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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品名称:北漂日记三      作者:雨依桐      发布时间:2017-05-02 20:00:22      字数:5431

  6月17号
  跳舞的地方被全部圈了起来,跳舞的人都搬到对面桥下来了,两座桥,两厢音乐,两群人,跳的依然很欢。
  以前有一架绿荫,几张石凳的庇护,也不觉得怎样,现在看跳舞的人没地方坐,四处走动,显得人影重重,好像什么聚会似的。
  人没处走,车子没地方放,一片混乱,人们似乎也有些不适应,不知所措,有的跳舞的也找不到舞伴了,四处寻找,场面热闹了。
  本来我车子坏了,傍晚去修车子,没有吃晚饭,晚上不打算来看跳舞了,但由于好奇,想知道事态发展如何,就又过来了,还真有了新状况,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是一直在这儿跳,还是另觅他处呢?那边是扩建,还是维护,是否还会回到原来地方呢?都成了未知。
  更热闹了,竟然三处音乐,三个地方了,比在那边还热闹,跳舞的人真的太疯狂了,风雨无阻,一如既往啊!
  想下雨了,开始掉雨点,不知道这种热情会维持多久。
  雨终究没有下起来,换了地方,也不知道车子放那儿安全,索性不去跳了,站路边左观右望,看别人跳的不亦乐乎。
  6月18号
  今天又去新北京电视台参加我爱我家节目拍摄,就是做观众去了。
  今天除了女主持人晨阳以外,其它的四位嘉宾都是相声演员,可惜一位也不认识,不过他们的节目还真好,活波搞笑,不愧相声演员。
  先比拼做饭,再比拼说相声。
  还别说他们做饭用的整体橱柜,还蛮好的。
  吃惯了食堂的饭,有时又想换下口味,自己做点饭吃吃。人就是这么的贱,自己做饭嫌烦,想有人管吃,好赖饭不挑拣,管饱就行。真的有人管饭,吃饱喝足了,又想换花样了,真是吃饱撑得。
  说拍节目呢,扯远了。
  节目一点多开拍,拍到三点多,两个小时,一场给的钱不多,十元钱,够路费。
  咱不提钱,不说时间。只图一个开心,舒舒服服,凉凉快快的,还有人逗乐,多好的事啊!人就要知足。
  节目不但几个相声段子很逗乐,还家常理短的说了一些身边事也不错。关键还做了几个温馨小提示。
  夏天来了,除了他们做的消夏美食,凉皮和肉圈面以外。还提醒大家,吃烤羊肉,不要和冰镇啤酒,对胃伤害太大。还有感冒用十滴水或者霍香正气水后,切忌再吃消炎药,这两种药加一起服用的话,就成了毒药,更了不得。
  说完节目,说我今天傍晚。拍节目回来,吃过晚饭,骑车子出来溜达,结果转向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辨不清方向,也分不清地方,更要命的是连路标和公交站牌也看不懂了。憋的我头发懵,天又热,我是急躁的不行啊。手机流量不多了,也不敢查地图了,你看这郁闷劲,就别提了。
  问了几次路人,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路线,差点把自己丢了,真是的。
  
  6月19号
  今天值班,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说的。
  这两天感觉出天热了,闷热。宿舍有空调,上班地方也不热,所以就不想在外边呆,总感觉太热。
  本来吃完饭有些事要办,也因为热,懒得动,没有做。
  洗完澡,换了衣服,骑车子出来,还是来跳舞的地方看看,看有什么新的变化没有。
  来的太早了,七点多点儿,还没有人,不过已有音响放在那儿了。
  我找了个地方,把车子锁好,看铁皮上有
  通告,原来这儿在修地铁,所以不让跳舞了。
  找地方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放音乐了。
  心静自然凉,坐下来,心情平和了,也没有刚才那么热了,还有微微的轻风吹过。
  铁皮遮不住的半架绿荫,还是那么浓郁,不被世事所扰。不知道它还可以存活多久,或许某一日不见,再来时它已没了踪影,都未曾可知和预料。
  我对藤蔓类植物是非常喜爱的,因为它们的坚韧不屈,也因为它们的妩媚多姿。就像我写的野藤萝那样,浪漫而神秘。
  音乐响起,就有人跳了,只是跳的人少一些,也许还不到时间。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不过已经有些朦胧了。
  北京的高楼多,衙门口也多,名头都不小,不是国家什么,就是中央什么的。建筑也气派,门口都有岗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
  昨天又见离异的那个江苏的姐了。她好像没有找到工作,我也不好意思打听,只见她去外拾废品,那儿的巷子很繁华,两边都是门市。她就捡纸箱子和矿泉水瓶什么的,好像收获可以。我见她时,她一手提一个黑塑料袋子,里边是她的战利品,见我没有说话,大概不好意思,我也装作没有看到。
  这次见他们,我发现她那个儿子好像有些问题,或许是脑子的。没敢问。要不二十多岁,怎么能啥也不干,让母亲养活呢?
  
  6月20号
  我用记事本写日记,因为这月没有流量了,不想开了,再开用不了,就写好保存起来,回宿舍联网了再发表。
  今天我发现,原来换行也有字数。刚打了一个题目,也就四五个字,换行写内容时,发现已经显示字数十三个字了。
  以前看懂懂写的日记,他每天必写七千字的日记,不过他换行特别频繁。之前我以为是写作手法的问题,现在看起来,也许又凑字数的可能,也许换行看起来感觉内容长一点。
  闷了一天,傍晚下了点小雨,我以为来不了看跳舞了。结果下班的时候,雨竟然停了。虽然就下了一点小雨,气温也降了一些,没有那么闷热了,空气也感觉清凉一些。
  下班推车子出来时,还犹豫了一会儿,拿不定主意来不来看跳舞。最后还是决定来,带着雨披,即便下雨也没有关系。出来散散心,顺便写写日记,回宿舍,床上一躺就困了,日记也写不完。
  过来看已经放音乐了,有几个人在跳,不下雨了,陆陆续续的人越来越多了。
  女人也许天生比男人好动,比如逛街购物,比如跳舞。女人相比男人多一些,年龄也偏小一些。
  我旁边坐着一对老夫妻,起初两人只是看,后来女的坐不住了,起来一个人比划着跳起来。男的一直坐在那里看。女人大概感觉没意思了,两人结伴离开了。
  
  6月21号
  又坐在一架绿荫下了,那边照常施工,绿荫这边没动。人都从施工通道过来了,音乐照样放,人照样地跳,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施工的地方,竟然把树根连土挖开,然后包住,大概是要移栽别处的。现在的人太能了,树都可以随便移动。
  那个胖美女今天又来了,不过穿了一双舞鞋,虽然没有那天的白色高跟鞋好看,但看她跳的更舒畅了,舞姿也好看,看来衣服不太重要,重要的还是舞技,跳的不好,再漂亮的衣服没用。
  干啥也不容易,天眼看就黑了,那边挖树的工人还没有下班。
  那天还见有晚上上夜班干活的,清理路上的下水道井口,大概是白天过车没法干吧。
  好几年没有上过夜班了,似乎忘记了还有夜班这一说。看到别人夜晚干活时,忽然的很感慨。
  一年年过惯了舒适的生活,再回首曾经经历的岁月,无数感叹。
  记得压板的时候,那真是挥汗如雨,从早到晚脸上身上的汗就没有停过,和那些日子比,现在受的苦,真的不算什么了。
  今晚有些风,坐在绿荫下,听着音乐,很舒服惬意。
  再来一段上班发生的经典语录吧!
  某工友姐穿的工服有些小。主管问她,你的工服怎么那么小,没有大的吗?她说,我就这么一件。主管说,怎么可能呢?她说,我这件还是去年从那边过来时,那边发的,也不是你们给我的。(她是从另一个地方调过来的,一个系统。)主管说,那你还回那边去吧。工友姐尴尬,无语。我们面面相觑。
  6月22号
  满目荒凉,遍地狼藉,到处都是残枝败叶。这是我来到跳舞这儿,第一眼看到的感觉。
  和昨日相比,一切是那么突兀和出乎意料。
  如果说昨天我看到的是动文的话,今天可是实打实的动武了。
  四处扔着锯下的树头,和遍地残叶,大热天的,真让人无法直视。
  栏杆接口处,那有一点空隙,我见有人挤进来,我也挤了进来。所以没有从通道过来,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也有些理所当然。
  还好一架绿荫还在,只是有些地方被砸落了一些藤蔓,无大碍。
  触景生情,总感觉这架绿荫也荒凉了很多。
  世事真的无法预料,,昨晚我还在庆幸这一切没有妨碍,今天看来,结局尚难定论。
  有花折时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风也许被这荒凉震慑了吧,也不来光顾了,闷的人透不过气来。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的意愿而改变,在一切不可知里,唯一可以掌握的是自己的心情。
  人们在仅有的空间里狂欢,似乎一切都与己无关,明天的事留给明天来解决吧!
  上班的地方也是危机重重,总让人如履薄冰,人来人往里,尝尽世态炎凉。
  天彻底黑了,跳舞的人多了起来。抬眼看时经发现两个黑衣胖美女,我晕,竟然把她们当一个人了,咋这么没眼力呢?
  
  6月23号
  不知道跳舞的都搬到哪里去了,大概不会太远,还隐约有音乐飘过来。这儿除了一架绿荫,满地残枝败叶外,空无一人,风吹过,更加的荒凉,仿佛置身与荒郊野外,只是有汽车声穿过铁皮围墙不断传来,提醒我是在闹市街头。
  风雨终究会来,只是不知道何时降临,降落到哪里。
  眼看风头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似乎风平浪静的。大概连续走了两个人,病了两个,伤了元气吧。谁知道表面的平静却孕育着更大的风雨。
  昨天听说一个工友姐被辞了,大概是干了一年多了吧,按说也是老工人了,咋就被辞了呢。关于她被辞的事,说啥的都有,多是落井下石,不觉让人心酸。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长呢?怎么能要求人和人一样呢?
  昨天还是风言风语,今天没有看到她,看来事情已经成真。说她懒,说她干活不行的居多,但据我观察,主要原因还是她年龄偏大一点。如果仅因为干活不行,早就开了,还会拖到快两年的时间。
  今年新招的几个年龄都是三十多岁,像我们这年龄属于大岁数了,何况姐快五十了。
  前段时间有一个工友姐,脑血栓住院,现在还没有出院。我想于此有些关系的吧!只是推测,具体原因,还真的不好揣测,毕竟不是管理们肚里的蛔虫,她们想啥很难说。
  
  6月24号
  今天傍晚有风,感觉还不是很热,跳舞的人很多。
  同样是四步,却又很多的跳法,看谁和谁跳的都不太一样。
  有的人花样多一点,有的人少一点。
  今天看见最早带我的师傅,,又带了一个新徒弟。从他手里带会的徒弟不知道多少人了。他只带新人,教会基本步就不带了。听人说他八十多了,都说他人好,有耐心。也是教会一个一点都不懂的人学会跳舞,很不容易,真不是一般耐心就可以做到的,而且经常带新人,真不易。
  说跳舞,想起来见人踢键子,就是我们小时候说的踢毛。
  社会在变,很多事都变了。小时候踢键子是小孩子玩的游戏,而且是女孩玩的。
  这么多年过去,踢键子成了大人们健身的活动了,而且大部分是男人玩。
  我们小时候说啥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也许在京城踢键子一直是男人的专利吧,比如高俅,不就是因为键子踢的好,才受宠的啊!
  是踢键子还是踢球呢?忘记了。反正看到大男人踢键子挺稀罕,况且他们踢的还挺好,而且是两个人或者几个人踢,不奇怪就怪了。
  京城就是京城,很多事与众不同。
  不知道地铁要修多久,现在只剩下绿荫旁边这块地方可以跳舞了,那边被树枝堆满了。不知道另一班音乐去哪儿跳了,昨天在桥下边,今天没有听到在哪儿呢,好像是也在桥下边。
  过一段时间就会莫名的郁闷,今天不知为什么,心情不好。也没有不开心的事啊!
  6月25号
  来北京一年多,快两年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家,虽然只有一间房子这么大,还不是属于我的,但已经很开心了。
  吃完早饭,从宿舍赶到出租屋,收拾了一天的房间,到晚上终于有了家的模样。虽然没有空调,虽然没有很多东西,但是当我打开电扇坐在桌子前上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家的温馨。
  又见了江苏的那个离异的姐,她就住在我出租屋的旁边,这次见到她证实了我的想法,她儿子脑子确实有些问题,但是同时又让我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
  第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我是很同情她的,所以我给她带了很多衣服,当然都是旧的,别人给的,也有我花两三元从市场里淘来的。这次来我给她带来了几双鞋子,有前工友姐走时留下的,有别人给我的,都是小号,我穿着有些夹脚,她比我矮小,我想她肯定能穿,拿来时她穿着还有些大。就是这个时候她的一个举动,让我改变了看法,她拿着两双特别新的小鞋,是别人送给她女儿穿的,她说她女儿说夹脚,她打算拿去卖掉。我当时就特别的反感了。
  后来,她一直给我诉苦,说在老家怎么的挨打,怎么受气,老公嗜赌,积蓄都被老公赌输了,怎么怎么的;又说现在需要钱,要借钱怎么的,又说了去哪儿乞讨,哪儿的人都没有了,怎么的。她说的越多,对她了解越深,刚开始的同情变成了厌烦和怀疑了。
  最后,我劝她先找一份工作来做,先解决了住房租金和温饱再说别的,她先说女儿和儿子没有人照料,后又说有家饭店愿意每天给她出八十元雇佣她,一天八个小时,她嫌挣得太少,时间太长。她这样说了以后,我开始观察她,虽然我一天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们说话,出出进进的,我都看在了眼里。
  下午的时候,她说小女儿要吃肉,没有肉不吃饭,去卖肉了,用她昨晚拾得废品卖的十五元钱买了一大块肉,并且给老板说自己的艰难境况,老板给了她几块碎肉,大概比她卖的不少。她拿回来还给我看,还说老板给她的肉不新鲜了,有异味了。我说热时候就是这样,多洗洗,然后煮煮吃,应该没有问题。
  傍晚的时候,她给了我几块糖,说是别人送给他们的,我不好意思白吃她的,又回送了她几个一次性的水杯。看到她和儿子都在床上躺着,锅里煮着肉。
  一直到现在我终于了解了他们,原来他们是乞讨一族的。太懒了,不想干活,总想着别人施舍,或者靠捡拾,甚至偷盗,这些不费力气,来钱快的手段获得一些钱财。
  我从最初对他们的同情,到了现在的厌恶,我开始疏远他们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心理老师说过的话。
  以上只是我的推测,也许有个人主观意识在里边。
  她刚才又来求助我,说让我给她查中央纪检委的网站,或者电话也行,她要投诉,我说越级上访是要遣送回家的。她说不是上访,是投诉。我问她投诉谁,她说投诉他们那儿的公安局长,收受贿赂。好像与他儿子的病有关系,好像是她儿子挨了打。起初我不相信她的话,以为她又在编造故事,博得同情。
  后来一次,她带着儿子过来,让他儿子上电脑查。虽然他没有登录到网站上去,是因为我的键盘不好用。但是我在一旁观看,她儿子用电脑的熟练程度,还真的不像一直都这么懒的人,或许他们真的有冤情,我误会他们了吗?
  我还是继续和他们保持距离,等观察一段时间后再做定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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