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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老不换裤衩少尉和吃药不喝水上士　　
　　“飞鼠号”在通往污水处理厂的河道上快速前进着，除了赖巴之外，船上的人全都对未来的充满了信心──胜利对人们的心理影响就是这样，当你得到了它，你很容易把它当成一种永远属于你的财产，从而忘掉失败是什么。可是赖巴就不这样，他是个医生，当然清楚在前面等着他们的肾脏病是多么的难对付。全科大夫紧皱着眉头，望着在船头涌动的河水说：“嘿，伙计们，咱们是不是在这里停一下，等大队人马开过来一起走呀？”
　　“赖巴，”克斯一下就猜透了赖巴的心情，笑道：“你担心什么？难道阿斯匹林加醋不等于天下无敌吗？”
　　“哈哈哈哈……”小机灵中尉和康康大笑起。
　　“别笑了，”赖巴告诫同伴们，“各种疾病产生的原因的机理都是不一样的，如果治好了一种病就以为从今以后所有的病都能治了，那才叫可笑呢！”
　　“可是，如果连病的影子都没看见，就先被它吓破了胆，那不是更可笑吗？”克斯用他的伶牙利齿反唇相讥说。
　　“你们看，前边就是污处理厂。”小机灵中尉指着前边平静的水面说。
　　“可我怎么看不见厂房？”康康问。
　　“厂房完全建造在水下，我们必须潜到水下去。”小机灵中尉说着，减慢了船行的速度。
　　“欧，又要潜水。”克斯一听潜水两个字头就疼，“赖巴，你不是说人身上有两个肾脏吗？”
　　“是污水处理厂。”小机灵中尉纠正道。
　　“对，污水处理厂。”克斯说，“咱们干嘛不到另一个污水处理厂去？也许那儿的厂房会建造在水面上……”
　　“这不可能，”赖巴说，“两个工厂全都是一样的，不可能一个在上面，一个在水下头。而且，康康你要记住，人的肾脏……对不起，是污水处理厂，它处理污水的能力非常强，实际上，只要一个这样的工厂就可以胜任全身的污水净化工作。也就是说，咱们只要恢复一个工厂的生产能力，大神的尿毒症的问题就能全部解决掉。”
　　“原来是这样……”康康说，“那人身体里为什么要有两个污水处理厂呢？”
　　“很简单，”克斯说，“这说明人们对这个问题的重视。”
　　“快看哪，”眼尖的康康忽然喊起来，“两条大鱼！”
　　众人赶紧回头望去，果然，两个圆乎乎的东西拖着长长的水线朝“飞鼠号”的船头直冲过来。
　　“那不是鱼！”小机灵中尉惊叫着，急忙转动方向盘，“是鱼雷！”
　　由于用力过猛，小艇慌乱之中横在河面上。“轰隆！”第一颗鱼雷先炸碎了船尾；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第二颗鱼雷将船头也炸得飞上天。
　　“看来我们非下水不可了。”赖巴随着下沉的船身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
　　“等等！”克斯用力一蹦，骑到赖巴的肩膀上，“让我想想避水诀：……多来米……多来……”
　　“多来多多多多多米多踢。”赖巴替他补充了多一半的口诀，大脑袋瓜子“咕嘟”一声沉下水。
　　“欧，谢谢……”克斯仰起脸说，跟着沉下去，在水面留下一串泡泡。
　　四个人沉到水底后，第一眼便瞧见一艘墨斗鱼形的潜水艇正朝这边冲过来，里面传出病精灵幸灾乐祸的叫喊：
　　“长官，我打中啦！”
　　“机枪准备！”
　　“是！”
　　一支细长的机关枪管像剑鱼嘴上的长刺一样从船头伸出，立刻朝他们开了火：“哒哒哒哒……”赖巴赶紧带着康康往旁边一闪，逃开一片弹雨；小机灵中尉更是久习水战的行家里手，离子弹老远时便朝下一钻，躲过射击；只苦了克斯，他整个身体悬在水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慌乱中只顾挥动魔术左拨右挑，缩胳膊闪腿，就好像在耍皮影戏似的，嘴里还不停地“欧欧”乱叫唤。
　　“克斯小心！”康康在赖巴手里喊。
　　“欧，”克斯拼命抵挡着一排又一排的子弹，“除了小心，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要是你的话，宁可变出个挡箭牌。”赖巴趴在河底建议说。
　　话音未落，一面大盾牌便出现在克斯手中，子弹打在上面“当当当”的乱响，再也不能对生命构成威胁。“哈哈！”克斯笑道，“谢谢你的提醒，赖巴，等这仗打完了，我一定用最大的火腿肠来感谢你！”
　　“我想要加大蒜汁的。”赖巴说，“因为大蒜可以防癌，还能预防拉肚子。”
　　“好说！好说！……欧！”克斯正忙着许诺，转眼间病精灵的潜艇已经冲到跟前，他急忙往上一纵身，才没被撞到，但即使这样，湍急的水流仍然将他兜了起来，在半空中像风车似的翻了一溜跟头，才“扑通”一声重新落入水中。
　　“克司令，你没事吧？”小机灵中尉游过来问。
　　“还好，”克斯定了定神，“翻这几个跟头对我们老克家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想当年我爷爷为民除害，杀死密西西比河上的千年老鳄鱼精的时候，曾经被掀出水面翻了一万多个跟头呢，这都是记录在案的……”
　　说话间，就见那艘潜水艇不甘心地转回头，用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了他们。
　　“闪开！看我的！”克斯推开他的伙伴，端起大盾牌重新迎向敌人。
　　前辈人的英雄事迹的确可以激励后辈人做出更加惊天动地的事情──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爷爷怒杀老鳄鱼精的故事情节里的克斯，此时便是这样。他一边用盾牌挡住病精灵射来的子弹，一边在心里琢磨：想当年爷爷用的方法是一颗颗地掰掉了鳄鱼精的牙齿，现在我应该掰这畜牲的哪儿呢？……有了！他沉住气，等潜艇眼看就要撞上自己了，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将盾牌又还原成魔术棒，“噗”的一下插进机关枪的枪管里。耳轮中就听见“吧吧吧……嘣嘣……噗嚓嚓！”眼看着机关枪管炸成几瓣，恰似一朵怒放的百合花一般。潜水艇抽筋似的在水里乱窜起来，克斯一下被甩到后边，不知怎么那么巧，威力无比的魔术棒正好别在螺旋桨上，“咔”的一声，螺旋桨就不转了，潜艇突然失去动力，顿时来了个倒栽葱。小机灵中尉立刻游过去奋力掀开潜艇的舱盖，发现里面坐着的两个病精灵，早就被摔得晕头转向，连话都快不会说了。
　　“你叫什么？”他揪起一个挂少尉军衔的家伙问。
　　“我……我……我叫老不换裤衩……”
　　“哇！”赖巴皱起眉头，“这样的坏习惯最容易引起尿道感染，诱发膀胱炎和肾炎！你呢？”他问另一个病精灵下士，“请问你的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那家伙赶紧摆手说，“小的名叫吃药不喝水……”
　　“欧，这会引起药物性肾炎的！”赖巴说。
　　“你的任务是什么？”小机灵中尉厉声问道。
　　“王子殿下让我们来阻击康康，”老不换裤衩少尉说，“王子殿下说了……要是能抓个活的最好。”
　　“你们的王子就是那个链球精吧？”康康问。
　　“当然！”老不换裤衩少尉一下子来了精神，“它老人家的顶顶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什么？顶顶大名？”克斯不由得冷笑一声。
　　“嘿，我们可不是吓唬你。”吃药不喝水上士也缓过神，梗梗着脖子说：“也不是我们偏要长自己的志气、灭你等的威风，我家王子殿下可是神通广大得很哩！”
　　“是吗？”克斯觉得更加可笑，“那你就说说看，它都有哪些神通？”
　　“哼，说出来之前，你们最好先靠墙站着，免得被吓趴下！”吃药不喝水上士越发来了劲，干脆站起来，朝天上伸出一根手指头：“提起我家王子殿下的本事，这第一条就是刀枪不入，任凭你用多先进的武器，都伤不得它老人家半根汗毛！”
　　“胡说！”康康说，“我不信！”
　　“你先别插嘴，”克斯拦住康康，“且问它第二条──”
　　“第二条是分身之法！”老不换裤衩少尉立刻接过话头说，“要是把它惹恼了，就变出百个千个真身来把你围住，叫你逃不出它老人家的手心！”
　　“这不成了《西游记》里的孙大圣啦？”赖巴叫道，“不信！不信！”
　　“哼！信不信由你，”吃药不喝水上士又把脖子一梗，冲赖巴翻个白眼，“反正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厉害！”
　　“好，算你说的全是真话，”克斯说，“那么我再问你，链球精的第三条手段是什么？”
　　“哈哈！”老不换裤衩少尉笑了，“要说第三条手段，那可是最最了得！王子殿下有一条如意乾坤链，平时藏在腰里，用的时候取出来，迎风一晃碗口粗细，一个人也是捆，十个人也是捆，百个、千个、万万个，一并捆回来任凭弟兄们发落！哼，你们要是识趣，趁早放了我俩，也好回去通融通融，替尔等求个不杀之恩，若敢碰伤我们一根汗毛，那就等着瞧吧，我家王子殿下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
　　“啊！”康康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叫着：“赖巴！还不快给它们打针！谁让它们在这里胡说八道吓唬人！”
　　“好！”赖巴从兜里掏出一根大注射器，咬牙切齿地说：“看俺老赖用最粗最粗的大针头给它们捅俩大窟窿眼儿！”
　　“且慢！”克斯一摆手，“放了它们！”
　　“什么？”赖巴不解地望着克斯，“它们可都是最最要不得的坏毛病呀！”
　　“别急，别急，待我打败了链球精再收拾这两个坏蛋也不迟。”克斯不以为然地说，然后转向两个俘虏：“你们听着，回去告诉链球精，就说俺克斯来了，叫它打开门户亮出白旗前来迎接，否则，莫说它有三样手段，就是千样万样，也照样将它捉拿归案。滚！”
　　“好！你们等着！”两个病精灵说，屁滚尿流地跑了。
　　赖巴心里十分不痛快：“克斯，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怕什么？”克斯高声说，“俺老克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谁吹过这么大的牛皮，今天非要见识见识──你等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