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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毁天灭地23水蛇谷的砍柴老人

作品名称:东土传奇      作者:东营陌生人      发布时间:2017-02-19 12:34:00      字数:5201

  阿特决心要做另一个大地,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每一个人都快快乐乐地生活。
  这时,水面上升起枭枭雾气,天空中似乎也开始朦朦胧胧起来,有一块不知道何时而来的乌云挡住了太阳。
  "也许要变天了。"牧师望了望天空。
  伙伴们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因为他们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于是,他们拨出了佩刀和弓箭;猎风也紧张地趴伏在地上,两只耳朵高高竖起,那充满了野性的双眼瞪着水洼的对面。
  这时,有一丝轻微的声音隐隐传来,几乎刚刚听到,那声音是小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又好似寂夜里脚步踏在青石板上。伙伴们侧耳细听,但那声音似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但是水洼中的水鸟却“扑通”着争先恐后地飞离水面向勇士们的身后掠去。而且,最为敏感的猎风却"呼"地站了起来,后退几步,向着水洼对面的山丘树林长嗥了一声。
  这异常的举动当然使伙伴们迷惑不解。
  这时,格日尔和鹰从侧面的山丘上下来了,问道:"猎风为什么会叫?"
  牧师问:"你们在山丘上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格日尔摇了摇头说:"我们是听到猎风的叫声才下来的。"
  "那山林中有什么异常的东西?"阿特追问。
  "看起来,这只是几座非常平凡的山包,上面的树林里也没有人到过的足迹。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到过这儿来了。但是,这水洼的两侧都是软泥,根本就没有路通到那边的山包上。也许,唯一的路就是这水洼。两侧的山上什么都看不到。"鹰望着水洼对面说。
  "我看,那边的山包上确实有些古怪,据托合提说他们就是从那边听到那恐怖的声音的。"阿特警惕地说。
  牧师点了点头说:"虽然这儿是一片安详之态,但我总感觉这儿到处透着杀机。"
  突然,一声长长的,撕破长空般尖利的凄厉声传来,掠过水面,令勇士们的耳朵都快爆了。猎云惊得展翅掠入了云端,而猎风也被吓得后退了五六步,双眸惊恐地望着水洼对面。那是什么声音?勇士们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惧之声。他们从未听到过这恐怖的声音,似兽吼,却没有那粗犷沉重,反而多了些尖厉厉般的阴森。似禽鸣,却没有尖鸣悦耳的感觉,倒是夹杂着痛苦和凄楚的意味。这声音太恐怖了,好像是从地狱中传来。勇士们持刀紧张地望着四周,而那声音过后,周围的一切却安静了下来。此时,已没有一丝的虫语鸟鸣了,也许,它们已逃遁的无影无踪了。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怎么像鬼的叫声。"若真瞪着惊慌失色的眸子问牧师。
  "那你听到过鬼的叫声吗?"牧师强挤出一颜欢笑,因为他也被这叫声惊得心神不安。
  若真忙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象的那样子。因为……这叫声,这世上不该有的。"
  阿特点了点头,凝重地说:"是的,这声音确实是世上不该有的。也许,我们找对了,那边的山包上确实隐藏了些什么,而且,维族死那么多人也应该和它有什么关系。"他的话得到了伙伴们的赞同,因为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这是一处非寻常之地。也许,这就是水蛇谷,但这儿并不是一个谷啊?
  "可是,我们怎么能过去呢?中间是水,而两边是泥潭。"格日尔说。
  牧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如果说那些失踪的维吾尔人是因那座山包死亡的话,就肯定有过去的路。"
  阿特折了根长长的芦苇向水中探了几下说:"这水越来越深了。"
  "如果有只小木船就好了。"若真畅想着说。
  伙伴们和牧师来回踱着步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而阿特却双目一动不动地望着水面出神。他在想象着当初的维族人怎样过去的情景。一阵微风吹过,芦苇丛“唰唰”地响动起来,水面上荡起轻微的波纹。有几段早已腐朽的枯木从芦苇丛中露出来,漂浮在水面上。它们太烂了,几乎被水泡得朽掉了,只剩下三三两两,斑剥朽烂的木芯。
  而阿特的眼睛却一亮,他兴奋地大道:"我终于明白了那些失踪的维族人是怎样过去的了。"
  "什么?'伙伴们围了上来。
  阿特手一指水中说:"你们看那些烂木头,它们都是被水浸泡腐烂的,是经过了长年累月才烂到这个程度的。那为什么这水中会有这么多的烂木头呢?我想,这些应该是那些维吾尔人渡过这水洼的工具了,他们可能用树干扎成了木排。"
  "对,他们肯定用的是木排。"牧师点了点头说,"这附近有许多树,我们可以砍几棵枯死的树扎成木排。"
  说到做到,勇士们分散开来在两侧的山包寻找干枯的树木,并用利刀砍断,拖到水洼边空地上。
  勇士们把枯木排成一排,用他们身上带着的绳索开始捆绑起来。
  而这时,却有一个背着干柴的老樵夫走了过来,看来像维吾尔族人。他看到伙伴们在水边扎木排,便走上来惊奇地问道:"小伙们,你们想干什么?"
  想不到这附近还有人,这令勇士们非常的惊喜。阿特急忙站起来问道:"老人家,你是这附近的吗?"
  老樵夫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在山那边都住了几十年了。但是,孩子们,看样子,你们要到那边的山上去?"
  伙伴们点了点头。
  老人脸上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颤抖着声音说:"看来,你们都是些远方的客人,你们不知道这水蛇谷有多么的恐怖,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儿失踪了。我在这附近砍了十年柴,却从未敢到过那山上。传说,那山中不但有许多毒蛇,还有许多的猛兽。你们到那边去干什么?"
  "我们只是好奇。"牧师说道,他微笑着问道:"这山中是不是有什么不洁的东西,比如说邪恶?"
  老人双眼迷惑地摇了摇头说:"这几十年来,我从没有离开过这儿。但是,我从没有听到过什么魔怪。这儿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山包,山里的野兽猛禽都有它们自己的生活。它们不希望有人去打搅,有许多不知趣的族人失踪在山里,他们可能已没有生还的机会了。每一个人,我都劝过他。唉!他们却都不听。”老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劝你们也赶快回去吧!别惹事了,刚才你没有听到怪兽的叫声吗?秋凉时节,没有了食物,它们正饿着呢?”
  阿特打量着老人,发现他虽已老态龙钟,却身体健硕,精神抖擞,并不像一个普通的维吾尔人。他心中忽然一动,便问:"老人家是不是传说中的幽谷战神?"
  老人忽然一呆,继尔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时间这么久了,竟还有人能记得我的名字。"
  伙伴们惊喜起来,想不到在此地竟遇上了传说中的幽谷战神。牧师忙问:"老人家真的是幽谷战神?"
  老人叹了口气说:"什么幽谷战神,我只是个苟延残喘的老樵夫罢了。这些年来,我只以打柴为生。幽谷战神早已被人忘记了,那毕竟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唉!不提也罢。"
  “什么?你已经有二百多岁了?”格日尔惊奇地问道。
  老人伸出三个手指头,说:"快三百岁了。这三百年来,我仗着山中的灵药而得以残活于世。其实,我把人世间的一切都已看透了,活三百年和一百年又有什么区别呢?重要的是在自己活着的时光里能快快乐乐地过就满足了。像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探什么险,岂不枉送性命。我算是看透了,你们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勇士,那时,我是维族抵抗外敌侵犯的军队首领。那一年,有一千多人的明朝败军来到我们这个地方,他们杀烧抢掠,令我们维族人苦不堪言。我带三百多个勇士在这山包附近与他们激战了整整一天,才使他们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人都逃到了那边的山里,但再也没有出来过。自那时起,这附近的人都称我幽谷战神,但那毕竟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老了,也没有人再记得了……"老人说着摇了摇头,一付很无奈的样子。
  "但是,我们一定要去那儿看看,它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因为它对我们太有吸引力了。"阿特坚决地说。
  老人知道再劝无用,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来说:"孩子们,我知道挡不住你们。请你们把这包药粉带上,进山后感觉不适便把这药涂到身上,也会防毒蛇的袭击。只是,从古至今,没有人能从那里面走出过。要小心啊!"说完,老人背着柴颤颤地向左侧的山包走去。一路上,他摇着头,也许是在为这些年轻人感到惋惜。
  "谢谢老人家赠药之恩。"勇士们向着他的背影喊道。
  木排已经扎好,勇士们把它推入了水中,并砍了几根长长的细树枝做撑船杆。
  "也许真像他说的那样,那山里面真的有危险。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应该让猎风和若真留在这儿。"阿特说道。
  牧师点了点头:"对,若真,你和猎风在这儿等着。如果你去的话,猎风肯定跟去,这会给我们带来许多不便之处的。所以你和猎风在这等着,等着我们安全归来的消息。"
  但若真却猛烈地摇头说:"不,我一定要去,那山里面一定很刺激很好玩。再说,我的箭术不比你们任何人差。"格日尔笑道:"傻丫头,阿特让你在这儿等着是有用意的。如果里面真的有危险,我们必须得留条退路呀!你和猎风在这儿做接应,你的担子比谁都重要的。再说,如果我们真有什么不测,你马上让猎风去牙合甫大叔那儿报信。你知道了吗?"
  若真负气地说:"那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在山里的情况?"
  鹰笑了笑说:"我会让猎云随时飞出来报信的。"
  若真半信半疑地望着阿特,阿特信任地点了点头。
  勇士们踏上木排开始出发了。他们用力地撑着木杆,木排缓缓地向那神秘莫测的山包驶去。随着木排的移动,勇士们的神情也越来越紧张了,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山包上的树丛中,防备着有什么凶恶的东西从里面飞出来。他们听过了太多关于水蛇谷神秘恐怖的传说,仿佛这是一个死亡地带,能够吞唑所有人的生命。
  当然,若真在岸上也严阵以待,她的弓上已搭上了三支箭,指向水中,她真怕从水中蹿出一条毒蛇咬向勇士们的腿脚。
  木排行驶到水洼中心,但不知为什么,水面愈来愈浑浊起来,而且在轻轻的微风下,却波动得激烈起来。那波纹开始翻卷起一排排的浪花,冲击着木排,令木排震荡不已。此时,水洼中心已没有芦苇和水草生长,勇士们可以想象它的深度了。"也许水下面有什么东西。"牧师说道,因为他们在岸上时,这水洼还是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之惊,而现在,却不断有密集的水泡从水中冒出来。格日尔和鹰放下树枝,抽弓搭箭指向了水面。在他们认为,如果这水中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也只是水蛇。
  因为这是水蛇谷。
  木排开始接近小山包,但那山虽小,临近水面却是一面长揽整个水洼的直切崖面,高约七八丈,光滑如镜。勇士们的爬山索都已捆绑了木排,此时徒手要爬这面并不太高的崖面却有点势比登天了。崖面上没有一丝的裂缝,匕首根本插不进去,要想上去,看来只有拆下木排上的绳索,再让猎云带上山去。但这至少需要三四条绳索。如果那样,这木排可就散了架。
  牧师想了想说:"我们让木排顺着崖根停下,然后再拆木排,这样我们每个人可以踩住一根木头,扶着崖面,也许那样会行。"
  众人思来想去,确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按牧师说的做。他们扶着岩石停下木排,开始弯腰解绳索。
  但在他们每一个人都弯下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令他们震惊的景象。那有些发浑的水震动的剧烈起来,他们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涡流从水底升上来,使周围的水面开始向木排周围旋转过来,并且有股强大的吸引力罩向勇士们的全身。但任身体强健的勇士们怎么拼博却无法控制自己下落的势态,他们滑向那已经形成了的深逾几尺的水涡。他们急忙把刀插进木排缝隙里,但一股强大湍急的水流却把木排掀翻了。
  勇士们相继落入深不及底的水中,那水涡一直把他们旋到水底。那水旋消失了,勇士们开始在水底挣扎。幸亏他们的水性还可以,他们向水面游去。从水中望去,水面露出荡漾的金色波纹,是阳光的照射,那色彩令人有些眩目。但当格日尔将要游出水面时,却发现阿特依然沉在水底,并伏在地面上在寻找着什么,格日尔迅速露出水面吸了口气后又向阿特沉去。
  阿特的确在水底寻找什么,他在寻找引起这莫名旋涡的原因。但地面除了一簇簇的水草和许多的石子外,再也没有什么了。他失望地向上浮去。
  勇士们落水的这一幕被若真望了个真切,但这一切它把她惊呆了。呆怔过后,她向着南方指了指,猎风便箭一般掠了出去……
  阿特在水底地面上并没有发现可异之处,便扶着水下的崖面向上浮去。但是一个奇迹出现了:在那冰凉的崖面岩石上,一个宽约几尺的洞口出现了,在浑浊的水中,那洞口漆黑幽暗,而且神秘无比。其它伙伴们聚了过来,阿特向里指了指,牧师赞同地点了点头。阿特把蓝宝石之刀顺进洞口并游了进去,伙伴们紧随其后。
  这洞的距离并不长,有十几丈多远,众人便看到了头顶上的亮光。
  待他们完全爬上来时,才发现洞口是一口浅井。阿特环顾四周,却发现他们已身在谷内了。奇怪的是在外面时只看到山包重叠交错,看不出山内藏谷的迹象,而现在他们所在之地却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小谷。
  小谷四周被群山包围,树冠遮住,变得有些阴暗,谷内的迹象似是很久没有人涉足了,荒凉不堪,野草四处遍生。枯木挂着树藤斜插进崖缝里,摇摇欲坠。高低不平的地面斜七横八地散落着千多块巨石,上面落满了灰尘及枯黄的树叶。这些巨石千姿百态,各俱形态:有的横卧,有的竖起,有的侧倚石倚树而坐。
  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荒凉至极,但看不出有什么怪异之处。伙伴们也不明白这水蛇谷和那么多人的死有什么联系。但是这小谷明显的异处是异常的冷,虽然是在同一片蓝天下,但是谷内外却相差千里,伙伴们感觉到有些冰冷刺骨的感觉,加上他们衣衫湿透,便更觉寒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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