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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品名称:缱绻浮城      作者:宇文岩      发布时间:2017-03-30 19:04:34      字数:3175

  月如钩,夜沉寂了好久。
  屋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风纵容了外面的世界,胡乱地给了它们一场廉价的狂欢;却只有呜呜作响,又恰似夜的心被什么撕烂了一般,正疼痛地伤心啜泣;
  屋内,墙上的挂钟无聊地晃荡着单纯,滴答滴答……正和瞪着眼的日光灯无聊地对抗……
  “进来吧孩子!你给我进来!进来!”
  很凄厉的叫声,她抬起头看时,只见眼前一个小房子里,四个窜动的人头正冲着她大喊大叫:“是不是你杀了太后?啊?!说!是不是?!”一个灰色的骷髅头就要逼近她了。
  “不!不要啊!太后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该死的疯子你还敢狡辩,小心我吃了你!”
  “不!不要!不要……”
  她转过身撒腿就跑,拼命地疯跑,一直跑……
  摔倒了,人惊醒了!她才知道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她被梦魇了!明明清楚自己在使劲挣扎,可半天却纹丝未动;明明知道自己在大喊大叫,可良久听不见究竟说了些什么。
  就这么惊心动魄地挣扎了许久,人才清醒过来。
  “天哪!骷髅头!”她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声。
  她猛地翻起身,迷糊之中看见椅子上搭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是戴帽子的那种,帽子正好垂下来活生生像个脑袋瓜一样。
  梦魇了!梦魇了!太可怕了!她摸摸胸口,心还在“扑扑”跳个不停。灯亮着,电脑还没有关,屏幕上还连播着那部古装电视剧。
  她拿过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2点58分。
  走到窗前,窗子早已被风吹开了,月如钩却没有多少光亮,所以连外面的世界也阴暗下来;夜风呜呜地吼着,像催命鬼似的在人间撇下一句诅咒:我将要带走一个人了!
  寂静的屋子,突然鬼一般传来一阵手机铃声:谁?是鬼?!她又一次惊魂地尖叫起来。接着墙上的挂钟也跟着敲响了三下!
  午夜凶铃?她想起了贞子!笔仙!一幕幕恐怖的记忆翻江倒海,死神在耳边呼唤?“老天求求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我很胆小的。”她合起双手紧闭眼睛,对着窗外祈祷起来。
  她太紧张了,忘了自己早前设置了自动关机,时间正是三点钟!
  死寂的屋里,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恐惧了,她的忍耐极限到了,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不!我不得不去找他了!我必须得去了!”她紧张地颤抖着双唇自言自语。
  这么想着她赶紧打开门冲了出去,也忘了披件外衣。
  他就睡在隔壁。
  “砰砰砰——”很响亮。
  “江雨辰!江雨辰!开门快开门!江雨辰!”
  这是她的家,可她忘了客厅的灯在哪里开?黑暗中她只是疯狂地敲打着隔壁的门。
  “谁啊?疯了吗?”声音很反感。
  就算是屋内的人突然大骂她两声,她都觉得是好的,至少这屋里还有人活着!
  “江雨辰!对不起是我,林萧然!快开开门!”
  “这大半夜的你胡闹啥啊?有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江雨辰的声音有点迷迷糊糊,今晚他又喝酒了。
  “你死在里面了吗?快开门啊!快点!”
  客厅黑魆魆的,黑夜遮住了她的双眼。她不敢回头,老觉得自己身后跟着什么东西。
  “你……疯丫头!等下!我穿件衣服!”
  “你穿什么衣服啊?快开门!我强奸了你不成?”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江雨辰是她的家教老师!因为恐惧到了极点,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卧室里她的爱狗也中了邪似的跟着叫起来,“汪汪汪……”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就要跳出胸口了,她不再多想什么使劲踹了一脚他的门:“江雨辰你死在里面了吗?求你开开门!”
  “简直是疯子!你活见鬼了啊,来了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还未等江雨辰开口训斥两句,林萧然已经扑在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她哭了。
  “喂喂喂!我说林萧然你……你注意点好不好?!深更半夜的……你这样……你胡闹啥啊?快松开!”江雨辰有点发懵。他不知道她到底中了什么邪,这一切来得太莫名其妙了。
  “江雨辰,哦不!江老师我害怕,你让我抱抱好吗?”她哭着哀求道。
  “你疯啦!干什么啊你!快松开!就知道哭!”
  她没有松开,他有些气愤了,使劲掰开了她的手,把她从身后推出老远,她哭得更伤心了。江雨辰真是搞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了?不过可以承认一点,从她的哭声里可以看出她是真的被什么吓着了,不然深更半夜的谁会神经质地乱喊乱叫?看着可怜巴巴哭泣的林萧然,他这一刻才觉得自己是有点自私了,也许每个女孩子天生胆小的确不假。
  他点了支烟,美美地抽了两口,也许是吸得太猛了上脑子了,他莫名感到一阵眩晕。晚上刚喝过酒,又闻着发臭的烟味,他感觉心底有点返潮,到现在头还很隐隐作痛,人还是昏昏欲睡;但为了这个受惊的女孩,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走过去抱住了她。
  “好了不哭了!有我在!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的语气飞一般地降到谷底了。
  “江雨辰,江老师谢谢你!不要问了好吗?我怕!”
  “……也罢!不就是做了噩梦吗!看把你吓成啥样了,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口,人家都快吓死了!江雨辰我今晚想……想留在你的房间里……”她似乎很镇静,并没有多少吞吞吐吐。
  “什么?你说什么?留在这里?!笑话!你现在就给我走,回去!告诉你我今晚喝酒了,很累很累,求你再不要烦我了!”江雨辰瞪大了眼睛,他觉得一不小心人就要跌倒在地。
  “不要!江老师,我真的怕!我睡地板行吗?”她祈求的口吻。
  “那也不行!你少啰嗦赶紧给我滚回去,现在就滚!得寸进尺!”江雨辰已经吼开了。
  “不!江老师我不去!我不去!呜呜呜……”林萧然已经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哭起来。
  “神经病!你到底中什么邪了?想胡闹是不?好!你不走我走,你睡这里我去隔壁!”说着江雨辰“哼”了一声就准备往外走。
  “江雨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做噩梦了我心里害怕难道有错吗?我说了我睡地板还不行啊!你怕我强奸你吗?告诉你我林萧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是荡妇!别动不动拿你的臭思想侮辱我的人格!难道这么长时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不要就不要干嘛那么凶啊?!”
  说着林萧然抹着泪站起来就往外走,这时江雨辰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了她的胳膊:
  “对不起!是我小人误会了你,我不该冲你发火!我睡地板你睡床上,咱们啥都别说了赶紧休息吧。我真的很难受,喝酒了妹子理解一下!”
  说着江雨辰就躺在沙发上睡去了,林萧然也没多说什么就上了床。看来他真的喝晕了,刚躺下不一会就打呼噜了。
  听着他的呼吸,她心中的恐惧渐渐消退了。等他睡透了的时候,她才悄悄下了床,来到他的身边。透过灯光,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他的嘴唇依然是那么迷人,在她眼里这永远是一个帅气而成熟的男生!记得从他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起,她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2、暗夜错床心思量
  灯熄了,夜静了,神马恐惧都被江雨辰的鼾声给算计了。
  躺在他的床上,一阵淡淡的烟味扑鼻而来,不单是烟味更多的是夹杂着有关他的味道,是一种说不透的叫她迷醉了心的成熟,或者是一种闻了叫人想犯罪的神秘气味。说不明白,她只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棉被,闭上眼深深地呼吸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抑或只是一股汗腥味罢了!
  只因为她暗恋他好久好久了,这是她第一次钻进了他的被窝,第一次感到了他灼热的体温,她的心里有一阵说不出的激动。哦,感谢这场噩梦,真不会想到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竟会被这么安排!她有点好笑,又感觉如此欣慰。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打这个男生闯进她内心世界的那一刻起,不知为什么,她就鬼迷心窍一般深深地爱上了他。即便他是她的家教老师,即便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女生。
  屋外的风还在无聊地吹着,呼呼作响,绕过山野穿过巷弄。江雨辰的鼾声也试图一点点啃噬了黑夜“咔擦咔擦”,而这个时候林萧然却觉得世界是彻底的安静了,她一直感觉,江雨辰的鼾声竟然像极了那一句句情话,久久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呢喃。
  心踏实了,她想自己应该困了,头有点犯晕,她嘴角挂着微笑睡去了……
  夜里,她做梦了。
  她梦见江雨辰在辅导她唱歌,因为高音部分老是唱不上去气得他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笨啊?真没见过像你这种低智商的猪头!你赶紧给我上吊去!说着江雨辰拿来了一条白围巾,毫不犹豫地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瞬间她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真不敢相信江雨辰竟会这么残忍!她吓坏了拼了命地大喊救命,可江雨辰迟迟没有放手而是在身后狰狞着面孔哈哈大笑,许久也不见姐姐的影子。
  “江雨辰,不要不要!你别杀我别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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