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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不是故意的

作品名称:窗外雨潇潇      作者:山雨歇      发布时间:2017-05-02 10:11:57      字数:3050

  第二天课间操时,金一诺又来了。
  “牵萦,把你订的《语文报》给我看看,这总行吧?”这次,他走到我跟前才笑嘻嘻地说。
  “行,中午我拿给你。”说完这句话,我才发觉他叫我的时候竟然省略掉了我的姓。
  借阅课外阅读资料是很正常的事,这个没有不答应的理由。高二、高三两年,班里只有我顶着压力订阅了《语文报》,可是,我从来没有把那上面的内容据为己有,一向是谁愿意看谁看;甚至因为东西是自己的,什么时间看都可以,有时候还让别的同学先睹为快。
  当然,也有时候是老师“先睹为快”,然后,我和同学就只能“不见不快”了。老师说了,老师们布置的作业已经够我们做的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精力看课外书。
  可我没想到,我随手拿给金一诺的几期《语文报》里却夹了一封信。
  吃完晚饭,教室里人不是很多,我正捧着一本书埋头苦读,金一诺手里捏着一封信走到我的课桌边上,笑嘻嘻地跟我说:“还给你。我看完了。”
  我一看他递过来的东西,脸“唰”地一下子如同火烧一样。那是一封我前天刚收到的信,是我的初中同学于安明写给我的。
  初中毕业后,我读了高中,他考取了县师范。信的第一个内容是说他上周回母校,我们的班主任和几位任课老师提到了我。有老师说,凭我一向的成绩,说我没有考上重点高中真是可惜;班主任任老师骂我没良心,走了两年多也不知道回去看看他们。第二个内容是他较为煽情地大谈同学的友谊,还有他写给我的一首诗,诗里面很明显地表达了对我的爱慕,暗示了想与我交朋友。
  当时读了他的这封信,我才忽然明白,他那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去年寒假怎么会突然跑到我家,而且还疯疯癫癫地讲那些话和故事。
  因为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个问题,所以假装没看出他信里的意思。更何况我这儿无风浪还三尺高呢,现在又正处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关键时刻,我怎么会考虑这些事啊。
  信,我还拖着没给他回。怎么就不小心叫金一诺看见了呢?这要是他别有用心复制一份,岂不又成了我早恋的一个铁证?
  “别人的信,你为什么要看?”大约是因为做贼心虚,我又羞又急,将他擎在手上的信一把抢了过来,一下子塞进了桌洞里。
  可是,这次我好像并没有以前被人偷看日记时那么生气,那么惴惴不安。这件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让我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更多的是让我感到脸热心跳。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他肯定会看出我同学的意思。
  “你特意送给我看,我不看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他竟然还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
  “你?!我怎么会特意送给你看?你明明知道是我不小心夹在报纸里面的。是正人君子就不该看!”
  虽然还是压低了声音,可我的口气已不再是惯常的轻声细语,明显地带着气急败坏的语气。不过,好像从他跟我要我写的东西时,我对他还真没怎么友好过。
  “有时候我可不愿意做什么正人君子,那岂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忽然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牵萦,对不起,我本不该看你的信,可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还没想出兴师问罪的话呢,他竟然一边一本正经地说着,一边在我同桌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放低了声音说:“我很遗憾没有早点跟你一个班,我现在非常想了解你。了解你的现在,了解你的过去,了解你的内心,了解你的一切……”
  天,我简直要吓死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迅速地往四周瞄了一眼,还好,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的声音也很低,相信隔得稍远的同学不可能听到。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了我的心里,敲得我的心蹦上蹦下。不敢再追究他看信的事,我吸了口气,又瞅了眼远处那几位在题海里遨游的书呆子们一眼,偷偷地将心放回胸腔。
  又稳定了一下心神,我速度极快地瞅了他一眼:不错,他的脸上糅合了阳刚和俊美,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比起我的其余的有些同学,却也算是对得起观众了。
  立刻我又为自己这一瞬间的评论感到羞耻,难道我真像史太君批评那绝代佳人说的“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理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
  不不,天地良心!他长得怎样跟我可没有关系,我绝对没有多想!我只是说,他长得比我们班其他的有些男同学耐看而已。
  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疯话,我板起脸来对他说:“金一诺,我的名字不但包括名字,还包括姓,你别装什么自来熟,请叫我郝牵萦。我不喜欢被人‘牵萦牵萦’地叫。”
  赶紧离开他远点吧,我可不想让人说三道四。尽管我从不给人难堪,可名声攸关,我也只好不淑女一次了。
  “小姐,叫你牵萦的人多的是。”他果然上了当,就这个问题开始争辩。
  “她们都是女的。”我低下头闭了一下眼睛,权当是白了他一眼。
  “你看看我细皮嫩肉、文质彬彬的,不像个女的?”他说着,还潇洒地往上推了一下眼镜。
  “你看起来的确是细皮嫩肉的,不过看起来也不薄呀。”我被他的厚脸皮逗得想笑,可是又觉得不应该笑。
  我不是善于与人争长论短的人,再就这个问题争论下去,恐怕我反而要陷入他设置的不知道哪个陷阱里:“好吧,你这次叫了就叫了吧,以后再不许这样叫。可千万不能叫别人听见,更别让老师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我只好让步。
  “咱可说好了,下次新的《语文报》来了,我可得第一个看。”金一诺忽然提高了声音说。
  我正奇怪他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看到我们班的一个男生——甄凯军从教室外面走了进来。
  甄凯军的座位在我旁边的那一排后边,他进来后会从我的身边走过。
  我脸一阵发烧,既不愿意配合金一诺的话,也想不出别的话,一时间非常尴尬。
  等甄凯军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以后,金一诺又压低声音,若无其事地重新拾起了那个话题:“就我这么聪明的人,能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也太不了解我了。”
  刚才他看到甄凯军的反应,还有他的这句话叫我有点难堪。这个人也太会装了吧?本来我还打算退一步呢,现在我都失去了耐心。
  我没好气地说:“了解你干什么?考大学又不考这一门。”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有点吃惊,我怎么也能说出这种有点刻薄的话?
  “你说的没错,考大学是不考这一门,可没准你会比考大学更……”他说了半句突然改变了话题,语气诚恳地说,“郝牵萦,你同学的信我都看到了,你没理由不让我拜读你的诗集了吧?”
  “明天吧,可不许笑话我。”我一时真的再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虽然对他说话不客气,我也不想跟男同学有什么过多的接触,可不知为什么,在心底的深处我好像并不是完全排斥他的。
  也许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逆反心理?也许我也正想有个人能帮我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也许,稚嫩的我根本就没有多想。
  “放心,我不会那么浅薄。”他低低地回了一声,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极轻极轻地说,“别忘了,我手里可有你的把柄哦。”
  我已经降温了的脸又是一阵火辣辣的难受,本来对他刚刚有的一点好印象一下子又没有了。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他,我决定还是随便弄一点糊弄一下他。
  下了晚自习,我用被子蒙着头,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给金一诺抄我以前写的他称之为“诗”的东西。
  左挑右选,拣自己认为写的不错,又不会暴露感情的抄了几首。左思右想,总觉得今天的事情不对劲。
  唉,都怪我,平常我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这次怎么竟然就能将那封信夹在《语文报》里呢?让他看到,好像我是有意给他看似的。如果不是我那么粗心,现在我也不会这么被动。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又能怎样呢?何况,我这个人一旦事情发生,通常的做法是想法弥补,而不是到处找后悔药吃。
  不过,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来找我要什么诗呢?他才来我们班这么几天,谁会在他面前多嘴呢?我可从来没跟谁说过我喜欢随手写点东西。
  这个家伙,动机应该不会太单纯吧?他想看诗,《诗歌报》上有的是,比我写的好多了,他怎么会想起看我写的呢?附庸风雅,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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