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135.冲出毒巢　　
　　所有的变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赖巴只觉得耳朵里“嗡”地一声，浑身被震得又酸又麻，赶紧把眼一闭，心说：“这可真叫马蜂飞进裤裆里，唉！爱怎么蜇就怎么蜇吧……”大约过了三四秒钟，等到所有不舒服的感觉都消失之后，他用力揉揉眼睛，发现外面漆黑一片，净是不停眨动的大星星和小星星。
　　“我说伙计，”他问克斯，“你没搞错吧？咱们这又是到达哪个宇宙层次了？”
　　“肯定没错，”克斯说，“我的压力表的最大限度只能让咱们恢复正常尺寸；你要是想大到能用手拿住真的太阳，那得等我发明了放大术之后才有可能。”
　　“算了吧，我可不想变成个大气球。”赖巴说，“……外面怎么这么黑呀？”
　　“啧啧啧，你怎么连最基本的想象力都丧失了？”克斯说，“有首歌唱得好：‘黑咕隆咚天上出呀出星星’，这难道不是地球上的生命对夜晚的最佳描述吗？看来咱们还需要一根蜡烛──”
　　“噗”的一声，一支明亮的蜡烛出现了，他们借着跳动的烛光再往外一看，却原来那些星星是许多大大小小的眼睛，一个个瞪得跟灯泡似的，直楞楞地看着他们。
　　“克司令！赖巴大夫！”人们叫着。
　　“扫帚酋长！禁止吸烟元帅！”克斯高兴地说，“咱们又见面了！”
　　“真的……那不是伤口及时消毒船长吗？”赖巴又揉揉眼睛，可乐坏了：“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又回来啦！”
　　“可是你们怎么会忽然消失了呢？”扫帚酋长惊异地问。
　　“我们去了细胞世界，”克斯打开门走出来，得意地说着，回手指了指赖巴怀里抱的黑匣子，“看，我们搞到了癌基因！”
　　“这里面可包含着百分之百纯度的癌细胞信息，”赖巴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家伙走出玻璃球说，“大家别碰我，千万不能让它漏了……”
　　“太好了！”伤口及时消毒攥着拳头说，“有了它，我们的军队就可制造出摧毁这座城堡的高效能武器！”
　　“我说过克司令准能有办法，现在你们相信了吧？”禁止吸烟元帅激动地看着大家，“所以我们必须紧跟克司令，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是，咱们怎么才能离开这儿呢？”一个大个子水兵问，“这里只有一个门，门外有病精灵把守，根本就出不去。”
　　“克司令，你说怎么办？”禁止吸烟元帅赶紧问。
　　“其实很好办，”克斯把玻璃球缩小装进兜里说，“正门走不成，可以走旁门嘛。俗话说的好：‘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是不是？”说着，用魔棒在旁边的墙上一画，一个崭新的门就出现了，提鼻子闻闻，上面还带有浓浓的油漆味！
　　这一招真出乎赖巴的意外，“嘿，克斯，”他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还会干这种勾当？这弄不好是要在公安局里挂号的呀！”
　　“休要胡言！”克斯一指赖巴的鼻子，“俺老克是堂堂正人君子，决不会用魔术科学去做那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买卖！少废话，快随我来──”说着，轻轻拧动门把手。
　　却说在门外站岗的两个病精灵，正叼着烟卷聊得热闹，一个说：“哥们儿，康康他们被烧成了灰，咱们终于能过太平日子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说，“其实康康倒也罢了，能量用完就像个废物一样；赖巴更是个大草包；惟独那个姓克的，长得就鬼头鬼脑，肚里净是馊主意……”话还没说完，就听旁边“咔”的一声，回头看看，不由得楞住了：“我说哥们儿，这儿怎么又多出个门？”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克斯推门走出来说，“因为肚里净是馊主意的人现在不想走正门，明白了吗？你们这两个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家伙！”说着，手起剑落，两颗戴钢盔的脑袋立刻排着队轱辘到地下去了。“出来吧，伙计们！”魔术科学家轻松地冲门里招了招手。
　　大家跟着克斯来到昏暗的过道，只见一条长长的台阶通向上边，朦胧的光线中隐隐约约有几个黑影在晃动。
　　“注意！上面有人……”赖巴屏住呼吸小声说。
　　“不必惊慌。”克斯十分从容地在对面的墙上又画出一个门，轻轻推开，探出头一看，外面是空荡荡的另一条走廊，“大家注意，”他严肃地下达了一道命令：“重点保护好赖巴大夫。”
　　“是！克司令！”众人答应着，拥起赖巴出了门。
　　“欧，克斯，”赖巴感动得鼻子直发酸，“别把我看得太重要……其实我只是在医学界有一定的知名度罢了，真的算不了什么……”
　　“住口！”克斯转身打断他，“你想病精灵招来吗？其实你真的算不了什么，我们要保护的是黑匣子──抱住它！别出声！”
　　“是！”赖巴急忙点点头。
　　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咔！咔！咔！咔！……”离得非常近，大家顿时紧张起来。克斯赶紧用魔术棒在墙上画。还没等他画完，病精灵的巡逻队已经出现了。“什么人？口令！”它们问。克斯刚好画上最后一条门缝，连门把手也顾不上添了，用力一推，那门朝外便倒。
　　说来也巧，墙的另一边正好是烟鬼的办公室，那家伙正指着墙上的城市改造规化图对它的喽罗们讲解呢。“看，我的城堡将不断地扩大、肺城必须不断地翻新！”它捋了捋八字胡挥动着大烟斗说，“等我改造好老康的左肺，再到他的右肺去痛痛快快地做上一笔房地产交易！”
　　“可是总督大人，”不憋气市长说，“如果把所有的气体交换车间统统拆掉，我们用什么来吸收氧气呢？”
　　“老弟，”烟鬼亲切地拍拍不憋气的肩膀，“要他妈的氧气干什么？咱们有烟抽不就得啦！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旁边的一帮病精灵全都笑了。
　　正在得意，墙上忽然出现的一块门板，接着便倒了下来，连同那张城市规化图一起狠狠拍在烟鬼的脑袋上，当时就把它砸了个大马趴。与此同时，克斯一马当先冲进来，身后跟着赖巴和一群囚犯，也不答话，直奔对面的房门，“唏哩呼噜”窜出去就往楼上跑。
　　“克斯！赖巴！”不憋气市长楞了好几秒钟才明白，“不好——他……他们又活了？”
　　“这不可能！”烟鬼推开门板坐起来，揉着后脑勺说，“我亲眼看见他们被烧死的！”
　　“可是他们确实又活了……总督大人！”病精灵们在一旁证实道。
　　“笨蛋！那还不快给我追！”烟鬼喊。
　　“是！总督大人！”正好那队巡逻兵也赶到了，一边齐声回答，一边马不停蹄地穿过屋子追了出去。
　　“给我放烟！”烟鬼喊，“呛死他们！”
　　“是！”病精灵们齐唰唰地喊。
　　城堡里顿时弥漫起滚滚烟雾，克斯他们没跑出多远，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烟迷住眼睛。烟气之中到处都是病精灵的叫嚣声：“截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快追！”“把住楼梯口！”“啊！他们在这儿！”同时，逃跑的淋巴战士们也在喊：“大家别走散了！”“赖巴大夫在哪儿？”“克司令……”“你是什么人？”“病精灵来啦！”“打呀！”“拼了！”很快，双方的扭打和叫骂的声音混成一片。在这极其混乱的局面里，克斯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紧紧抓住赖巴的衣服不松手，一边伸出魔术棒在烟雾里瞎捅。
　　“克斯！你在干什么？”赖巴紧闭着被烟熏得生疼的眼睛问。
　　“我在找墙……”克斯回答。
　　“你快点儿找行不行？这里的一氧化碳严重超标……我要坚持不住啦！”
　　“别催我！我也不想被熏死！……欧！找到啦──”
　　“克司令！是我！我不是墙”一个淋巴兵喊。
　　“可是墙在哪儿？”克斯问。
　　“在这儿！克司令！”烟雾中传来伤口及时消毒的声音。
　　城堡的顶端的墙壁上忽然开了个小门，这个像凶恶的章鱼一样疯狂扭动的癌瘤浑身猛地哆嗦一下，随着一股喷出的浓烟，一架红色的三角翼箭一样地射向阴惨惨的天空。只见克斯一只手紧紧握住三角翼的扶手，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赖巴的衣服，吊在三角翼下越飞离那颗流浓的毒瘤子越远，在他们身后，冒着浓烟的魔窟里传来禁止吸烟元帅和扫帚酋长坚定的声音：“弟兄们！克司令和赖巴大夫走了！胜利是属于健康世界的！”
　　“消灭疾病！健康万岁！”淋巴兵们在激烈的搏斗中奋力呼喊。
　　“不！我决不允许他们从我眼皮底下溜掉！”烟鬼出现在楼顶，推出一门焦油大炮，亲自瞄准着：“克斯！我跟你没完！”
　　“噗叽！”一滩臭烘烘的烟焦油飞向三角翼，正粘在左边的翅膀上。
　　“欧，克斯！”赖巴急了，“你能不能扶稳当点儿！我们要掉下去了！”
　　“这不能怪我，赖巴。”克斯使出全部的腕力尽量保持着三角翼的滑行状态，“俗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中弹了。不过你放心，我正在尽最大努力……”
　　“噗叽！”三角翼又被击中一下，完全彻底地失去了平衡，在空中翻起跟头来。
　　“啊……”赖巴那悲壮的叫声霎那间便响彻了肺城大地。　　
　　136.大反攻　　
　　此时此刻，抵抗不住癌瘤膨胀时发出的巨大压力的免疫部队正向城外奔逃，淋巴兵们在大地的震颤和颠簸中连滚带爬，早已溃不成军。可把小机灵急坏了，“弟兄们！别跑啦！快回去！”他挥着手喊，却被防病强于治病元帅冲过来一把拉住：“快走，小兄弟！你不要命啦？！”“可是克司令他们怎么办……”小机灵问。“克司令比谁都棒，”防病强于治病元帅说，“他会平安无事的！……快趴下！”
　　防病强于治病元帅还以为飞来的是一颗炸弹呢，赶紧把小机灵推倒在地，扑上去紧紧压住；可是那个东西“扑通”一声掉在他们旁边却没爆炸，扭头一看，竟是一架摔扁的三角翼，下面趴着克斯和赖巴。“怎么样，我说他们会有办法！”防病强于治病元帅爬起来说，“克司令，赖巴大夫，你们没事吧？”
　　“唉，一言难尽！”克斯捡起心爱的帽子说，“我们搞到了癌基因！”
　　“什么？”防病强于治病元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这么快就搞到了敌人的遗传密码？这可能吗？”
　　“元帅先生，我这一辈子最最不爱做的事情就是吹牛。”赖巴急忙将那个黑乎乎的基因球举起来，“瞧，它还有点烫手呢！”
　　“……太好了！”防病强于治病元帅的两眼立刻放出必胜的光芒，“来人！”
　　“有！”几个淋巴兵应声而至，“请长官吩咐！”
　　“马上把癌基因送交武器分析系统进行处理，查清其中的全部信息！”
　　“是！元帅阁下！”淋巴兵们回答。
　　“等等──”赖巴说，“分析的结果一定要给我留一份，我回去后要好好研究研究。”
　　“是！赖巴大夫！”淋巴兵们答应着，从赖巴手中接过那件难得的战利品，一溜烟地跑走了。
　　“看到了吧，康康，”赖巴这才松了口气，“一旦我们能从癌基因中得知百分之百纯度的抗原，就能想办法制造出恶性肿瘤疫苗，到那时，癌症就像天花、结核一样可以打针预防了……康康？你在哪儿？”他忽然觉得不对，急忙在身上乱摸，“克斯，你看见康康了吗？”
　　“嘿，他可是一直在你身上的。”克斯说，“怎么，你把康康弄丢了？”
　　“是你让我抱着黑匣子！”赖巴嚷道，“俗话说‘一心不可二用’，保护康康的责任当然应该由你来负！”
　　“你说得太对了！”克斯大叫，“谁说一心可以二用？如果不是我舍死杀出一条血路，你怎么逃得出来？！”
　　说话间大地又是一阵颤抖，丑恶的怪物城堡喘息着，张牙舞爪地继续膨胀，条条粗硬的根不住抽打、拱动，将一座座气体交换车间和一排排民房挤碎、碾平，那巨大的阴影渐渐遮住了逃跑的人群……赖巴和克斯不再争吵，急忙跟着大家一起狂奔。跑着跑着，前方忽然出现了成群的淋巴坦克方阵，飞快地驶到近前，从一辆坦克中钻出个上校军官，高喊着：“元帅阁下！装甲兵第三战斗梯队前来参战！请弟兄们上车！”
　　“快！”防病强于治病元帅一个箭步窜上坦克，“告诉弟兄们，赶紧撤退！”
　　“请收回命令，元帅阁下，”上校说，“我们已经从黑匣里分析出癌细胞表面抗原的全部成分！”
　　“好神速啊！”克斯说。
　　“哈！这就是我们武器分析系统在作战时表现出的高效率。”防病强于治病元帅立刻恢复了一贯的遇事镇定自若的神情，“弟兄们，准备战斗！”
　　于是，他们随着防病强于治病元帅钻进坦克，只见里面所有的指示灯都亮着，一个小屏幕上不断地闪现出一组组基因密码，赖巴赶忙凑过去细瞧，竟全是些“骷髅”、“骨头”、“骷髅骷髅”、“骨头骨头”、“骨头骷髅骨头”、“骷髅骨头骷髅”之类小图案的排列组合。
　　“这……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这就是癌抗原的信息编码显示。”上校说，“元帅，请下命令吧。”
　　“上校先生，咱们应该让克司令来指挥战斗。”防病强于治病元帅说。
　　“请不要谦虚，元帅阁下，”克斯严肃地说，“说到底，我不过是你们的名誉司令而已，真正的战斗必须让内行来指挥。请行使你的职权吧！”
　　“是！克司令！”防病强于治病元帅说着，按了一下仪器上的按钮，一排绿色信号灯立刻闪烁起来，喇叭里传出机械的声音：“注意，注意，癌细胞表面抗原和特异抗体性质已查明，武器系统可以投入使用！”“好！”元帅拿起话筒：“各车组注意，各车组注意，按程序使用弹药，立即开火！”
　　“咚！咚！咚！……”一队队淋巴坦克方阵同时发出怒吼，那座疯长的城堡立刻燃烧起来，粗大的“树根”被炸断了，狂舞的“鞭子”被崩碎了，尽管从城堡墙壁上不断放射出一片片紫光，但这层保护网完全失去了作用，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爆炸声中，不可一世的巨大怪物开始分崩离析。
　　突然，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整座建筑在人们面前“轰隆隆”地倒塌了，冲天的烟尘还没散尽，忽见不憋气市长晃晃悠悠地从废墟中“嗷嗷”怪叫着站起来，身体越长越大、越长越高，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孔在不停地扭动，变成一团流着黑汤的菜花状的烂肉，从里面一会儿伸出个奇形怪状的犄角，一会儿冒出堆粘乎乎的眼睛，呲牙咧嘴地哀嚎着，伸出魔爪将气体交换车间一个个地捡起来塞进嘴里，像吃核桃似的“嘎吧吧”咬碎，吞下肚去……
　　“看！这就是吸烟的结果！”赖巴惊叫着，“烟毒改变了他的本性，使他变成吞噬生命的野兽！”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伙计，”克斯冷笑道，“大不了病魔又多一个干儿子，没什么了不起。”
　　“说得好，克司令！”防病强于治病元帅说，“只要我们的武器系统能正常运行，就是病魔的亲儿子来了也白搭！各车组注意，对准目标──给我狠狠打！”下完命令后还觉得不解气，干脆自己亲自扛起一支火箭筒，钻出坦克，对准那怪物巨大的肚皮喊：“不憋气！你这个堕落的毒瘤！我代表健康世界宣判你的死刑！”
　　“抽烟无罪！自杀万岁！”怪物吼叫着，流着口水、瞪着血红的眼睛、鼻孔里发出“咝咝”声，像一座大山似的扑向这里，“哈哈哈哈……”
　　“咚！”防病强于治病元帅扣动了扳机，导弹喷出仇恨的怒火飞向目标。与此同时，淋巴坦克一齐发出轰鸣，只见怪物捂住肚子痛苦地扭动着，慢慢弯下腰，随着阵阵剧烈的爆炸翻着白眼歪倒了，倾刻之间化作一团烈火浓烟。
　　“胜利喽！”淋巴兵们纷纷钻出坦克欢呼着，“健康必胜！”“健康万岁！”
　　可是，等滚滚烟尘散去后，一排排雪茄烟形的焦油大炮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成群的病精灵们全都光着膀子叼着烟卷，头上绑着写有“绝死”字样的白布条，杀气腾腾地盯着健康大军。烟鬼高傲地站在炮阵的前面，冲淋巴兵们伸出手指勾了勾，满眼瞧不起地挑逗道：“来呀，来呀，你们这些可怜的家伙！别以为杀死一个癌瘤就万事大吉了，老实告诉你们，只要我高兴，就可以制造出一百万、一千万个癌瘤来！哼，每年因为抽烟而光荣自杀的癌症患者足有好几百万！别忘了，我有好几亿傻瓜烟民的支持，全世界的卷烟厂都是我的买卖！你们去哭吧！哈哈哈哈……”
　　烟鬼真得意呀，在它眼里，对面成群的淋巴兵，包括克斯和赖巴在内，都被它“精彩”的演说镇住了，脸上流露出愤怒而又无奈的表情，显然对战胜它的焦油大炮完全丧失了信心。这家伙不禁想到：我烟鬼自从出世以来，多少人都争着拜倒在我的脚下，心甘情愿地用大把大把的钞票从我这儿购买死亡，就是许多坚决不抽烟的人，也不得不被动地吸上半辈子，到头来落得个脏心烂肺！它越笑越高兴，笑着笑着，却忽然发现克斯和赖巴也跟着笑起来：“哈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它问
　　“我们只想告诉你一个永恒的真理：最后的笑，才是真正的笑。”克斯笑道，然后一扬手，“弟兄们，大家笑个痛快吧！”
　　“哈哈哈哈……”成千上万个淋巴兵们一齐发出气壮山河的笑声。
　　“他们这是怎么啦？”烟鬼更加莫明其妙。
　　“总督大人，他们肯定是被我们吓疯啦！”病精灵的炮手们齐刷刷地回答。
　　“呸！你们才疯了呢！”一个声音从它们身后传来。
　　烟鬼急忙扭回头，一眼便看见离自己十来步的地方站着个孩子，插着腰，挺着胸，眼睛瞪得溜圆，浑身上下闪出一道道七色光彩。“康康！？”它怪叫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我！”康康说，“烟鬼，你的末日到了！”
　　“胡说八道！”烟鬼不禁打了个冷战，它对康康的“霹雳”早有耳闻，只是从未亲眼见过，现在康康突然变成这付模样来找它拼命，怎能让它不提心吊胆？“弟兄们，”它下令说，“掉转炮口，用焦油毒死康康！”
　　“是！总督大人！”病精灵们齐声回答，急忙推动大炮。
　　“哼，死到临头还想挣扎？统统见你们的鬼去吧！”康康说着，向前大跨一步，来了个金刚推山，怒吼一声：“康康霹雳！”
　　健康战士们从没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只见七彩神光一闪，“轰”的一声，一个大火球便爆炸了，烟雾散去后，只剩缩小了一半的康康站在原地不停地搓手，哪里还见得着烟鬼和病精灵们的影子？
　　“哇！康康真了不起！”大家惊叹道，“康康太伟大了！”
　　“康康！”赖巴跑过去抱起康康转了两圈，“我的小老弟！你跑到哪儿去了？差点儿把我急死！你知道不知道？！”
　　“你急？”康康多少带着些委曲地说，“我比你还急呢！”
　　接着，小家伙便对众人讲述起这次暂短分别后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