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香给我送药

　　她并没有坐在门口，可能是因为脸上的淤青未消，也可能是她和他男朋友出去玩了吧，总之，她就是在我想她的时候不出现。我正这么边走便寻思呢，那个老女人过来抓了一下我的屁股说：“小伙儿，还要不要了？”她这么说着，人也不闲着，把她整个身子往我身上靠，我害怕的直往后退，对于她的调戏虽已习惯一二，但把她那整个腻肉送过来，我还真的不好消化。
　　她死似乎天生就能猜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更觉得是我脸上的痕迹太过浓重，她笑着说：“找小香吧？”
　　小香，她叫小香，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她的名字真美，我就像得了魔怔一样念着她的名字。老女人过来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说：“不搭理老娘算了，老娘也没那闲工夫陪你玩，不说了，老娘要赚钱去了。”
　　我笑着说：“姐，那个，等会儿可以到玩房间来吗？”
　　“啊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那年轻的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我的服务又好，价格还低，把你服务好了，大家都开心嘛”。
　　我又是不知道你的服务，这老女人还自信到不行呀，要不是我想从她这儿得到点儿小香的故事，我是不会搭理这老妖婆的。我心里越想越厌恶这只认钱不认人的老妖婆了。
　　我只感觉我在屋里还没呆多久，她就上来了，可能是生意太差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跑上来了吧。我这才仔细看了老女人，油粉很厚，但还是盖不住满脸的沟壑，只觉得她抖一抖就能抖落一地的粉。或许是被其他男人玩的多了，身上的香水味不停的散发着一股臭味，或许老女人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臭味儿吧，要是被她知道了，她准会拿出她那廉价的香水一边笑着一边就开始朝身上喷洒了。
　　她一进屋就开始脱衣服，我连忙说：“先别脱......”我的一句“先别脱”让她惊讶万分，她先是愣了两秒，然后过来摸着我的裤裆说：“弟弟，怎么还害羞了，要不姐姐来帮你脱，没想到你还喜欢玩被动的啊？”她一边说一边在我身上乱摸，她的脸贴着我的脸，她身上的臭味让我有点儿想吐，我一把推开她，既惊讶又愤怒的瞪着她不说话。她先是有点儿惊慌，然后又骂骂咧咧的说：“搞什么嘛，分明都有反应了，又把老娘推开，你这是玩老娘吗？”
　　我瞪着老女人吼道：“滚，滚出去，快滚。”
　　老女人可能被我的烦恼吓到了，嘟嘟囔囔的出去了。老女人出去后，我打开窗户，霓虹已亮，微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还好老女人滚了，要不，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爱小香的，是不容别人亵渎的，至于老女人，只是个喜欢钱还又喜欢自讨没趣的玩偶而已，对我没有什么危险性。
　　这几天我还是住在这家旅店，可是一直没有看到小香的出现，我问老板怎么小香不见了呢，老板告诉我小香来例假了，休假回家去了，过两天就回来了。我的钱包一天天就这么瘪下去，却又不能和家里开口要钱，我就去酒吧找了个服务生的工作，还好只是上夜班，白天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一天晚上，我正准备去收拾桌子，背后传来了嬉笑声，我回头一看是小香，她和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有说有笑的，而且小香的胳膊还挎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我强颜欢笑着说：“你来了啊？”小香笑着说：“咦，你还在啊？”
　　我差点儿没吼出来，她就那么不想见到我吗？还当着我的面拉另一个男人的胳膊，我的心被她戳伤了难道她就没有看出来吗？我就在她眼里是这么多的卑微，一点儿地位都没有吗？我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我听到了一个女的说：“这谁呀，一副很拽的样子。”
　　我的心又一次再滴血，心爱的女人不爱自己，换当着自己的面挽着其他男人的胳膊，而且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来嘲笑自己。下班后，我回到屋里一觉睡到晚上，出去吃了点儿东西就去了酒吧。在酒吧遇到了几个喝酒闹事儿的客人，我怎么好说他们都不停，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抡起一个瓶子砸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然后我就被一群人围着打，我感觉到有无数的脚在踢打着我，但我更觉得自己好不畅快，我窝囊了18年，也当了一回英雄，只不过是个被群殴的英雄。我挨过打之后，老板给我扔了一千块便把我赶走了，于是我失业了，我“失恋”了，我成了一个受伤的无家可归的人了。
　　我站在大十字的天桥上，我大喊，我大哭，可任凭我的声音再大也都被A市的喧嚣给掩埋。我紧握着拳头，狠狠的砸在栏杆上，我的眼泪随着秋风在城市上空飘散，好像随时都可以汇聚一片乌云再来一场大雨。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这么无助。
　　初秋的A城夜晚似乎有点儿冷，高的天空中那些不知名的星来嘲笑我。也罢，就让这些不知名的星去嘲笑吧，我就是个懦夫，是个失败者，这些不会说话的星比起其他人言语的中伤算好的了，再说，我还在意别人的嘲笑吗？我没有考上大学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遭受父母的嘲笑，我无奈的也义无反顾的来到A市时，我就准备好了A市对我这个乡巴佬的嘲笑和无视。只是没有想到A城对我还没有给予怜爱和温暖就把我狠狠地抽了两个耳光，它似乎在教我学乖，我这样的人就该受人欺负，就该一无所有，就该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
　　我看到街上的角落里亲热的男女感到恶心，我真想过去撕下他们虚伪的面具，但自己懦夫久了，就觉得自己是个懦夫了，只能远远的啐他们一口，心里骂几句便走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肚子好饿，但是一脸狼狈的我连走进饭店的勇气都没有。我最后在商店买了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啃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我越嚼越恶心，就连着水一起扔了。我慌乱、难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我想哭，我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发泄一下。我抬头看了眼天空，那些星已经被乌云遮了起来，我似乎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肯定是这些星知道自己错了，才悄悄的藏了起来。
　　我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就准备回旅馆，因为我已经无家可归了，如果不回去我就要做好睡大街的准备了。一路上，我都不想让小香看到我这幅样子，可我越是不想见到小香，老天却越是和我作对，都这个点了，小香还坐在门口。坐就坐呗，我就当她在等我了，可我还是要低着头厚着脸进去，我不想和她说话也不想让她看到我，可她还是不识时宜的开口说：“回来了，你的脸怎么了？”我没有理睬小香的关心和问候就朝楼上去了，我走的很慢，我多么希望小香再多问我一句，哪怕就是一个字我也会立马回头的。可是没有，直到我到了房间也没有听到一个字。
　　关上门我趴在床上嚎啕大哭，毕竟我才十八岁，我觉得自己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事实我心里的委屈的确很大，我开始想家开始想妈妈，可再多的苦我也得往心里吞，有谁可曾在半夜2点关心过我赵长志，关心过这个被家人、被城市、被自己喜欢的人遗弃的少年呢?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睡着的，更不知道自己什么什么时间醒来的，直到我听到门外不停的有人敲门，我才睡眼惺忪的醒来，身体疼的让我很费劲的爬起来，我扶着墙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我一抬头竟然是小香，我没好气的说：“有事吗。没有看到我在睡觉吗？”
　　小香好像被我莫名其妙的愤怒给吓着了，委屈地说：“嫂子让我上来收房费，给这个给你，那天谢谢你啊”。
　　我低头看到她手里拿着药和水果，我从裤兜里摸了30块给她，尴尬的说了声谢谢，我就立马把门关上，看着她送给我的药和水果我竟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蹦了起来，因为疼痛我又极不情愿的坐了下来，傻傻的笑着。
　　我高兴的照着镜子，虽然我脸上有淤青也红肿着，可我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帅，我依旧是个帅气富有朝气的年轻人。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就转身出门了。
　　我开始在万人坑乱转悠，这还真的是万人坑，大白天的门口就有来上班的小姐，尽管她们年纪不同，样貌不同，高矮胖瘦也不同，可她们都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都是浓妆艳抹的白脸长睫毛，身上喷着各种味道的香水（在我看来都是一个味儿）。凡是我路过的地方，都会有人拉我进去，她们好像并不在意我脸上的伤，我也就放飞了自己，和她们开始调侃说笑。打小我就听大哥哥说谁是A城的老大，谁垄断了A市的石油，谁又把谁打了当了A市的老大，此刻我多么想认个老大，在他后面当小弟啊。
　　我虽然经常做这样的梦，但我还是被自己的怯懦担小束缚着，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去找大哥，哪里有什么本事去打人，要是真的找了大哥，冲锋陷阵的也不会是我。再说，大哥又不要个秘书之类的文职，要是有我会很乐意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