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奶奶，我想你了

　　连城从老家回来了，他搂着我的肩膀说：“长志，你看你也没个女朋友，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个，让她也干这个，这样你不但有了女朋友，而且也省的你去找工作，你看咋样，我帮你联络联络？”
　　连城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喜欢的是小香啊，可就算你不知道也不能帮我出这么个馊主意啊。我转过脸看着这个年轻帅气的脸庞下藏着一张吃人的脸，才几日不见，我对他就有了一种陌生和恐惧。不过我还是在脑子里想了想，现在找工作并不容易，像个人那样活着也不容易，可有些人就是比我们活的体面，他们在A市可以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自然他们的儿女亲戚也是在A市无所不能，呼风唤雨的。
　　我肯定是不能在A市呼风唤雨了，但我可以像连城一样想其他法子活着，而且也要和他们一样活的体面，活的有“尊严”。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连城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这就对了，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做，别说一个了就是一排你也可以有，人嘛，就是这样，不为了自己，难不成还为了别人吗？”
　　一个星期之后，连城从外省带来了一个女孩，这女孩是连城和香的老乡，但是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差吧，要不然也不会和着他们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长志告诉我，这女孩他已经带来了，可省下的就要靠我自己了，他们也只能帮我到这里了，如果不成功，他们也爱莫能助。
　　我约见了这个女孩，长相是没有办法和小香比的，略显得俗气了些，眉宇间也没有小香的灵动和可爱。她梳着马尾，肌肤不是很白，还有点儿黑，衣着朴素，这点我很喜欢，朴素的女孩肯定不会坏。通过聊天我得知她是小香的老乡，介绍她到这里来找工作。她嘟着嘴说：“你不会赶我走吧，我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是想出人头地，想赚钱的，要是再让我去，不，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穷山沟了。”我心里略有不爽，这不是赖在我身上了吗？这不是对我的绑架吗？可我又有点儿同情她，都是来自农村的，我知道她是苦怕了，穷怕了，也对自己的生活和人生充满了迷惘。可天下可怜的人多了，我为什么要去可怜她，我可怜了她谁来可怜我呢？
　　但我还是笑着说：“不会，怎么会呢，只要你跟着我，听我的话，我是不会赶你走的，但你一定要听我的话，而且不能有其他什么不好的想法。”
　　这天晚上我带着她去开了房，她很羞涩，也很乖静，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绯红，我竟然有了一丝心动和不好思。我心里明镜似得知道我只是想利用她，并不会喜欢上她，这只是我对她利用的第一步，对我真正的爱并不会有实质的响。我过去慢慢的脱下她的衣服，她抬头看着我说：“长志，可以把灯关了吗？”
　　我把灯关掉，蒙上被子，顺着她的唇一直往下吻，她的身体热的发烫，娇喘声慢慢的哼了出来。我发泄完之后，打开灯，看到她脸上的绯红还没有退去，我搂着她不说话，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我那晚睡得不是很踏实，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一样，但也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病吧。这可是个大病，得了心病，这是会跟着我一辈子的病啊，比起什么绝症更让人害怕，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是别乱想的好，不就是失眠，何必让我说的这么恐怖。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揭开被子一看，我看到了床单上的红，我才知道我夺走了她的第一次。我开始头脑悔恨生气，顾连城也没有给我说她是第一次啊，这下可好了，我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就失去了一次全身而退的机会，万一她再怀孕了，我可就真的是完了。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把红盖住，我紧张的睡下不敢动。她回来见我还睡着，摇着我的胳膊叫我起床吃早饭。
　　我假装刚睡醒，揉了揉眼睛笑着说：“你去哪里了啊？”她叫我赶紧起床吃早饭，她先去洗个澡。
　　我坐起来，生怕那红在露出来，就赶紧下床。我问道：“你不吃吗?”她拧开水龙头说：“你吃吧，我吃过了。”我过去拿起包子吃了起来。善良天真的姑娘啊，你可别对我这么好，你越是对我好，我越觉得愧疚，难道你这么狠心，让我亏欠你一辈子吗？不，这是你自找的，我可不会被你这种小恩小惠打动的，更不会觉得内疚，要不是你想留在这里，想赚钱，想爱我，我也不会占有你，更不会利用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去怪顾连城吧，是他把你带来的，是他骗了你，我可没有骗你。
　　我们收拾完之后便下楼退房，可是退房时，服务员不肯全额退房，说是弄脏了他们的床单，要赔偿的，我既生气又羞愧。我回头看来她一眼，她头低的快要缩进衣服了。最后还是给人家赔了床单钱就火速跑了，我仿佛看到了他们在后面对着我们两笑，随他们去吧，笑我们又能咋样，我可不会在她面前失了风度的。
　　她挽着我的胳膊，我俨然成了她的男朋友了。在别人看来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或许她也这样认为了，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也不想当她的男朋友。可我却不得不把自己真实的想法放到一边，去接受这个目的不纯的带有欺骗性的爱，和她被迫的走在了一起。
　　外面很冷，冷风把树上的积雪吹散在空中，给大地来了第二次降雪，可是地上的雪并没有觉得这降雪有多大，只是在外面的像我这种路人才会感觉到一阵冰凉。风刮得很大，她把我胳膊拽的发疼，我说：“走，给你买套衣服去，去了你自己挑，看上了哪件就买哪件。”
　　她好像很高兴，但高兴也不能使劲的拽我的胳膊啊，我被拽疼了，转头看着她说：“小姐，你这也有点儿太用力了，我这是胳膊，可不是你的玩偶。”
　　她一下子大笑起来，松了松手说：“我说怎么觉得手心里都是汗，可就是不知道汗是从何处来的。”我也被她逗笑了，你是真傻还是太单纯，胳膊都快被你拽断了，你还没有感觉到。可是我没有笑出声，我不想在他面前失去了自己的威严和让她觉得我对她是有好感的。
　　买完衣服之后，我们开始在大街上瞎逛，我们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路上的雪被我们踩得吱吱作响，我们却连一句话都没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可我却不想和她说，我也不想和她培养什么所谓的感情，也不想和她有太多的牵连。我看到她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也不用去怜悯任何人，毕竟没有人比我更惨了。
　　我给连城打了电话，问他们在哪里，他说他们在赌馆，我把她安顿在小香那里之后，便去赌馆找他们了。我到了赌馆找到了连城和王达友，他们的脸上都泛着红光，看来他们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晚上他们点了一下，赢了三千五百多，嚷嚷着要好好出去浪一下，才对得起今天的手气。
　　我们先是去蒸了桑拿，又去二楼找了小姐好好放松了一把。虽然我们都有女友，可我们都喜欢尝鲜，喜欢在外面找，这不仅说明我们是有身份的人，而且还显得我们不是怕老婆的人。我们休息到晚上八点多，起身去夜市点了菜要了酒，开始喝了起来。
　　我不是很喜欢王达友的酒品，大家出来喝酒就是图个痛快开心，可他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来推酒，这倒显得他是个讲究的人，我们是些粗俗无味的人。要不滴酒不沾，要嘛就要喝个痛快，哪里来的像他这么多的毛病，所以在我们喝醉后，他不得不耷拉着脑袋和我们一起喝酒，可他还是会无休止的开始耍小聪明，开始耍赖皮。我们知道他的小把戏，所以他拙略的表演被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很快我们三人喝的大醉，并吵吵着又要了一箱，尽管王达友想要少喝点，可我们偏偏要把她灌醉。最后，我们三人都喝到吐才肯罢休。我也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回到旅馆的，到了旅馆老板娘还在骂我们，我也没有听明白她骂了些什么，就被马素英扶着上楼了。可我并没有看清她的脸，一进屋，我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吐完，我一头栽在床上不动了。小英帮我把衣服脱了，给我擦了身体，我便这样赤裸裸的让他看全乎了，或许她就这样抱着我睡了一夜。
　　喝醉的人应该早上醒的都很早吧，第二天凌晨我便醒了，我背后传来温和平静的呼吸声，可我知道她不是小香。我转身看着小英，睡相也不是很难看，鼻翼还有针孔大小的点点汗珠，我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然后笑着下床倒了杯水喝。我又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可我却再也睡不着了，因为喝酒导致的头疼？还是不习惯小英睡在我旁边？还是怕？不，我不会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什么也没有做，是她贴过来的。可我越这么想，我的心越难受，我不知道自己要这样难受多久，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得上那可怕的心病的。
　　等他们都醒了之后，我们一起去吃了饭，彼此间好像熟悉的不行，好像都是为了对方好的那种样子。我小心的，心惊胆战的观察着小英，但我发现她很好，没有什么排斥和厌恶的心里出现，可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我怕一旦生变便前功尽弃。我知道只要小英不离开，只要她对现在的生活和环境不厌恶，我就离达到目标就更近一步了。
　　自从我到了万人坑我就没有笑过几次，我发现我和在老家的时候一样的难过，一样的没有人爱，可我又是那么的想要得到好的生活，想成为人上人，想成为一个有尊严的人。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否正确，也没有想过这样做会不会伤害别人，一切都按着我的意思发展着，也在我能控制的圈子了行进着。我看着天上的星在闪闪发光，我知道这是奶奶在看着我，我问她我这样做对不对，可她总是笑着不说话，于是我觉得奶奶也赞成她的孙子这样做，她觉得自己的孙子永远也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她孙子正如小时候一样善良可爱，我站在窗前流出了眼泪，我太想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