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5章

　　第53章
　　
　　大卫没有惊动赛米娜，小心翼翼地挪开了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发动了赛米娜的汽车。古卷的翻译材料还放在他的公寓里，他想回去看一下，翻译材料上还有没有什么他漏过的线索，以及那个“某某某”到底是谁。
　　
　　路旁影影约约的棕榈树叶在海风中轻轻摇晃着，沿着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他将车开回了自己的公寓。
　　在抽屉里，他找到了那本他本来打算交给赛米娜的翻译手稿。
　　他又仔细地将翻译手稿通读了一遍，并在星象图的旁边找到了那个括号，里面的内容是：
　　“找马西森”。
　　马西森，谁是马西森？
　　
　　晨光熹微，大卫开车回到了赛米娜的住处，悄悄打开了门。赛米娜还没醒呢，他又小心翼翼地脱下衣服回到了赛米娜的身旁，直到她一个小时后自然醒来。
　　赛米娜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庆幸地看到大卫还在自己的身边，认真地看着她。
　　“懒虫想起床了吗？我去给你做早餐。”大卫说着轻轻拧了拧赛米娜的鼻子。
　　她握着大卫粗壮的手臂，真实地感到大卫就在她的身边，这让她忘掉了所有的痛苦，露出了一个小女人幸福的微笑。
　　
　　在餐桌上，她吃着大卫为她做的早餐，就像是吃着人间最好的美味。她已经几天没真正吃下过什么东西了。
　　“赛米娜，你外公认识的人中有叫‘马西森’的吗？”大卫问眼前狼吞虎咽的她。
　　“马西森？有一个叫马西森的……尼古拉斯•马西森，是外公生前的好朋友。他是个天文学教授，住在佛罗里达，以前他时常来洛杉矶做学术交流，每次来外公都会请他到我家做客，他还时常给我带点小礼物什么的……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哦，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大卫说，“我做的煎蛋好吃吗？”他岔开了话题。
　　“嗯。”赛米娜一边享受着早餐，一边微笑着点了点头。
　　陪赛米娜吃完早餐，大卫拿起了电视柜上的车钥匙：“范恩斯要我今天去警局报道，你一个人呆在家里多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乱跑，照顾好你自己，听懂了吗。”大卫说。
　　“好。”赛米娜点点头，然后大卫给了她一个吻，转身走出了她的家。
　　
　　其实，范恩斯根本就没叫大卫去报什么到。大卫只是想去找那个叫尼古拉斯•马西森的人。在警局的户籍资料里，他查到了马西森现在的住址。现在，他决定拿着休伊特的翻译材料去佛罗里达一趟，看在马西森那里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华盛顿，FBI总部。
　　
　　又过了一整天。麦赫没有等到关于道格拉斯的任何消息。废物，都他妈的是废物！竟连一个傻兵都抓不到！他在心里骂着自己的手下和全美国的警察。这时，他的助手凯蒂敲门进来向他汇报说：“长官！有人在阿肯色州的福代斯发现了道格拉斯！”
　　“阿肯色？”麦赫惊讶道。
　　
　　事情发生在半小时前的阿肯色州。道格拉斯开着一辆偷来的车开到了一个叫福代斯的地方。在城边缘的一座小餐馆前，饥肠辘辘的他停下车来，准备进去吃一顿饭。
　　他小心地选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了下来，随便要了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这时，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客人走进店来在一张餐桌旁坐下。那个不安分的小男孩在店里乱窜，还用水枪射湿了道格拉斯的裤子。
　　“滚远点儿！小心我揍扁你！”道格拉斯被调皮的小男孩气得呲牙。
　　小男孩被凶恶的道格拉斯吓坏了，跑回了他妈妈的身边。
　　
　　“叫你不要调皮！”
　　小孩的妈妈批评着他，并尴尬地对着坐在角落里的道格拉斯笑笑表示道歉。小男孩的水枪被他的妈妈收了起来：“快吃，吃完了我们就到姨妈家去。”
　　“妈妈，”那男孩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小声向他妈妈说，“我觉得那个叔叔长得很像墙上的那个人，他说着用手指了指餐馆里一面墙上贴着的通缉令。
　　“不要乱说！”妈妈小声地训斥着自己的孩子，眼睛只不经意地朝墙上那张通缉令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和那位戴大眼镜的先生光从五官上来说的确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个眼神！那位母亲额头冒出一阵冷汗，牵着孩子的手不动声色地走出了餐馆，立马拨通了911。
　　
　　三分钟后，几辆警车赶到了餐馆门口，可当他们举抢冲进餐馆时，却只在桌上看到了道格拉斯吃剩的热狗。服务员还没来得及收拾这张桌子，说明道格拉斯刚走不久。
　　福代斯警方在半天的封锁搜查之后，没有找到有关于道格拉斯的半点踪迹。只差一点，他就死在一个顽皮小孩的手里。
　　“搜索有新消息吗？”麦赫走出办公室，问外面的助手们。
　　“没有，长官，看来我们又与他失之交臂了。他真像只狡猾的狐狸。”凯蒂说。
　　“那些警察真他妈废物！”麦赫小声又骂了一句，然后走到了指挥墙前。他仔细地看着标注在地图上的那些道格拉斯出现过的地点。宾州、俄亥俄州、伊利诺州、阿肯色州……
　　他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对身旁的凯蒂说：“你知道吗，追捕逃犯的人，就像追狐狸的猎狗。在灌树丛里，多数猎狗只会沿着狐狸的气味追踪，但是，如果这是一只敏捷又狡猾的狐狸，那么它们就会永远落在它的后面，虽然，它们不断地能在沿途嗅到狐狸留下的气味。”
　　麦赫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接着说：“而在这时候，总有那么一两只聪明的猎狗，早早地守在灌树丛另一端的出口，等着狐狸自投罗网。”麦赫一边说一边用记号笔沿着道格拉斯的逃跑路线画了下来。从纽约州到阿肯色的福代斯，那条线几乎笔直地指向了一个地方。
　　“德克萨斯！”凯蒂茅塞顿开地叫了一声，“他想从德克萨斯州越境，逃到墨西哥！”
　　“你说对了，做事就得用脑子。”麦赫随手将记号笔仍在了桌子上，接着对凯蒂说，“马上通知德州边境巡逻队，叫他们加派人手，越多越好。然后……凯文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刚到福代斯一个小时，长官。”
　　“叫他俩马上去德州组织警力，在边境地区展开盘查！”
　　“是的，长官，我马上去做。”凯蒂认真地回答到。
　　这次一定要把他逮到！麦赫这样想着。
　　
　　意大利，梵蒂冈。
　　
　　教皇办公室的门紧闭着，这说明教皇和两位“秘密元老”又在进行着密谈。弗里曼主教怀疑那本《马可福音》古卷里也有和“秘典”中一样的或许能指示食人魔封印地点的古星象图。
　　“如果那个得到古卷的人通过对星象图的解读而找到了食人魔的封印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破坏封印放出了那个被叫做‘欧布’的食人魔，也许真的会像‘秘典’里所记载的那样，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灾难！”弗里曼主教向教皇殿下陈述着自己的观点。
　　“弗里曼主教，”伍德主教接过了话茬，“‘秘典’上说了，那‘封印地’在‘遥远的东方’，一个‘没有生机’的地方，试问那个得到古卷的人又怎么能凭一张‘古星象图’就找到‘封印地’的所在？”
　　“但是……如果我的假设成立的话，后果将……”
　　“没什么太多的‘但是’！弗里曼主教，”伍德向弗里曼靠近了两步，接着说，“我们现在没有精力去假设。我们应该寄希望于忠诚的麦赫，我相信他马上就能找到那本古卷。到时候，我们亲手毁掉它，那么一切的顾虑和假设就都将消失。”
　　“伍德主教，其实弗里曼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正襟危坐的教皇终于开口了，“我也一直担心这个问题……虽然我们都不清楚那记载中的‘食人魔’的具体情况……我们只顾虑到古卷中的族谱会撼动教廷的基石，却没想到那魔鬼也许会对整个耶稣建立的秩序世界造成无法预知的灾难……”
　　
　　第54章
　　
　　西藏北部。
　　
　　两位登山家在前面开路，后面是巴拉克和保罗在呼哧呼哧的跟着。这座山并不算太高，山势也不算太陡，对这两位经验丰富的登山运动员来说，第一天在山腰建立一个小的补给营，第二天独自登顶，这些都是很容易做到的。何况现阶段巴拉克安排给他们的任务是围着山腰转，找所谓的洞穴。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常规训练，犹如在纽约曼哈顿街头散步一样简单。唯一不顺心的是，他们身后还跟着巴拉克和保罗这两个嘴唇发紫的人。看样子，他们举步为艰。这不是自讨苦吃吗？两位登山家在心里嘲笑着他们的雇主巴拉克。
　　这是一片死寂之地！巴拉克在胸闷和眩晕中感叹着。在这座山上，除了岩石和白色的积雪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更不要说绿色了。不仅这座山上是这样，藏北高原所有的山头几乎都是这样。
　　
　　“巴拉克先生，您和保罗能行吗？我们需不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一个登山家问巴拉克。
　　“不，不用。”跟在后面的巴拉克嘴里哈着粗气，吃力地回答到，“不是没走多远吗……我没问题。”说完巴拉克的喉管一阵干痒，引发重重的两声咳嗽，害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老天爷终于让他尝到连说话都像是干重体力活的滋味了。
　　
　　三十几年前，巴拉克只身一人坐船到美国，白手起家，起早贪黑，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成为了一个大资本家。
　　就连他自己也从未预想到，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会来到遥远的西藏，为了自己的梦，登上这陡峭的雪山，在空气稀薄的无人区中与顽劣的大自然做着抗争。得不到足够的氧气，他的心脏只有玩命地狂跳。在低气压和阵阵眩晕中，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仿佛在沸腾，身体的炼狱并不代表他的心理也在备受折磨。相反，他的那颗强劲的心正在进行着迎接大事件的狂欢。
　　那是一种竭斯底里式的狂欢，任何一丁点的希望都会让巴拉克陷入这种狂欢当中。即使希望一次次的出现，又一次次的消灭，但巴拉克的那颗心永远都不会疲倦。相反，时隐时现的希望更激起了他的那颗心的欲望，一种竭斯底里的欲望。这是一种极端，属于巴拉克个人所特有的。
　　
　　巴拉克在狂欢，而他的助手保罗却在绝望。在强烈的高原反映下登雪山，让他有一种想死的感觉。一开始巴拉克告诉他要他陪着一起去西藏探险的时候，他以为只是舒适的旅游呢。他以为他的工作只是帮董事长找找酒店，看看地图，买买机票，拿拿行李，开开汽车，他以为自己可以在五星级酒店里品中国白酒；然后透过酒店房间的落地窗看看远处重峦叠嶂的雪山，就像他在讲旅游的电视节目里看到的那样。最后，他还要带一张在布达拉宫门口拍的留影回家，给自己的妻子看，或者是向朋友们炫耀一番。可实际让他大跌眼镜，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跟着巴拉克董事长来到这只有岩石和积雪的高山之上！虽然，巴拉克在事前已经明确地给他讲好，这是一次探险，不是旅游。但他还是让思维进入了自己的程式里，把这看作一次旅游。为什么？因为他也在巴拉克身边呆过四五年了，在他的印象里，巴拉克是个成熟、稳重、做事谨慎的人，他绝不会突发奇想，让自己和两个疯狂得像发情的公猩猩似的登山家来到这毫无生迹可循的不毛之地。
　　
　　炙烈的紫外线、凛冽的风以及极度稀薄的空气让保罗感觉犹如进了修罗地狱。
　　“董事长……休息一会儿吧……我我……我快不行了……”保罗艰难地从喉管里憋出这么几个字，然后仍下了手中的行李，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
　　“好吧。”巴拉克回头看了一眼保罗，然后招呼着前面开路的两个登山家停下来休息休息。
　　几个人都原地坐了下来，巴拉克打开保温瓶喝了口水，然后看了看四周。他们现在正沿着迂回的山坡行进，抬头是白雪皑皑的山峰，而山坡的另一边则是峭壁。
　　“巴拉克先生，再走两个小时，我们就该建宿营地了。”一位登山家说。
　　“好，这个我都听你们的。”巴拉克回答到。在野外跋涉，特别是在自然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想要生存下来就必须要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在这些方面，巴拉克当然没有发言权。这也正是他要请他们来陪同自己探险的原因。
　　保罗还躺在地上，而那两个登山家则在悠闲地聊着天。
　　
　　山顶的悬臂边缘，不经意地掉下来两个小雪块。雪块在几个探险者的眼前朝山坡下吃力地滚了两圈，才不情愿地停了下来。
　　突然，两位登山家同时止住了说话，就像正在播放的DVD突然按下了暂停键。音箱的声音消失，只剩下一个定格的画面。
　　两位登山家的表情由定格变为严肃，又由严肃即刻变为紧张。他们中其中的一个向巴拉克和保罗做了一个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的手势。
　　毫无生机的不毛之地是万籁俱寂？好像只有风声，但明明又没感到有风。没有由头的风声开始慢慢变大……像是列车由远及近，而其中又夹杂着撕裂声……“快跑！是雪崩！雪崩！”两位登山家一边疯狂地喊着，一边站起身来。
　　
　　雪崩!这个对巴拉克来说陌生又可怕的词。现在，大自然正在一步步地让他亲身领悟这个词的真切含义。天地间发出沉闷的巨响，山体开始强烈的震动。他抬头看天，只见大片大片的雪块夹杂着雪雾义无反顾地倾泻而下。雪雾甚至遮蔽了天空。
　　面对眼前的场景，巴拉克惊呆了。难道今日会如此突然地命丧于此？他不甘心，自己明明就快知晓那通向天堂的秘密啊！
　　在倾泻的雪块还有几米就要将他掩埋之际，他看到两个登山家竟跑到悬崖边纵身跳了下去！
　　对！站在这里不动，绝对被雪埋死，不如向悬崖下跳，如果万幸没有摔死，也许还能等到有人来救！
　　在倾泻的雪块马上就要将巴拉克掩埋之际，他在山体强烈的轰鸣和震动中向几步之遥的悬崖跑去……
　　
　　在福代斯的那家餐厅里，道格拉斯为那俩母子的突然离开感到稍许的异样，他们桌上的三明治还没咬几口呢，怎么会突然起身匆匆离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事小心为妙，稍作思量之后，道格拉斯起身付账，快步地离开了那家餐馆。在环城公路上，他的汽车就快要开离福代斯了，身后突然不知从何处拐出来了两辆警车，开着警笛尾随在了他身后不远处。道格拉斯吓出一身冷汗，但他并没有狂踩油门，而是仔细地监视着后视镜里的那两辆警车。两分钟后，他拐弯开上了城际公路，而那两辆警车却在拐弯处停了下来。在后视镜里，道格拉斯看到，车里的警察们走下车来从后备箱里扛出了红白相间的路障架。这些傻冒警察，看来他又逃过一劫。道格拉斯的心里又冒出了那种莫名的快感，他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消失在了公路的尽头。
　　
　　第55章
　　
　　一天后，他开车来到了德克萨斯州的边境城市拉雷多。麦赫猜对了，道格拉斯确实是想穿过德州边境逃到墨西哥。道格拉斯知道，在美国和墨西哥漫长的国界线上，分布着许许多多的的出入境检查点，只要有充足的证件，他就能顺利地出入于美墨边境。他还知道，一些住在墨西哥的人，每天都要通过边境检查点到德州上班呢。但是他是个A级通缉犯，什么证件都没有，除了出入境检查点的电脑里那个能证明他身份的通缉令。不过不走正道，他还可以走旁道。
　　在美墨漫长的边境线上，面对他的将是铁丝网、隔离墙，还有带着警犬并且十分勤劳的边境巡逻队。想偷偷越境的人并不少，而且，每天都有人在越境时被边境巡逻队逮捕或者打死。在拉雷多城里，道格拉斯几乎都能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墨西哥了，但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自己安全地越过边境？
　　
　　此时，凯文赫杰克也都已经赶到了德州。他们到达之后，马上与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组织起了大量的警力，开始隐秘地在各个边陲城镇上进行地毯似的搜索。同时，在麦赫的安排下，德州边境巡逻队也增派了人手，他们誓言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让它穿越边境线。
　　道格拉斯小心翼翼地在拉雷多城里游荡着。他曾听说过很多越境的方法，比较保险的比如说“地道”。
　　“地道”不仅是帮人越境，贩毒人员还经常通过地道往美国境内运送病毒或者大麻什么的。地道在美墨边境可由来已久了。他现在就要去找能提供给他这种便利的人。在夜幕中，道格拉斯走进了一家小酒馆。对，小酒馆，永远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酒馆里的客人不少，稍微有点喧闹。道格拉斯走到吧台的高脚椅上坐下，然后向酒保要了一杯白兰地。
　　道格拉斯心不在焉地品着酒，在身旁的那个穿背带裤的男人离开之后，他开始和酒保闲聊起来。
　　
　　“你们这城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可真多。”
　　“是的，先生，边陲城市就是这样，每天我都可以看到许多全新的面孔。”
　　“他们是来到美国求发展的墨西哥人，或者是想去墨西哥的美国人，对吧？”
　　“是的，不过想来美国的人可比想离开美国的人要多得多。”酒保一边擦着吧台，一边对道格拉斯说。
　　“可我恰恰是后者。”道格拉斯扬了扬嘴角。
　　“是吗？先生，是去探亲还是去旅游？”
　　道格拉斯回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回答酒保的问题，只是小声地向他抛出了这么一句：“我不想从地面上过去。”
　　
　　酒保一听这句话，就懂了道格拉斯的意思。“越境”对住在这种边陲城市的人来说是最敏感的话题之一，任何一点小提示，都能让他们产生恰当的联想。酒保擦桌的抹布稍微停顿了一秒钟，然后又前后工作起来。
　　“我听说过这种事，先生，但是……”酒保的活说了半截。
　　道格拉斯一眼就看出了酒保的那点心思，于是马上从白色背包里抽出了两张百元大钞，摆在了酒保面前。
　　那酒保迅速地将桌上的钱塞进了自己的裤腰带，然后小声地对道格拉斯说：“我不是‘鼹鼠’，不过我认识一个‘会打洞’的人。如果你真的有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酒保说完从吧台里拿出一张点菜单，用圆珠笔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