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废忠孝五贼奸计 愚义气三英殒命
作品名称:大宝华碑 作者:莱芜六月雪 发布时间:2017-03-24 16:23:38 字数:6745
诗曰:
大河一怒君恩少,
空引宝雕喝云枭。
生死离别都看过,
何惧燕雀乱凤巢。
朱、曹挑衅徐州,终于打破了鲁南维持数载的僵局,玄锡维(字穹高)巧妙地假借天象布告天下,乘机发兵南下,与徐州展开决战,然就在郑文龙(字子康)强攻徐州不下、于滨(字子淳)筹备巧取砀山,准备伺机扭转鲁南战场形势之时,鲁中的形势,却正在悄悄的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戒得居里,玄锡维、孙修庆(字豫忠)掌灯翻查着府库账册,锡维不由得摇头擦了把冷汗,喃喃叹道:“两个战场、数万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府库亏空竟至如此……!”修庆翻着翻着忽然自言自语道:“右教主的刘部,十年来竟是从未缴纳过一分一文……?”锡维一怔,慢慢合拢账册,起了身来,出门到廊下望月松了口气,吩咐道:“去教刘梦天来,就说我在紫玄阁等他!”左右应声去了,锡维心里此时却不知是何滋味,转身去了,孙修庆遥望着锡维的背影,凝眉倒吸了口凉气,摇了摇头。
玄锡维独自到紫玄阁上了香,三拜九叩之后,跪在那里傻傻闭目不言,刘金鑫(字梦天)进来了,只也叩拜一番,轻轻问道:“哥哥唤我?”锡维倒吸了口凉气,示意他坐在原地,二人对面端坐,锡维此时却恍惚看不清面前坐的人影,紧锁着眉头含泪笑道:“你我弟兄,有日子不能如此说说话了!”刘金鑫猛然感觉到了些什么,此时也不知何以答对,只盯着玄锡维微微一笑,随道:“哥哥整日勤于王事,弟兄们忙着各方的军政,鲁南战场又在吃紧,这样的日子,确实少了!”锡维点了点头,忽又叹道:“府库连年亏空、各部入不敷出,我这里只忙着鲁南战事,一时也顾不得了,当务之急……你是右教主,又担着学商联的主管,应当过问一声才是!”
玄锡维说着起了身来,从堂上神像后取出一卷牒文,捧过来递给了刘金鑫,轻轻笑道:“前曾请奏主上,请表你兼管鲁中内务,今将主上批复给你,你就名正言顺接管赢城!”锡维此言一出,金鑫坐不住了,忙起来握住了锡维的手,却迟迟不接牒文,锡维凝眉一怔,随道:“此处是我等弟兄根基所在,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背后是列位祖宗、仙师,当面是你我弟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出来!”金鑫紧低着头,含泪答道:“有一些话,或许说出来便是伤了哥哥的心,可又不得不说……!”
玄锡维闻言一怔,忙道:“那就说说!”刘金鑫拭了把泪,微微笑道:“我家原系皇商,说起来虽非富豪,也算颇有家资,本来无忧无虑,过得逍遥自在,也不愿牵扯到这人事纷争中来,那年你教十四哥找我谈心,随后就跟了你,这一去已有十年,可如今他已不在了,我也是念着你的苦心,才想与弟兄们一起做成这件大事……而眼下,眼下又是一番什么情境?纵我不说,哥哥心里自也明白!”话尚未完,玄锡维拦下了刘金鑫的话,只低声道:“先回去罢!今儿我不曾唤你,你也不曾来过!这些话,到此为止,今后先不要再提了!”说着将手里的牒文放进火盆里燃尽了,头也不回,扬长出了门去。
这一路玄锡维迎风沿阶下来,只能挥泪苦苦一笑,心说道:“这就是你数年来口口声声与我知心,却一直拒不缴纳厘金的理由?说白了是不信任你我这千疮百孔、风雨飘摇的基业罢了!我的苦心你不知道,也永远不可能懂了,老十四去了,可今日这一番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时,你已然是也不知道他的心了!”
话稍偏远,卷云山药王谷千花洞里,隐居多年的靠山王少子刘风(字金玉)闻刘金鑫受命右教主欲接管赢城辖制各部,羞恼万分,拍案喝道:“刘梦天本是微末商贾之子,旧年父王蒙难,无奈将正旗托付他,他不转交与我,竟然自去玄都,夺了我家天下,真是恬不知耻!”细看去,看他雪白的衣衫,如画的容貌,真是个初水芙蓉成形,玉阙仙子下凡一般,只是面善心毒,攥紧的拳头青筋显露出一阵阵杀气,一旁还坐着四个年轻人,也都相貌清秀,却是毒物所化,近前的一身青衫,仙风道骨,瘦俏的硬朗,乃是五毒少宗主李超(字风寒)冷冷笑道:“我闻,你们儿时一同长大,情若手足,莫非……皆是传言?”刘风哼了一声答道:“儿时只顾玩乐,岂有名利之心?今日长大纯熟,才见人心叵测也!与此等不义之人,岂有手足之言?”
说着刘风将案上的茶碗摔在地上,叹道:“实话说罢,今晨……陈元化遣心腹人持书来见,说是可以帮我复仇,教我除去玄穹高,许我山东将军、权领山东!”身边何凯(字风羽)、丁磊(字风声)、陈洋(字风剑)众人闻言一怔,李超缩紧了眉头,冷冷笑道:“我是愈加难以捉摸陈元化之心了!”刘风惊道:“这话从何说起……?”李超答道:“陈、刘虽未针锋相对,实如今已然反目,他想除去刘星宇,又不想眼睁睁看着赢玄崛起,是必两家都是迟早要除掉的,只如今如何应对两家,却自乱了分寸,已是到了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之窘境了!”刘风凝眉问道:“果如此,我当如何?”李超沉思片刻答道:“将计就计,先拿下鲁中,然后借助陈元化势力辖制山东各部,从而效仿玄穹高,待羽翼丰满、兵精粮足之时,脱离束缚独立基业,大事可成!”刘风等听罢恍然大悟,都不禁点头称赞。
夜深人静,烛光下刘风与李超对饮一杯清茶,方闻刘风喃喃问道:“先前所论甚高,只是真做起来……?”李超摆手笑道:“这也不难,赢玄虽然势大,可是各部都在关注鲁南局势,未必防着家里,此其一也,其二,鲁中赢玄所倚仗守家者,无非刘梦天耳,今闻赢玄府库亏空却皆刘部所为,玄穹高对他已有不满,此二人之嫌隙,足以毁灭其基业耳!是故可以依计先赚刘梦天只身前来,并力除之,则赢玄守家之人已除,再去袭取赢城易如反掌,那时修书陈元化,假称助他歼灭徐州的刘星宇,教他依计行事,则事成矣!”刘风闻言点头笑道:“荒唐林王志鹏殒命,赢玄基业几乎溃散,全赖刘梦天竭力保全,才致恢复至此,如今灭了刘梦天,看谁还能力挽狂澜,补救这番笑谈!”李超笑道:“纵有力挽狂澜之人,岂能朝夕而至?今番玄穹高休矣!”刘风举杯赞道:“师兄助我夺回基业,成功袭取鲁中,将来我成霸业,师兄便是开国元勋!”李超摆手笑道:“高官厚禄,非我所求,事成之后,你若如先前所言,能帮我得到《药王大典》和这药王谷,我便足矣!”刘风忙点头冷冷笑道:“既然事已至此,又有何难?你就等着捧起《药王大典》坐到药王的宝座上去罢!”李超闻言一怔,傻傻的点着头,疑惑的看着刘风,心中顿生畏惧,不由打了和寒战。
次日一早,有个鹤发童颜的老翁正坐在茅屋门口的藤椅上端着一本竹简书详看,便是药王正做早课,刘风端上茶来,口称老师,躬身敬上,药王轻轻一笑接了过去,问道:“怎不见你师兄来?”刘风拜道:“才见师兄正在山门外那塘边儿上看书,我这便去唤他来!”药王摇头叹道:“话说了多少遍,药书不必多看,只管去一味一味的拿着药草来学才好,他偏不听!”于是叹道:“叫他进来!”刘风答道:“是了!”便忙往外走。
正迎面李超进了门来,刘风只忙笑道:“老师正要找你,可巧就来了!”说话间已经使了个眼色,李超捧着一张羊皮纸忙过来了,细看那羊皮纸上洒满了纸色的粉末,远远地药王问道:“你看的是些什么?”李超忙拜道:“实不知也,还请老师指点!”便将那羊皮纸捧了过来,药王老眼昏花,正欲细看,忽然嗅到异味,凝眉一惊,尚未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李超一把将羊皮纸扑到了药王脸上,那药王双目当即失明,于是一掌打出去,将李超打倒在了地上,刘风见势拔剑刺来,药王耳边一丝动静,双指夹住来剑,挥袖间刘风也被摔在当下,这时何凯、丁磊、陈洋三人从天而降,一齐拔剑杀来,药王躲他们不及,身身中数剑,应声倒地而死。
李超拿到了《药王大典》,坐上了药王谷谷主的宝座,在卷云山召集了一群乌合之众为伍,欲助刘风袭取鲁中,何凯献计,诈称刘风病重,使人将书信呈送到刘金鑫处,称有意托孤之事,正巧金鑫近来颇有心事,正觉烦闷,看罢书信大为伤怀,感念儿时之情谊,痛哭流涕道:“我与三哥自幼一起长大,靠山王蒙难,从此,便再未见面,数年来,鑫苦苦寻找不曾得见,今日富贵已极,终能得见之时,不想,竟然又是如此!”于是留堂弟刘文凯(字仲允)坐镇中军,只身前往药王谷而去,只不知,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到了药王谷时,环顾四下一片寂寥冷清,鸟兽不鸣、人迹罕至,刘金鑫感慨万千,独立于林间小道上,不禁凝眉叹道:“我枉为丈夫,今日富贵已极,我的出身之地,何以如此悲凉也!”于是转身往深谷里走去,未走几步,忽闻林间一阵哭声,凝眉看去,隐隐看见松柏深处,一位发须银白、衣衫褴褛的老叟在断崖边儿焚烧纸钱,金鑫见那崖高渊深,这老者又年老体衰、哭得一塌糊涂,又是怜惜又是担忧,不由近前劝道:“不知长者祭奠何人……怎得如此悲伤?”那老者抬头看了看他,拭泪答道:“纸钱为汝而焚,泪水为汝而流,我所祭奠者,正是汝刘梦天也!”
刘金鑫闻言惊慌失措,脸色瞬间煞白,仔细端详了面前的老者一番,才蠕动着干裂的嘴唇轻轻问道:“仙长既认得我,恳请仙长赐教,何出此言?”那老叟捋须笑道:“吾不过山林一柴夫而已,并非什么仙长,只是前曾在街市上偶然见了一册公案,记载着赢玄四大疑案,乃是荒唐林绝王案、岔峪关缢朱案、卷云山刺刘案、嘶马河溺王案,今算起来,汝此行正合第三案耳,近年汝掌鲁中内务,剿匪安民,使百姓安居乐业,也算积了些功德的,权当可怜汝罢,是故先一步为汝烧些纸钱,免得汝这般殒命而去,却被世人冷落起来!”金鑫将信将疑,摇头笑道:“危言耸听了罢,不过一卷戏文,焉能预知福祸?”那老者摆手笑道:“欲杀汝者何止一二,怎得如此大意?”金鑫哼了一声苦苦笑道:“这话说得更是无理,某虽有些失德之处,人缘还是好的,内外不曾结仇,焉有杀身之祸?”说着起身欲走,那老者竟又笑道:“面前有刘金玉、身后有玄穹高、朝中有陈元化、野外有刘星宇,怎说无人杀汝……?”话尚未完,刘金鑫勃然大怒,斥责道:“放肆!先前所言已是失礼,我以汝年长未曾怪罪,何故愈发飞扬跋扈起来!汝这番话,是要挑拨我兄弟关系、惑乱鲁中内政不成!”
正言间,一队报丧的小厮匆匆而来,刘金鑫凝眉望去,见他们挂孝持节、泪迹未干,更加疑惑起来,再回头,那老者却已扬长去了,于是玩笑道:“莫非汝等也是为我守孝不成?”众人不解的左右看看,不知何以答对,片刻才见其中一位持节上前问道:“来者莫非是刘梦天?”金鑫轻轻笑道:“是又如何?”那小厮闻言泪如雨下,哭泣道:“我等受主人遗嘱,去赢城寻报拖后事者,不想竟在此处得遇!”金鑫闻言一愣,颤抖着双手指着众人,含泪问道:“你家主人……是金玉否?”众人磕头称是,哭泣不已,金鑫一时间昏昏噩噩不知所以,泪水夺眶而出,众人便忙近前为他换孝服,那金鑫呆呆傻傻,正要开口询问详情之时,不想身后的小厮竟乘机从怀间掏出一把利刃来,猛插金鑫后背、直到刺透前胸,众人一哄而散,可怜刘金鑫如今想起才刚老者的话为时已晚,当即吐血而死,悲凉凄惨、暴尸荒野。
话说回来,次日清晨,李超领王浩(字明灿)、叶辰(字榈杰)二人下山时才发现刘金鑫暴死林间,不由得竟也大惊失措,慌慌张张回去报信,刘风闻讯一怔,凝眉急道:“是谁做的?”李超思虑一遭,全然不知所已,何凯、丁磊、陈洋等也都一时无语,顿觉后背发凉,唯见何凯喃喃叹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后面的水……到底是有多深?”李超摇头叹道:“事已至此,已然说不清了,消息一旦传出,赢玄岂能善罢甘休?不如依计早动,稍迟,必被玄贼所算!”刘风心头一颤,回看叶辰,叶辰也只点头叹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刘风犹豫未决时,忽见云翔真(字敬恒)匆匆进门拜道:“大事不好!据赢城探报,不知如何透出消息,刘仲允已回禀了玄穹高,率汶南大寨一万人马前来兴师问罪!”众人一惊,又见江鹏(字孝业)进门拜道:“西山来报,朱舒淇亲率虎贲营、泰山营共计四万兵马正往赢城进发!”刘风闻讯一下瘫倒在了榻上,李超闭目叹道:“何其如此之快……他能未卜先知,还是……!”
午时,刘文凯的先锋兵马已到卷云山下,王克瑶(字梦翔)、马超(字御龙)扈尉玄锡维亲也率卫队赶来,只一回合,王浩、叶辰便都死在王克瑶剑下,云翔真欲夺生路逃窜,被马超追上一剑刺死,卷云山门守备兵马顿时四散而去,赢城兵马杀进山门,直逼药王谷而去,刘风亲到谷口,眼见山下一片厮杀,凝眉倒吸了口凉气时,江鹏忽来拜道:“明灿、榈杰、敬恒皆已遇害,山门失守了!不如遣人送回刘梦天遗体,言明其中缘由,暂缓当下形势,再作计议!”刘风微微笑道:“还能说得清否?”李超拳头一攥,忽然近前叹道:“那就鱼死网破,我这便布置毒阵,玄贼不让我活,我便让他与药王谷同葬!”刘风摇头叹道:“他所顾者,无非你我,如今来势凶猛,我们自难抵挡,不如暂且退去,再作远图!”
刘风之言自然得体,众人一惊,无言以对,中门守卫赵正军(字钧余)匆匆到了,只忙近前拜道:“四位少侠守备二门,尚未出战,主公何故不战而走?”刘风摇头叹道:“那四人本是地痞出身,自幼忤逆于父母祖宗,离乡背井,为图逍遥自在投奔来此,多是贪生怕死之辈,用他们去守二门,安能长久?”陈诚(字碧霄)、陶磊(字茂易)二人闻言却不服气,又不敢多言,只立地听令,刘风心知说多了话,便只叹道:“若要单枪匹马去战,我杀玄穹高,只需一刀,至如今大兵压境,山下被围的水泄不通,如之奈何!”
从卷云山往西南走便是连绵泰山山脉,鹧鸪口是为必经之路,玄锡维率部杀向药王谷,正欲逼迫刘风逃窜,却早已在鹧鸪口伏下张磊(字轩哲)、亓超(字景泰)两路人马,各个张弓支箭,准备截住刘风溃败人马,将其余党一网打尽,果然未需多时,后崖下小栅栏门大开,刘风带李超一众快马而出,张磊二人正说笑时,远远地哨探近前拜道:“五爷,后崖下杀出一众人马,正往鹧鸪口来!”亓超惊道:“必是刘金玉欲夺生路!”张磊摆手拦下了他的话,遥望天中,喃喃叹道:“如今天色尚早,怎得此时出来?莫非未与哥哥交锋,合寨人马倾巢而出?”亓超一怔时,又有小厮急忙近前拜道:“一队人马杀到五里之外!”张磊从坡上远望去,此时难料分明,急道:“传令兵马隐蔽,无我令不得妄动!”
不到一刻时辰,张磊兵马适才隐蔽下来,刘风、李超众人已然快马奔驰而过到了近前,张磊凝眉细看去时,刘风忽然摆手了止住兵马,李超惊道:“追兵将至,何故在此驻足?”刘风倒吸了口凉气,微微叹道:“鹧鸪口乃是出山必经之地,玄贼岂能不知,我看前面隐隐透着杀气,务必小心为是!”张磊一惊,心说道:“此人识破哥哥妙计,如不及时杀出,必被此人所算!”急切间挥手下令放箭,顿时矢下如雨,将刘风一众困住,然后令亓超率众杀出,刘风一面避箭,又见张磊在坡上指挥兵马,顺手攥住一支来箭,全力反掷回去,张磊猝不及防,中箭倒了下去,左右救他欲走,却见张磊擦去口边鲜血,摆手轻轻笑道:“如是天命,不必救我!……原想困死刘贼,为六弟报仇雪恨,命人在箭镞上涂了不解之毒,不想如今竟用在了自己身上!”众人闻言大惊,才知难以救他,都只凝眉一叹,那张磊含笑而死,亓超冲进阵中,不知张磊已死,率部只取刘风,刘风、李超可不是等闲之辈,亓超独自迎战根本不是对手,见四下伏兵溃败,回望去才见张磊死在坡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心说道:“吾命休矣!”回头时,刘风仗剑刺来,将他斩在了当下。
刘风夺了生路,急过鹧鸪口往西而去,眼看泰安界就在面前,忽然大道两旁杀出一队人马,刘风众人急忙勒马停蹄,再回头,背后也有人马追来,李超急道:“中了玄贼奸计,如今进退无路,如之奈何?”刘风凝眉叹道:“何神助此贼也?”李超急道:“已然没了退路,奋力杀出前路便是泰山,连绵山林中必有生路!”刘风摆手一叹,再看去,面前大道上兵马两分,正中央几人纵马近前,正是玄锡维、杨敏(字星魂)、朱洪鑫(字舒淇)、朱从友(字崇真)、李兵(字问天)一众兄弟,刘风苦苦一笑,顿时哑口无言,但见锡维含泪喝道:“逆贼不义,安敢如此!”刘风摇头一笑,却已无言以对,沉思片刻,拔剑架在了自己项前,众人一惊,李超忙来拦下了,急道:“如此轻生,岂不辜负至诚追随之人?”刘风含泪笑道:“此皆天命,不可违也!你我本欲图他,反助了他,还有何颜面再见至诚追随的人?”说话间鲜血四溅,刘风自刎而死,摔下马来,李超还未明白方才刘风的话,杨敏、朱洪鑫已率兵将杀来,将其余众尽斩马下。
刘风、李超、何凯、丁磊、陈洋五人俱死,玄锡维虽然失去了刘金鑫、张磊、亓超三位结义兄弟,但清剿卷云山大获全胜,从此赢城周边彻底肃清,为赢玄对外扩张的大计,却有着更为重大的意义,恰如刘风临死前说与李超那段听不明白的话,修真皇帝十四年,玄元四十九年夏,七月,赢城肃清卷云山的消息刚刚传到长安,就惊动了等待消息已久的陈斌(字元化)众人,叹息不已的陈斌最终还是一咬牙关,决心依计暂缓对山东的制约,妄图驱虎吞狼,以赢玄之力歼灭徐州刘部而达到自己借刀杀人的目的,九日后,修真皇帝张雁铭(字浩真)便命太常卿胡质(字文朴)册封玄锡维为赢德公、辅国将军,七月二十八日,玄锡维在赢汶河畔谢恩加冕、登坛受贺,从此各部统一协调、赢玄总领山东,为日后立足朝廷,迈出了得寸进尺的一步。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