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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欢乐的童年 多彩的生活(二)

作品名称:坎坷的历程      作者:武陵樵夫      发布时间:2017-04-29 00:08:03      字数:7281

  在童年时代,郝治平对当地农民夏天用来“车水”抗旱的“龙骨水车”很感兴趣,为了征服不易驾驭的水车,他倾注了很大的精力,也吃了不少苦头。每逢夏季连续干旱时,当地农民便用木制的“龙骨水车”给稻田里受到干旱的秧苗“车水”灌溉。这种水车由木槽(当地人称为“统子”)、“龙骨”(也有人叫“梭子”)、叶板、轮轴(当地人称“滚子”,装有木齿轮和“踩砣”)和车架等部件构成。“统子”有一丈多长,是水的通道。“车水”时水车的尾部架设在河水里,头部安放在较高的堤岸上,坡度较大。水车的轮轴两头安放在两个木车架带有凹槽的座子上,轮轴上的木齿轮带动铺设在“统子”里的一节节的“龙骨”,周而复始地运动。每一节“龙骨”由硬木栓连接,能够自由弯曲,上面装有“叶板”,凭它来提水。“车水”的时候,四个人就站在“踩砣”上面,双手扶着车架上的横栏杆,双脚不停地向后蹬动轮轴上的“踩砣”,驱使轮轴转动,轮轴上的齿轮带动装有叶板的“龙骨”,河水就被车叶带上来了,爬着陡坡,源源不断地流进了开坼的稻田,使发蔫的秧苗恢复生机,免于死亡。郝治平对水车非常好奇,也觉得特别好玩。看着大人手扶栏杆,脚蹬“踩跎”,如履平地一样,河水便爬着陡坡,源源不断地流进了稻田,非常羡慕,就大着胆子参与大人“车水”。在郝治平的带动下,一些小伙伴也一个个参与了。大人为了逗逗这些小孩子,有时就故意把“踩砣”蹬得很快,轮轴也飞快地转着。这时小朋友的脚不容易踏到“踩砣”上面,就悬空挂在扶栏上,人们称之为“打秋千”或者“挂腊肉”。有时候小腿也被“踩砣”碰得青紫,痛得钻心,有的小伙伴因此而罢休。但郝治平不以为然,仍乐此不疲,带着伤痛,以顽强的毅力陪同大人跑“踩砣”,不肯下水车,定要与大人争个高低。他的腿脚经过“踩砣”的数次碰撞,出现了青紫,也很痛,他仍然不肯放弃,终于在多次“碰撞”和多处“青紫”中掌握了要领,摸索到了规律。后来尽管大人将“踩砣”蹬得飞快,甚至像跑步一样,郝治平也能够奉陪到底,再也不“打秋千”或者“挂腊肉”了。这时他为最终能驾驭水车,像大人那样轻松自如地“车水”而感到无比的高兴和自豪。这种不畏艰难困苦,愈挫愈勇,坚韧不拔的性格,从童年时代起就在郝活平的心中开始萌芽了,一直伴随着他的一生。
  郝治平的童年时代,当地局势动荡不安,变幻莫测,湘西一带地方更是混乱不堪,土匪为害甚烈,民无宁日。湘西几个大的土匪头目,为了争夺地盘和主宰权,经常互相火并。“存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这个上台,明天那个上台,“城头变幻大王旗”,已是屡见不鲜的事。为了扩充实力,他们还经常抽丁拉夫。百姓为躲避被“抽”被“拉”,有的年轻男儿甚至男扮女装,有的甚至将手脚自残。各种帮派的土匪,猖獗嚣张,除经常以各种名目派捐派款外,还趁黑夜到处打家劫舍,绑架人质,焚烧房屋,勒索金钱或者鸦片。为了免遭劫难,许多老百姓举家躲进了深山里的大岩洞,在洞内吃饭、住宿。由于躲在洞里的时间较长,贻误了农时,以致田土荒芜,民生凋敝,讨米要饭的人比比皆是。当时,湘西有些地方还大种鸦片,人们除了用鸦片换取日常生活物质外,有的富豪绅士便以鸦片换取枪支,养两个家丁,以求自保;有的地霸用鸦片换取枪支,搜罗一群喽罗,占据山头,呼啸绿林,称霸一方;有的“地头蛇”以鸦片换取枪支,雇请几个壮汉,扛着枪,以维护地方平安为借口,进村入户,派粮派款。各派土匪为所欲为,土豪劣绅也恣意横行,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当时湘西这块地方既不服“天管”,也不服“人管”,俨然“独立王国”。虽然也有数批部队来湘西“剿匪”,但土匪越剿越多,后来甚至官匪一家了,老百姓依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因此,时人称湘西为湖南的“盲肠”。
  由于当时社会混乱,时局动荡,昭阳镇唯一一所小学——他砂乡中心国民学校也停办了。这时郝治平快6岁了,父亲便把他和姐姐都送到一个私塾馆去发蒙,这是为了姐弟俩能互相照料。这个私塾馆设在镇上的“土王庙”里,教书先生是一个读了一点古书的家族长辈,因为年纪大了,丧失劳力,家里人多,生活困难,靠教书从学生家里收取一点微薄的俸米,来养家糊口。郝治平和姐姐刚入学时,使用的课本是外祖父送来的书页已发黄的《三字经》和《女儿经》。后来还陆陆续续地送来了《增广贤文》、《幼学琼林》、《四书》、《五经》。在私塾馆读书,先生只照本宣科地点教,点教一句,学生跟着照读,先生就用朱笔在点教的一句下打个顿号,不做任何解释。学生读熟了就背诵,背诵了再点教,就这样死记硬背,对课文意思有的不懂,或似懂非懂。有的学生在点教和背书时甚至闹了笑话,使人哭笑不得。一次先生在给一个学生点教《三字经》时,说“我周公,作周礼”。学生不知道这“周公”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先生的读音与自己家里养的“鸡公”的音相似,因而读成了“先生鸡公,捉给你”。先生还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缺了牙齿说话不管风,口齿不清,就对这个学生作古正经地点教说“我周公,作周礼”。但这个学生仍读成“先生鸡公,捉给你”,如次反复多次。这时先生有点不耐烦了,于是便提高嗓门大声地点教说,“我周公,作周礼!”,为强调这个“我”字,“我”字的读音特别大。这个学生仍然还读成“先生鸡公,捉给你!”先生大声地吼着说是“我!”学生看到先生发火了,也有点害怕,就怯怯地说:“是先生的鸡公,你捉去,我又没有和你争!”听了学生这一说,先生慢慢地取下戴着的老花眼镜,连连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声说:“唉,愚子不可教也!”。还有一次,有个学生在背书时把“八佾舞于庭”这句背读成了“八月舞龙灯”。先生以为是自己的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楚,就问:“‘八’什么?再读一次!”这个学生仍然还是读成了“八月舞龙灯”。先生听了学生这样回答后,气得要死,就用竹板狠狠地打这个学生的手心,边打还边喘着气问:“谁教你舞龙灯!谁教你舞龙灯!”这个学生流着鼻涕和眼泪哭着说:“先生,你不是在点教时说‘八月舞龙灯’吗,我是照着你点教的来读的。”听了学生这样回答,先生连连摇着头挥着手说:“我不会教你‘舞龙灯’,你回去找别人教吧!”在这样的私塾馆读书,虽然味同嚼蜡,死板枯燥,但是,经常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趣事,令人啼笑皆非,也有另外一番乐趣。
  后来,土匪被“招安”了,统统被收编为国军,地方总算“太平”了一些。招安收编这一天,还在镇上官厅村前空旷的大河沙滩上,举行了盛大的招安收编仪式,原来那些身穿长袍短袿或形形色色服装的被招安收编者,统统换上了崭新的国军服装,他们原来所扛的“汉阳造”和“土夹板”枪,也都换成了“中正式”。原来那些活跃在三山五岳的大大小小的土匪头目,摇身一变成了国军,而且都有了相应的官衔。昔日靠打家劫舍过日子的一伙乌合之众,现在都吃上了军饷,旱涝保收,从此生活无后顾之忧。随着社会暂时安定,被迫停办的中心国民学校,这时也开始招收学生。
  过了元宵节之后,小学开学了。郝治平的父亲用竹箩筐挑了两斗大米做学费,带着他和姐姐去到办在古庙文昌宫的中心国民学校报名读书。在级任老师(班主任)的引领指点下,父亲在文昌菩萨龛前的香案上,摆上供品,点燃香纸和蜡烛,陪姐弟俩一起向文昌菩萨虔诚地作揖三次,叩头三下。简单的仪式完成后,姐弟俩便由级任老师带进教室,安排座位。
  郝治平和姐姐从此告别了私塾,进入了“洋学堂”。入学后,姐弟俩对学校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鲜和好奇。洋学堂没有私塾天天都要念的“子曰”、“诗云”,“之乎者也”这些东西,只有《国语》、《算术》,还有唱歌、画画和体育,学生也比私塾馆多。下课后学生还可玩跳绳,跳房子,捡石子,打陀螺等游戏,在这里读书确实轻松有趣。姐弟俩在学校很守规矩,成绩也很好,和同学们相处融洽,很受老师和同学们喜欢。郝治平天资聪颖,作文写得很好,教《国语》课的级任老师周兴文非常器重他,经常给予各种关照和褒奖。有一次,一个县城的商贩来学校贩卖文具。为了销售更多的练习本,商贩就在有的练习本里面夹着一面印有“青天白日”的小旗。谁买的练习本内夹有这样的小旗,就可以凭小旗免费再领一个练习本。周老师为了让郝治平多得几个练习本,就暗地里在好几个卖给他的练习本内夹上“青天白日”小旗,并暗示他购买。在周老师精心教导下,郝治平的学习成绩一直优异,期终考试总名列全班第一,得到了奖励。奖品是一本《柳公权字帖》或是一个盒盖上铸有“才子苦习”四个字的铜墨盒。姐姐歌唱得好,在歌咏比赛会上唱的《小蜜蜂》也得了奖。为了更好地激励诚实活泼、勤奋守纪的郝治平,周老师还在暑假期间将他带至县城的家中去玩。
  从昭阳镇到县城有60华里路程,沿途都是崇山峻岭,沟壑不断,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在山峰和峡谷中绕来转去,时上时下。尤其是一个叫龙潭岩的地最为险要,悬崖绝壁上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尺余宽的小路,下面是万丈深渊,令人头晕目眩,龙潭河从下面咆哮奔腾而过。在悬崖上的小路旁,有一眼泉水井,因井形酷似张开的蚌壳,井名就叫做“蚌壳井”,泉水特别清澈清凉。因又累又渴,师生二人便在井边坐下来饮水休息。这时周老师指着题写在悬崖石壁上依稀可辨的文字对郝治平说:
  “当年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败退进入四川时,人马就从这里路过。由于昼夜行军,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石达开到达这里时,感到疲惫不堪,口渴难耐,一见石壁上的井水,就捧起井水咕噜咕噜大喝。喝了清凉甘甜的泉水之后,精神振奋,诗兴大发,就在这绝壁上题写了一首诗。”
  郝治平仰起头,顺着周老师手指所指的方看去,写在峭壁上的诗句隐约可见:
  入川题壁
  大盗亦有道,诗书所不屑。
  黄金若粪土,肝胆硬如铁。
  策马度悬崖,弯弓射胡月。
  人头做酒杯,饮尽仇雠血。
  郝治平对这首诗的意思还不完全懂,就向周老师请教。周老师就对这首诗作了逐字逐句的解释。然后还以翼王在前有敌人堵截,后有敌人追击,处境十分险恶的情况下,仍百折不挠,豪情满怀,决心要推翻腐朽的清朝统治者的英雄气概和顽强意志,鼓励郝治平要有坚强的意志,克服尸长途跋涉的困难。接着就用“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这首诗勉励他,要他在年少时发奋苦读,立志成才,长大成人后,报效国家,为国家的昌盛、民族的复兴作出一份贡献。在周老师的鼓励下,郝活平咬着牙,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迈着胀痛的双腿,艰难跋涉,师生二人走走歇歇,终于走完了这段崎岖艰险的路程,在黄昏时候到达了县城。
  郝治平一直生活在穷乡僻壤的乡村,第一次进入县城,与乡村大不一样,的确见到了大世界,一切都使他大开眼界,他对许多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东西,感到很新奇。巍巍的城墙,高耸的城门,纵横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熙熙攘攘的人群,使人目不暇接。一到晚上,街道两边商铺悬挂的带白瓷罩的“美孚灯”,先后亮起,把街道照得通明,胜过家里的桐油灯好多倍,这是郝治平在昭阳镇从来没见过的。周老师家开糖果糕点铺,生意不错,家境比较殷实。郝治平第一次在这里吃到了许多美味可口的糕点。在周老师家玩了10余天,他因思念父母,想回家,于是周老师便派专人将他送回昭阳镇家里。
  4月4日“儿童节”的时候,学校举行了庆祝活动,组织学生演出了文艺节目,有唱歌,有跳舞,还演了“文明戏”。庆祝活动结束之后,校长接着便向同学们宣布了一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看“西洋镜”。这是县里一位官员要在学校搞宣传,专门带来给学生看。听说要看“西洋镜”,同学们欣喜若狂,欢呼雀跃,因为这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到过的新鲜而稀奇的东西。学校安排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依次观看。学生都回到教室里静静地坐着,焦急地等待。看“西洋镜”时,几个人站在一个大箱子前,眼睛触着箱子的小孔向里观看。箱子里是一幅幅不断转换的画片,内容是向学生宣传什么“新生活运动”,提倡人们要讲究纪律、品德、秩序、整洁和礼、义、亷、耻等。还提到了所谓“三化”,什么“生活艺术化”、“生活生产化”、“生活军事化”。学生看了后,都似懂非懂,不知所云,也不知怎么“化”,真正喜欢的却是里面频频转换的美丽画片,五颜六色,眼花缭乱。看完“西洋镜”后,县里的这位官员,还用留声机给学生放了唱片,要学生们听歌。歌名是《新生活运动歌》、《好国民》等。大山深处的该子,从来没见到会唱歌的机器,对这种新鲜玩艺儿感到特别稀奇,对一张转动的圆唱片居然能“唱”出优美动听的歌曲,觉得不可思议,看得如醉如痴。开晚饭的时候,这位官员还与老师同寄宿学生一道吃了“素餐”。
  光阴荏苒,时间到了1949年冬季。一天下午,正在教室上课的学生,还没到下课时间,突然听到了急促的集合铃声响起,紧接着各班的级任老师就来催促学生到礼堂集合。校长急匆匆地走上前台向学生宣布:
  “红军到了洛塔,马上就要到昭阳镇了。现在放学!同学们赶快回家,千万不要在路上耽搁!”校长刚一说完,学生就一窝蜂地涌出学校,朝各自的家里跑去。
  洛塔在昭阳镇的东方,最近距离仅10余里。当时学生们对红军一无所知,听了老师催促赶快回家,心里有点害怕,都拼命地朝自己家所在的地方扑去。郝治平和姐姐跑到离家不远处时,田野周边山丘的树林里,响起了稀疏的枪声和隆隆的炮声。姐弟俩拼命地跑,跑到家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身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这时枪声和炮声就越来越密集了。那些被“招安”的军队,提着枪,三五成群,狼奔豕突地从这个山丘跑向那个山丘,然后消失在密林里。激烈的枪炮声持续了约两个小时后,就渐渐地稀疏下来。枪炮声完全停息后,河东河西两条从村寨通向镇里的大路上,出现了两列长长的队伍,向小镇进发。军人一律着黄绿色军装,胸前佩戴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符号,肩上扛着新式的武器,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部队虽然经过村寨,但是没有一个人进入老百姓家里,这使老百姓感到特别稀奇诧异。这时,有大胆的村民打开门走出来,站在路旁观看。有的战士边走边微笑着,与路边的村民打招呼,有的战士还主动与他们握手,非常和蔼亲切。
  后来,村民从和这些战士的交谈中,他们才知道今天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就是当年的中国工农红军。昭阳镇人民现在仍然十分清楚地记得,1935年的候,中国工农红军第二、第六军团曾经在湘鄂西边区建立了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和红色政权。后来被国民党招安的国军团长师兴周当年在昭阳镇的公馆,就曾经是贺龙办公的地方。解放军进入昭阳镇后,人们敲锣打鼓,载歌载舞,欢迎当年的亲人。阔别了14年之后,当年与昭阳镇人民有着鱼水深情的军队现在又回来了!
  转眼已是1950年的春天。声势浩大的镇压反革命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一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土豪劣绅受到了惩处。为了维护社会治安,监视地主恶霸的行动,驻村军队工作组的同志,便把全村出身好、成份好的儿童都招集到刚成立的农会开会,组建了儿童团,郝治平也在其中。军工组的同志教儿童团的小朋友们扭秧歌、唱歌,还给他们布置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如叫他们每人制作一根3尺多长的硬杂木棒,拿着站岗放哨。从此,儿童团的小朋友就在一些重要路口站岗放哨,盘查可疑行人,或参加批斗地主恶霸的大会。军工组的同志还经常组织儿童团的小朋友参加各项活动,有村与村之间的秧歌比赛、打腰鼓比赛、唱歌比赛、踢毽子比赛等活动。最令人难忘的是一次公开审判大会。正月下旬的一天,春节虽过去了20多天,但人们仍有春寒料峭之感。这天,全村村民被通知到农会参加审判大会,对原他砂乡乡长、囯民党营长张仲祥和原二保保长向光忠进行公开审判处理。在公审大会上,一些苦大仇深的贫苦农民,声泪俱下地控诉了张仲祥、向光忠昔日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罪行。最后区委书记宣读了他俩的罪状,并宣布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在枪毙向光忠的一霎那,张仲祥挣断了捆绑他的绳索,箭出弦般地逃跑了。这时候眼疾手快的治保主任罗大治忙举枪射击,击中了30米外的张仲祥腿部。但他还在拼命狂跑,竟然纵身一跃,越过一道高6尺左右的围墙。这时几个战士和民兵飞也似地赶过去,发现受伤的张仲祥落在围墙下的一个鱼塘里,正挣扎着往岸上爬,战士立即开枪将他击毙。看到长期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恶人,今天终于没有逃脱应得的惩罚,人们感到特别舒心。
  第二年秋天,镇上停办了的小学也开学了,校名改为他砂乡完全小学。于是,郝治平和姐姐便去学校报名,读四年级。这时,老师除了教书、学生除了读书外,师生还要经常紧密地配合当时的中心工作,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动。当时土地改革正如火如荼地全面展开。由于参加土改的有些干部都是从群众中提拔的,他们当中有的人不识字,不便于开展工作。于是,中心小学中高年级的部分学生也被抽调去协助土改工作,主要工作是丈量、计算田地面积,填写《土地证》等。郝治平和班上的一些同学也被抽调去参与了土地改革,与土改工作队的干部一起,走遍了全镇的村村寨寨。为了深入透彻地宣传土改政策,县中学师生还在全县各地巡回演出歌剧《白毛女》、《赤叶河》、《王秀鸾》等剧目,在昭阳镇演出时间达半个月。尽管在晚上演出,但观看的人特别多,有的人还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看戏,从来没有看过歌剧的乡里人,特别激动和高兴。演出对土改起到了很好的宣传作用,提高了广大群众的觉悟。许多贫苦农民,也意识到当地的地主恶霸与剧中的黄世仁、吕承书一样凶狠歹毒,无恶不做。有的贫苦农民觉得自已的女儿或儿媳也有过与喜儿和燕燕相同的遭遇。看了这几出歌剧后,贫苦农民都打消了各种顾虑,积极大胆地配合土改工作。为配合土改这一中心工作,他砂乡中心完小也在学校操场搭建舞台,在晚上演出歌剧《土地还家》等剧目。戏台的前上方悬挂着两盏汽灯,发出“咝咝”的响声,雪亮的灯光将整个操场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郝治平在歌剧《土地还家》中饰演小锁一角,表演得很好,把翻身农民分得土地后的喜悦心情,很真实自然地表现出来了。在整个演出过程中,节目比较丰富,有舞蹈、唱歌、双簧、快板等。周围几里路远的人们,吃过晚饭便带着小凳,举家来到学校操场观看演出。偌大的操场挤得水泄不通,看完演出已是深夜,人们才打着火把回家。从镇上通往附近各个村寨的条条小路上,都有连续不断的火把流动闪烁。
  郝治平在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下,在丰富多彩、充满乐趣的生活中度过了金色的童年。这段美好的时光,根深蒂固地留存在他的记忆里,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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