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再访高工

送走了明轩和梦琪，哲瀚连晚再次访问了化工研究所的高工程师。高工程师热情地接待了他。
“高工，再次打扰，真不好意思。”哲瀚抱歉的说。
“那里那里，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说。”
“我还想再了解一下耿泽洋的家庭情况。”
“好。”高工程师抽了一支烟后，平静后说：“我和泽洋的爸爸可以说是患难之交。在那十年动乱时期，我和他在一个牛棚里渡过了四个春秋。他的罪名是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我的罪名是现行反革命加叛徒。牛棚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有几次我忍受不了那非人性的折磨，就想到了自杀的念头。是泽洋的爸爸，我的老上级给了我生存的勇气。他安慰我，鼓励我，他说：‘乐观者相信未来，悲观者摧残自己。寻求自杀，更是一种软弱无能的表现。’在他的开导下，我活下来了。那些造反派不仅诬陷他，还对他严刑拷打，真是惨不忍睹。他们企图逼供他供认另一位省委书记也是反革合，是叛徒。泽洋的爸爸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他为了党和人民的利益，九死一生，打了多少胜仗。全国人民解放了，都过上了好日子，他自己却留下一身伤疤和疼痛，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罪证吗？’说心里话，泽洋的爸爸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英雄，一个多好国家干部。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造反派又要提‘审’他了，他在临行前对我说：‘如果我这次出去再也回不来了，请你等泽洋长大了告诉他，他爸爸不是反革命，不是走资派，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共产党员。他要努办学习，更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他的话也没说完，就被造反派拖出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高工程师流泪了，他掏出手帕揩了揩脸上的泪水继续说：“不久，泽洋的妈妈也被关进牛棚。十几岁小泽洋从此流浪街头，和社会上的一些小混混搅在一起，染上一身恶习。直到四人帮下台后，我恢复了工作，才找到泽洋他们母子。后来泽洋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他妈妈为了弥补自己对他的亏欠，把他安排在省直机关工作。没想到恶习染身的泽洋受不了纪律压缩，依然辞职下海了。他吸毒，玩弄女性，为这些事情他妈妈和他大闹了一场。对于泽洋的吸毒，我感到挺难受的！年纪轻轻的染上这样的坏习惯！真是无奈啊，当然最难过的还是他妈妈。 ”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
“听说是上大学时，不过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也不太清楚。说心里，当我第一次听说他吸毒时，我懵了，真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他来找您要强性的麻痹药物，没说是做什么用的吗？”
高工叹了一口气说：“我问他了。他说：‘他想做一批动物实验，想在海滩镇办一个动物园。”
“那您给他吗？”
“这怎么可能呢，我只给他一些普通的抗炎粉。后来他大概也明白我没有给他强效的麻痹药，就再也没来要过。”高工坦率的说。
“那他一共来要过几次，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要过4次吧，有两次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有两次和一个叫夜蕾的姑娘来的。”
“噢，夜蕾是他的女朋友吗？”
“我看不像，也许他们只是相互利用吧。”高工程师摇了摇头说。
“哦，此话怎讲？”
“因为他们都吸毒，吸毒的代价是很大的，所以得有来源。我听说他们挺而走险，曾从边境走私犯手中搞过强化致幻剂。为这件事，我也找他谈几次过话，可是他死活不承认……唉！我对不起他的爸爸和妈妈。”
看得出来，高工程师对耿泽洋的行为是心痛的。他含着满眶泪水抬起头说：“他妈妈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请问高工，致幻的药物有哪些？它会给人带来什么错觉？”哲瀚真诚地请教说。
“说起致幻的药物太多了，最常见的有天然致幻剂……仙人球毒碱，也称(麦司卡林)、致幻蘑菇菌等等，人工合成的致幻剂有二甲基色胺、麦角酸二乙酰胺和苯环已哌啶等……大麻、冰毒、阿托品、东莨菪碱都有一定的致幻作用。麦角酸二乙酰胺（LSD）是致幻剂的代表，它是天然麦角生物碱的一种化学成分。麦角是从麦角菌这样一种自然农作物菌中提取，一此种真菌能在某些谷物如黑麦和小麦中生存。早在1935年瑞士化学家从麦角菌中提取了麦角酸。1943年艾伯特· 霍夫曼（Albert Hofmann，1906年1月11日－2008年4月29日）在实验室首次发现麦角酸二乙酰胺。”“哦，致幻剂是不是影响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可引起感觉和情绪上的变化？”哲瀚为了这个案件，已查阅了的关方面的资料。
“对。主要是知觉紊乱，错觉与幻觉主要累及视觉，但也可累及所有的感知觉。视力显得模糊或有明显的增进和鲜明感。听力变得迟钝或者过敏。可能会觉得衣服像纱或纸做的，或觉得身体轻巧如燕子，或觉得特别沉重。协同感觉的感官功能“错位”，有时颇为明显，常常染上一些神秘的色彩，感觉可由一种形式转换为另一种形式，如看到了声音，嗅到了光线。幻觉最常见的就是视幻觉，可为有形的如复杂的动物或人，亦可为无形的如色彩瑰丽多变的光环。触觉障碍，以及味觉障碍如口中有金属味，嗅觉障碍如奇异的臭味。”
“那会不有什么虚幻的东西在眼前出现？”
“会的。时间和空间产生错觉，幻觉直及导致自我歪曲，还可以发展到对自己的外形辨认不清，对自己在镜中的形象视若路人。此时，如遇到出现美好的情景，则患者对于哲学、文学、音乐、艺术，似乎都有了全新的理解，大彻大悟。产生一种美的幻觉，仿佛自己已融合在瑰丽的仙境或乐园之中，同时又是一个清醒的旁观者。一个人毫不困难地分解成两个人、三个人，甚至于是多个人。让受幻人感到时间变慢了，停滞了。周围既现实，又虚幻，像一个神奇的天国，全新的乐园，给自己带来灵感与狂喜……”
“谢谢您高工。”
“不用谢，如果有什么情况需要了解的，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
哲瀚握着高工程师的手，一阵感动涌上心头，多好的老人啊。于是他告别了高工，准备再去进行下一个调查。
从派出所大门出来，梦琪陷入了沉思。队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难道他就一直在我们身边，那么队长为什么不亲自出马？她不由叹了一口气说：“唉！一晃又是两天过去了。”
“是啊，眼看五天假期快要过去了，案情仍然没有一点进展。”天宇也焦急的说。
“天宇，我总感觉到队长已掌握了确凿证据，并知道罪犯是谁。可他为什么……”梦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天宇说。
“也许现在证据不足，暂时无法行动。我深信罪犯就在我们身边，不过我不是专职公安人员，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天宇感慨地说。
“我看你也是一块搞公安的料，要不哪天和你姑父说说？”梦琪笑着说。
“两口子一起搞公安……那不行，我们连饭也不得嘴了。”明轩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去，谁和你两口子！”
“怎么啦？委屈你了……”明轩的话没说完，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说：“梦琪，我想起一个人来。”天宇兴奋的抓起梦琪的手。
“想起谁了，让你这么开心。”
“想起我一个老同学，他就在省歌舞团工作。我能不能去找他了解一下夜蕾的情况？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天宇认真的说。
梦琪沉思了一会，她没有马上回答天宇，她相信天宇，可这毕竟是一起重大案件,她放心不下。
“怎么了，梦琪？”看到梦琪没说话，天宇急切的问。
“这个案件比较复杂，是不是打个电话和队长商量一下，万一打草惊蛇……”
梦琪还没说完，天宇就急着说：“这个你放心，我找老同学绝不提案件的事情，只是叙叙旧，侧面了解一下夜蕾的情况。”
“你怎么了解？你和她并不熟悉，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梦琪说。
“这个你放心，我现在还是‘单身贵族’，她是省里有名的大美女，我打听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天宇幽默地笑着说。
“那你要做得万无一失，千万……”
“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天宇抢着说。
“呵呵，算你聪明，现在明白了当警察的老公不容易吧。”
“不是不容易，是我愿意。走了老婆，后天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