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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人北大丫第四章

作品名称:种田人北大丫      作者:王凤文      发布时间:2017-04-30 11:51:02      字数:6743

  下午,两个女儿都上小学校上学去了,妻子北淑环照常去秋菜地给大白菜除草了。榛柴禄的思想斗争还没得出个结果:“忍忍吧!忍忍吧!”他决定先忍忍看。
  故此,这一天的白天都相安无事。
  晚上,吃完了晚饭。北淑环关心自己的丈夫啊。扭了胯骨,应该按摩按摩,或者用热水敷敷,抑或是贴贴膏药啊!怎么可以就这么仰面朝天地老躺着啊,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榛柴禄家三间土坯草屋,两个女儿独立地住一间。所以啊,北淑环跟榛柴禄两口子就很有了一点自由空间。那时候,榛柴村没通电,村里还没安装电灯,家家户户都还点着各种各样的煤油灯。榛柴禄家生活得还可以,家里趁三盏玻璃罩子灯,两盏马灯。三间房,每间房顶还都有一个吊着的较大的玻璃罩子煤油灯。所以啊,榛柴禄家的照明设备还是很不错的。
  那时候的榛柴村,还真不像有的村子那样,天天晚上闹革命,搞什么大批判什么的。在晚上,也就偶尔地集合起村民,敲锣打鼓地庆贺庆贺最高指示的发表。除此之外,那就是家家户户,或点灯或不点灯,尤其是年轻的夫妻,就都在土炕上在被窝里,尽情地玩着鸳鸯戏水的人间传统游戏了……
  七点多钟,具体的是七点五十一分。北淑环关上屋门,端着一盏很明亮的玻璃罩子灯,上炕了。她把灯先放在炕桌上,然后就到了依旧仰躺着的还没脱掉衣裤的榛柴禄身边,关切地说:“胯骨扭了,肯定不轻啊!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问你,你自个是个赤脚医生,你给你自个贴膏药了吗?来吧,把衣服脱了!我来看看,给你按摩按摩。或许好得会快一点的——”
  榛柴禄推辞道:“不要不要的!我不能动的!衣裤不可以脱掉的——”
  “不就是扭了胯骨吗!”北淑环说着这就来解榛柴禄的裤带,“一个男子汉,能硬实一点吗?”
  榛柴禄用手捂着裤带结,不让北淑环解裤:“我说不脱就不脱。我说我没事就没事。你就让我这么躺着吧!我这样仰躺着,还舒服一些的。”
  “你这是怎么了啊?”北淑环已经开始质疑,“你是扭胯骨了吗?不像啊!咱们家有现成的伤湿祛痛膏,贴上两贴,怎么了?啊?你是扭了一边的胯骨,还是两个胯骨都扭了啊?你这样总躺着不行!我帮你按摩——”北淑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拿起一把剪子,很生气地问道,“你到底解不解裤?不解?那我就用剪刀剪断你的裤腰带!快解开——”
  一看见北淑环手里握着的剪刀,他的身躯一下子便颤抖起来。北淑环手里的剪子和在村卫生所里,榛柴珍用来剪断他的男根的那把剪刀,是一模一样的。“我的妈呀!你快放下!快快放下剪刀——”
  “放下剪刀可以的。”北淑环说,“你快把裤带解开,把衣服都脱掉,我好给你按摩按摩揉搓揉搓。之后,再贴上几贴膏药,不就结了吗!真是的!快——”北淑环挥舞着手中的剪刀,“你倒是解不解啊?啊——”
  “完了完了!”榛柴禄用双手蒙住了眼睛,哭嚎道:“你愿意剪断,你就剪断吧!我我我——呜呜呜呜——”
  “看来还真不大对劲啊!”北淑环从榛柴禄的悲声里,似乎听出来了,丈夫绝不是扭了胯骨那么简单。她咬了咬牙,咔嚓一下子,剪断了榛柴禄的裤腰带,不由榛柴禄分说,先扒掉了榛柴禄的单裤,紧跟紧地就拽下了榛柴禄的贴身穿着的花裤衩子。“我的老天爷啊——”她不管不顾了,一下子揭掉了榛柴禄裆下创伤处的药布。“你!你的家伙哪里去啦?你这是怎么整的啊?啊?是你自己剪掉的吗?你这是为什么啊?啊?我的那个天啊!我做不成女人了啊——哇哇哇呜哇——”北淑环放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看着榛柴禄的裆下……
  榛柴禄一声也不言语,依然用双手捂着自己的那张脸……
  在西屋玩耍的两个孩子,听见了爸妈的嚎啕声。榛柴小梅说:“爸爸妈妈,他们是怎么了啊?小妹,咱们过去看看吧。”
  “咱爸咱妈从来也没吵过架啊。”榛柴小秋说,“咱们过去看看吧。”
  榛柴小梅、榛柴小秋,小姐俩越过厨房,到了东屋门口。也没敲门,就闯进了爸妈的房屋。明亮的大玻璃罩子灯下,两个小女孩看见了爸爸仰躺着,光着下身……
  正在嚎啕大哭的北淑环见两个女儿进来了,赶紧地说道:“大人的事,你们赶紧回西屋去!快点快点——”
  懵懵懂懂的小姐妹俩扭过身子,就走出了爸妈的房屋。回到西屋,榛柴小秋问榛柴小梅:“姐姐,爸妈两个人打仗了?咱爸身下面那个小尾巴没了。一定是让咱妈给剪掉了。”
  “咱妈也真狠!”榛柴小梅说,“这下完了,咱爸那小尾巴是尿尿的,咱妈给剪掉了。这往后,咱爸可拿啥东西尿尿啊。”
  “那可咋整啊?”榛柴小秋说,“咱爸没了尿尿的小尾巴,那还不得让尿憋死啊!咱爸被尿憋死了,咱们就没爸爸了。这可咋整啊?”
  “不会有事的。”榛柴小梅说,“咱爸妈常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的。这意思就是,咱爸不可能叫尿憋死的。尿尿的小尾巴没了,那不还有屁眼儿吗。咱爸可以用屁眼儿往出尿尿了。”
  “那可好了!”榛柴小秋说,“那咱爸真的就不会被尿憋死了。”
  在东屋,北淑环特别严肃地问榛柴禄:“你必须说清楚,这手术是你自己做的吗?你为什么把那东西割掉啊?你说不清楚,我绝不放过你的!结婚这么多年,怎么了?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你居然做出如此下作如此狠毒的事情!你还真是要断子绝孙了啊!你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啊说啊!你快给我说清楚——”
  榛柴禄拿开捂在脸上的双手,蹭冷一下子坐了起来,说道:“这不害你的事!和你没关系!我我!这不是我自己割掉的——”
  “啪——”北淑环情急中,给了榛柴禄一个嘴巴。“那我就明白了!你肯定是跟哪个不要脸的女子整事,人家不愿意,便半推半就,之后等你脱了裤子,人家那女子便狠下心来,用剪子剪掉了你的东西了!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活该啊!你在卫生所,搞了四个老娘们了,这我都知道的。卫生所那个小里间,就是你和那帮不要脸的骚老娘们整事的温床啊!你当我不知道呢!我只不过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还没涉世的两个女儿!不然的话,我早就跟你散了啊!你告诉我,是哪个女子给你剪断的。我得去感谢感谢那位女子。想那女子,肯定是要脸要面的,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子了!你说啊!是谁啊?是哪一个?是本村的?是外村的?是在山间小树林里剪断的,还是在你那小里间屋子里剪断的?说啊!”
  “我我,我我,我说就说!”可能是忘了疼痛,可能是因止疼药止疼针都起了作用,榛柴禄一时间没了失去男根的痛苦。他说,“在卫生所小里间,是小寡妇榛柴珍给我剪掉的——”
  “啊?!”北淑环惊诧得很了!“榛柴禄啊!我全明白了!肯定是你先勾引人家的!没错吧?那个小寡妇,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人家品味高得很!没有高中以上的文化,没有高大全美的英雄形象,人家绝对绝对不会上赶着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整几个便宜的半徐老娘,也就罢了,还把眼睛盯到小寡妇身上去了。你这不是找死吗?你真的很不要脸啊!我呸——”北淑环一口唾沫啐在了榛柴禄的脸上!“你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啊!你呀!啥也别说了,拿着你的裤腰带,到小树林里,找棵歪脖树,把裤腰带挂上去,你快给我吊死得了吧——哇哇呜呜哇——”北淑环又哭了起来……
  “我是不要脸!”榛柴禄辩解道,“这世界上,哪个男人不惦记长得漂亮的女人啊!这有什么罪过啊?真是的!你们女的也一样的!你当你多么纯洁啊!咱们俩人结婚,不要说我还是个懂医的赤脚医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也知道第一次下来,那女的是不是处女啊。我的经验告诉我,你之所以跟我结婚,那就是给我戴绿帽子来的。你怎么能看上我这个锉鼓轮敦其貌不扬的男子啊。你当我傻啊!榛柴小梅,那是你带来的产物!什么小产啊!蒙谁啊?咱俩结婚时,你就已经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我就是不屑地解开蒙在你脸上那层面纱罢了!咱们是半斤对八两,谁也不差谁的!再者说了,我就是勾引了小寡妇,她不干也就罢了,怎么可以这样的祸害人啊!要你这么一糟践我啊,我还就不要脸了!我明天一早,就去县里,县里有公安局。你看着,我不把小寡妇送进监狱,我决不罢休!这口气,我要是不出,我就真的算不上一个男人了!至于你!北淑环,往后,我没了这做事的东西,你爱跟谁跟谁去!我绝不限制你的自由!就这样!”
  榛柴禄很会自救,又给自己的创伤处换上了药,又给自己打了止疼针打了消炎针,注射了青霉素……
  此时的北淑环傻了,一言不发了,一不哭了二不闹了。她以往还真的把榛柴禄当成了傻子。榛柴禄说的那是一点都不冤枉她,榛柴禄说的那都是事实。为了能不到地里干农活,北淑环曾以身相许,把第一次让给了当时北大洼村的支书北冥光,北冥光当时四十四岁,他答应北淑环说,只要把第一次给了他,他就可以到大队部当会计。北淑环信以为真,结果就真的把第一次献给了村支书北冥光。事完了,北淑环以为自己就要当村里的大队会计了。可她没想到,村支书北冥光说话不算话,跟北淑环说,起码得再干上五次。五次之后,保证北淑环当大队会计。北淑环心想,豁出去了,既然处女已经不是了,那就一就一就吧。于是她又被北冥光占有了五次。可让北淑环大失所望了,北冥光根本就没打算让她当大队会计。村支书说:“你傻啊!会计是我的小舅子。我怎么可能不让我小舅子当会计,而让你这不相干的人当啊!你真是傻实心了啊!我干了你六次!你爱咋咋地吧!我也干够了!你呢!愿意到公社告我还是到县里告我,随你的便吧!可在告我之前,你得整明白了,我干你,那是你主动要给我干的!明白吗?还有啊!别说你告不成我!即便你真的能把我告倒了,可你以后怎么办?你还嫁人吗?最起码北大洼村的男人是没人娶你了啊!对不对啊!”北淑环的父母都是很老实的农民。父母知道自家的女儿非要在村里干个体面的活计,便默认了女儿的不理智的选择。这会事黄了,自家的女儿那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啊。告什么啊!打掉了门牙咽到肚子里吧。北淑环很窝囊啊。哪曾想啊,北淑环的肚子里,硬是让村支书北冥光给下了种。北淑环怀孕了,有了妊娠反应。不用到什么卫生院检查,她的母亲就断定了,是怀上孩子了。这还了得啊?村支书说的没错,在北大洼村,那绝对是嫁不出去了。于是北淑环便想到了面貌挺丑陋的榛柴村的初中同学榛柴禄。榛柴禄有自知之明,自己是要个头没个头要长相没长相,对于北淑环的突然恋爱,还是很有想法的,他坚信,北淑环一定一定在北大洼村做了出格的事情,很可能是未婚先孕。不然,体态匀称面相俊俏的北淑环,怎么可能要主动地嫁给他啊!榛柴禄心里很有数的。他又一想,自己这样的条件,能讨到个老婆那就是天赐良缘了。答应了吧,只要结婚后不再给自己戴绿帽子也就念阿弥陀佛了!于是榛柴禄就娶了北淑环做了老婆。北淑环以往在北大洼村里的事情,也就是跟村支书北冥光搞破鞋的事情,榛柴禄早已是了如指掌。大丫头出生,那也就是刚结婚七个多月,瞒天过海,对村里人说,北淑环小产了。村里人没人太放在心里计较这事的。于是也就认可了榛柴小梅就是榛柴禄的大女儿。实际上,榛柴禄明镜似的,榛柴小梅应该是北小梅,应该百分之百的是北大洼村支书北冥光的女儿,那才是正宗!
  此时面对着自己的无耻裆下,面对着夜夜同床的老婆北淑环,榛柴禄把自己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说出来就痛快了!他跟北淑环说:“往后的道路,你就自己选择吧!你嫁给我,原本就是找个替代品。现在往后,男女那事我是做不了了。我就是一个活太监,连太监也不如的。你愿意改嫁,你就改嫁,随时的!不愿意改嫁,也行。那就凑活过。反正是,我绝不能饶了小寡妇榛柴珍的!咱们歇着吧!明天我让革委会主任榛柴棒给我派辆马车,我要坐车到县城告发榛柴珍残害我的罪行——”
  一九六九年九月二十二日,星期一。吃完了早饭,北淑环到了村革命委员会办公室,找见了榛柴棒主任。她说:“我男人去不了卫生所了,更不能上山采药了。他有病了,他虽然是个赤脚医生,可看不了自己的病的。他说他要你派辆马车,送他到县城人民医院看病。如果行的话,现在就走!”
  “好的好的!”榛柴棒说,“咱们村的赤脚医生可是不简单,会针灸,能制药,可为乡亲们治好了不少的病。他自己有了病。村里不能不关心的!我现在就喊马车老板去。你回家吧!我让车老板到你家去接榛柴医生!”
  北淑环刚到家不一会,榛柴棒派出的马车就到了榛柴禄的家门口。北淑环拿了一床被铺在了马车上。榛柴禄上了马车,仰躺在了马车上的被子上。
  “驾——”马车老板吆喝一声,三匹马拉着一辆马车拉着一个活人,就上路了。马车老板叫榛柴裕德,五十九岁,论辈分,榛柴禄得叫他大叔。榛柴裕德很爱说话,可能是职业的关系吧。一般的马车老板都特别地爱说话,特别地爱调侃的。上了去县城的路,走出没多远,榛柴裕德就问榛柴禄:“大侄子啊,你这是怎么了?一个赤脚医生,也有得病的时候啊?说说,你哪儿不好受!说出来,没准啊,我给你讲个荤的笑话,你没准一乐你的病也就好了!俗话说笑一笑病除掉,笑一笑十年少啊!”
  榛柴禄无精打采地说:“我心疼!心疼病啊!大叔,那你就讲一段吧!我听着——”
  榛柴裕德说:“那我可就讲给你听了啊!我讲的都是少儿不宜!可你不是少儿啊!对吧?大侄子!”
  “对对!”榛柴禄说,“我是少儿的爹了!”
  “啊哈哈哈!”榛柴裕德说,“那我就讲了。说起这个段子,也是埋汰我们车老板子的。只不过那是解放前的事罢了。那是一九四三年的腊月里的事情。腊月二十三了,是过小年的日子。哈拉滨的红仙阁的老鸨子,从郊区牛家沟劈柴场订购了一马车木头柈子。这一天,很早,负责给红仙阁送柈子的马车老板子张三愣,赶着装满了柈子的马车就上路奔向了哈拉滨。张三愣四十六岁了,是个老光棍子,老咕噜棒子!从来也没沾过女人,也根本不知道跟女人整事的滋味。张三愣赶着马车,足足地走了一天啊,傍晚六点多才到哈拉滨的红仙阁,那天气冷啊!一路上,可把张三愣冻坏了。到了红仙阁,一下马车,他几乎就要晕了。老鸨子乐琼花,看张三愣很实在,就让厨子给张三愣多做了两个菜,还给烫了一壶烧酒。张三愣吃饱了喝足了。跟老鸨子乐琼花说,我走了!俺们老板让俺连夜赶回去呢!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老鸨子挺可怜张三愣这个老光棍子的。张三愣可不是头一次给她们送木柈子了。怎么说也有十多回了。于是啊,老鸨子乐琼花就想许身犒劳犒劳这个传说从未碰过任何女人的张三愣。于是,乐琼花说,三楞啊,你先别走,老娘我亲自犒劳犒劳你啊!跟我到我屋里去!乐琼花就把张三愣拉进了自己的房间。乐琼花虽然五十几岁了,可风韵犹存,进了屋,乐琼花就脱光了衣服,那真是一丝不挂了。这可让张三愣打开了眼界。乐琼花催促着张三愣,傻看啥啊,快脱衣服,上来啊!张三愣赶紧地恨爹妈少给了他几只手。张三愣脱光了衣服就扑到了乐琼花的身上。乐琼花要拿老光棍子土老帽张三愣找乐,就拽着张三愣的家伙往自个的肚皮褶皱里放。张三愣不知哪儿是正地界啊,什么肚皮不肚皮的,他就顾涌起来了。三下两下张三愣那点精华也就鼓捣出来了。张三愣算是完事了,觉得很美很舒心,可算沾上了真正的女人。他跟乐琼花说,跟女人整事还真带劲儿。多谢您的照顾啊。我走了。张三愣下了床,穿好衣服,穿好棉靰鞡,带上皮帽子,就离开了红仙阁。张三愣特别舒心特别满意地赶着空马车走了。老鸨子忽然良心发作,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张三愣,于是就赶紧地派了个小伙计去撵张三愣,差二三百米就要撵上了,小伙计喊道:“张大叔!我们老板说了,让你回去重干!你刚才弄的不是那啥,是肚皮!小伙计一边跑一边喊。张三愣听见了后面的喊声,特别地害怕。以为老鸨子跟他整事,后悔了要赖账,硬是要把柈子说成树皮,这差价该多大啊!张三愣挥动着大鞭子,把马车赶得飞快,不时地冲着后面追赶他的小伙计喊道:“不要耍赖!那不是树皮!那绝对的是一车好柈子——”
  榛柴裕德讲完了,自己哈啊哈哈地笑着。可榛柴禄却一点也没笑出来。
  榛柴裕德笑完了,跟榛柴禄说:“大侄子啊,看来你病得不轻啊!就这笑话都没能治好你的病。看来啊,你真是病得够呛了——”
  马车六点五十从榛柴村出发,九点五十八分到了县城。人民医院的路,榛柴裕德熟悉。他赶着车就往人民医院的方向去了。这时候,榛柴禄坐了起来,说道:“大叔,不去人民医院!你把我拉到县公安局!”
  “哎呀哎呀!”榛柴裕德大大地吃了一惊!“我的大侄子!你神经出了毛病了吧?治病不去人民医院,你去公安局治什么病啊!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了?你这是要去自首吧?嗯!也好也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你小子赶紧去自首坦白吧!大叔问你,你干什么坏事了?是不是又在卫生所那小屋里,强暴女子了?那可不是啥好事的。就是那帮骚老娘们真的愿意上赶着让你干,你也不能干啊!那早晚是要出事的——”
  任凭榛柴裕德怎么唠叨,榛柴禄也不搭一句腔。十点二十一分,榛柴裕德把马车赶到了县公安局大门口。这会儿榛柴禄说话了:“大叔,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说完了事就出来!”
  “你快进去吧!”榛柴裕德很不待见榛柴禄了,横横地说,“你要是自首了,人家把你扣起来了,那可得跟我言语一声,可不能让我在这大门口傻等不是?”
  榛柴禄没言语,走进了公安局。他敲响了公安局革命委员会主任办公室的大门。里边有人喊道:“请进来!”
  榛柴禄走进了县公安局革命委员会主任办公室,他就要举报榛柴珍剪断他的男根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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