂旺的乡镇企业家，图莂旺开了个大买卖，叫“九天揽月盛世房地产开发公司”。
　　图莂旺因多年贿赂维副市长而起家而大发而成为百万富翁亿万富翁，维副市长也因图莂旺的贿赂也成为百万富翁亿万富翁，而且高官得做，发财顺通！乡妹娟要离开十二号病房了。这病房里缺少了一个专职专业的护士护理啊。于是维副市长就找到了他的主治医生竹洁圊，让她帮助推荐一个专业护士护理到十二号病房来护理他。竹洁圊忽悠一下子就想到了玫兰兰。她当然不怀好意了。她跟维副市长说：“我们医院原来有个专职护士护理人员叫玫兰兰。因犯点错误，不遵守护士护理规则，擅自离岗，被处理到了门诊部大厅喊号去了。那个护士的素质很不错的，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她很有专业服务知识的！维副市长，我建议您就要她来做您的专职护士护理好了。”维副市长响脆的答应了：“我喜欢黄花大闺女！竹医生，你就叫玫兰兰快来我这病房好了！”
　　得了！玫兰兰被竹洁圊献给了维副市长了。
　　竹洁圊把玫兰兰领进了十二号病房，嬉笑盈盈的说：“维副市长，专职护士护理人员玫兰兰，我给您带来了。你看看是否满意啊？”
　　就像在牲口市场上选马挑牛一般，维副市长站到了地上，走到玫兰兰跟前，围着玫兰兰左三圈右三圈的看了六遍。他特别满意的笑道：“很好很好！完全合乎我的标准！不胖不瘦，胸围臀部都很丰满。我太喜欢了！真的谢谢竹医生了！很谢谢竹医生了！”
　　查看面试完了。竹医生便跟乡妹娟说：“你可以走了！现在就由玫兰兰值班护理维副市长了——”
　　乡妹娟走了。她很兴奋。她跪下来，给维副市长叩了三个响头：“我感谢您八辈子了！我总算是有家可归了——”
　　乡妹娟站起来，跟玫兰兰说：“好好伺候维副市长，前途无量的！再见！我走了——”乡妹娟离开了十二号干部病房，没再回头的走出了第一中心医院……
　　竹洁圊跟玫兰兰说：“好好地为维副市长服务。要做到百依百顺！千万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维副市长要你怎么服侍你就怎么伺候！你可记住了？”
　　玫兰兰说：“我记住了！竹医生啊，您一定相信我，我啊，就是把我的爹妈忘了，把我姓什么叫什么忘了，我也忘不了你的话。我一定一定好好地为维副市长服务的。你一百个放心一万个放心好了！”
　　竹洁圊冲着维副市长莞尔一笑。她离开了十二号干部病房。
　　咱们说了，咱们知道，维副市长只是长了个小小的脂肪瘤，便小病大养的住进了干部病房十二号。这个家伙，那真是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是一个坏透了的主儿！这个维副市长维吾生，出生在一九四九年，家乡是北河省洋湖淀镇维草坨子村。一九六八年参军，成为某部的一个副排长。一九七五年被推选为工农兵学员进了汴帝市汴帝大学汉语言文学系。三年后毕了业，进了汴帝市政府机关，在武装部当上了副部长。就在那岁月，在一年年的征兵时节，他就大开后门，收受贿赂索要钱财，给一些人大开绿灯，让一些根本不合格的青年人混进了部队。一九八一年，他跃然成了汴帝市公安局局长。自此，业内人士都喊他做维爷，他是黑白两道通开通吃，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八面玲珑的黑社会势力的保护伞！一九九五年，他被提拔为汴帝市常务副市长，主管教育政法公安工作。
　　维吾生，可是个汴帝市了不得的人物。那是要政绩有政绩要业绩有业绩的势力派市长人物。维吾生玩女人那是有自己的玩法的。他从不用自己的肉体与女性接触。历来不忘记戴安全套儿！还有啊，他经常用自己发明创造的实物臆想来玩弄女性。他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时候了，他自己制作了一个桃木硬器，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那个裆下物件支撑到最大的尺度时候的比例，精雕细刻出来的替代物件。玩耍时候，他把此替代物件插进女子的体内，之后在急剧的交响乐中，用双手抽动着那个替代的物件，嘴里不停地朗诵着自己创作的淫词滥调。什么“上苍啊！这是天地交合！美哉！快哉！上苍啊！这是阴阳交合！悠哉！游哉！上苍啊！男女有意有情！美哉！快哉——”维吾生，就是一个严重的生理心理变态啊！实际上，他是在变相的残害无辜的女性！
　　维吾生在汴帝市读工农兵大学时，与一个上海女学员青睐妹好上了。可谈着谈着，青睐妹知道了他是偏远农村的青年，于是就逐渐疏远了他。他很不甘心的！在暑假回家的时候，他把她自己与上海青年青睐妹的恋爱情况讲给了他的父亲。他父亲给他出了个损招：“儿子！来他个霸王硬上弓啊！”
　　维吾生问父亲：“啥叫霸王硬上弓啊！”
　　他父亲指着他的鼻子训斥道：“亏你妈的你还是什么工农兵大学生呢！瞎鬼不是！连你妈的霸王硬上弓都不懂！老子我教给你好了，就是把生米做成熟饭！”
　　维吾生还问：“爸啊！啥叫生米做成熟饭啊！”
　　他爹怒道：“你妈的真真的不开窍啊！男女那点事你还懂吗？”
　　维吾生答道：“爹啊！这个我懂！我懂！俺天天日日夜夜都想着啊！俺这个裆下的东西，总想寻个窝啊！”
　　他爹哈哈哈的笑道：“好儿子！有你的！那你就先把青睐妹那个窝给捅破了——”
　　维吾生彻底明白了大彻大悟了。一开学回到学校，就计划着怎么把青睐妹的窝给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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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维吾生把青睐妹从宿舍里喊了出来，约青睐妹到学校锅炉房后面的一个从不锁门的小库房，里面放着待修的桌椅还有学生宿舍里更换出来的废旧床垫什么的。维吾生把青睐妹带进了这个小库房。一进库房，维吾生便把青睐妹摁倒在一张废旧的床垫子上，把青睐妹强暴了。维吾生强暴青睐妹过后，还觉得不甘心也很不尽心。于是他顺手捡起了库房地上不知是什么人扔掉的、一个圆圆的长长的胡萝卜，在衣服上擦了擦蹭了蹭，便把手中的胡萝卜捅进了青睐妹的下身里。他不停地抽动着胡萝卜，不停地念叨着：“上苍啊！这是天地交合！美哉！快哉！上苍啊！这是阴阳交合！悠哉！游哉！上苍啊！男女有意有情！美哉！快哉——”
　　要说这青睐妹也不大正常吧？或许是人本性的很正常也不可知！当然，按常理，人们会认为青睐妹很不太正常了！按常理她应该反抗抗议维吾生才对啊！嗨！她仰躺在一个废旧床垫子上，万分顺从的接受着维吾生的折磨，居然闭着双眼很享受的哼哼唧唧起来了。事过之后，青睐妹根本就没向学校领导举报维吾生。毕业之后，青睐妹还是没跟维吾生结婚，而是回到了她自己的家乡。维吾生根据自己的创意，联想着硬邦邦的胡萝卜，联想到自己的那物件儿，他便雕刻了一个桃木的器具，每每在做那事乏力而又没尽兴的时候，他便用桃木器具替代自己的那个真的物件，继续整事继续吟诵他的淫词滥调……
　　维吾生已经四十八岁了，是一个立马奔五十的人了。按说当官，尤其是当大官，这个年龄可真的不能算大，绝对的应该称为年轻的干部。可干部虽然年轻，可维吾生的器具却似乎老化了。整事自身全靠伟哥运动；事后依旧玩的是桃木仿真家什！脸上的脂肪瘤割下去了，他已经在十二号病房住六天了。六天里，除了医院里的真正的护士乡妹娟，其他的三位女护理，天天都换新面目。这事，都是由维吾生的贴身秘书滑柳冰亲自安排的。
　　滑柳冰，三十三岁，毕业于汴帝市汴帝大学生物学院。由于貌美温顺，被有关部门特招，成了维吾生的第一秘书。滑柳冰的丈夫叫湛实光，是市府办公室小车班班长。湛实光是维吾生的外甥。是一个转业兵。家在农村，在汴帝市武警部队当的兵。湛实光真真的占了维吾生的光，拖家带口的把农村里的亲人都迁移进了汴帝市。湛实光特别的感谢舅舅维吾生。湛实光的媳妇也是维吾生介绍给他的。他不傻，他知道，滑柳冰早就叫舅舅维吾生玩够了。尽管如此，湛实光还是满心乐意的。他说，人啊得讲理得学会知恩啊，舅舅对自己那是多么大的恩情啊。跟自个的媳妇整整那事，那算什么啊。湛实光对舅舅维吾生百依百顺，对媳妇滑柳冰也是百依百顺。滑柳冰对维吾生更是百依百顺。维吾生告诉滑柳冰，到中小型的娱乐中心洗浴中心去选美女，一轮一换，不能有一个旧面孔。除了医院的固定护士护理人员乡妹娟，其他的一班一换。滑柳冰叫丈夫湛实光协助，按照维吾生的指示，每天都要去中小型洗浴中心、娱乐中心选小姐。真正的做到了每班都是新面孔。维吾生除了吃点消炎药，主要是吃伟哥了。他告诉第一秘书滑柳冰，官员亲朋好友送礼送钱都不要到十二号病房，都由滑柳冰在办公室里代收。上不封顶，六百保底。让滑柳冰设法合理的通告各区领导，他说，考验各区县干部的时候到了。让滑柳冰从中看看，到底哪个区长最忠！区长的哪个手下最忠。看看谁还想往上攀升。滑柳冰一一照办。
　　玫兰兰刚和乡妹娟交接班。还没等维吾生跟玫兰兰攀谈，维吾生的第一女秘书滑柳冰就来了。乡妹娟被乡村企业家包养一事儿，滑柳冰早已经知道了。病房里换成了玫兰兰护士护理员，滑柳冰也自然早知道了。滑柳冰很文雅的把手包放在了病房里的写字桌上，之后声音甜润的跟玫兰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十二号病房的新来的护士护理玫兰兰小姐吧？”
　　玫兰兰笑着回答：“没错！我就是玫兰兰！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维副市长的第一秘书滑柳冰吧？”
　　滑柳冰拉住了玫兰兰的手，说道：“我就是滑柳冰。我正是维副市长的第一秘书。好了！咱们认识了。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护理维副市长，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要紧密地团结在一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们的目的，就是伺候好维副市长，使维副市长早日康复，早日回到为汴帝市人民服务的工作岗位。玫兰兰小姐，维副市长是全汴帝市人民的父母官。我们今天为维副市长所做的一切，可以毫不虚夸的说，都是为了汴帝市人民做的。你可一定要记住，维副市长要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维副市长让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你记住了吗？”
　　玫兰兰不停的点着头，说：“我记住了！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滑柳冰说：“记住就好！还有啊！我再强调一遍，维副市长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是指的一切！一切！你懂吗？”
　　玫兰兰答道：“我懂得的。一切就是所有的意思！”
　　滑柳冰说：“那好吧！我要跟你讲的就这些。给你二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二十分钟后，你必须回到病房，陪护维副市长！”
　　玫兰兰突然很陌生的看着滑柳冰，她连连的说：“谢谢滑秘书！谢谢滑秘书！谢谢滑——”玫兰兰走出了十二号病房。
　　干部病房是一个单独的住院小区。和普通病房隔着一堵墙，要到普通病房，必须从干部病房的南门出去，再进入一个走廊，再进一道栅栏门，才是普通病房。玫兰兰心思，二十分钟，可以去普通病房看看奶奶去。她想着，刚要离开十二号病房的门口，她就听见了维副市长的问话声：“账本带了了吗？”
　　滑柳冰答道：“带来了！我这就拿出来！”
　　病房里，滑柳冰从手包里往外拿账本。什么账本啊？就是汴帝市各区主要领导和主要领导的下属干部们，因接到了滑柳冰的暗地通告，维吾生住院，先后交到滑柳冰手里的慰问礼金的实际记录。玫兰兰不动地了！钉子一般牢牢地定在了十二号病房的门外，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病房里的动静——
　　滑柳冰拿出了账本，递给维吾生：“维副市长，请您自己过目——”
　　维吾生把账本还给滑柳冰，说：“你呀，选最多的和最少的，念给我听听，我心里就有数了。”
　　滑柳冰把账本重又拿回到自个手中，翻开账本，选着念道：“最最多的，是新星区区长颡任碖，八十八万元人民币！还有十万美金，六十万港币，五万欧元；第二多的是新星区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碧富前，四十四万元人民币。剩下的就是中等数额的了。都在八万左右。最少的是新华区副区长梧牵图，一百元人民币。还有一个，就是新星区民政局局长烈真刚，只给一百二十五元。”
　　维吾生说：“我记下了，我心里有数了！你统计了吗？送礼金的一共有多少名干部？”
　　滑柳冰回答道：“维副市长，市内六区加上四大郊区六个县，一共是七百三十七名干部给您送了慰问礼金！总共收受了，人民币，五千二百五十八万；美元，十万；港币，六十万；欧元，五万。维副市长，这个数目真的不小。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把这笔收入全部打进了您儿子在国外的账号。通通地打进去了，一个子儿也没留下。”
　　维吾生笑道：“你办事我放心的！好家伙啊！看看我手中的权势，是多么的有魅力，我就割掉脸上那么一个鸡蛋大的脂肪瘤，住了医院，就这么一个由头，我就索得了这么多钱啊！”滑柳冰笑道：“维副市长，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给您送慰问礼金的大小官员，所送的每一块钱，无非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的民脂民膏罢了。您放心，他们都能找到相应的企业实报实销的。”
　　维吾生笑道：“看来新星区区长颡任碖是真的不甘于现状，是真的要挪动挪动了。抓城市基本建设的副市长元运归，五十九岁了，只差一年就该离休了。咱们得赶紧运作运作了。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还有那个碧富前，他的事我了解的。新星区公安分局，正副局长年龄都偏老了。他这件事，你回头多关照一下，找个适当的机会，先让他坐到分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去。”
　　滑柳冰笑问道：“您看那个梧牵图，还有那个烈真刚，也该动动位置了吧？”
　　维吾生冷笑道：“这么不开事的干部，真是白白的培养他们了。他们挪动位置，那是必须的，要尽快的办理！要利利索索，要让他们心服口服！”滑柳冰说：“我记下了！这事好办极了！您就安心养病，一切都有我呢！对了！维副市长！你看我这账本，我是否现在就把它销毁了吧——”
　　维吾生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是个证见啊！你在办公室里记这东西，除了代缴礼金的区主要领导，别人不知道吧？”
　　滑柳冰抿着嘴笑道：“没人知道的！”
　　维吾生说：“那就先把这本东西放在我这，我得好好地欣赏欣赏，从中研究研究。”
　　滑柳冰笑问道：“维副市长，您开玩笑了吧？这抽象的数字，真实的姓名，你从中能研究出什么来啊？”
　　维吾生笑道：“你呀！就是还年轻！官场上的学问大了去了！从这本礼金数目上，我就能推断出，这些官员们在交纳礼金的时候，他们的真实的心理状态。我能看出来，谁是从中要就此由头，买官的；能看出谁不在乎权势，但又不得不随着大流，表示一下的。更有一些要保住眼下手中权力的，他们不想高升，也不想被降职的。这些人，就是你所说的只给我七八万元钱的那些个官员了。好了，这些以后再跟你细讲吧！等我一个一个的看看他们的姓名，他们的职位，他们交给我的礼金数目，我就真的都把他们的心里心理看的透透的了……”滑柳冰说：“那也好！那您就慢慢的研究研究吧。可是啊。我担心——”
　　维吾生问道：“柳冰啊！你担心什么啊？你说说，我听听。”
　　滑柳冰说：“我啊，担心您那桃木的器具啊——”
　　维吾生哈哈哈地笑道：“别人一心不可二用，我可以的。我可以把研究干部送礼金时的心理状态，与我把玩小姐两项工作，同时进行的。绝不会耽误的。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很有些时候是当看者，让小姐自己动手操作我那桃木器具，我只是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看着啊……”
　　滑柳冰没再微笑。她说：“那就这样吧！维副市长，我回市委了！这本东西，您可得保管好了！依我看啊，它也是惹事的原本！您研究完了，您就赶快的把它销毁掉了！千万千万！这凭据，咱们是万万留它不可的！”
　　滑柳冰说着话就要离开十二号病房了。
　　站在十二号病房门外的玫兰兰一时木了！她木呆呆木愣愣地站在那里，站在那里。滑柳冰推门了，幸亏没用什么大力，玫兰兰这才从木正中活了过来。滑柳冰走出来，看着玫兰兰，问道：“你是刚回来？”
　　玫兰兰略有惊慌地答道：“是的是的！我，我刚回来，迟到了吧？”
　　滑柳冰说：“没迟到，还差三分钟呢。你快进去吧！一定要陪护好维副市长啊！”
　　玫兰兰不知怎么的了，身上一个劲儿的颤抖：“我，我一定一定陪护好维副市长！我，我进屋了——”
　　滑柳冰走了。玫兰兰走进了十二号病房。
　　玫兰兰颤颤巍巍地问道：“维副市长，我没迟到吧？”
　　维吾生把手里拿着的账本放在了床头，阴森森地笑着，他说：“没迟到没迟到的。玫兰兰啊，你把病房的大门插上——”
　　玫兰兰战战兢兢地问道：“维副市长啊，这大白天的，干嘛要把病房的大门插上啊。”
　　维吾生下了床。他穿着带蓝格子的病号服，趿拉着拖鞋就往门的方向走去。“好的！你不插，让我来亲自插！干插门的活儿，本来就是我们当男人干的啊！”维吾生说着极下流的话，几下子就把十二号病房的门插上了。玫兰兰的心在维吾生床头的账本上。她寻思着，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证据啊！好家伙，天文数字啊。他一个副市长，靠住院割掉脸面上的脂肪瘤的由头，就收敛了五千多万元人民币！我那天啊！天啊！可吓死我了！我要是把这个账本弄到手，往汴帝市纪检委那么一交，那眼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大贪官，一定会被纪委干部们审问定罪的。那我也就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玫兰兰也就成了汴帝市的反腐英雄了！这么想着，玫兰兰的身子不再抖动了。玫兰兰直视着维吾生，维吾生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玫兰兰。维吾生开始行动了。他举起手来，摩挲着玫兰兰的满头乌发，腻腻呼呼的把一张大嘴就往玫兰兰的嘴上贴。玫兰兰忽的又傻了又木了。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电线杆子一般的直直的站在床边。维吾生的大嘴唇已经热乎乎地贴在了她的双唇上了，维吾生嘴里的牛奶蛋糕味道已经被她吸进了鼻子里。她的两只手直直的垂在下面，一动也不能动，一动也不敢动啊！
　　维吾生的动作已经升级了。
　　维吾生脱掉了玫兰兰的白色衣裙，玫兰兰依然木怔怔的站在那儿！
　　维吾生说：“玫兰兰小姐，我要给你上人生课了！给你上课！你得紧密的配合我！你听见了吗？”
　　玫兰兰的目光变得呆滞了。她没言语。维吾生掀掉了玫兰兰的胸罩，她的两个驼峰明晃晃的暴露给了维吾生。紧接着，维吾生毫不留有余地的扒掉了玫兰兰的贴身内裤。玫兰兰躶躶的站在了维吾生的面前。维吾生欣赏着仔细的阅读着玫兰兰的体态，不放过一字一逗的细节……
　　玫兰兰的双手抬起来了，终于抬起来了。她用自己的双手，严严的蒙住了自己的两只眼睛。她一字一顿的跟维吾生说道：“维副市长！我可以把我的第一次交给您！但是，我只请您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维吾生笑了：“好样的！我阅历女子无数，从未有一个女子能像你一样，在事前跟我提要求！好样的！你是第一个敢于向我提要求的女子！好吧！你提吧！你有什么样的要求，你尽管提！像那个乡妹娟，那都是事后提的要求，非要去伺候一个大款！我爽爽快快地答应了她啊！给她找了个大大的房地产企业家！她的要求，是几次整事之后，才跟我说的！你跟乡妹娟很不同的！你是事前提要求。我高兴！我喜欢！你提吧！提吧——”
　　玫兰兰对维吾生维副市长说：“你把你放在床头的那个硬壳本子送给我，我就顺从你好了！怎么样啊——”
　　维吾生斜眼看了看他放在床头那个硬皮笔记本，他觉得，这个玫兰兰也许真是喜欢日记本，写写日记什么的。第一秘书滑柳冰用来记账的硬皮笔记本，起码有一多半的纸张没写上字迹呢。扔了，对于我自己和滑柳冰，那能算什么啊？可对于玫兰兰来讲，那可是太可惜了！维吾生想，日记本上记下的那些东西，她玫兰兰未必看懂，要不就让她撕下来，扔掉了，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不是？玫兰兰就跟自己要个硬皮笔记本，这点要求真是太渺小了。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他问道：“兰兰，你爱写日记吗？”
　　玫兰兰朗声说：“对啊！维副市长！我太喜欢日记本了。我一进病房，就看见了您的床头上放着的笔记本。您看，您就把它送给我吧。行吗？”
　　维吾生哈哈哈的笑了：“哎呀！区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我决定，送给你了！”
　　玫兰兰忘记了自己是一丝不挂，她赤裸地奔到维吾生的病床床头，拿起那个笔记本，回过身来，嚷道：“维副市长，这个硬壳笔记本可就归我了——”
　　维吾生以为玫兰兰很贪小，他绝对的想不到玫兰兰要收集贪官证据啊！要搜集第一手贪官的证据啊！于是他很蔑视地说：“玫兰兰啊，不就是一个笔记本吗！你真的很需要，你就拿去好了！可有一样啊，我那本笔记本已经用了差不多半本了。我记的那些内容，对你来说，那是什么用也没有的！你就把那些内容，撕掉扔掉，行吗？”
　　玫兰兰忘记了自己是裸身。她凑到维吾生跟前，说道：“我啊，家里真的很不富裕的。我知道，买这样的一本笔记本，得要不少钱的。我这个人，就喜欢写写日记，把每天自个的事情，单位里的事情记下来。这也是一个爱好罢了——”玫兰兰翻翻笔记本，看见了滑柳冰记下的账单。像是不屑一顾的对维吾生说：“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才不要呢——”玫兰兰“咔嚓咔嚓”就把那部分账单从笔记本上很完整的撕了下来——”她真的就忘记了她那裸裸的身子，居然拉开病房门闩，冲出了十二号病房，把撕下来的账单扔进了门口的垃圾箱。
　　这个垃圾箱是放在十二号病房门口的专用垃圾箱，病人吃完了饭，身材深翻什么的还有果核纸屑什么的，病人或探视病人的人，都要把这样的垃圾仍在门外门口旁边的固定的垃圾箱之内的。这垃圾箱，好几天才有保洁工人清理一回的。玫兰兰当然知道了。玫兰兰扔完了从硬皮笔记本上撕下来的账单，她的身心立马轻松了许多许多。玫兰兰回到了十二号病房，一跃上了床——她平平稳稳的躺在了维吾生的病床上。她说：“维副市长，我说话算话，我要了您的笔记本，我愿意把身子献给你了，听凭您怎么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